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目光里满是愤恨。
我却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唯有如此,才能解我当年在盛京城中日夜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娼妇的心头恨意。
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所有人都嘲笑着谢景晟的狼狈,纷纷猜测他做了什么,引得我这个循规蹈矩,富有贤名的当朝郡主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当众羞辱,等着瞧他涨红着脸,灰溜溜地离开宴会。
可直到我在位置上坐定,谢景晟都没有走。
他迎着所有人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座位上,目光如狼似虎地盯着我。
他当然不会走,因为还没瞧见药效发作,他怎么舍得走?
丝竹声重新响起,有歌姬舞女鱼贯而入,在殿中翩翩起舞。
我在弹奏的乐姬中细细搜寻,终于瞧见了那个熟悉的面孔。
这批舞女本该早就上场,可就在半个时辰前丫鬟来报,声称弹琴的乐姬偶感腹痛,偏这首曲子只有她才能弹出来。
少女家境贫寒,不愿放弃这次出场的机会,坚持说自己休息休息就好。
我感念她赚钱不易,允了。
可方才我遣人去瞧,并无人在房中休息。
如今瞧见宋冉出现在这儿,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今日府内人员混杂,她悄悄在我要喝的酒水里面加点东西,想来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一曲终了,赢得满堂喝彩。
我叫住了正欲与旁人一同退场的宋冉,言笑晏晏,“姑娘琴音不俗,可否再为我们弹奏一曲?”我让婢女取来好琴,瞧见宋冉的目光从不安变得欣喜。
她轻易就丢下了手中谢景晟为她亲手所制的定情信物,对着眼前的琴爱不释手,直至婢女小声提醒,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5
宋冉重新在琴前落座,刚将手放在琴上,乐音便倾泻而出。
她满目欣喜,从没用过这么好的琴,更是弹得卖力。
宋冉手指行云流水地拨动着琴弦,却惊恐地发现有鲜血自指尖渗出。
她慌乱地想停下手,却被我早就派下去的婢女附在耳畔轻声威胁,“今日是郡主的及笄宴,见血本就不吉,如今你若是再停下,便有大不敬之罪,可是要被乱棍打死的。”宋冉无法,只得瞧向谢景晟。
可她的心上人恍若未觉般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