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了杨梦妍五年。
为了支持她的事业,我夜以继日的画设计图,导致眼睛高度近视,甚至有失明风险。
庆功宴上,她表示戴眼镜的我形象不好,让外形帅气又口才好的助理作为设计师和合作方洽谈合作。
我心灰意冷,将亲手带大的项目安排妥当,转身离开。
不久后,杨梦妍寻找我的消息传遍整个北城。
已经双目失明的我再次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中夹杂着些许沧桑。
“临州,回来好不好?”
1医院等待区的灯光透过我厚厚的镜片,映射到了我的眼睛上。
我立马紧闭双眼。
睁开眼后,眼睛却更模糊了。
为了我和梦妍共同开发的产品“彩虹”App,我倾注了两年多的心血,不眠不休地投入到研发设计中。
我的眼睛也从五百度近视恶化到了一千度,再也无法进行近视手术。
眼看着彩虹即将面世,我的眼睛最近却疼得厉害。
总感觉眼睛里像是有异物一样。
严重时甚至会疼到流泪,并且还会伴随着眼睛发炎,连带着脑袋也开始胀痛。
本来打算抽空去医院检查一下是什么情况,杨梦妍却骂我主次不分。
“产品马上要上线了,你关键时刻掉链子?”
于是,我强忍着疼痛,实在扛不下去就滴点儿眼药水。
直到产品上线的前一天,才终于来到医院进行检查。
本以为不过是高度近视和用眼过度导致的疼痛。
然而医生的话却如同晴天霹雳,击碎了我的世界。
“你得的是眼癌,发病诱因主要为遗传因素。
这种病发在眼内,治愈率低,而且遗传性极高。”
“但幸运的是,癌细胞还没有扩散,尽早手术还有希望,但不排除摘除眼球的风险。”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如果最坏的结果是摘除眼球,那梦妍怎么办?
我们的‘彩虹’怎么办?
也许当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被父母遗弃吧?
我是个孤儿,自小生活在孤儿院里。
直到大学时遇见了梦妍,我们相知相恋,共同创业,做出了“彩虹”App,并成功获得了投资。
眼看着“彩虹”步入正轨,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倒下呢?
而且我曾承诺过,要努力挣钱养梦妍的。
如果我瞎了,梦妍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痛苦纠结不断的啃食着我的内心。
说了,我怕梦妍为我难过,何况现在是关键时刻。
不说,对梦妍来说,这样很不负责。
可公司日益壮大,梦妍对我的关心和关注也越来越少。
曾几何时,她还会叮嘱我注意用眼。
现在她不仅不在乎我的眼睛,我们甚至忙得连面都见不到。
不知何时,梦妍身边的助理江澈竟成为了我们每一次通话的高频词。
她毫不吝啬对江澈的夸赞,却对我的肯定惜字如金。
产品开发快结束了,没有和工作相关的事情,她甚至一个星期都不联系我。
我实在忍不住了,问梦妍多久没回家看看我了。
梦妍不耐烦的打断我。
“我现在不就是在努力给你一个家吗?”
给我一个家?
我和梦妍一开始租住在一个三家合租的小次卧里,搭建了彩虹的初步模型。
“彩虹”就像我们的孩子,在我的设计和梦妍的营销下茁壮成长。
我们也换了大房子。
梦妍也越来越忙,早出晚归,甚至几天不归。
无数个日夜,我苦等着梦妍回家。
可好不容易回家的梦妍,却总是为了江澈所谓工作的电话立刻离开。
我也只能通过“彩虹,才能和梦妍再次交集。
正在犹豫时,梦妍的电话打了过来。
“准备一套西装给江澈,送到富力大酒店。”
随即,那头传来了江澈爽朗的笑声。
我心里一顿抽痛。
如果我的眼睛真的没办法治好,如果江澈真的像她说的那么好。
那梦妍能和江澈在一起,也是好的。
梦妍沉默半晌,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次融资非常重要,江澈功不可没。”
“你现在戴着眼镜,形象太不好看了,江澈的能力你也看到了,他形象又好,我已经对外宣称他为“彩虹”的研发者及负责人。”
“明天庆功宴,我会正式官宣他的身份。”
我不敢相信,梦妍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眼睛似乎也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