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和公主宽宏大度,知道你肮脏下贱,便在你要离开王府前,赐你不能怀身孕的凉药。”
“如此,你就算是去青楼接客,那也是有百利无一害啊!”
话落,太监嬷嬷纷纷嘲笑。
直到宋念欢玩儿够了,看累了,柴房里才回复了原本的清净。
回想那嬷嬷说的,那碗药还是萧凌和她一同赐给我的。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他都舍不得多看我一眼,却舍得赐我这一碗凉药。
许是我笑的疯癫,小腹开始隐隐颤动。
我木讷地躺在杂草地上,感受着身下的阵阵疼痛,像是提线木偶般,没有情绪地看着破烂的屋顶。
小腹宫缩,我疼得蜷缩着抱紧肚子。
身下几乎大出血,过了很久很久,我不知不觉流下泪水。
我知道,这辈子我也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天上明月姣姣,可好像没有一刻照在我的身上过。
萧凌,你也从来没有眷顾我,从来没有对我心软过。
我们之间,该彻底了断了。
翌日,我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准备离开王府。
却被宋念欢再次拦了下来,她高傲地看着我,抬手抢过我手中的行囊。
行囊散落一地,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
宋念欢用鞋尖随意拨弄着我的衣物,从里头翻出来一个白玉镯子。
这镯子是萧凌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那时年幼,我时常羡慕将门之女能够有漂亮的镯子。
我问殷夫人,“她们戴的镯子,每个人的都不一样,为什么阿离没有自己的镯子?”
殷夫人耐心地揉了揉我脑袋,“因为她们都有心上人疼爱,等你长大了,你也会有自己的镯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萧凌虽然年纪还小,却将殷夫人的话听了进去,带着出征打仗得来的晌银,跑出府满大街挑镯子。
那天晚上,他走的满头大汗。
来到我面前,他从怀里摸出一块儿布,布里面小心翼翼裹着一枚白玉镯子。
“阿离,这是我给你的,世间只此一枚,以后你也有自己的镯子了。”
后来殷夫人病逝,萧凌也误会了我,我便再也没有带过这枚镯子。
宋念欢漫不经心地拿起镯子,不屑地问道。
“这东西,怕不是你能有的吧?”
我沉了沉气,看着镯子被她随意把玩,忍不住想要拿回来。
“公主,此物并不值钱,是故人相赠。”
宋念欢抿唇笑着,眼底飘过一抹恶意,紧跟着捏着镯子的手一松,将镯子摔碎在地上。
见状,她故作惊讶的模样,“哎呀,本公主近日劳累,不小心手滑了。”
看着地上的碎镯子,我攥着的手一紧,愣了好一会儿,我才神色平静地弯下腰。
手触碰到镯子时,宋念欢却一脚踩在我的手背,木屐在我的手上捻着,我的掌心被镯子划的血肉模糊。
可我就是不出一声,我不要让她们看着我痛苦,我也不要求她们任何一句。
宋念欢见我还在强撑着,笑眯眯地低头,“萧离,只要本公主在一天,你永远都是登不上台面的贱货。”
“等收拾好这堆垃圾后,你就赶紧滚出王府,免得明日本公主大婚被你惹了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