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子吟鱼可沁的现代都市小说《九品县令?皇上叫我大明帝师!!陆子吟鱼可沁全文》,由网络作家“爱吃波波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嫁......嫁错人了?满屋子的人都被李远山这话给震惊住了,便是张胜之的媳妇张李氏亦是捂住小嘴,诧异万分,这种事情显然连她这个儿媳妇都不知情!“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陆子吟好半天接收了这句话的信息量,他怔了怔,又道:“可是姐姐嫁给了妹妹喜欢的人,妹妹嫁给了姐姐喜欢的人?”“也不是。”“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李远山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是两姊妹都想嫁给张俊铎,而张俊来太爱两姊妹中的妹妹了,最终酿成了悲剧。”“原来张俊来是单相思?”陆子吟发现越深究下去,信息量越来越大了,让他有些凌乱。也难怪张俊来日后会和张俊铎这个堂兄弟反目成仇,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喜欢自己,反而喜欢自己的堂兄弟。得到了自己女人的身体,却得不到自己女人的心,这种情...
《九品县令?皇上叫我大明帝师!!陆子吟鱼可沁全文》精彩片段
嫁......嫁错人了?
满屋子的人都被李远山这话给震惊住了,便是张胜之的媳妇张李氏亦是捂住小嘴,诧异万分,这种事情显然连她这个儿媳妇都不知情!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陆子吟好半天接收了这句话的信息量,他怔了怔,又道:“可是姐姐嫁给了妹妹喜欢的人,妹妹嫁给了姐姐喜欢的人?”
“也不是。”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李远山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是两姊妹都想嫁给张俊铎,而张俊来太爱两姊妹中的妹妹了,最终酿成了悲剧。”
“原来张俊来是单相思?”陆子吟发现越深究下去,信息量越来越大了,让他有些凌乱。
也难怪张俊来日后会和张俊铎这个堂兄弟反目成仇,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喜欢自己,反而喜欢自己的堂兄弟。
得到了自己女人的身体,却得不到自己女人的心,这种情况怕是只有后世舔狗能够接受。
以张俊来二十九岁就中举的年轻俊才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所以这就是张俊来要杀掉张俊铎夫妻的重要原因吗?”陆子吟分析道:“因爱生恨?”
“再具体点的,我就不太清楚了。”李远山表示自己就知道这么多,剩下的爱莫能助。
陆子吟表示非常理解,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是一家人,如何能了解到更多详情呢。
毕竟李远山只是张俊铎的亲家公,和张俊来的关系,看似不远,实则隔了一座山。
在张李氏的盛情挽留下,陆子吟和鱼可沁四人在张胜之家吃了晚饭之后,便主动离去了。
陈一帆见天色渐晚,太阳即将落山了,陆子吟还没有暂时回去县衙的想法,不由纳闷道:“少爷,我们今夜莫不是要留宿下河乡?”
“可这下河乡没有客栈,我们刚才何不留宿在张胜之家中......”
“人家男主人不在,我们四人住进去,算什么样子。”
“再者,你急什么?”陆子吟掏出一把折扇,随意的扇了两下,便合起敲打着左手道:“山人自有妙计。”
鱼可沁顺着陆子吟所视的方向看去,不由捂嘴轻笑:“郎君可是要住进那张宅之中?”
“还是我家娘子聪明。”陆子吟笑眯眯道:“你们两个,拿着本少爷的勘合文书,先行一步。”
陆成眨了眨眼,下意识问道:“少爷,难道我们不隐藏身份私访了?”
“蠢物,我们要是不表明身份,那张家之人怎么会让我们进去!”
“是,少爷说的是!”
陆成见陆子吟有些愠怒了,顿时不敢再言些废话,直接锁着脖子,带着陈一帆就小跑而去。
等陆子吟同鱼可沁悠然的漫步至张宅大门外时,早已问讯赶来的张俊来正室张王氏,连忙带着一群奴仆上前行礼道:“村妇张王氏,拜见老父母。”
“免礼。”
陆子吟隔着半丈远,虚扶了张王氏一下,随即笑道:“本官此次前来,是来了解一下张员外之案详情始末的,希望张夫人你不要太过于紧张。”
“村妇惶恐,不敢让老父母称夫人。”
一般而言,只有官员的正室妻子,又或者被朝廷册封的诰命之妇,才能被别人称一句夫人,像张王氏只是举人之妻的这种,严格来说,是没资格被人称夫人的。
当然,关起门来,被奴仆、丫鬟们这么叫无妨,被相熟之人客套的称一声也没问题,这年代的讲究的还是民不举官不究那一套。
可在丈夫因为杀人案二倍扣押在大牢的这个节骨眼,县太爷忽然跑过来叫了自己一声夫人,除非张王氏真是个拎不清的村妇,不然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应下的。
张王氏赶忙转移话题道:“还望老父母知晓,我家相公是被冤枉的!”
“此案颇为蹊跷,张员外是否是真被冤枉了,还有待取证。”陆子吟随口将张王氏搪塞过去后,便带着鱼可沁等人,堂而皇之的以调查为由,住进了张宅之中。
当陆子吟等人被张王氏亲自迎进了客院,并且下令让一众奴仆、丫鬟忙前忙后的置换新的一应用品,这才找了个借口离去后,陆子吟不禁打量着四周,感慨万分道:“这就是有钱的大户人家吗?当真是奢侈。”
陆成有些欲言又止,心说少爷这是怎么了,您以前的排场,可比这高了十数倍不止呀。
这才哪到哪?
难不成少爷这是想要透露出什么破绽来,让张王氏露出马脚吗?
“都早点回去休息,今晚,可不安生。”陆子吟微微一笑,旋即先一步踏入了张宅客院中的左厢房之中。
和后世不同,有明一朝,以左为尊。
......
“夫人,这陆子吟来者不善啊。”
“事情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不管这陆大人如何行事,绝不能让他查出一丝蛛丝马迹,听明白没有?”
“是,夫人。”
随着脚步离去,皎洁的月光微微透过窗口,张王氏那略显苍白的面容看向屋外,咬牙说道:“该死的贱人。”
......
是夜,雷声轻鸣。
正躺在床榻上的陆子吟猛然睁开了双眼,推了推身旁隔着被褥,却调皮的伸出了一条纤细的长腿,盖在自己腰部的鱼可沁,强忍着“怒火”咬牙说道:“你这是在引火上身,你知道吗?”
鱼可沁闻言惊醒,旋即揉了揉眼眸,连忙收回了右腿,羞赧道:“郎君,妾身......”
“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
陆子吟心中狂念着佛家圣经《清心经》,随后用手指戳了戳鱼可沁那光滑的脸蛋,心中暗道:饭都是一口一口吃的,现在尽管在同一个床榻上,却盖着两床被褥,但迟早有那么一天,要么你进入我的被褥,要么我进入你被褥的!
“可沁,走,我们去叫醒陈一帆、陆成他们。”
陆子吟背对着等鱼可沁穿好衣裳后,这才小声说道。
鱼可沁仍有些迟疑,“郎君,我们作为客人半夜不经主人意见,在主人家宅闲逛,是不是不太好?”
“不要有心理负担。”陆子吟脸色平静道:“我们是来调查案子的,如果不出此下策,根本就找不到我们想要的信息。”
可还没等咱们的卢县丞,前去质问宋典史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自家奴仆口中得知,自家莫名其妙被官府封了两间典当铺后,孙尧便带着十几名孙家的家生子,气势汹汹的跑到了县衙,同样想要质问宋典史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不知道是不是被陆子吟“敲诈”手段给弄怕了,走到县衙大门口时,孙尧突然踌躇不前起来。
一名颇为了解孙尧性格的仆从,隐约猜到了孙尧的顾忌,于是小声提议道:“老爷,咱们何不请宋典史去赏月楼一聚,再当面了解此番情况呢?”
赏月楼是越河县有名的青楼,名传松江的花妓,就有两位。
以这个时代普通百姓一家月用只有不到二两银子来衡量,光是一壶茶、一壶酒就要三两银子的赏月楼,可谓是不折不扣的高消费了。
要知道宋典史明面上的俸禄,也不过是去赏月楼喝上四五壶酒罢了!
“他既然敢这么做,就代表着今天不会接受我的邀请。”孙尧可不蠢,或许说能考上举人的,就没有几个傻子。
宋典史今日既然能做出这等事来,就意味着对方早已不顾及往日情面,甚至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
既是已经决定撕破脸,对方又怎会两面骑墙。
“叔父!可今日若是不能同宋典史当面对质清楚,那咱们孙家的那两间典当铺被封,岂不是成了定局?”跟着孙尧一同前来的侄子孙彦直,不由皱眉道。
作为孙家旁支的子弟,孙彦直在读书上没什么本事,却因为熟读九章算术,而当了东城被封一家典当铺的掌柜!
要知道虽然整个孙家在越河县都算得上是一方地主富翁,但也架不住上千名孙家子弟平日里的人吃马嚼,所以早在孙尧祖辈那一代,就已经定下规矩,凡是孙家及冠子弟,就必须分家,自谋出路了。
从这一点上就不难看出,家国家国,确实是一个性质,毕竟一个庞大家族的开销,连皇室都承受不住,尚需要进行分封推恩,一个孙家自然亦不能免俗。
当然,孙家在越河县对外欺男霸女,可对内却略显善意,他们不会真的坐视那些要分家出去的孙家子弟饿死,一些有才能的,他们会想办法供给读书,一些没才能的,就会让他们在孙家的各产业中,担当管事或者掌柜。
孙彦直就是如此,若是孙尧今日不能从官府手中将他管理的典当铺拿回来,那他很长一段时间,将没有任何收入来源。
这对于才新婚不久,掏空了爹娘多年积蓄的孙彦直来说,根本就无法接受。
“不要着急。”孙尧渐渐冷静下来,他凝神道:“这越河县不是他陆子吟和宋今朝两个人说了算的,还有人能够帮助我们。”
“叔父,您的意思是?”孙彦直问道。
“你去请卢县丞来!”
待月伴金星时,卢盛泯终于闻讯赶到了赏月楼,此时孙尧已经在赏月楼名为莲花台的雅间,预备好了一桌佳肴。
当卢盛泯和孙尧互相拱手见礼,随即瞥见桌上他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珍馐野味后,顿时苦笑道:“孙员外这是要把在下架在火上炙烤啊。”
“害,这不过是一些家常菜罢了。县丞大人何至于如此大惊小怪。”孙尧哈哈大笑,亲自将卢盛泯迎到了上座。
“这还是家常菜?单单是这一道参炖甲鱼,怕是就要一二十两银子了吧?!”
卢盛泯一阵咋舌,等掀开衣摆落座之后,脸色一正道:“我知道孙员外请我来是做什么的,对于孙员外目前的难题,我也感觉到一阵惋惜,可毕竟越河县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上有老父母盯着,下有宋典史瞧着。”
“我这县丞当的和小媳妇没什么区别了......”
正准备举起酒杯,先敬卢盛泯的孙尧一听,顿时暗骂不已。
这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不就想要条件吗?
知县老子是没能力帮你弄到手的,但老子有的是钱!
“越河孙”的字号,可是在松江府名列前茅的!
于是孙尧很干脆的举起了右手,直勾勾的看着卢盛泯道:“听说卢县丞的犬子不日就要成婚了,我孙家出贺礼这个数,不知卢县丞意下如何?”
五百两?
卢县丞心中一颤,这可是他平日里小心谨慎,上下其手五年才能拿到的数。
现在孙尧没有丝毫犹豫就给出来了,要说卢盛泯不心动,那完全是假的。
不过为了这区区五百两去和陆子吟还有宋典史作对,真的值吗?
见卢盛泯突然沉默不语,孙尧差点气笑了。
要知道这五百两他连陆子吟都没舍得给,眼下卢盛泯居然还嫌少!
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浪。
说到底陆子吟这个知县是外人,卢盛泯虽不是越河县人,但怎么说也是松江府人,算半个老乡。
在乡土、宗族情谊仅次于亲戚与师徒的年代,孙尧觉得卢盛泯还是值得信任和拉拢的,于是他一咬牙,将右手左右晃动了一番,说道:“这个数,如何?”
一千两?
自己本就打算去阻止宋典史滥用朝廷权柄的行径,现在白得一千两,又有何不为呢?
卢盛泯权衡利弊了下,装出一副思量再三,终是重重点头的模样。
“那就一千两。”
“不过本县丞不敢保证一定能成。”
合着你光想拿好处,却不办事?
孙尧心中愤然不已,突然有点后悔出银子让卢盛泯跟陆子吟打擂台了。
这特娘的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可碍于孙家在越河县的脸面,他又不好当面反悔,只能拿出十张价值百两的银票,将卢盛泯送走之后,对着堂侄孙彦直道:
“不管明天这个卢盛泯是否能够,从宋典史的手中夺回那两家典当铺,你都给我去府城一趟,将你七叔请来。”
“给我们主持公道!”
孙彦直闻言十分惊讶,“叔父,七叔他无故离开府城,怕是要被同僚弹劾。”
“什么叫无故?”
孙尧不屑一笑,道:“清明回家祭祖是不是理由?”
孙彦直眼前一亮,抚掌称妙!
“客人,请喝茶。”
一名六岁左右的孩童,端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的举着四杯热茶从厨房走了进来。
陆子吟看着一旁紧随其后,略显局促的陆成,不由瞪眼道:“你这么能让小朋友干这事呢?烫着怎么办?”
陆成一脸的无辜,张胜之的独子连忙脆声道:“这位叔父是想帮忙的,可我娘亲说过,凡事得亲力亲为,不能以弱小为由。”
哦呦,这家教,不简单啊。
从张胜之媳妇,还有他岳父岳母的举止来看,竟有些书香家庭出身的味道。
不过既然张胜之的妻家看上去颇有些实力,那他张胜之又为何要在下河乡安家呢?
不过话说回来,后世的大人要有张胜之媳妇一半会教孩子,也不至于弄那么多熊孩子出来。
陆子吟挑了挑眉,连忙对着从厨屋走出来的张胜之媳妇夸赞道:“嫂夫人教的真好。”
“先生过奖了。”
“不知几位先生找浮山是有急事吗?”张胜之的岳父,也就是李远山拱手说道。
浮山便是张胜之的字。
陆子吟闻言,不假思索道:“李叔父有所不知,我们听闻张兄尊堂遭此劫难后,十分愤慨,特来此地找张兄询问详情,看能不能有所帮忙的。”
“你们有心了。”李远山有些动容,许是想起了当年他的那群同窗好友一般,他揉了揉眉心,良久才说道:“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就不好再麻烦你们了。”
陆子吟有些不解,问道:“在下听闻,越河县的老父母一表人才,容貌甚伟,平日里格外关心老百姓不说,办案亦如同包青天那般,从不放过一个坏人,冤枉一个好人......”
“咳咳!”
鱼可沁从未见过自家郎君这么厚脸皮,顿时俏脸憋得涨红。
而李远山也没想到陆子吟竟然这般夸赞那个,十里八乡都出名的“大贪官”,整个人也陷入了呆滞状态。
陆子吟从二人的举止中,也发现自己夸的太过分了,于是干咳了两声,回归正题道:“李叔父,那张军俊来不是已经被陆知县押入地牢了吗?,您为何还如此忧虑?”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李远山明显不太想谈这事,可陆子吟是什么人?
打蛇顺棍上的主,只见陆子吟立马说道:“那就长话短说,先说说浮山兄的先父母,和张俊来的仇怨吧。”
“这......”
李远山闻言有些不渝,甚至端起茶就想要送客。
鱼可沁见状,连忙压低声线道:“李叔父,其实我们有亲人在府衙做事,说不定真能帮上浮山兄的忙,前提是要知道事情都全部经过,和始末。”
李远山一怔,听见这话他瞬间不迷糊了,再三确定道:“你们真能帮助浮山吗?”
“凡事总要试一试,不是吗?”陆子吟眯眼说道。
“爹,您不想说,就有女儿来说吧。”张李氏见状坐不住了,显然她和张胜之足够恩爱,不忍对方心累憔悴的,一直为死去的公婆洗冤奔波。
“罢了,我说。”
李远山长舒一口气道:“这件事,要从差不多二十年前说起。”
......
张胜之的父亲名叫张俊铎,其爷爷也就是张胜之的曾爷爷,也是张俊来的爷爷。
二人虽然是没出五服的同宗亲戚,但由于张俊来的父亲是长房长孙,张俊铎是庶子庶孙,所以张家基业的七成,都传到了张俊来的手中。
剩余的张家子弟,共继承了剩余的三成,张俊铎继承的最少,但也堪堪将张胜之养大,并请私塾老师,教他读书明理。
一开始的张俊来虽是他这一辈的嫡长,但因为张家的家教甚严,并未沾染一些纨绔子弟的恶习,反而是学习刻苦,十二岁就考上了童生,次年便考上秀才。
二十九岁成为了举人。
张俊来不仅学习不错,他自己本身颇具兄长气概,对同辈过的不如意的弟弟妹妹们,也多有照顾。
“可这一切,都毁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就让他彻底变了一个人。”李远山说到这,颇为感慨道。
“难道是张俊来的妻子?”陆子吟摸了摸下巴。
不用猜也知道,像张俊来这样家族嫡长,其妻子肯定不会是前者的心上人,只有可能由父母选,或者联姻。
只不过陆子吟没想到的是,李远山接下来的话,让他大吃一惊,并且掀翻了他刚才的猜测。
“不,不是张俊来的夫人,而是他的妾室张陈氏。”李远山表情凝重道:“即浮山娘亲的亲姐姐,他的姨母。”
陆子吟和鱼可沁相视一眼,皆从对方读到了意外的情绪。
李远山不知道陆子吟与鱼可沁心中所想,而是继续说道:“浮山娘亲和他姨母都是上海县人,与张俊来和张俊铎在结伴问学途中相结识。”
“因为趣味相投,再加上家世相近,于是四人的关系渐渐走近,水到渠成......”
虽然宋元之后,因为程朱理学兴起的缘故,男女大防日渐之严,但那是对世家大族而言,底层的一些文人士子之后尽管也很计较,但没发展后来满清时那么过分。
从李远山的话中,陆子吟了解到,也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张俊铎和张胜之娘亲张陈氏越走越近,最后在张俊铎父亲的帮助下,向张陈氏的父亲,提了亲。
张俊来见状,自然感觉到了心急。
和张俊铎未娶不同的时,张俊来早已和他妻子完婚三年了。
张俊来想要迎娶张陈氏妹妹为妾,可陈家不同意,百般挫折之下,最终还是因为张俊来考上了举人,陈家才勉强同意了。
“可从张俊来纳了张陈氏第二年,对方怀孕之后,矛盾彻底爆发了。”李远山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难道说......陆子吟闻言身躯一震,知道精彩来了,莫非孩子是隔壁老王的?
“张俊来这时才意识到,他的妾室张陈氏根本就不喜欢他,喜欢的是张俊铎!”
果然如此!陆子吟露出一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
多狗血,多俗套啊。
“因为,他们姐妹俩都嫁错了人!”李远山突然说道。
张俊来对他人苛刻,可对这个亦兄亦友的仆从,却格外宽容。
见张老三执意如此,便随他去了。
这一晚,因为雷雨太大,张老三巡视了一半,就已经湿透了半个身子,
就在张老三想着,今夜要不要就这样,上趟茅房便回屋睡觉时,一道人影在一处杂院的月亮门下,一闪而过。
张老三心中一惊,那一处月亮门门后的杂院,已经荒废了十年,这十年间基本上很少有人过去,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厮干些吃里扒外的勾当?
张宅每年都有小厮、丫鬟因为偷东西出去贱卖,而被打死打残,张老三这几十年没见过三十次,也有二十来次了。
人都是有欲望的,这就和贪官一样,一味的靠打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所以张老三也有些见怪不怪,只是暗恨这些人不懂得感恩。
一边这一想,张老三一边跟了上去,尤其是当他看见那杂院正房的门锁已经被打开后,更是笃定万分,提着灯笼,便火冒三丈的喝道:“哪个吃里扒外的小杂种?你......”
张老三话还未说完,一道惊雷炸响,闪电的白光使得这间杂院正房恍如白天,也使得张老三彻底看清楚了房内情况。
与张老三设想中人赃俱获不同的是,整个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只有一个从未见过的供台十分突兀的出现在了原先正房的主位之上,在那供台上方,竟供奉着一人的牌位!
而且那牌位前的供台上有一个铜盆里面堆砌着尚未烧尽的黄纸灰烬,铜盆两侧蜡烛与香正徐徐燃烧着,显然不久前有人拜祭过。
供台上白色的蜡烛与张老三手中的灯笼微光互相交叠,待看见牌位上攥写并供奉的人名后,张老三惊恐的瘫坐在了地上,随后手脚并用一边惨叫,一边逃了出去!
......
“写了什么,让他害怕成这样?”
陆成忍不住问道。
陆子吟瞪了陆成一样,示意他别打岔,让麻子男继续说下去。
“那牌位上写的名字不是别人,正是张秀才姨母,张俊来亡妾之名!”麻子男又道。
“等等,让我捋一捋。”这下轮到陆子吟打断麻子男了,他揉了揉脑袋,凝神分析道:“你的意思是说,张俊来不仅和张胜之的父亲同为张家出身,还是连襟?”
“是啊,也正是张秀才姨母病故后,两家的关系才会越走越远,甚至敌视起来。”麻子男神神秘秘的说道:“这位少爷俺告诉您一件事,您可千万别往外说。”
“什么事?”陆子吟眯眼说道:“难不成张胜之姨母之死,很不简单吗?”
“岂止是不简单,整个下河乡的人都知道张员外的妻子善妒,这么多年了,张员外没有一个儿子,就和他的妻子有很大关系!”
“陈麻子,你少说两句吧。”一旁的矮瘦男子吓了一跳,连忙堵住他的嘴道:“喝了点马尿,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那都是子虚乌有之事。”
“放屁,俺就住在张家后院那边,什么事情俺不知道?”
陈麻子显然是酒意上头了,结结巴巴道:“俺甚至好几次晚上,看见他们张家的仆从,在挖坑埋尸呢!”
“这是你的赏钱。”
陆子吟突然起身,将一枚价值五两的银锭扔给陈麻子后,便带着鱼可沁等人离开了食肆。
陈一帆、陆成二人正听的兴起,见陆子吟猛地便要离去,出了食肆之后,不由纳闷道:“少爷,那陈麻子明显还有很多话没说完......”
“你们两个记住,尽信一人之言的事情是不可取的。”陆子吟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们是来办案的,不是听人办案的。”
“多看多听多取证,才不至于冤枉一个好人,放走一个坏人!”
“少爷所言极是!”陈一帆和陆成也甭管听没听懂,马屁接踵而至。
“而且,刚才那人明显有些醉酒,难免不会出现酒后胡言,胡编乱造的情况。”一路上没怎么开口的鱼可沁亦不免附和自家郎君道:“刚才那人的话中,就有不少漏洞,一个废弃的庭院,怎么可能会不上锁?平日里都不曾巡查的张老三,为什么会在那晚雷雨天气,独自贸然查看?”
“这......”
陈一帆和陆成恍然大悟,就连陆子吟都不由侧首看向自家未婚妻,竖起大拇指道:“不愧是咱的可沁。”
“不愧是少奶奶!”
鱼可沁被陈一帆和陆成的这句少奶奶喊的俏脸一赧,白了陆子吟一眼:“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陆子吟想也没想道:“像这样的陈年往事,自然得去了解一下当事人了。”
“走,我们去趟张胜之家。”
......
和十分醒目的张俊来张宅不同的是,张胜之张秀才家就有点难找了。
陆子吟带着鱼可沁三人几乎问了近十名下河乡本地人,这才在距离张宅差不多快五里地的小山坡下,找到了被栅栏围起,占地不足半亩的小院。
陆子吟四人刚到时,一名模样清秀,年龄在二十三四左右的妇人正在院内泼洒着剩米喂养着小鸡,冷不丁见陆子吟等人过来后,并没有感觉新奇,反而是十分主动的上前问道:“可是相公的同窗好友?他前些时日去了县城,至今还未回来。”
陆子吟见对方认错了自己的身份,也不生气,只是没想到张胜之竟然没回家,这到让他生起了空跑一趟的念头。
毕竟他们一行人,明面上都是男子,和张胜之独居在家的妻子私底下见面,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这时代的流言蜚语,可是会逼死人的。
于是陆子吟拱手说道:“嫂夫人既然这么不凑巧,那我们改日再来拜会。”
可却出乎陆子吟意料的是,张胜之的媳妇,竟然主动挽留道:
“诶,进来喝口茶,歇息一下再走吧。”
直到陆子吟看到一名中年妇女和另一名中年男子听到动静,从屋内小跑出来后,这才恍然大悟。
感情是张胜之的岳父、岳母都在。
陆子吟沉吟了几分,便点了点头,看着鱼可沁等人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阿阳快走!”
“阿姊失败了,狗皇帝没死,马上整个北京城就要戒严,你快跟着他们走!”
“你放心,兄长不会有事的,他们肯定查不出来的!”
“快走!别给老子哭哭啼啼的,你跟着老子杀进县衙时的勇气呢?!”
“......”
“不!兄长!我不走!”
“我不走......”
......
“少年郎,你醒了?”
阿阳猛然冲草垛上惊醒,他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唯有身旁的一名白发老者,正和蔼的看向自己。
“老丈,这里是?”阿阳平缓了一下心情,疑惑道。
“这里是京郊,你放心没人追过来。”白发老者温和道。
刚准备放松的阿阳闻言一惊,不自觉的向后倒爬了几下,皱眉道:“老丈你究竟是何人?”
白发老者没有回答,而是处着拐棍站起,给阿阳倒了一碗白水道:“京城里面那么大的动静是你小子和你同伴弄出来的吧?”
“没想到竟然能联络到宫中的宫女,可惜没能杀了狗皇帝。”
一听到对方也称呼当今皇帝为狗皇帝,原本还十分戒备的阿阳不禁放松了些许警惕,直言道:“老丈你也不简单吧!”
“竟然能救下我,我的同伴呢,他们也没事吧?!”
“只是你运气好而已。”白发老者摇了摇头,略微惋惜道:“你的同伴为了掩护你成功进水车中躲避搜捕,和燕山卫的将卒厮杀了起来,眼下怕是死的死,抓的抓,再无生机矣。”
阿阳闻言心中一痛,却没有说出什么,要去救人的话,只是强忍着悲伤,对着白发老者说道:“老丈,我想加入你们。”
这下轮到白发老者惊讶了,他颇为诧异道:“老夫还以为你会直接冲回去,为你的同伴报仇呢。”
“个人的力量何其短小。”阿阳摇了摇头,眼神愈发坚定道:“仇我一定会报!”
“好,就是这个念想,没有刻苦铭心的痛,如何坚定的完成我教宗义!?”白发老者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从怀中掏出一枚弥勒佛玉牌,递给了阿阳。
“记住,我教名为白莲,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静远堂主的关门弟子了!”
“老夫不管你以前姓甚名谁,即日起,你姓陆名子长!”
“陆子长?”
......
“指挥使大人,审讯结果出来了!”
一名锦衣卫总旗官单膝跪在陆炳面前,肃声道。
“快说。”
陆炳食指揉捏着眉心道。
“此番宫变的罪魁祸首是名为杨金英的女官,同谋还有苏川药、杨玉香、邢翠莲、姚淑翠、杨翠英、关梅秀、刘妙莲、陈菊花、王秀兰等宫女,王宁嫔和曹端妃也知情!”
“本官知道了。”陆炳深呼一口气,又道:“左安门的那伙贼子呢?”
“据其中一名反贼交代,他们是荆山县人,去岁曾参与过攻击荆山县的造反。”
“荆山县的事情,为什么朝廷不知道?”
“湖广布政使是干什么吃的?贼子都从湖广跑到京师了,他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陆炳先是一怒,随后后背被冷汗浸湿。
即便是自洪武、永乐至今,户引制度早已名存实亡,也不该出如此之大的疏忽吧?
而且该死不死的是,荆山县距离湖广安陆州可不远,那可是当今圣上的封地,是嘉靖皇帝的龙兴之地,这件事若是被嘉靖皇帝知道了......
总旗官也是一阵后怕,幸亏负责侦查此事的锦衣卫,是北镇抚司的,和他这位南镇抚司总旗官武官,于是他又顿了顿,继续道:“而且他还说......”
“说什么?”
“这名反贼还说,他们领头之人,和杨金英有旧!”
陆炳怔了怔,好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内宫监的人,都该死!”
“你们继续给本官搜查,本官这就进宫面圣!”
陆炳出了南镇抚司,正欲径直前往西苑万寿宫时,跟在他身旁十余年的仆从陆安连忙兴奋上前:“老爷,有九少爷的家书!”
以嘉靖皇帝大于一切的陆炳,在听到“九少爷”三字后,竟生生的停住了翻身上马的动作,待在原地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上前从陆安手中接过家书,拆封翻看起来。
“这臭小子,当个县令都被人架空了,还这般乐观。”
陆炳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看完书信后,他扭头对着陆安说道:“将这信保管好,回去之后给夫人也看看。”
“是,老爷。”陆安连忙点头,见陆炳再次翻身上马后,有些迟疑道:“老爷,九少爷的处境怕是很不好受,老奴要不安排点人手过去?”
“他自己不是挺硬气吗?”陆炳不屑一笑,随即就走了。
陆安眼见陆炳并未正面回答自己的提议就走了,他若有所思的垂下了头,笑了笑,暗道:
这爷俩都挺口是心非的。
......
千里之外的北京发生的事情,身在松江府越河县的陆子吟一无所知。
此刻的陆子吟正同鱼可沁穿着同一颜色的“情侣装”,在陈一帆、陆成二人的陪同下,乘坐着轻舟,沿着松江直流,向着下河乡驶去。
以陆子吟的性格,自然是不希望有人来当电灯泡,打搅他和鱼可沁二人“约会”的,可谁让陆成担心陆子吟去下河乡时,再次遭遇袭击遇伏。说什么也要跟着去。
陆子吟很想说,自己未来老婆的武艺非常高,等闲十来人近不了他的身,可见到鱼可沁那副时不时羞赧的模样,又想起她不过一弱女子,事到临头了,还真让他上不成?
于是便答应了陆成想要跟随的想法。
而陈一帆见状,自然也想表忠,陆子吟见陆成都来了,多一个人也无所谓,只能应允了。
陆子吟一行人顺舟而下,虽没有吟诗作乐,也没有美酒共饮,但有佳人相陪,倒也不至于太过于无聊。
很快,半天的路程就结束了,几人顺利的进入了下河乡的地界。
说是乡,其实和村庄没什么不同,同样都是大片红松木建筑的房屋,除却村庄内最为醒目的红桩青瓦的祠堂和土地庙外,下河乡最大的建筑,便是张俊来张员外的家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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