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浪女孟浪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孟浪难改,全京城替她红脸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三月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的那块乌金牌呢?”男子又问。乌金牌?沈璃一愣,接着又明白过来。“你是说那块乌漆嘛黑的牌子吗?”这么没见识,男子眼里的不耐烦更浓了。“在呢,给你,”沈璃不跟他计较,留在自己手里没用的东西,还他便是,“你的玉佩和金子就归我了,按理说这点诊金是不够的,谁让我善良呢。”善良的沈璃把乌金牌拿出来,顺便把那几块木牌也一起拿来,扔在男子脑袋旁,“他们的木牌给你,银子归我,还有那些个武器,我留着也没用,等你离开的时候都给你。”男子歪过头来,看了眼那堆东西,眼睛闪烁几下,道:“你把锁链打开。”“不行。”沈璃连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混账,本......我要如厕。”“大的还是小的?”男子的脸都憋红了。就没见过这么不知羞耻的女子,不知避讳不说,竟然还问他...
《王妃孟浪难改,全京城替她红脸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我的那块乌金牌呢?”男子又问。
乌金牌?
沈璃一愣,接着又明白过来。
“你是说那块乌漆嘛黑的牌子吗?”
这么没见识,男子眼里的不耐烦更浓了。
“在呢,给你,”沈璃不跟他计较,留在自己手里没用的东西,还他便是,“你的玉佩和金子就归我了,按理说这点诊金是不够的,谁让我善良呢。”
善良的沈璃把乌金牌拿出来,顺便把那几块木牌也一起拿来,扔在男子脑袋旁,“他们的木牌给你,银子归我,还有那些个武器,我留着也没用,等你离开的时候都给你。”
男子歪过头来,看了眼那堆东西,眼睛闪烁几下,道:“你把锁链打开。”
“不行。”沈璃连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混账,本......我要如厕。”
“大的还是小的?”
男子的脸都憋红了。
就没见过这么不知羞耻的女子,不知避讳不说,竟然还问他大的小的。
“小恭。”男主咬牙切齿道。
沈璃二话不说站起来,掀开防潮垫,从后面架子上拿出一个夜壶。
不管男子瞪圆的眼珠子,她将被子掀开一角,示意男子道:“可以了。”
男子牙齿咬得咯吱响,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奈何三急憋不住,不一会就响起哗啦啦的声音。
“你有什么别扭的?”沈璃翻了个白眼,道:“大腿上的伤口差一点就砍到你子孙根,要是本姑娘像你这么扭扭捏捏,你现在该去见你家祖宗了。”
男子闭着眼睛,一点都不想搭理她。
沈璃正为难怎样将夜壶里的尿液倒出去呢,随手往架子上一放,夜壶竟奇迹般的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新的夜壶。
沈璃欣喜若狂。
她早就发现了,这空间的架子上会自动出现她最需要的东西。
就比如这夜壶,在男子进来之前根本就没有,从男子进来之后就自动出现了。还有药箱,以及药箱里的药,都是在她脑中闪现过念头之后出现的。
甚至包括今晚放在厨娘水里的药,也是一样。
看起来这空间和自己心意相通,能够随着她心中所思所想出现她需要的任何东西。
若是以前,她绝对会从科学的角度告诉旁人这是假的,是障眼法。
现在不了,灵魂穿越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发生在她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她对此已经从震撼到免疫了。
“你老实待着,没事多睡觉,对你伤口恢复有好处,我先出去吃饭,晚点再进来看看你。”
给他用的药里明明有安眠成分,他都能醒来老半天不睡,这个人的强悍和意志力如果放在自己那个时代,绝对是个好特工。
沈璃胡乱想着,从空间里闪了出去。
正是晚饭时间。
紫苏和半夏认认真真守着马车不让人打扰,直到听到沈璃让摆饭,这才将饭菜端了进来。
沈璃检查饭菜,脑中的滴滴声一直叫个不停。
这就是她要的效果,既然做饭离不了水,那就将致人上吐下泻的药加到水里。
要中毒,大家一起中。
果不其然,晚饭过后半个小时开始,众人便折腾起来了。
捂着肚子往林子里跑的人一个接一个,为了逼真,吃过解药的沈璃和紫苏半夏也陪着大家往林子里钻。
但是沈璃发了话,她和自己的两个丫头用左侧林子,其他人用右侧林子。
没人敢对此有异议,肚子都疼得要憋不住了,谁还有力气去招惹那个有亡魂护着的村姑?
折腾了整整一夜,天亮了,所有人的脸色都是灰暗虚脱的。
有的人不小心踩到别人排泄的东西上,还得硬撑着到河边去清洗。
“是就地歇息还是继续赶路到前面镇子歇息?”沈璃让半夏去问李妈妈。
李妈妈躺子垫子上直哼哼。
昨晚拉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随身藏的毒药弄丢了。
她现在后悔得要死。
早知道打死也不抢这趟活,还以为把一个愚钝大姑娘整成痴傻是多么简单的事,还想着在夫人面前立一大功,没想到接二连三出事。
她现在对于疯女人亡魂跟在附近的说法也信了八九分,毒药丢了就丢了吧,能活着回京比什么都重要。
“都吃过止泻药了,再等等看吧,等车夫能赶路了就出发,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赶到镇子上去,找郎中,住客栈。”李妈妈有气无力道。
半夏把李妈妈的话告诉沈璃,沈璃招手让她和紫苏到车厢里来。
她从空间拿了一些牛肉干和点心,其他人腹泻吃不下,她们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
“快吃,别说话,别让他们听见。”
俩丫头接过牛肉干,吃着吃着,眼里渐渐蓄满了泪。
这突然变出来的吃食肯定是先夫人送的,天人永隔,心里好难过。
吃过饭,沈璃让她们俩到外面晒太阳,自己又进了空间。
男子早醒了,对于她的突然出现已经见怪不怪。
“赶紧把我的手解开,否则本......”好似想起来威胁不管用,男子又换了种语气,“我保证不乱动东西,这样绑着,后背伤口不舒服。”
沈璃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本身也打算进来帮他翻翻身,重新给伤口上药包扎。
“前胸后背都是伤,你呢,不是趴着也得是躺着。看你这状态,再打几瓶针就可以出去了。回头到了镇子我打听一下是什么地方,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出去找人。”
沈璃打开男子左手上的锁链,男子的眼睛突然眯起来,像一只准备捕食的猛兽。
她淡淡一笑,对男子道:“我劝你收起不该有的心思,一呢,我出了事你永远都出不去,二呢,你不见得能打得过我。”
男子眼里的锐气渐渐平和,没说话,眼睛却跟着沈璃转。
“那是什么东西?”他指着药箱问。
“装药的,”沈璃一边回答,一边从里面将吊瓶和药棉拿出来,“先给伤口换药,再给你打针,快躺好。”
男主眼珠子又转,“你昨天就是用这个东西救的我?”
沈璃:“是我给做的缝合手术救了你,光用吊瓶就能救你,你想得倒美。”
“缝合手术?”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掀开被子去看自己伤口。
只一眼,身上什么都没穿,男子猛然盖上被子,狠狠地瞪着沈璃,“你是谁家的姑娘,如此孟浪?”
医馆前堂,郎中给李妈妈把过脉之后,李妈妈越想越不放心,带着两个仆妇也来了后院。
半夏耳朵灵,听得脚步离这边越来越近,忙从另一侧窜出去,招呼道:“李妈妈来做什么?姑娘难受着呢,又想吐,肚子又疼,还不快给姑娘弄点药去?”
李妈妈脚步一顿,转身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道:“老奴不放心姑娘,跟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这个老刁奴,真是阴魂不散。
半夏心里暗骂,正要过去撞她,身后,紫苏一手用力提着木桶,一手扶着沈璃走了出来。
“嚷嚷什么,姑娘烦着呢,还不快过来帮忙。”
半夏忙接过紫苏手里的木桶,顺手递给李妈妈,“呶,你不是要帮忙吗?拿去洗刷干净还给人家吧。”
木桶里是紫苏的小溲,李妈妈硬着头皮接过来,笑容僵在脸上,差点气死在当地。
一个仆妇忙从她手里接了木桶,跑去找水清洗。
“这是都好了?”沈璃病恹恹的,神情很不耐烦,“都跑后院来做什么?肚子不疼了吗?”
说着话,脚下不停,带人往外走去。
李妈妈什么都不敢说,忙跟了出去。
一行人好一通折腾,本还想待在这里吃顿午饭,沈璃却来了牛性,说什么都要赶路,众人只得匆匆买了点干饼,踏上回京的路程。
......
半个时辰之后。
躺在医馆后院杂物间的男子悠悠醒转,脑仁突突的疼。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竟敢劈晕自己。
混账。
他试着活动一下手脚,还好,没被锁。慢慢坐起来,手指一动,碰到了什么东西。
侧身一看。
是他的佩剑和乌金牌,还有那一堆木牌以及一堆兵器。
将自己的东西装好,男主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到门口。
屋子里全是药草,可见她守诺把他送来了医馆。
每走一步,全身都疼,尤其大腿根部,更是疼得扎心。
男子咬着牙,好容易将门打开,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只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随手拿起一根木棍,男子拄着步履蹒跚,走两步,歇两步,直到转过拐角,看见晾晒药草的药童。
“这位公子,您这是......”
药童奇怪地看着他,以为他是从后门进来的。
“去找你们家掌柜,让他过来见我。”
药童一怔。
这人好大的口气,看上去穿着很普通,周身却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凛然。
心中一颤,药童转身走了出去。
掌柜一听后院有人找,还是个怪人,心中疑惑,跟在药童身后来到后院。
只一眼,竟有些熟悉。
看那气势,那身容,还有那眼神......
男子缓缓抬手,微露乌金牌。
掌柜瞬间瞪大了眼睛,心中大骇。
“主......”掌柜刚要说话,似乎想到什么又赶紧止住,急急忙忙上前两步伸出手,腰也躬了下去,“您这是......来,这边来,慢点,我扶着您。”
男子扔掉木棍,将手搭在掌柜肩上,慢慢跟掌柜往正厅而去。
药童们呆呆地看着他们,从没见掌柜这样殷勤过,正好奇着,就听掌柜吩咐道:“来人,将床铺好,快去烧水,再把我的药箱拿来。”
药童们忙下去准备。
片刻之后,掌柜将男子扶到床上躺好,屏退药童,将门关严,转身来到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属下该死,不知主子在此受难,是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男子闭上眼睛,强忍身上疼痛,抬手道:“不管你事,我不是在这里受的伤。你过来仔细听,快去做几件事,”
“一,传令给徐扬,速带人过来,此次遭遇死士,我们里面出了内奸,我在这里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
“二,查清今日谁进过后院,进过最偏僻那间杂物房,”
“三,我身上的伤由你自己医治,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四,这张人皮面具戴了好几天,有些不舒服,晚上做一张新的给我。”
每说一句,掌柜的便答一声是,态度恭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自从皇上生病,朝中请立太子的声音就没停止过。
做为先皇后嫡子,又是皇长子,主子萧辰泽的呼声最高。
二皇子萧浩泽仗着生母继皇后姚氏撑腰,根本就没把萧辰泽放在眼里。
两人曾多次在人前起争执,有一次还动了手,萧浩泽被狠揍一顿。
没过多久,萧辰泽的奶兄崔猛被人蒙住脑袋拖到郊外打断一条腿。
那可是从萧辰泽九岁母后去世就一直陪伴他长大的兄长,萧辰泽当即大怒,经过调查,有人看见崔猛被拉走的马车上有二皇子府的标记。
于是又过不久,二皇子萧浩泽办差回京歇息在离京三十里的驿馆时,深夜被人迷晕掳走打了个半死,扔在京中久负盛名的红柳院内。
姚皇后怒火中烧哭告到皇上跟前,咬定此事是萧辰泽所为。
皇上便将此事交由御前侍卫头领穆衡彻查。
查来查去,萧浩泽的贴身护卫都说他们主子只得罪过萧辰泽,肯定是萧辰泽干的。
无凭无据,穆衡不好定罪。
反倒查出红柳院的背后金主是萧浩泽和其外祖崇国公府姚家。
皇子与朝廷重臣染指腌臜产业,皇上气到病情加重。
当即命人抄了红柳院,罚崇国公闭门思过,姚皇后禁足一个月,撤去萧浩泽大理寺少卿的职位。
同时又罚萧辰泽看守皇陵,无召不得回京。
旺水镇往前五十多里就是皇陵,镇子上的医馆都是镇国公楚家产业,镇国公府乃先皇后母家,即萧辰泽外祖家。
医馆掌柜们明面上是镇国公府家仆,实际上是楚家为萧辰泽准备的暗线。
掌柜自然对萧辰泽熟悉不过,所以一见到他,哪怕是戴了面具,也立马认了出来。
只是,大皇子不是在看守皇陵吗?为何又出现在这里?又为何身受重伤?
萧辰泽不说,掌柜自然也不敢问。
赶紧为他检查伤口,诊脉煮药,同时放出信鸽,传密信给守在皇陵的徐扬。
两日后,徐扬带着几名暗卫赶了过来。
暗卫未找出内奸,倒是查清两日前进入医馆后院的有两拨人。
“我知道你们这里的人,能凭玉佩与人相认。留下你的玉佩,万一有一天我需要帮助了,这就是你欠我一个救命之恩的凭证,你得认。你要是不认,我就把玉佩拍卖,顺便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这话有些孩子气,沈璃就是说着玩的。
多年的特工生涯,早就谁也不相信,又怎么可能会相信一块冷冰冰的玉佩?
她只是寂寞了,想说说话而已。
来了这么多天,日夜提心吊胆,生怕有人看出她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没事的时候进空间,找遍所有角落都没找到回去的出口。
她都快崩溃了。
如今空间里终于多了一个人,多好的说话搭子。
既不能在她说话的时候反驳她,又知道不了她的秘密,以后也没有什么交集,更伤害不到她。
“什么时候你的伤好了,你觉得自己能行了,我就把你带出去,这事听你自己的意见。”
沈璃看看吊瓶,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才能打完,准备先出去待会,“我会不定时的进来看你,你就放心在这里养伤吧,有什么需求等我进来的时候赶紧说,不然我离开这里你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省点力气啊。”
说完又低头看了一眼男子,没有发烧,没有任何手术后危险的征兆,而且还渐渐睡着了。
心可真大。
沈璃笑着摇摇头,离开了空间。
回到车厢,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下来,这才对外面喊了一声:“进来吧。”
厢门打开,半夏的笑脸第一个出现在面前,接着是紫苏。
紫苏回头看一眼,又转身专心驾车去。
沈璃看着她们,心里竟升起亲人般的温暖。
这俩丫头和原主一起长大,一起经历过吃不饱饭上山捡酸果的日子,经历半夜出去找疯娘被狼嚎吓哭的日子,经历冬天寒风凛冽抱在一起取暖的日子......
她们是原主没有血缘的亲人,原主留下的温暖情感深深扎根在她心里,能让她在见到她们的时候心底瞬间变得柔软。
“唤车夫过来驾车,你们俩都进来躺一会。好好睡一觉,晚饭之前有活给你们干。”
“姑娘,是不是准备收拾那几个坏东西了?”半夏一听沈璃这话就兴奋,忙凑到她跟前问。
“嗯,我弄了点药,晚饭前你把它放到水里,小心点别让人发现。”
“放心吧姑娘,这事我最擅长。”
紫苏咳嗽一声,提醒她们车夫过来了。
沈璃往旁边靠了靠,给她俩让出点地方。
“躺下睡一会,都累坏了。”
车厢里很快便响起轻微的鼾声。
沈璃中间进空间为男子摘下吊瓶,检查没什么问题,也回来睡着了。
一觉醒来,晚霞漫天。
三人下了马车,舒服地伸着懒腰。
沈府派来的人因着惧怕,几乎不到沈璃面前来。
李妈妈只得自己端着茶水,老远就殷勤地打招呼:“姑娘可算是睡醒了,老奴煮的茶水火候正好,姑娘快喝点。”
半夏忙接过去,风风火火的也不看脚下,刚转过身,没看到脚下一块突出的石头,砰一下,绊倒了。
茶壶茶盏碎了一地。
半夏忙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去捡地上的碎瓷,沈璃淡淡地道:“看看你身上,又是茶叶又是泥水,还不赶紧换了去。”
“是,奴婢这就去。”
半夏说完就跑了下去。
换洗的衣服在后面马车里,找出衣服换好,还要赶紧洗干净,不然上面的茶水洇上一夜,就洗不出来了。
李妈妈低头将碎瓷捡起来,心里把半夏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煮了好一会的茶,好容易将药味压下去让人闻不到,又让这死丫头冒冒失失全给毁了。
眼看半夏端着换下来的衣服,笑嘻嘻的到处打招呼,李妈妈眼皮一耷拉,连敷衍的心思都没有。
半夏跟别人聊着天,去河边洗干净衣服,回来的时候还顺便帮厨娘抬了做饭的水。
只不过她在后面抬,往水里倒东西的时候,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她。
今天走的依旧是山路,前后都没有镇子,肯定还得就地歇息,得趁天黑前把饭做好吃好,免得天黑下来,什么都看不见。
沈璃伸了伸懒腰,让紫苏和半夏守着马车,便又进了空间里。
刚一进去,男子就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沈璃有些惊喜,蹲下来伸手试下他的额头,“不错,不发烧了。”
男子脸色苍白,眼眸深邃,看了她一会道:“是你救的我?”
“是啊,是我救的你,”沈璃将面纱拢好,拿过药箱在里面翻找着,男子脖颈处有点小伤口,得抹点药膏,“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只剩下一口气。”
男子看着她从一个奇怪的箱子里拿出一管奇怪的东西,接着打开盖子,从里面挤出一些......嗯,是药膏,他闻到味道了。
沈璃把他的头往上一抬,随手挡住他的下巴。
“你,大胆!”
男子怒道。
嘴巴因为被沈璃挡住下巴而张不开,怒喝显得一点气势都没有。
“呵,还会耍威风呢?”沈璃觉得好笑,抹膏药的力道便重了些,“你可别不知好歹,这里有伤口,不上药发炎怎么办?本姑娘岂止大胆,还扒了你的衣服,把你看光了呢。”
在野外帮战友紧急包扎的时候,脑子里根本没有男女之分,她什么东西没看过没碰过?
眼前这家伙竟然因为捏他的下巴就叫唤,不说点过分的气气他,他还当自己是天皇老子金贵到不能碰呢。
沈璃话一出,男子先是错愕,接着又闭上眼睛,看得出他在紧咬牙关,使劲压抑怒火。
“行了,一身的伤,难看死了,当本姑娘多稀罕呢,”沈璃把药膏盖子拧紧,没好笑道:“劝你把精力放在好好养伤上,养好了赶紧离开这里。我也忙着呢,没那么多时间进来照顾你。”
说完也不管男子别扭的表情,快速为他量体温,检查伤口。
还算不错,都没有血迹渗出,看起来止血成功了。
“你得感谢那帮杀你的人剑上没毒,不然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沈璃为他盖上被子,看着被缚住手脚的男子道:“这是我的秘密基地,栓住你是为了防止你偷窥。”
男子皱了皱眉头。
他醒过来确实想看看这是哪里,结果一动,身上疼得要死,手和脚还被绑住了。
当时还以为被对方抓住了,如今看来竟不是。
那么昏迷中听到的那些话也不是做梦了。
沈璃接着道:“再给你打几天针,基本就脱离危险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总不能一直把他放在空间里,养好伤以后的吃喝拉撒都是个事。
“现在是在哪里?”男主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慵懒,富有磁性。
“我也不知道,”沈璃说的是实话,她一个未来人,哪里知道这是哪跟哪,“我只知道这是大周。”
男子挑眉看了她两眼,眼神里的嫌弃让人无语,仿佛在说她全是废话。
沈璃又翻了个白眼。
真是受够这个人了,前面帮他接夜壶,还告诉他把他看光了,难道盖着被子锁着手脚感觉迟钝,他以为是吓唬他的?
“要不是姑奶奶孟浪,你早见阎王了,还轮得到你在这跟姑奶奶叽叽歪歪?”一把掀开他的被子,沈璃大喝一声:“躺好,上药了。”
男子紧紧闭着眼睛,牙齿又开始咬得咯吱响。
“怎么?不服气啊?姑奶奶我救了你,你还气势汹汹理所当然的样子,我欠你啊?”
一边说,沈璃一边揭开医用胶带和纱布,检查伤口情况。
揭开的瞬间,男子好像感觉到了凉气,眼睛倏地睁开了。
垂眸,就见沈璃正低着头,手里拿着镊子,镊子上夹着酒精棉球,来回擦拭。
伤口一个个揭开,一个个消毒,又一个个包起来。
终于来到大腿根。
男子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用你管那里,”他恶狠狠地道。
沈璃停下手里动作,皱起眉头道:“这个地方不处理,万一化脓,离大动脉可近,你不想活的话就说。”
男子被她噎得瞪着眼睛,咬牙切齿。
沈璃噗嗤一笑,古代的人确实有意思,被人看光跟要他命似的,得逗逗他。
“话说你怎么会伤到这里?你是躺着张开腿被人砍的吗?”
“我要杀了你!”男子扯过被子就要盖上,恨不得整个跳起来爆锤沈璃。
“要杀也得等你好了再说,火气这么大,不利于伤口恢复哦,”沈璃把被子扔到一边,认真道:“别抖搂,小心有细菌。你要是还不老实,我就把你的手再锁起来。”
“混账,大胆,你......你送我出去,我有人治。”
男子骂骂咧咧,想坐起来但只打开一只手,起不来。
“你是谁家的姑娘,你家人不教你吗?男女授受不亲,夫妻都没有你这样放肆的,况且你我陌生......”
“姑奶奶是御医行了吧,”沈璃被他吵烦了,用力将酒精棉球摁在大腿上,“御医亲自帮你治伤,你知足吧。”
“放屁,你算什么御医,本......我......啊!你干什么?”
沈璃淡定检查“你这伤口再进一寸就是子孙根,要不是我处理及时,你的男性功能都会受影响。”
“你在说什么鬼?”
“我是说,等你以后御女的时候,会感激我的。”
男子眼底腾起怒意。
太放肆了,简直太放肆了,等自己痊愈,一定查出这是谁家的姑娘,一定要让她死得很惨。
沈璃心里其实也很无奈。
就当她多愿意看似的,要不是开始的时候起了救他的念头,何苦这么折腾?
凉意袭来,感觉很清晰,男子紧闭双眼,生无可恋。
被一个小女子如此羞辱,真想一脚踹翻她,偏偏腿脚被她锁着,想想自己如今的姿势,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好了,”沈璃清理扔掉的棉球,打开他左脚上的锁链,顺手拍拍他屁股,“翻个面,该清理背后伤口了。”
啊啊啊!
男子感觉自己的头发都竖起来了,一根一根被怒火烧焦。
他一定要杀了这个人,绝不手软。
背后的伤口处理起来没那么费事,想必打斗的时候,有人与他背靠背一致对敌。
沈璃很快把所有伤口都检查一遍,重新把他翻过来,也不知是不是古人没用过抗生素的缘故,药后效果竟出奇的好。
“没见过你这么不知好歹的人,你要是再这个态度,我会觉得自己救错了人,小心我后悔了杀你啊。”沈璃半是认真半是戏谑道。
男子闭着眼睛,姿态傲娇。
脚又被锁起来了,手也被锁起来了。
沈璃拍拍男子脸颊,“先打吊瓶,一会再睡。”
男子睁开眼睛,看着那个水晶一样透明的瓶子,瓶子里的水......
这个放肆的女人,她在干什么?
银针?暗器?
手往后一缩,啪,被沈璃打了一下。
“别乱动,给你打针呢。”
锁着,动也没法动。
皮带束缚胳膊,很快找到血管,沈璃一针扎了进去。
男子就那样瞪着眼睛,心说即便是死了也要记住这张个人,一定要给她扯掉面纱,把她拉下阴曹地府。
一息,两息,三息......
困意袭来,眼皮越来越沉,男子头一歪,睡着了。
......
车队开始出发。
到镇子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一行人直接找了家客栈住下,又让客栈伙计帮忙请来郎中,给大家开了药,熬好喝下。
一通折腾已近半夜,赶了这么多天路,终于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醒来,众人停止了腹泻。
手里没了毒药,李妈妈也没心思路上拖延,只想早早好回京交差,于是众人用过早饭便又出发了。
沈璃进空间帮男子打最后一次吊瓶。
“这里是旺土镇,我们现在正往一个叫旺铺的镇子行走,等这针打完,你就可以出去了,”吊瓶挂上,沈璃拿过药箱,一边翻找一边对男子道:“你应该是个不缺钱的主,出去之后能找到好郎中替你医治,想好了在哪里让我送你出去吗?”
男子盯着她手里的镊子和酒精棉球,没说话。
昨日经她擦过的伤口疼痛减轻许多,打过那什么吊瓶之后也睡得很沉。
她对自己没恶意,她确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只是这救人的方式......
一个姑娘家家的,与自己坦诚相见,往后还如何婚嫁?
“你是谁家的姑娘?”男子问。
沈璃一边换纱布一边道:“你都不说你是谁,干什么老问我?”
男子眼神闪烁两下。
沈璃道:“不想说就算了,我呢,没有难处不会去找你也不会打听你,若是有难处,我会循着玉佩找到你。”
“你救了我,告诉我你是谁家的姑娘,我直接护你一二不好吗?”
“不必,”沈璃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什么情况,没必要拖更多人进来掺和。”
男子皱了皱眉头。
这姑娘说的话奇奇怪怪的,就连她藏自己养伤的地方都奇奇怪怪的,还有她用的那些东西......
难道说,她是某位隐居大师的弟子下山?所以与世人格格不入?
沈璃爬上马车,紫苏忙掀开帘子让她进来。
坐下后沈璃对窗外喊了声:“半夏,你也进来,一起吃。”
“好嘞。”半夏高兴的爬上马车。
车厢不小,主仆三人在里面也没有多拥挤,这种表面功夫沈家还是愿意做的。
毕竟一路回京,看见的人比较多,总得让人知道沈家不仅对失贞原配仁义,就是对当年哭喊着跟娘亲一起流放庄子的大姑娘也挂怀得很。
所以,连接她的马车都是宽敞的,舒适的。
紫苏洗干净手,拿起野兔准备帮姑娘撕肉。
“慢,”沈璃小声阻止,随后将手指竖在嘴边,示意二人不要出声,接着又把兔肉靠近自己嘴边试了试,没有报警声,“没毒,可以吃。”
半夏和紫苏瞪大了眼睛。
沈璃又端起粥碗,刚靠近嘴边,滴滴滴的警报声就在脑中响了起来。
“这个不能吃,有毒。”
接着又检查其他吃食。
还好,除了米粥,其他都没毒。
俩丫头看沈璃挨个检查,大气都不敢出。
姑娘好厉害,只把东西拿到鼻子底下闻一闻就能知道有毒没毒,果真是先夫人护佑,如神助一般。
“姑娘,您这几天让奴婢们把粥和茶都偷偷倒掉,是不是里面都有毒啊?”半夏小声问。
沈璃点点头,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对,但凡我让你倒掉的,里面都加了毒。”
天啊,好悬。
半夏捂捂心口,幸亏自己一向听姑娘的话,姑娘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然万一馋不住喝一口米粥,中毒的就是自己了。
“姑娘,是谁这么坏要毒害您?”半夏刚问完,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
除了京城那帮人,还能有谁?
万一那个什么大将军真是姑娘的舅舅,那帮人该吓得睡不着觉了。
想想他们是怎么对待先夫人的?
又是怎么对待姑娘的?
当初先夫人和姑娘离开京城,除了姑娘的奶娘和大勇哥,还有五岁的自己和六岁的紫苏,沈府再没多派一个人跟来伺候。
要不是大勇哥打猎帮衬,就只沈府给姑娘的那点月例,大家早就饿死了。
沈家占了先夫人的财产,反倒把先夫人和姑娘扔到外面不管死活。如今给姑娘撑腰的人来了,还是沈家得罪不起的,他们不想尽办法戕害姑娘才怪。
“姑娘,肯定是李妈妈这个老坏鬼给您下的毒,要不,奴婢晚上趁她起夜的时候出去吓死她算了,省的看着她就生气。”
半夏气鼓鼓的,接过沈璃掰给她的野兔,边吃边嘀咕。
“不用,”沈璃淡淡地道:“一会你和紫苏到车辕上坐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进来,更别让外人打扰我。”
俩丫头抬头看一眼沈璃,点点头。
“以后我可能会经常一个人待着,别问,也别看。你俩就老老实实帮我守好门,什么时候我喊你们才可以进,听明白了吗?”
“明白。”
丫鬟懵懵懂懂点头。
其实不明白,但是从夫人溺亡以后她们就发现了,有事听姑娘的准没错。
“好,快点吃。吃饱了出去看着点,我忙完了再告诉你们怎么收拾她们。”
“是。”
半夏兴奋地拿起一块饼,大口大口吃起来。
紫苏默默取过水囊,将米粥倒进去。
回头到了有水的地方,她会装作去洗水囊,把粥冲洗干净。
主仆几人吃完饭,李妈妈亲自过来端餐盘,看着吃得干干净净的粥碗,脸上笑得像开了花。
......
马车重新出发,沈璃又进入了空间。
进来的正是时候,吊瓶差一点就打完,沈璃探了探男子的气息,重新为他换了一瓶药。
这次不用急急忙忙出去,沈璃坐下来,随手扒拉了一下被她剪碎的那堆黑衣服。
当啷一下,一块黑色牌子掉了出来。
沈璃把牌子捡在手里,翻来覆去仔细看,都没看明白是什么材质。
不是玉,更不是金银,上面的图案是一只凶猛的老虎。
将牌子塞进自己荷包,沈璃继续翻找碎片。
这次捡到的是一只玉佩,应该是挂在腰间的,和腰带缠在一起。还有一只荷包,荷包里有几块金子,除此再也没找到其他东西。
扯过一床被子,盖在男子身上,沈璃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万一他醒过来的时候自己不在这里,扯下防潮垫就能看见后面的架子,自己的秘密岂不是就会曝光?
不行。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里。
沈璃连忙站起来,掀开防潮垫转到架子后翻找起来。
一会的工夫她拿着两副锁链出来了。
先将男子的脚固定在床垫子的两个角上,再用同样的方法将他的手固定在床垫子的另外两个角上。
看着躺着那里的人被锁成一个大字,沈璃噗嗤笑了。
这一笑,男子动了动。
难道要苏醒了?
沈璃忙蹲下来,伸手摸了摸他额头。
“嗯。”男子喉咙发出很微弱的声音,看得出他很想睁眼,但是没有睁开。
这是个生命力顽强的人。
沈璃十分佩服。
失了那么多血,手术连血都没输,只粗粗清洗缝线,就能在麻醉药劲刚过就苏醒,这人的身体素质和意志力,绝对是强中翘楚。
“别动,”沈璃用棉签沾了点水给他润润嘴唇,“你受伤了,伤很重。我刚给你做完手术,你现在还不能动,也不能喝水吃东西。”
想了想,手术还需要注意什么来着?
对于这方面,沈璃也不是太精通,只能捡自己知道的说。
“你不要乱动,小心崩线,况且现在正在给你打针,针头就在手背上,你要是乱动,针头拔出来,我可没那个耐心再扎进去啊。”
男子的手指动了动,仿佛在验证沈璃的说法。
“那几个人都死了,”沈璃调了调滴液速度,淡淡地道:“说起来你的命是真大,都那个样子了还忍着一口气不咽,也幸亏是遇见我,但凡换一个人你都活不了。”
她知道男子能听见,因为男子的胸口起伏开始大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你是谁,救都救了,我把你往京城带吧,”说完这句话,沈璃低头看了眼男子,“我把你身上的玉佩和金子都拿走,算是我的诊金。还有一块黑乎乎的牌子等你恢复了就还给你,我留着也没用,”
“哦对了,还有那几个死了的人,他们身上都有木头牌子,我猜那是他们的身份证明,统统都给你。你是报仇还是报恩都是你的事,本姑娘不想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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