工作人员离开后,傅云尘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
“嘶...好痛!”
很显然这并不是我的尺寸,但他固执地将它硬套进我的无名指上。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对沈晴的怀念和眼前的我强行链接在一起。
手指上的皮肤被拉成死人白,十指连心,我被剧痛箍得忍不住挣扎起来。
傅云深的手停顿下来,蹙眉低声哄道。
“能忍忍行吗?就差一丢丢。”
换做以前听到他这种语气,我肯定会强忍痛意配合,毫无怨言。
而如今心如止水,只是冷漠地抽回手后退几步。
很明显被我这举动刺激到,他浑身散发戾气逼近。
“从明天开始节食减肥,婚礼那天必须要戴上这枚戒指。”
“如果做不到的话,我到时绝不手软。”
我牙关咬得极紧,连出声反驳的勇气和力气都消失殆尽。
原来人被巨大难过覆灭时,是说不出任何话的。
眼睁睁看他小心翼翼擦拭戒指再收起,我苦涩地笑起来。
放心吧傅云尘,我们之间不会有婚礼的。
摩挲着红肿的无名指,我缓缓抬起头问道:
“可以看看她之前留下的东西吗?我想了解她。”
话音刚落,傅云尘眼里闪过不可置信,仿佛听到什么天大喜讯。
果然,他很快把我带到地下室,打开箱子满满当当全是沈晴的旧物品。
眉梢眼底尽是兴奋,他一一介绍。
“她生前爱穿裙子,每年生日都缠着我去专柜购买。”
“后来因为生病消瘦不少,她很多衣服都无法穿上,念念真有福气,以后可得好好享用。”
我差点被他流露出的大发慈悲给气笑了。
逝者的衣服本就有忌讳,可在傅云尘心里都是宝,更是对我的施舍。
没有回应他,我麻木地打量眼前的东西,复杂的情绪浮出心头。
傅云尘平时最喜欢帮忙搭配服饰,我以为是宠爱的表现,而如今竟看到满柜高度相似的款式。
倒显得是我鸠占鹊巢了。
也许是觉察到我的低落,傅云尘揉了揉脑袋安抚道。
“我答应你,结婚后会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想要什么都给你。”
我故意红着眼圈,指着他的心脏怯怯问道。
“那把这里的位置留给我一人行吗?”
顷刻间,傅云尘脸色骤然大变,开口便是指责。
“苏念念,做人不能既要又要,就你这货色能当金丝燕就该偷笑了。”
“别贪得无厌,到头来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丢下这句话后,他便被公司的一通电话叫走。
只怪自己太在乎,才会乱了方寸,丢了尊严。
无望在蔓延,于沉静中爆发。
我随手挑了件性感的挂脖裙,化上精致的妆容前往最奢华的夜店。
舞池里人头攒动,身后不断被人故意紧贴,厌恶感很快覆盖报复的冲动。
我狼狈地躲在吧台用酒精麻痹自己,一杯又一杯释放内心的苦闷。
突然,一个沉稳磁性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你是......苏念念?”
我下意识抿住嘴唇,迷茫地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一时分不出是否出现幻听。
怔了片刻,男人突然上前靠近,充满磁性的嗓音令人瘙痒。
“是我,福利院的谢笙。”
借着三分酒意,我努力将记忆里的小胖墩和这位清冷帅气的男人联想到一起。
是他,那个整天跟在我屁股后,念叨非我不娶的鼻涕虫。
他的眼神依然清澈,只是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
在酒精的驱使下,大胆的想法突然涌现,与其便宜不知底的人,倒不如找个认识的人。
所有理智抛之脑后,我双手环住谢笙的脖子,踮起脚在他耳边蛊惑道:
“你好老朋友,睡一觉叙叙旧如何?”
谢笙身体一僵,紧蹙眉头盯着我,如同见到什么怪物。
真没劲,算了还是不找熟人罢了。
刚准备转身,手腕就被一股力量扯住,踉跄地撞进男人结实的胸膛里。
“你......说真的?”
“必须真枪实弹,谁不敢谁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