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孙微司马隽的其他类型小说《孙微司马隽写的小说蓦回鸾》,由网络作家“海青拿天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痛,撕心裂肺的痛。不是在身上,却是从心中翻涌而来。孙微怔怔地坐着,怀里抱着的是司马隽已经冷却的尸首。他的血将她身上的衣裳浸透了,干涸之后粘在一起,仿佛再也不能分开。下方,宫城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喧嚣和杀戮不绝于耳。孙微的背后,是一面女墙残破的缺口。翻滚的热气顺着缺口扑来,可孙微毫不躲闪,仿佛没了知觉。主将已死,寻阳城破,司马家的天下即将改姓闾丘。一个身影走上前来,阻断了孙微的视线。不必看清,孙微也知道那是谁。孙郅,她的堂兄。“我若不曾记错,当年你第一次遇到司马隽,也是这个时节。”孙郅的声音依旧温文尔雅,神色得意,似在回忆:“那是建阳十四年,你对我说,你定要嫁给司马隽。自那日起,你就该知道会有今日。”“今日破城,崔泮立下了大功。你还记得...
《孙微司马隽写的小说蓦回鸾》精彩片段
痛,撕心裂肺的痛。
不是在身上,却是从心中翻涌而来。
孙微怔怔地坐着,怀里抱着的是司马隽已经冷却的尸首。
他的血将她身上的衣裳浸透了,干涸之后粘在一起,仿佛再也不能分开。
下方,宫城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喧嚣和杀戮不绝于耳。
孙微的背后,是一面女墙残破的缺口。
翻滚的热气顺着缺口扑来,可孙微毫不躲闪,仿佛没了知觉。
主将已死,寻阳城破,司马家的天下即将改姓闾丘。
一个身影走上前来,阻断了孙微的视线。
不必看清,孙微也知道那是谁。
孙郅,她的堂兄。
“我若不曾记错,当年你第一次遇到司马隽,也是这个时节。”
孙郅的声音依旧温文尔雅,神色得意,似在回忆:“那是建阳十四年,你对我说,你定要嫁给司马隽。自那日起,你就该知道会有今日。”
“今日破城,崔泮立下了大功。你还记得他么?司马隽当年若真娶了他的妹妹,便可顺势将崔泮和北府兵都收入麾下。后来司马隽娶了你,崔泮就投了闾丘颜。”孙郅不紧不慢,用袖子轻轻拭了拭手里的剑,“司马隽果然成就了你,给了你想要的东西。世间的荣华富贵,你这豫章王妃唾手可得。只是连我也不曾不想,他还愿意给你更多。”
孙郅说着,瞥了瞥她怀中处司马隽的尸首,道:“他为了救你,竟连性命也不要了。”
孙微怔怔地看着怀中司马隽平静的脸,一动不动。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堂兄孙郅挟持她,显然是为了引司马隽现身,司马隽为何还要去?
“妹妹,”孙郅进一步道,“你与我同胞一家,如今之事,你可恨我,我却绝不会弃你。你放心,闾丘将军已经说了,只要你将司马隽的尸首献出来,告诉天下人,司马隽篡位夺权十恶不赦,是闾丘将军拯救社稷于危难。如此,他便可饶你不死。”
孙微微微抬起头。
她头发散乱,钗环尽落,早已不复豫章王妃那声名远扬的绝代风华之貌。
可当那双眼睛仍目光炯炯,锐利逼人。
“你想要的,闾丘颜想必都成全了。”她说。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孙家。”孙郅的脸上仍带着微笑,“再说了,当初若不是我帮了你,你又怎会当上豫章王妃,我们又怎会有今日?妹妹,说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
孙微没说话。
她垂眸,目光再度落在司马隽的脸上。
他的双目紧闭,安详而静谧,似乎睡过去似的。
这张脸,她曾在成婚后的许多个夜晚和清晨见到过。但这一回,她知道,他再也不会睁开了。
女墙下,一座殿阁的房梁被大火烧塌,轰然巨响之中,火苗蹿起。
熊熊的光照之下,泪水也变得灼热,落在司马隽冰冷的脸上,滑落而下。
她为名利而婚,司马隽是知道的。
二人互相冷落多年,她以为他们做了那么多年纸面夫妻,司马隽对她早已薄凉如水。
可到了最后,他也不曾舍弃她。
——“走吧,好好活下去。”
这是司马隽最后对她说的话。
孙微注视着他的脸,凉凉一笑。
说得容易,她还能去哪儿?
孙郅见孙微的神色似乎有所松动,以为她要答应了,正想上前,却听她道:“慢着。”
只见她将死去的司马隽胳膊架在身上,撑着女墙,吃力地站起来。
后面的缺口豁然大开,往下,就是熊熊的烈焰。
“我谁的人也不是。”她看着孙郅,一字一字道,“我是我。”
说罢,她抱紧司马隽,仰面而下。
一切都已经结束。
最后的火光之中,她好像看见了六年前的自己和司马隽。
那时的她初入京师,对一切未知都感到懵懂和兴奋。只见秋日的暖阳里,一骑快马飞驰而过,扬起杏林里金黄的落叶,马上的将军好不意气风发。
孙微忽而心生不甘,他不该就此结束,他们也不该就此结束。
可是一切已经晚了。
狂风卷起大火,吞噬了司马隽,也吞噬了她。
她终究还是亏欠了他。
她想,若有来生,她只愿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昭始三年,豫章王司马隽暴毙。怀帝司马献禅位于大将军闾丘颜,煊朝亡。
孙微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可她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司马隽。
豫章王府的花园里热闹得很。
而她和司马隽在另一边的碧波亭见了面。
亭前有一道溪流,弯弯曲曲,可作曲水流觞之乐。但它的主人似乎对此并无兴趣,石头上生了青苔,可见从不曾有过什么聚宴。
天色并不好,才到溪边,天就下起了雨。
孙微打起仆役递来的伞,步下马车。
大雨将天地搅得浑浊不堪,孙微快步步入亭子里,冷不丁地与司马隽四目相对。
她收了伞,低眉行礼,以掩饰内心的慌张。
“孤没有料到,三个月前你还势单力薄受人欺凌,今日竟然得了长公主的荐。你有什么话要与孤说的么?”司马隽问。
孙微仍不知如何回答。
司马隽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但孙微知道,他大约是不高兴的。
她能理解。
司马隽厌倦太后和长公主摆弄朝中,还想插手他的婚事。他必定以为她与长公主是一伙的。
“殿下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会害殿下。”此话说出口,孙微才察觉自己其实露了怯,解释是多么无力。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丝巾,想与司马隽冷静地解释利弊,就像与长公主说话一样。
可在司马隽的注视下,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又似骑在了马上一样。
孙微道:“长公主安排联姻,不过因为王氏想监视殿下。殿下不喜,妾深知。只是世上并非无两全之法。妾虽然顺从于长公主,可妾对殿下亦无二心......”
“你既承认了是长公主的人,何言无二心?”司马隽打断,“长公主是否强迫了你?”
孙微摇头:“长公主从未强迫我。妾承认此事,乃是因为妾不愿欺瞒殿下。妾之所以顺从长公主之命,则是因为长公主于妾有知遇之恩。”
司马隽似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冷笑一声。
“是么。”他的嗓音低缓,“长公主毁了你与王昱的婚事,亦是知遇之恩?”
孙微倒是没料到司马昱竟是对自己的事看得一清二楚,一时语塞。
“你既然说不清楚,孤亦不强迫你。”只听司马隽道,“今日之事,权当不曾有过。从今往后,你我仍如路人,互不相干。”
他说罢,拂袖而去。
孙微望着他的背影,不知突然从哪里冒出来许多勇气,迈步追了上去。
她毫不犹豫地冲进雨里,一把拉住了司马隽的衣袂。
她仰头看着司马隽,豆大的雨滴打在她的眼眶,让她几乎看不清司马隽的神情。
“长公主不曾强迫妾,因为这一切都是妾提议的。长公主毁了妾与王昱的婚事,妾也并不怨恨她,因为妾并不喜欢王昱,妾喜欢的是殿下!”
她用手擦了擦眼睛,可是用处不大。
她依然看不清司马隽,也不知雨声这般大,他是否听清楚了,于是她加大了声音:“妾喜欢殿下,想嫁给殿下为妻!可妾知道,妾门户卑微,与殿下何止云泥之别,这门婚事绝无半点可能!故而妾想来想去,也只能使出这等法子!妾知道此事羞耻,故而不敢告诉殿下,亦不想让殿下厌恶!可既然殿下已经绝了妾的念想,妾便也不再顾忌!殿下要厌恶要责骂,妾亦悉听尊便!”
也不知是这雨水打得疼,还是心里难受,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话一股脑地说完,血气冲上了头顶,心似乎要蹦出来了一样。
她不敢再停留,放开他,转身朝另一个方向逃开。
可没跑几步,她已经被追上。
而后,手臂被一个巨大的力道稳稳攥住。
雨幕之中,司马隽的声音传入耳中:“孤若说,允了此事呢?”
这么早的天,天边一丝亮光也没有,她为何出现在此?
鲁氏见了他,却没有丝毫诧异,走上前来,行了个礼。
“这么早的时辰,世子要出门么?”
司马隽没有回答,反问:“这么早的时辰,夫人要去何处?”
“昨日见太后时,她令妾每日卯时起身抄经。卯时将至。妾再不去就要迟了。”鲁氏说罢,望着他,“世子又是要去何处?”
司马隽不答话,只微微一颔首,径直往外走。
邓廉跟在他身后,好奇道:“世子,她可是王妃,世子怎还称她夫人?”
“谁说她是王妃。”司马隽头也不回。
邓廉愣了愣:“可宫里的太后和太子都......”
“他们说是,她便是了?”司马隽淡淡道,说罢,走到马前,翻身而上。
东宫的大火烧得着实凶猛,司马隽赶到的时候,已经虽然已经扑灭,却看得出来,那整个大殿已经毁了。
“太子何在?”他问内侍。
内侍指了个方向,道:“世子快劝太子出宫避一避,方才又降了个旱雷,就打在了世子站着的地方!有两人被击中,当时就没了!”
邓廉唬了一下,忙拉着司马隽走开。
他忍不住嘀咕道:“世子,如此说来,幸而方才遇到王妃,与世子说了一会话。不然早来几步,还真危险。”
又是鲁氏。
司马隽皱眉道:“勿胡言乱语。”
说罢,他绕过宫中的廊道,在另一处大殿之中找到了太子。
出乎意料,太子并无惊惧之色,反而颇为兴奋。
见司马隽前来,太子目露欣喜:“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寻你。”
他说罢,将司马隽领入内殿,道:“难怪你父亲定要远赴苍梧去娶那鲁氏,她真乃神人!有她相助,何愁成不了大事?”
——
鲁氏自卯时起,一直待在佛堂里。
晌午时候,曹松领了个女子来到。
“王妃说想找个南岭一带的同乡来当婢女,府里宫里都没有这样来历的,小人又到人市里寻,只有这女子过得去。王妃瞧着是否合眼缘。若是不合,小人明日再去找找。”
鲁氏搁下笔,抬头打量跟前的女子。
她身形小巧,皮肤有些黑,不过全身上下收拾的干干净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得出来知道些讲究。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鲁氏问。
女子回答:“婢子名唤阿茹,十七岁。”
鲁氏莞尔,对曹松道:“这口音叫人好生怀念。就留下她吧,有劳常侍。”
曹松留下阿茹,退了下去。
鲁氏再度打量跟前的阿茹,道:“你还是来了。”
阿茹面颊微红,看向别处:“你说你会替我报仇,还算数么?”
“自当算数,可我也说过,你至少要给我三年。”
阿茹隔着案台坐下,道:“莫说三年,就是一辈子我也等的,只要能替父亲报仇。”
阿茹姓宁,她父亲是广州刺史宁修。建阳九年,宁修被陷害斩首,而阿茹则沦为官婢。鲁氏以一千钱将她买了过来。当时鲁氏给了她选择,她可以忘记仇恨、四海为家;也可以依附与她,可是只能再度为婢。
经过一番思量,阿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她低头看案上高叠着的佛经,问:“你足不出户,怎能知晓这么多?你说今日让我去人市,我去了,果真就遇见了豫章王府的管事。”
“我说过,我会开天眼,这下你还不信么?”
“自是信自是信。”阿茹连声道,睁大眼睛,“阿弥陀佛,原来世间真有那通天达地之术?”
鲁氏笑了笑,看向门外,目光渺远。
世间自是没有那通天达地之术。
于她而言,鲁娴这个名字,只是暂时的。
总有一日,她会离开,仍叫孙微。
建阳十二年七月初六,清晨的曙光洒向忙碌的建康城。
一辆马车驶离豫章王府,徐徐向王宫而去。
马车上挂着白,随行的仆人侍卫也都穿着丧服,意味着主家新丧。而路上的行人无不知晓,过世的是豫章王司马谅。
“哟,好久不见豫章王府的马车。”卖汤饼的铺子挨着市口,一里外的豫章王府若有马车出入,必入掌柜的眼。
听了这话,不少食客探出脑袋来。
有人问:“车上的是世子吧?豫章王就他这么个儿子。豫章王没了,他一个人住着偌大的王府,不知瘆不瘆人,分一角让我住多好?”
“你想的倒美!”有人笑道,“豫章王世子,那是何等厉害人物。他十岁从军,十四直取敌首,十六领兵,十七封武卫将军,十八大败益州赵榷。凯旋之时,圣上还特地放下手中的宝葫芦,从修仙道场里出来,夸一句‘好侄儿’。”
“那时何等殊荣,见一面圣上可不容易。”旁人捂嘴讥笑,“听闻上回太子去吴郡办了个大案子,回宫冷冷清清,连圣上的面也没见着。”
“嘘!”身旁的人赶紧低声喝止,“这是你能说的?”
掌柜赶紧换了话题:“你方才说豫章王府大,可是再大又如何?老豫章王出了名的爱美人,府中美人如云,曾经夜夜笙歌,别说多热闹了,哪有你落脚的份?”
有人赶紧接话:“就是,听闻豫章王这回出远门,不巧丢了性命,好似也是为了美人?”
掌柜麻利地将汤饼盛起,分到碗里,“再吃一碗?吃了我才说。”
众人笑骂声一片,催他莫绕弯子。
掌柜笑道:“算是为了美人吧,不过是正儿八经地娶继室。听闻迎了亲就要回来,在苍梧郡乘船。忽而天降大雨,船被掀翻了,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这般凶险?”食客诧异地问,“倒是这苍梧郡是个什么地方?我愣是没听过。”
“不只你没听过,好些人都没听过,不过我打听过了。”掌柜得意地嘿嘿了两声,“广州你知道么?广州沿着水路再西去就到了。”
众人面面相觑。
“这般偏门的去处?老豫章王跑到这等地方娶妻,那女子不得美成天仙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女子可不得了。她父亲是南岭有名的阴阳家鲁明,听闻鲁明能卜后事、断生死,曾救过豫章王的性命。他的女儿,名叫鲁娴,也继承了他的道行。说到此处,诸位可明白了?老豫章王娶的哪里是美人,简直是个活神仙。”
有人“啧啧”摇头:“都当了亲王,还娶个活神仙,要得太多了些。不过,这活神仙看着也不灵,否则怎么能叫豫章王丢了性命呢?”
一众人等皆大笑起来。
市井之中的流言蜚语,如夏日雨前的风一般,在大街小巷里流传,为人们提供茶余饭后的消遣。
宫中,亦不平静。
“好些日子不见你,想来,你这阵子颇为忙碌?”
太子翻着竹简,向刚刚坐下的司马隽问道。
司马隽身上穿着重孝,颀长的身形显得愈发清冷,与宫中的富丽堂皇的装点格格不入。
“前阵子忙着操办父亲的丧事,如今忙完了,好些了。”司马隽不想多谈这个,问道,“殿下召我进宫,不知所为何事?”
“是有件事要与你说。”太子顿了顿,却似有些犹豫。
“殿下有话,但说无妨。”司马隽道。
“我也是刚刚才知晓。”太子放下竹简,道,“你父亲娶的继妃鲁氏,找着了。”
司马隽转头,朝大殿外望去。
才下过雨,夏日碧蓝的天空中,白云高垒如雪。
一个女子跟在黄门后面,身影翩然出现在玉阶之上,衣袂在夏风之中微微扬起。
司马隽的目光微微定了定。
“你对鲁氏了解多少?”太子忽而问。
他转过头来,道:“一无所知。”
司马隽的回答与太子设想的无异。
他看向司马隽,脸上似笑非笑。
“那我恐怕要提醒你一事。”太子道,“鲁氏年方十七,比你还小三岁。见面记得要唤母亲。”
司马隽冷着脸,好似吃了一把黄连。
“我没有母亲。”他淡淡道,“我的母亲,在我八岁时已经离世。”
司马隽此言也并非狂傲。
豫章王姬妾众多,不过自正妃穆氏过世之后,正室之位一直空悬。
“你还是不信?”太子问道。
“事关重大,不可轻断。”司马隽道,“我请与此女在殿下面前对质。”
太子微笑,不置可否。
内侍通报时,用的是“豫章王妃鲁氏”的名号,可见这继妃的身份,已是得了太后那边的首肯。
司马隽冷眼看着那女子走进殿来。
她身形窈窕,仪态端庄,一身素白衣裙。乌发堆叠成髻,除了一朵白色绢花,并无钗钿之物。脸上未施脂粉,肤色却白皙匀净,天生丽质。长眉之下,一双眼睛明亮而沉静,竟无初入宫禁的少女脸上那等懵懂惶恐之态。
“妾鲁氏,拜见太子殿下。”
鲁氏款款上前来,叩拜行礼。
太子将她打量片刻,受了她的礼,温言道:“王妃到京中来,一路辛苦。我奉皇太后之命,将豫章王世子召来,与王妃相见。”
说罢,他看向司马隽。
可司马隽岿然不动,少顷,只朝鲁氏点点头,道:“夫人有礼。”
鲁氏看向他,目光相触,随即垂眸,款款做礼:“世子有礼。”
太子知道司马隽生性高傲。
他从一开始就反对豫章王的这桩婚事,不会轻易接纳这么一个突然出现的继母。便是当着太子的面,也不肯行母子之礼,更不必说唤一声母亲。
说实话,太子也好奇这阴阳大家的女儿究竟有如何能耐,竟能让豫章王不辞路远,亲自上门求娶。如今看来,她不但外貌出众,举止亦落落大方,进退有度,竟是不输京中的高门闺秀。就那带着南边腔调的口音,也教人听着别有一番风味。
如今看来,豫章王看中的人,确实并非凡品。
太子颇有兴致,让宫人引鲁氏坐下。
司马隽正襟危坐,开门见山道:“父王苍梧落水一事,我有疑问,欲请教夫人。”
鲁氏望向司马隽,神色从容。
“不敢当,世子请讲。”
“据我所知,四月十九夜里,天降暴雨,狂风骤起,船只撞向礁石,瞬间沉没,确有其事?”
“确有其事。”鲁氏缓缓道,“当时妾亦伤的不轻,身上仍有疤痕。方才在太后宫中,已经让御医看过了。那时,妾抱着一根浮木,拼死游水,方才捡回性命。一应细节,与殿下听闻无异,只是,殿下记错时日了。”
她声音温婉:“事发之时,是四月初九夜里,而非四月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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