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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嫁暴君,前夫重生悔断肠江揽月魏绾儿结局+番外

心软的棉花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夫人!前面那家人的马惊了!现在正往咱们这来儿,还请夫人坐稳点,我将马车靠近内壁。”大壮粗声提醒,江揽月应了声,悄悄打开车窗看了眼。在前方不远的奢华马车,正以极快的速度朝她们而来,这条路是双行道,身后的马车和她们一样退到最里面,给惊马的车让行。“咦!那似乎是京城首富慕家的马车,听说慕家姑娘即将嫁入恪亲王府,给恪亲王世子做贵妾呢!”“哼!贵妾也是妾,不就仗着有钱这才巴结上世子......”空气中似乎弥漫浓重酸味儿,江揽月眸光微闪,前世恪亲王世子在暴君倒台后,被宗亲推上皇位。在这过程中,慕家为新帝出钱出力,新帝登基后直接封慕家姑娘为贵妃,慕家从商贾一跃成了京城新贵。不过江揽月更感兴趣的是,慕家和魏迟是政敌。“快看!慕家马车要掉悬崖了!”...

主角:江揽月魏绾儿   更新:2025-02-28 17: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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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揽月魏绾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嫁暴君,前夫重生悔断肠江揽月魏绾儿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心软的棉花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夫人!前面那家人的马惊了!现在正往咱们这来儿,还请夫人坐稳点,我将马车靠近内壁。”大壮粗声提醒,江揽月应了声,悄悄打开车窗看了眼。在前方不远的奢华马车,正以极快的速度朝她们而来,这条路是双行道,身后的马车和她们一样退到最里面,给惊马的车让行。“咦!那似乎是京城首富慕家的马车,听说慕家姑娘即将嫁入恪亲王府,给恪亲王世子做贵妾呢!”“哼!贵妾也是妾,不就仗着有钱这才巴结上世子......”空气中似乎弥漫浓重酸味儿,江揽月眸光微闪,前世恪亲王世子在暴君倒台后,被宗亲推上皇位。在这过程中,慕家为新帝出钱出力,新帝登基后直接封慕家姑娘为贵妃,慕家从商贾一跃成了京城新贵。不过江揽月更感兴趣的是,慕家和魏迟是政敌。“快看!慕家马车要掉悬崖了!”...

《和离嫁暴君,前夫重生悔断肠江揽月魏绾儿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夫人!前面那家人的马惊了!现在正往咱们这来儿,还请夫人坐稳点,我将马车靠近内壁。”
大壮粗声提醒,江揽月应了声,悄悄打开车窗看了眼。
在前方不远的奢华马车,正以极快的速度朝她们而来,这条路是双行道,身后的马车和她们一样退到最里面,给惊马的车让行。
“咦!那似乎是京城首富慕家的马车,听说慕家姑娘即将嫁入恪亲王府,给恪亲王世子做贵妾呢!”
“哼!贵妾也是妾,不就仗着有钱这才巴结上世子......”
空气中似乎弥漫浓重酸味儿,江揽月眸光微闪,前世恪亲王世子在暴君倒台后,被宗亲推上皇位。
在这过程中,慕家为新帝出钱出力,新帝登基后直接封慕家姑娘为贵妃,慕家从商贾一跃成了京城新贵。
不过江揽月更感兴趣的是,慕家和魏迟是政敌。
“快看!慕家马车要掉悬崖了!”
意外突发,发狂的马往悬崖边靠近,预计到她们马车旁便会坠崖。
江揽月努力回想前世记忆,似乎慕家嫡长女便是因坠马残废,嫁入恪亲王府的人选换成了她堂妹,莫非便是这次?
慕家马车已近在眼前,透过车窗隐约可见慕姑娘的惊慌失措,像极了她前世被沈佳雪凌虐的模样。
来不及多想,江揽月大声提点慕家的马夫:“快砍断靷绳!”
千钧一发之际,马夫迅速砍断靷绳,车厢和马夫堪堪挂在悬崖边,这一幕让不少人腿软。
江揽月立即下马车:“大壮你去拉马夫上来,珊瑚如意你们牵紧我,我来拉住慕小姐。”
两人都被吓坏了,脑袋还未回过神,手已经牢牢拽紧江揽月的手臂。
慕皎皎已被吓的手脚发软,全身无力的瘫爬在车帘边,差一点她就掉下悬了!
“慕小姐快把你右手给我!别怕,有我在!”
忽然一道清脆悦耳又坚定的声音唤她,慕皎皎迎声望去瞬时恍了神。
好…好美的姐姐!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死了,所以才会见到仙女......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不仅将慕皎皎惊醒,江揽月的心也(快颤出来了。
她见小姑娘依旧傻傻地愣在那儿,语气加重道:“不想死便把手给我!!!”
“好!好!”慕皎皎使劲浑身力气将右手伸向对方,江揽月咬着牙将人牢牢拽紧,然后一步步拉她出马车。
在她将人拉出的下一刻,车厢掉下了悬崖,过了一会儿才听到车厢砸地粉碎的声音。
慕皎皎后怕地落下眼泪,塞进江揽月怀里便哭了起来:“姐姐我好害怕,嘤嘤嘤......”
江揽月这才发觉自己浑身冒着冷汗,她无声地拍着慕皎皎后背哄。
此时慕家下人匆匆而来,围着慕皎皎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江揽月几人见没她们的事,便上马车继续上山了。
慕皎皎缓过神来,四处寻找恩人姐姐的身影,却不见那张绝美的盛世容颜,只得暂且作罢。
出了此事,她已无心情赏花,便带着下人们回城。
马受惊一事绝无这般简单,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慕皎皎咬碎了银牙,待找出害她之人,这份仇她会加倍奉还。
落在最后的低调奢华马车,目睹这一幕,淡漠的双眸闪过一抹玩味。
君尧目光跟随半坡上缓慢行走的马车,随口问道:“那是谁家的家眷?”
胆子还挺大,但凡行差踏错,连她也要跟着坠崖。
随从的侍卫扫过江揽月的马车,恭敬道:“回主子,是魏探花前妻,闺名江揽月。”
竟然是她!
近日魏府的家丑,他在宫中略有耳闻,因此孟御史再次弹劾,他顺意将其革职。
这位魏探花福气真不小,前有无私托举他的貌美前妻,后有自毁清白也要与之相守的梁国公之女。
甚至与闲云野鹤游乐人间的恪亲王世子也有干系......
“回京后让人盯紧魏迟。”停顿片刻,又道:“去查江揽月,事无巨细。”
这般好玩的女子,用膳时当趣事听似乎还不错。
修长的手指收回,马车渐行渐远......
......
半个时辰后,江揽月几人终于到了半山处的马车场。
寒山寺建在高山之巅,后半段路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阶梯,她们需要步行上寺。
多数的马车皆与她们停在马车场,仅有少数的马车从侧边小路继续行驶。
江揽月淡淡扫过一眼便不再看,身份尊贵的人自然有特殊待遇。
她们便老老实实的爬阶梯吧......
珊瑚抬头望着陡峭的阶梯,方才惊吓刚缓过来的腿又软了。
“夫人,我…我腿软。”
江揽月见珊瑚额头冒虚汗,双颊绯红,忙让如意脉象。
“不好,珊瑚姐姐受惊过度,身体发低热了!”如意蹙眉担忧道。
珊瑚眼神虚浮,委屈道:“绿菊我还未赏呢。”
“都这样了还想着绿菊,大壮辛苦你送珊瑚回去,顺道给她抓几副药。”
当下江揽月一言定音,珊瑚向来听话,也不抗拒,跟着大壮回京,晚些再让大壮来接她们。
目送马车走远,江揽月便带着如意随大众爬阶梯。
她身体素来不好,前世又被沈佳雪折磨五年,得自由后的五年也在贫苦度日,才爬了三分一的阶梯就已经气虚喘喘。
如意双颊绯红,精神倒是很好,江揽月面露羡慕。
“到底年纪上来了,我走几步路就累到不行,得亏你半扶着我,不然我真怕自己踏错摔下去。
惜月楼,顾名思义。
这个院名是魏迟亲笔所写,取珍惜揽月之意,如今再看皆是讽刺。
江揽月心头一抽,再看不下去,两人的情意已在前世磨尽,今生她要为自己而活。
中秋当晚,月明星稀。
京城外人声鼎沸,魏府噤若寒蝉,魏迟一如前世未归,魏府仅有江揽月、魏母、魏绾儿以及外室所出记在江揽月名下的庶子魏栩安。
两岁的魏栩安觉多,饿了才醒来,闹着要喝羊奶,乳母找上江揽月。
前世魏栩安自襁褓时,皆是江揽月亲力亲为,后来即便她与魏迟闹僵,私底下仍在照顾他。
可是倾心照顾,换来的却是那小白眼狼为讨好沈佳雪,对她重拳出击。
俯视底下的乳母,江揽月眼底冰冷一片,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
“他要喝羊奶你告诉我作甚?难不成还想我亲自给他煮?怎么每个月给你们的月银是让你们当主子不成?”
乳母身子抖了抖,今日夫人莫不是吃了炸药,平日里她不是最稀罕小少爷吗?
无辜地骂,乳母不由心里怨起江揽月,打定主意去老夫人院子告状。
江揽月将乳母神情看在眼里,暗骂自己前世真的被猪油蒙了心,连个下人都能骑在她头上。
“滚出去!”
慈院内。
终于清醒过来的魏母,听着乳母添油加醋的话,气得砸了药碗。
“江氏当真反了天了,她莫非以为迟儿考上探花,当了大官,就能骑在我头上?迟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天生便向着我!”
魏母随手一指:“你,去惜月楼告诉江氏,让她今晚跪在菩萨面前忏悔,若是还不认错,就跪死在哪儿,我就不信治不了她。”
魏母眼底凶意骤现,揉搓捏扁江揽月向来是她强项。
惜月楼内,江揽月听着婆子的话气笑了。
若换做前世,她可能会委屈,会愤怒,如今再面对魏母磋磨,她一丝情绪都无。
打发婆子离开,江揽月头痛欲裂,想来高烧未好,她唤来珊瑚。
“替我铺好床塌,我要睡觉。”
珊瑚顿时愣住,方才婆子的话她都听到了,心里替夫人不平,以为夫人又要罚跪,很是心疼。
听到夫人要睡觉,下意识说道:“方才老夫人哪边......”
江揽月寒光一扫,珊瑚剩下的话胎死腹中,乖乖铺床去了。
瞥了眼珊瑚,江揽月心情复杂。
这丫头对她算是忠诚,前世她被沈佳雪关押,珊瑚求到了魏迟面前,沈佳雪直接污蔑珊瑚爬床乱杖打死。
她落得如此下场,自己也占了原因,今生她定然要离开魏府,珊瑚若愿意随她离开,她便护她一世周全。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纱窗,宣布新的一日降临。
江揽月贪婪地伸手接住阳光,清晨的阳光并不炙热,却令她心安。
前世沈佳雪为了方便折磨她,专门修建了一处独属她的牢笼,将她关在不见天日的暗室。
随后便是长达五年的折磨,她浑身上下无一处好肉,后来新皇继位,最忌讳有人滥用私刑。
彼时,魏迟正逢升迁首辅之时,为避对手口舌,严令沈佳雪善待她。
那时魏迟如日中天,沈家不敢轻待,江揽月才得以喘息。
“沈佳雪!魏迟!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江揽月低声呢喃,眼底划过一丝阴鸷。
今日皇上封授魏迟的官职便会下达,魏府内下人们已忙成一片。
他们需准备赏钱和香火,祠堂也需打扫干净,只是经昨日之时,管家不敢找江揽月要银钱,则令下人准备香火,以便后续主子们敬告祖宗。
珊瑚像只花蝴蝶似的为江揽月挑选衣物。
“今日是个好日子,夫人可得好好装扮一下,家主这般疼爱夫人,定是已为夫人请封郜命,待家主归家,我看这府里谁还敢欺辱您!”珊瑚怒气的挥了挥拳头。
她替江揽月不值,夫人这样好的人,那些个下人却从不将她放在眼里,只当那一家四口是主子。
江揽月美眸掠过讽刺,可惜要让珊瑚失望了,因为......
慈院。
魏母喝着昂贵的燕窝,三角眼一挑,看向身旁婆子道:“今日宫里贵人要来传旨,去喊江氏起来吧!”
婆子身子一僵,犹豫着不动身,昨夜夫人早早就歇下了。
“老夫人,夫人她…她昨天夜里根本未去佛堂罚跪。”
“什么?”魏母诧异道。
一时间怒意横生,将碗里的燕窝不带心疼地扔出去,左右让江氏再买便是。
“她这是想忤逆不成?去将江氏叫过来。”
真是给她脸了,连自己的话都不听,看来得让她再吃点苦头。
魏府外突然响起鞭炮声,下人高呼:“家主回来了!”
府内所有人都兴奋起来,魏母瞬间没有心情收拾江揽月,健步如飞地出门迎接。
魏府大门,望着破小的府宅,魏迟心情复杂。
不知何故他重回高中探花时,彼时的他只是个人人可欺的底层官员,不似前世手握权势的首辅。
惜月楼,魏迟的回归,下人们面露喜色。
唯有江揽月眼底似怨恨,似悲凉、最后是释怀,唯独没有期待和欢喜。
好在她掩饰的快,珊瑚并未发觉。
“夫人,是家主回来了!奴婢伺候您换衣裳。”
江揽月摇头,她没兴趣讨好白眼狼:“不必!我这身挺好的,咱们出去接旨吧!”
魏府大门,除了江揽月,所有人都到了。
一如前世,魏母拉着身姿挺拔,一身墨绿衣衫的男子,上演了一出母慈子孝,魏绾儿高高抬起下巴,满脸骄傲,两岁的魏栩安被乳母抱在怀里。
魏栩安见无人搭理他,小手奋力挥舞,胖乎乎的身子一跳一跳的。
明明是个讨人喜欢的大胖小子,江揽月只觉得恶心欲呕。
古人云,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子是老白眼狼,小的也是。
或许是江揽月盯的太炙热,魏栩安看见了他,眼前顿时一亮,阿阿阿的便朝她方向扑。
“凉~凉凉~”两岁的他,只能蹦出语音相似的字。

真是没眼力见的,迟儿身价不同了,就江揽月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不知以后会给迟儿丢多少脸
看来还得再给迟儿娶个身份高贵的贵女二房,以后参加宴会让二房的去,至于江揽月就让她在家赚钱给迟儿铺路吧!
江揽月咬着牙,含着杀意望向魏母,前世她过得那么凄惨,这个恶毒的老太婆占不少功。
她握紧拳头,强压恨意,这个账她会慢慢算。
江揽月委屈地低下头,一副害怕婆母磋磨的模样,小心翼翼道:“娘,我我不是故意晚来,这几日媳妇听您的话,日夜跪在佛堂前替夫君祈福高中,昨夜不小心受寒,病糊涂了。”
瞬间魏母收到所有人嘲讽的目光,考前祈祷举子高中很正常,但逼迫媳妇日夜祈福便是磋磨。
然而魏母看不出路人的嘲讽,反倒因为拿捏媳妇洋洋得意,心里的那一丝不满,被江揽月的听话取悦到。
对待江揽月也变得和善了些:“罢了,赶紧拿银子赏下去吧!让大家都沾沾我魏家的福气。”
魏母笑呵呵地扫了府外看热闹的人,报喜的官差笑容也真诚不少,期待的等着赏钱。
江揽月心中十分不屑,这老太婆一如既往的好面子厚脸皮,花着她的钱,踩着她的脸面。
上辈子她早便看清魏家人,只是陷入情爱中,甘愿委屈自己。
用了一辈子的时间,她的心早就冷了,魏家的脸面与她何干?
“娘,夫君高中我自是高兴,可是您是知道的,我的嫁妆一半拿来置办这座宅子,另一半在夫君考前已拿出三分之一买往年的卷子,剩下的三分之二,不仅要维持家用,还要留着给夫君应酬。”
江揽月卑微且委屈的摊开嫁妆单子给魏母看,之所以这么大胆皆是因为魏母大字不识一个。
围观的吃瓜群众一个个瞪大眼睛,方才瞧着魏母大方的模样,还以为是江揽月把持着魏家家业。
没想到是魏家人在吸儿媳妇的血,拿着儿媳妇的嫁妆充面子,最不要脸的便是魏母吸血儿媳妇,竟然还敢摆婆婆的谱磋磨儿媳。
邻居张婶因为曾经与魏母发生过口角,两人素日互看不顺眼,得了公然嘲讽魏母的机会岂会不抓住?
“哎呦喂!某人整日里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不是嫌弃人家穿得寒酸,就是嫌弃别人吃的不好,我还以为某人家财万贯,哪知道脸皮这么厚,拿儿媳妇的嫁妆补贴家用。”
“某人身上的金银也是从儿媳妇那边抢来的吧!真是活久见,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当婆婆的拿儿媳妇的嫁妆给自己购置首饰呢。”
魏母眼前一黑,江揽月可真没脑子,这种事怎么能说出去?
再听张婶阴阳怪气的讽刺,她一口气上不了,气得直哆嗦。
“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江氏嫁进了我魏家,就是我魏家的人,嫁妆我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或许魏母真的被张婶气急,装都不想装,直咧咧地将自己真实想法吼出来。
所有人都被她的话震惊到,现场一片哗然,怜悯的看向弱不禁风,受了大惊的江揽月。
江揽月不敢置信地直视魏母,眼泪适时落下,绝美的鹅蛋脸挂上委屈的眼泪,瞬间俘获所有人的同情。
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纷纷指责魏母的丧良心,魏绾儿花容失色,她不敢相信明明上一刻高高在上享受众人的吹捧。
如此短的时间却受到所有人的指责,难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魏绾儿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十六岁少女,她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哭着离开。
彼时魏母两眼一闭,晕过去了。
魏家下人也从喜气洋洋乱成了一团。
江揽月嘴角微弯,嘲讽一闪而过,面上着急吩咐下人:“还不赶紧扶着老夫人回去?”
报喜的官差津津有味地看了一场戏,接下来的半个月与同僚有八卦聊了。
目送魏母离开,现场的闹剧尚未结束。
江揽月委屈中带着坚强,先是盈盈福身感激众人的恭贺,再是真诚道歉。
“今日我夫君高中,本该设宴款待诸位邻居,实是府里有要紧事,还望各位亲朋原谅,待过几日魏府设宴,还请大家上门吃酒。”
“魏夫人客气了,探花郎的喜酒,便是您不说,咱们也会厚着脸皮沾沾喜气。”
江揽月淡淡一笑,听到魏夫人的称呼心中作恶,开始期盼明日到来,早日脱离魏府。
打发了围观群众,江揽月上前恭敬地朝着报喜官差拘礼,脸上略带着难堪。
“官爷实在抱歉,婆母犯了旧疾,民妇需赶回去跪地侍疾,不能空出手招待,这些是请官爷喝茶的,还望官爷原谅。”
官差摸了摸手里的钱包,重量不轻,阴沉的脸色浮现一丝笑意,又见江揽月不仅贴嫁妆还要受恶婆母磋磨,怜悯地安慰了一句。
心中对魏迟的印象定型,回去后定要和同僚说道说道。
目送报喜官差离开,江揽月在门口左右徘徊了片刻,害怕又怯弱地进府。
路边的吃瓜群众怜悯摇头,他们心里都清楚,魏夫人回去后还不知如何被她那恶毒的婆母磋磨。
有女儿的妇人看着这一幕,口呼造孽,心里寻思着要去看望出嫁的女儿,莫要白养夫家还要受恶婆婆折磨。
远离府外人的视线,江揽月毫不犹豫地往惜月楼走去,珊瑚疑惑问道:“夫人不去看望老夫人吗?”
那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病死才好!
江揽月淡淡道:“不去!”
慈院已乱的不行,也没有人为魏母请大夫,婆子担心老夫人出事自己担责,只能找上江揽月。
最后连江揽月的面都见不到,偏小姐是个不担事的,婆子只能用以前剩下的药熬着。
祈祷着她别真气死了,到时她们这些伺候的下人定会遭殃。
惜月楼,江揽月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出神。
这里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美好的回忆和痛苦交织在她脑中,一时间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魏绾儿眉头微蹙,不耐地嗯了声:“可不是嘛!我娘为这事气病了几回,都怪我前嫂子,和离了也不安分,胡乱在外造谣。”
李香兰杏眸微闪,眼底笑意涌动,心里满是魏迟风姿绰约的身影。
她自第一次见到魏迟,便心里有他,可惜他早已娶妻,未曾想魏迟会与江揽月和离。
莫非老天可怜,赐他们一段姻缘?
李香兰双颊绯红,想入非非,连魏绾儿叫她都没听见。
“香兰你怎么脸这般红?”魏绾儿皱眉道。
“啊?没!”李香兰垂眸,轻笑摇头,后半试探半疑惑问道:“那谣言说魏哥哥被京城贵女看中的事…?”
“呲…这你也信?都是我前嫂子造谣的!”
魏绾儿眼眸一翻,此事她问过娘,连娘都不知,肯定是假的。
李香兰松了口气,顿时眉开眼笑:“原来如此,没想到江氏看着那般温柔的女子,竟会恶意重伤魏哥哥,幸好魏哥哥看清她的真面目休弃了她!”
“近日京城新开了两家首饰铺,听说里面的首饰都是从海外带回来的,绾儿咱们去逛逛可好?”
李香兰期待地望着魏绾儿,等过去后,她好话捧着魏绾儿,买首饰的银钱便不用她自个出了。
魏绾儿已有一段时日未曾出门,心中也开始期待。
两人手拉着手去了新铺子,一路买得欢快,李香兰笑得更欢了。
待付账之时,魏绾儿一如以前,全部记在魏家账上,掌柜的自会上门结账。
京城某处高档酒楼包间内。
魏迟一扫往日阴霾,春风得意的享受恪亲王世子幕僚的恭维。
昨日他为世子献计,得了京城首富独女芳心,世子再也不必为银两发愁。
他也因此获得世子信任,成为他手里最重要的牌。
“子固,你来世子身边不过几日,便深得世子信任,未来可期啊!来日您入内阁,咱们可都要倚仗你。”
“以子固的本事,将来拿下首辅之位,不过挥挥手的事,咱们只要跟在他后面捡芝麻,也够风光一生了。”
众人的吹捧,魏迟阴沉的脸色得到和缓,这段时间他受流言蜚语困扰,好不容易靠着世子入翰林院,同僚总是异样看他。
平日里有意无意孤立他,一丝面子都不给,皆因他身后无背景。
好在近日梁国公替他说话,处境因此变好,又被众人吹捧,他似乎又回到了前世站在高处的情景。
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说话也轻松随意起来。
“这有何难?等我入了内阁,在场的诸位我自不会忘。”
沉浸在美好梦境中的魏迟,并未察觉到在场之人嘲讽的眼神,反而大方喊道。
“今日我来买单,诸位喝好、吃好!”
彼时的魏迟结交的朋友,皆是与他同样出身的寒门子弟,家里有点余钱却不多。
秉持着宰他一顿的想法,基本什么贵的,便点什么,有的点了姑娘留宿…
待到深夜,他迷迷糊糊被酒楼杂役推搡:“魏编修醒醒,您一共消费一千两......”
魏迟皱眉不满推开杂役,愤怒吼道:“催什么?本官会缺你银钱?别说一千两,一万两都给得出!”
“去!找我家夫人给你便是!”
话音落,魏迟醉晕过去......
杂役无奈叹气,将此事禀报大掌柜。
大掌柜熟练地写下欠条,强行让魏迟摁手印,然后派杂役送魏迟归家。
今夜出宫消遣的君尧,淡漠地欣赏歌舞,隔壁的大戏,他一字不曾落下。
“恪亲王世子?魏迟?真有意思。”
君尧嘴角含着嗜血的笑意,双眸满是兴奋与期待,他已迫不及待看这出好戏。
黎明降临,新的一日到了。
庄子上佃户们忙着秋收,江揽月坐在凉亭中喝茶,桌子上是制香的材料。
寒山寺后山有一片罕见的绿菊,每年这个时候,京城贵女们都会进寺赏菊。
今年寒山寺开放赏菊日,便在五日后。
江揽月名下最赚钱的铺子便是女子熏衣的香料,她有意趁着此次赏菊日,打开京城贵女市场。
“夫人,您的手真巧,这香料我闻着比真花还香呢。”珊瑚捧着千金月令熏衣香满脸陶醉。
江揽月好笑的摇头:“你喜欢便拿去熏衣裳,过几日我带你出门游玩。”
珊瑚欢喜地离开,江揽月笑容渐淡,前世沈佳雪便是在此次赏菊日,与魏迟上演一出才子佳人,两人顺利得太后赐婚。
这次她要将两人名声搞臭,让他们人人喊打!
彼时,魏府外聚集大量讨债的掌柜,魏府管家大惊,自夫人和离后,魏府的账便交给了魏母。
事情发生时,他便来了慈院,魏母被喧闹声音吵醒,不耐问道:“发生何事?怎地这般吵闹?”
她额头又开始叫嚣起来,头痛欲裂,脾气暴躁骂了一句。
伺候的婆子忙上前说明情况,魏母震惊,忙唤管家进来。
“你将事情原委说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我们家突然欠下巨额债务?”
管家暗苦,解释了一遍,魏母差点又晕了,好在婆子眼疾手快,摁了她人中。
魏母大口喘粗气,顿足捶胸哭吼:“哎呦喂!我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这般对我!一千两银子啊!怎么不劈死我?”
以前她不过是街头买豆腐的,辛苦养大两个儿女,后来即便日子好过,她也舍不得花钱。
一千两银子搁在以前,便是将他们全家卖了也不值!
这么多的银子,打死她都不给!
“不给!将他们全部打出去!”
管家有心相劝,魏府名声好不容易转好,若将人赶出去,他们又将陷入舆论风波。
“老夫人,要不等家主醒来再说?”
魏母的心在滴血,想起魏迟的反复交代,她也不敢贸然赶人。
王婆子眼珠子一转,心里记恨江揽月喂她后溲的事,进言道。
“老夫人您忘了吗?江氏带走魏家的东西,正在庄子上过好日子呢,她一介无依无靠的孤女,还不是任由您拿捏?”
“不如趁着外面那些人讨债,您去庄子上将自家东西全部拿回来?”

“大小姐,小女名叫多多,得您恩典,让她无忧无虑在家快活几年,也不知这孩子从何处认识一名游医,并得了游医的看重,学了点医术,平日里我和孩子娘生了病都是她帮忙看的。”
“虽然药方与众不同了点,但效果还真不错,以后您带她在身边,府里婆子丫头有头痛发热的,不用花钱请郎中,就让这丫头医治。”
为了小女儿的前程,钱掌柜将钱多多的优点略提了提,以谋来日大小姐能重用。
江揽月美眸微亮,从模糊的记忆中提取相关线索,在她病糊涂的最后那段日子,似乎闻到草药味。
仔细回想,她身上银钱皆无,绝没有多余的银子让钱多多买药。
想来是她自个开药方,又自个上山采摘草药的。
本是想把她带在身边好好养着,到了年纪给她脱奴籍,寻个好人家,以报前世之恩。
没想到竟有意外之喜!
“钱叔,多多这孩子我很喜欢,可否让她跟着我几年,你放心,到了年纪,我定会给她寻个好去处。”
钱掌柜瞬间笑得比花儿娇,见礼后匆忙往家赶。
铺子伙计见掌柜亮出的牙龈百思不得其解,默默做手里的事。
闲着无事,江揽月帮着整理书架,以此打发时间。
不过一炷香,钱掌柜便带着十三岁的幼女到了铺子。
钱多多得了爹娘吩咐,恭敬地磕了个头,脆生生道:“大小姐安好。”
彼时的钱多多还是个未及笄的孩子,身高只到她肩膀处,眼里还有光。
“好孩子快起来!多多你可愿意跟着我?”
钱多多被江揽月扶起,目光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大小姐好温柔,身上好香…
“奴婢誓死孝忠大小姐!”钱多多学着戏文忠仆的话。
噗呲…在场三人都被她逗笑,钱多多不明所以,尴尬挠头,江揽月心中划过一丝暖意。
若前世她没有被沈佳雪关起来,想必这孩子依旧如这般鲜活吧!
“以后你便改名为钱如意。”
一愿你这辈子顺心如意,二愿她复仇之路事事顺心。
钱掌柜父女欢喜道谢,不愧是大小姐,如意这个名字真好听。
说了几件趣事后,江揽月将书铺改成香料坊的事告知,钱掌柜举双手同意。
“该换!这间书铺每年都要亏损三四百两,时不时地魏探花那些同窗,还要厚着脸皮赊笔墨纸砚,甚至借了书不肯换的。”
这件事钱掌柜与江揽月提过多次,只是前世的她顾及魏迟的脸面,默默吃亏也不去书院寻麻烦。
忽然江揽月灵机一动,若是将魏迟同窗赊账不还的事捅破,那些学子丢脸定会算在魏迟身上。
即便不能使他伤筋动骨,却能杜绝这群学子将来入朝为官后,成为他的助力。
“钱叔,你帮我办件事…”
......
回程的路上,江揽月嘴角一直含笑,珊瑚好奇地心痒痒,想问不敢问的,只能硬邦邦来了句。
“好久没见夫人这么开心过了。”
如意小口地吃着糕点,扭头疑惑问道:“珊瑚姐姐,小姐平日不爱笑吗?”
珊瑚一时语塞,诺诺道:“也不是。”
自从和离后,夫人虽然不说,但她好几次看到夫人时不时地出神,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
江揽月无奈摇头,她再不说话,还不知会被这两个丫头脑补成什么深闺怨妇呢。
“我只是期待接下来会有好戏看!”
一大一小纷纷期待看她,想听到底是怎样的戏文,能让江揽月这般喜爱。
突然马车猛的停住,车内三人东倒西歪,珊瑚一手扶住江揽月,一边怒喝马夫。
“大壮你怎么驭马车的?要把夫人摔出好歹,定要罚你!”
大壮是忠伯在荒年收养的义子,行事还算稳妥,自从江揽月住在庄子上后,便被忠伯安排跑腿和马夫的活。
此刻他有苦难言,不知为何庄子五十米处停放了四五辆马车,偏这块有个拐角,越过后才发现路被堵死。
“夫人,不知谁家的马车堵住了路,小的这就叫人来挪车。”
江揽月蹙了蹙眉,想着到家不过几步,就下车准备走回去。
“嘶!夫人是魏府的马车!”珊瑚心里一咯噔,总觉得没好事,她担忧地瞥了眼江揽月。
江揽月眼神晦暗,淡淡扫过眼前车马,马车数量不少,人应该也多。
“庄子出事了,大壮辛苦你重回京城报官,就说有人私闯民宅,蓄意杀人夺财!”
珊瑚顿时慌了神,半扶着江揽月劝道:“魏府来者不善,要不夫人暂且回京避避?”
江揽月坚定摇头:“恐怕是冲我来的,若这次我退了,只会助长她们嚣张气焰。”
说完她率先回庄,如意和珊瑚紧随身后,真出了事,她们拼死也要护住夫人。
目送三人离开,大壮犹豫了片刻,咬牙重新上马,他早些找人搭救,才能护住夫人的安危。
庄子里,魏母高高在上俯视跪在院中狼狈不堪的忠伯夫妻,眼底皆是嘲讽与不屑。
两个贱仆还敢抵抗,等回去便顺道将他们卖了。
说来可气,她带了五六个护卫都差点打不过这瘸腿老汉,所以折腾了许久,才得以进院。
魏母朝着两人翻了翻白眼,向身侧的魏绾儿和王婆子吩咐道:“你们进去把江氏那贱人带走的东西找出来,全部装进马车。”
魏绾儿绞着手帕,眼睛亮着精光,她决定进去后趁机拿点首饰,反正娘也不知道。
两人兴奋地进了江揽月的卧室,几乎将房间翻了个地朝天,值钱的便往身上揽,没用的便扔地上踩踏,一时之间收获颇多。
江揽月进来后,顿时怒上心头,看到的是脏乱不堪的院子,浑身上下都是血痕的忠伯和李婶子,两人皆被五花大绑扔在院中央。
其余空地站满了魏家护卫,魏母端坐上方咒骂她。
“再打!想当江氏那小贱人的走狗,也不看看她配不配!”魏母满脸凶相道。
护卫闻言抄起手里的棍棒,便往忠伯两人身上招呼,江揽月大声喝止:“不想死就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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