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在画室里画我死亡了二十五年的前妻美芳的画像,当我把她的眼睛进行着色时,背后突然响起“扑通”一声。
我下意识地尖叫一声,猛地转过身去......什么也没有,我哆嗦着身子转过身,看到画像上的美芳嘴角绽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一道闪电从窗户外阴森森地闪进画室,雷声响起,我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片药,服了下去。
画室外又响起了声音,我猛地打开门。
画室门口躺着一只在抽搐挣扎的黑猫,它的双眼闪着绿色的光,我后退着逃回画室,死死地关上门。
外面雷雨声大作,我恍惚在梦中,突然灯全灭了,四周漆黑一片。
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刘一华,你是个杀人犯!”
我在黑暗中倒了下去。
我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阳光从画室的小窗中倾泻进来,我费力地站起身子,画室中的那幅画还在画板上,美芳只是一个平面的画像。
手机响了,是女儿刘依萌打来的。
依萌在电话里说:“爸,早上好,首先祝贺您的画获得了大奖,过几天我回辛镇来看您。”
我淡然地:“欢迎。”
我挂了电话,把画板上的画撕下来,发泄般地把它撕个粉碎,然后丢进垃圾桶。
我走出画室,那只黑猫不见了。
傍晚的时候,我去了辛镇唯一的心理诊所---苏大东诊所。
苏大东是正在治疗我抑郁症的心理医生,他和我差不多年纪,都是五十出头,他也像我一样孑然一身在辛镇行医。
我和苏大东应该算是朋友,他听了我深夜发生的那一幕后,一脸的不屑。
苏大东点上一支雪茄,然后说:“也许作为油画家,你默默无闻了几十年,突然获大奖,名利双收对你的精神造成了刺激,你说半夜灯灭了,这是事实,因为雷雨交加的天气,深夜确实全镇都停电了。”
我一再告诉苏大东,在停电前那只黑猫确实出现了,而且它死了,后来又消失不见了。
苏大东不相信,说即使有人胡闹,也不至于弄只猫来吓唬我,黑猫一定是我服了抗抑郁药后的幻觉。
我诅天咒地地说它确实出现过,苏大东没再理我,又给我开了一大堆抗抑郁药,让我当即服了一片,然后,我战战兢兢地走出了诊所。
辛镇是个文化小镇,镇上住着一些诗人、画家,我的家是二十几年前买的,当年我妻子死了,我就把城市的住宅卖了,在辛镇买了套三合院,当女儿考上大学,大学毕业后留在城市经商后,近些年就我一个人生活在辛镇,靠画画为生。
天很黑,路上没有出现任何人,我跌跌撞撞往家走去,当走到离家很近的一条小径时,突然一个一身黑的人影从黑暗中闪了出来,他向我扑来,我拼命往前跑时,头上挨了一闷棍,身子倒了下去,当黑影继续欲对我行凶时,传来人的声音,黑影迅速消失。
一个男人向我冲来,他救了我。
救我的男人是辛镇一个高档别墅区的保安,叫周二德。
他把我送回了家,他问我谁有可能杀我?
我说是一只黑猫,周二德听了脸色也变得煞白。
周二德愕然地:“黑猫?
你魔怔了?”
我神秘地告诉周二德,黑猫是我老婆变的,我老婆二十五年前就死了,黑猫是她的鬼魂附体,她要杀我是认为当初我杀了她。
周二德听得吓得站起身,抽出腰间的保安警棍,喝问:“叔,哪你到底杀没杀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