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崖无言以对,这种给家族带来耻辱的事,一般人是做不出来的。
偏偏,沈城和霍仪燕就做出来了。
“况且最疼你的爷爷也沉默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如果你是被陷害的,爷爷就算把天翻了,也会还你清白。”
“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叶轻舞将门重重关上,小佛堂内,木鱼声重新敲响,显得凌乱。
门外,沈无崖开口道:“轻舞,爷爷是相信我的,其中的原因与有人要害死爷爷有关......”
木鱼声敲得更响,叶轻舞不想听他解释。
寂静的夜里,沈无崖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一声怒喝传来:“沈无崖,你这个畜生果然回来了。”
回头,只见一对中年男女急匆匆地走来。
沈无崖认出他们,忙道:“爸,妈。”
他们正是叶轻舞的父母,叶颤和白玉晶,也是沈无崖的岳父岳母。
白玉晶冲到小佛堂门前,指着沈无崖的鼻子道:“叫谁爸?叫谁妈?我们没有你这样的畜生女婿,给我离轻舞远一点。”
叶颤握着拳头,满脸怒色:“沈无崖,五年前如果你不是入狱的早,老子恨不得把你活生生打死,你让我们背负多少耻辱?”
对他们来说,这五年很不好受,女婿是一个差点玷污继母的畜生,还是在新婚当夜,多少冷眼嘲笑,伴随他们度过这段日子。
沈无崖深吸口气:“爸,我是被陷害的。”
叶颤不听解释:“滚,我们不想再见到你,等轻舞为沈老爷子守过了百日之孝,就离婚,我们之间没任何关系。”
白玉晶眼眶红了:“沈无崖,如果不是我们轻舞心软,要照顾沈老爷子,你以为会等到现在,滚啊你。”
两人神情激动,沈无崖知道他们也听不进解释,无奈地离去。
夜里的灯光,斜斜照出一代战神,孤傲的背影。
砰砰砰......
白玉晶敲门道:“轻舞开门,那只畜生已经走了。”
门开,叶轻舞泪流满面地走出来。
白玉晶一看就怒了:“哭什么哭?为一个畜生流泪不值得,沈无崖,就是沈老爷子从外面带回来的野狗,当初就不该瞎了眼答应。”
叶轻舞咬着唇:“妈,别提他,你们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
这时,白玉晶拉起叶轻舞的手,换上笑容:“轻舞,路家的路天豪,一直对你有意思,今天你奶奶又跟我们提了,说找个时间让你们去见上一面。”
叶轻舞脸色微变:“妈,沈爷爷刚刚去世,不要提这种事。”
白玉晶皱眉:“轻舞,你对沈老爷子仁至义尽了,现在他已经去世,不会怪你谋求自己的幸福的。”
“可是......”
叶颤打断道:“轻舞,沈老爷子的尸体竟然被人调包,沈家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你要尽快抽身啊。”
原本无精打采的叶轻舞愣住:“爸,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今天沈无崖硬说他爷爷是被人害死的,要开棺验尸,不想尸体没验到,里面躺着的竟然不是沈老爷子。”
“今早凌晨,沈老爷子就被人暗中火化掉了。”
“这事在问天市已经传开,都说沈老爷子很可能是被人毒杀的。”
叶轻舞张大嘴,从灵堂回来后,她就来到小佛堂没出去过,并不清楚后面发生的事,沈无崖竟然不是为了故意展现孝心?
自己,误会他了。
“轻舞,沈家现在就是个大熔炉,你得赶紧......轻舞,你要去哪?”
叶颤还没说完,就见叶轻舞突然奔了出去。
沈无崖,回到五年前自己的房间,门窗还贴着泛白的囍字,房内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摆设与当年没有变化。
显然是,一直有人在打扫。
沈雁此时就坐在里面,起身问:“无崖,怎样了?”
摇摇头,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沈无崖与叶轻舞,没那么容易摒弃前嫌。
沈雁无奈道:“无崖,自从你入狱后,爷爷嘴上没提过,但每到夜里都会来你这里坐上一会,经常要我过来打扫干净。”
又指了指沙发:“你看这沙发,被爷爷坐着都变了颜色。”
沈无崖看向木制的沙发,扶手处,还有被烟蒂烫过的痕迹,仿佛又看到爷爷坐在上面,抽着烟,眼里明明是慈爱,却一脸严厉。
“无崖,男儿当自强,将来你要撑起沈家的一片天。”
“爷爷,您不是常说,天塌下来有您顶着?”
“傻孩子,爷爷终究会老去,人终究难逃一死,未来是你的。”
“爷爷不会老的,您人这么好,老天爷一定不舍得收了您。”
终究还是抵不过命运,爷爷走了,但爷爷却不是老天爷收去的......
沈无崖,轻轻地坐在沙发上,眼里却满是杀机。
良久,沈无崖回过神来,看向沈雁问:“姐,你这几年过的好吗?姐夫对你怎样,可笑我连你的婚礼都没法参加。”
沈雁曾在信中说过,她于三年前结婚了,夫家与沈家,门当户对,姐夫人不错,没有公子哥的脾气,对她也很好。
“挺,挺好的。”沈雁低下头,轻轻地道。
沈无崖是何等人物,一眼就看穿沈雁言不由衷,突然,他注意到沈雁脖子的根处,有一条浅浅的伤痕:“姐,你的脖子怎么了?”
沈雁连忙把衣服往上拉,笑道:“没什么啊,哪有什么?”
起身,沈无崖死死地盯着沈雁,才发现她脖子上,手上,甚至脚上都有结疤后脱落的痕迹,单薄的白衬衣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血痕。
沈无崖心口炸开,低声问:“姐,告诉我,是谁打你?”
沈雁脸上,一片慌乱:“没,没有人打我啊。”
沈无崖怎会看不出沈雁在掩示,这世界上,有三个人是他不能触碰的逆鳞。
爷爷,叶轻舞,还有姐姐沈雁。
拳头握起,沈无崖冲上去,扯住沈雁的领子,重重扯开一个口子,雪白的肩膀上,立刻露出触目惊心的伤痕,一条条如红色蜈蚣,爬在上面。
沈无崖呆住,滔天的杀机灌满双眼......
“沈,无,崖!”
徒然,身后传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三个字,豁然回头,只见叶轻舞竟然站在门口,她目睹了刚刚沈无崖撕开沈雁衣服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