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
我冷漠的坐在院中看母亲指挥仆从,程锦华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她提着裙子,一蹦一跳的跑到我面前,身后还跟着一道颀长身影。
长姐,释心大师说今晚有祈福晚会,我们一起去吧!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身影也已走到我面前。
一起吧。
释心嗓音清冷,不带情绪。
我怔愣一瞬,他从前从不主动邀约我。
天山的祈福会,一向不允外人参加。
我也是在这里住满三年后,才被允许参加。
高岭之花,原来真的会走下神坛。
我努力扯起嘴角,掩住心底涩意。
算了,我就不去... ...后半句还没说出口,便被母亲打断。
你陪她去吧,锦华年纪小,你对这边熟悉,多看着她,不然又不知闯出什么祸来。
母亲的语气虽是责备,话里的迁就与宠爱做不得假。
约定好晚上见后,我目送两人离开。
一高一矮,一动一静。
像极了时兴话本里的天生一对。
祈福开始时,我远远站在人群外。
释心的信徒在他座下膜拜,他一袭白袍,圣洁沉静,手掌轻轻附在孩子的额头,嘴里吐出经文。
孩子的父母叩拜感谢。
每月的祈福会,释心都会如此,为孩子送上祝福,祈愿他一生无病无灾。
切,封建迷信。
声音不大,却震耳欲聋。
我朝说话的人看去,他还叉着腰,嘴里喋喋不休。
眼看他声音越来越大,我快去上前捂住他的嘴。
男人生了一副极好面孔,衣衫华贵,不知是那家少爷。
别说了。
他身边的侍从一时没预料到我的动作,也和男人一起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后,就要拔刀。
男人抬手止住他们的动作,顺势将我的手移开。
怎么,还不让说了?
姑娘倒是挺维护这劳什子佛子的。
我收回手:我从不信鬼神。
那你还... ...天山的百姓,对佛子的敬畏之心可比大齐的律法高多了。
侍从听到这话悄悄看了眼自家主子,不忿道。
这群人怎么敢不敬皇室!
我冷漠扫他一眼,又是那个大家族养出来的。
若是上位者多些仁慈,这些人又怎么会将希望寄于神佛。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想活得好些。
最后一个孩子下台,释心也起身要离开,想着白日的约定,我转身欲走。
你若是不想死在这儿,就别再说这些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