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易瑾郝以梦的其他类型小说《总裁投怀送抱易瑾郝以梦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顾家小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有。”他道,却是回想起他抱着她回到了出租房后,当他要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她却是猛地把他给压倒。那一刻,他意外,意外自己的大意,若是想要他性命的人,那一刻,已经可以直接要了他的命了!他素来警惕,何时这样放松过警惕?只是还没等他起身,她的双手却已经摸上了他的脸,把他额前厚重的刘海拨开,指尖抚上了他的眼睛。“你的眼睛好漂亮......我好喜欢......喜欢......”她喃喃着道。“喜欢?”这个词儿,对他来说并不算陌生,毕竟,总有女人说喜欢他,喜欢他的眼睛之类的话。眼睛,或许是他唯一像母亲的地方。以前小时候,父亲总是会看着他的眼睛出了神,会喃喃着对他说,“这样的眼睛啊,看起来多情,其实却是最最无情的,也不知道阿瑾你以后,是多情呢,还...
《总裁投怀送抱易瑾郝以梦完结文》精彩片段
“没有。”他道,却是回想起他抱着她回到了出租房后,当他要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她却是猛地把他给压倒。
那一刻,他意外,意外自己的大意,若是想要他性命的人,那一刻,已经可以直接要了他的命了!
他素来警惕,何时这样放松过警惕?
只是还没等他起身,她的双手却已经摸上了他的脸,把他额前厚重的刘海拨开,指尖抚上了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好漂亮......我好喜欢......喜欢......”她喃喃着道。
“喜欢?”这个词儿,对他来说并不算陌生,毕竟,总有女人说喜欢他,喜欢他的眼睛之类的话。
眼睛,或许是他唯一像母亲的地方。
以前小时候,父亲总是会看着他的眼睛出了神,会喃喃着对他说,“这样的眼睛啊,看起来多情,其实却是最最无情的,也不知道阿瑾你以后,是多情呢,还是无情。”
“嗯,因为......嗝......干净......”她打着酒嗝道。
干净?!他嗤笑一声,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干净来形容他的眼睛。
“就好像......没有被任何罪恶沾染过似的......好干净......”她醉态可掬,脸几乎要贴上了他的脸,“阿瑾,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在说完这句话后,她便趴在了他的胸前有醉得睡了过去。
保护他吗?这个女人,连她自己都保护不了,却说要保护他?还真是可笑!
“阿姐没有做什么,只是睡着了而已。”此刻,他看着她如此说道。
她闻言,松了一口气。
他视线落在了她脸颊的红肿处,“脸上痛吗?”
她一愣,随即道,“还好。”这是实话,毕竟她在牢里,挨过比这更痛的苦。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姐为什么会受伤又喝醉?”他盯着她问道。
“没什么,只是遇到了个酒鬼,起了点冲突。”她轻描淡写地道,并不想把昨晚那种阴暗的事儿告诉他。
总觉得他清澈、干净,即使在街头流浪,但是却依然如赤子一般,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他可以不要变。
“是吗?”他睫毛微微一颤,敛住眸中光芒,“那若是我早点到就好了,这样阿姐就不会受伤了。”
其实他并不是不可以更早解决这事儿,只是这对他来说本就是个游戏,为他无聊的生活凭添一些乐趣。他甚至预料过她进了包厢可能会发生些什么。
但是当他真的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开心。
“你能来会所门口接我,已经很好了,不然我可能都要睡一晚上马路了。”凌依然道,拉起了对方的手道,“阿瑾,谢谢你,有你真的很好,而且我真的没事,只是脸上被打了一巴掌而已,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她的笑容是那样的云淡风轻,但是为什么他依然觉得很是刺目呢?
————
“什么,凌落音那家伙,竟然骗你去陪酒?太不要脸了吧!我找她去!”秦涟漪今天来找好友,结果看到好友脸上还隐约可见的红肿,一问才知道竟然出了这事儿。
“找了又能怎么样呢。”凌依然拉住了对方,“是我太大意了,我以为她顶多只是想着从我身上弄点钱,没想到......不过还好,我醉得迷迷糊糊出来的时候,阿瑾来接我了。”
“阿瑾?”
“是现在和我一起住的人,算是我认的弟弟吧,我让他喊我阿姐。”凌依然道,提起阿瑾,她的脸上便不自觉地带起了一抹笑容。
“弟弟?他几岁啊?”秦涟漪问道。
“27岁,比我小几个月。”
秦涟漪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难以置信好友居然和一个大男人住一起。
“你怎么想的?万一对方心怀不轨怎么办?你有想过危险吗?你还学法律的,那些个男女合租出事的案例还少吗?你现在这个,比合租还危险!”
“我知道你的担心,可是涟漪,有个人和自己一起住,会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孤单,而且阿瑾人很好。”
“什么孤单,你不是还有我嘛!”秦涟漪道,“要不我搬出来,和你一起住?”
“别,要是你从家里搬出来的话,你爸妈估计更讨厌我了。”凌依然赶紧道。
当初她出事,她明明没有喝酒,但是所有的证据,却都指向着她是醉酒驾驶。没人信她的话。只有涟漪信她。
而在她坐牢的三年里,涟漪一直为她的案子奔波着,甚至还为她放弃了出国进修,这也让涟漪的父母对她颇为怨怒,认为是她耽误了涟漪。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如果没有她的话,涟漪现在应该有更好的人生,而不是在建筑设计所里,只当着一名小小的设计人员。
“而且阿瑾对我来说,就像是我弟弟似的,你知道的,我以前总要想要个弟弟,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凌依然道。
秦涟漪估摸着自己是没办法劝阻好友了,只得退而求其次道,“那下次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他。”总要见过了,她才好放心。
“好。”凌依然应着。
“对了,这是你当初案件卷宗的复印件,还有这几年,我找到的一点信息。”秦涟漪说着,把一叠资料递给了凌依然,“你现在已经出来了,还打算要翻案吗?”
“我不知道。当年的证人已经不知道在哪儿了,而那些证据,又都全指向了我,这三年,都没能翻案,以后......”
“以后或许还能找到机会翻案。你可是凌依然呢,我认识的凌依然,可不是这样容易放弃的人。”秦涟漪道。
凌依然苦笑了一下,或许三年前的她,会努力的想要为自己翻案。但是在经历了三年的牢狱生涯,她的意气风发,她的棱角,早已被痛苦给磨平了。
凌依然拿着这一叠资料回到了出租房,看到屋子里空无一人,阿瑾并不在屋子里。
应该是还在发传单吧。这些天,他白天都在发传单。
凌依然煮了两个玉米,又简单的炒个菜,弄了一碗汤,等着阿瑾的归来。
凌志国、方翠娥和凌落音三人面面相觑。
方翠娥还想要骂几声,凌志国突然拉住她道,“行了,那男人,没准也是牢里出来的!牢里什么样的人没有,谁知道这男人是因为犯什么事儿才坐牢的。”
方翠娥闻言,好一会儿才讪讪道,“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凌志国迟疑了片刻道,“再看看吧,要是那位何副导将来真的追究到了落音身上的话,再想法子了。”现在他可没那胆量再进去和那男人叫板。
一旁的凌落音皱着眉头,刚才那男人......真的是坐过牢的吗?虽然男人的眼睛被刘海遮着,不太看得清楚,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对方的长相很是不错。
尤其是,莫名的,她还觉得这个男人的身影,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还是说,这个男人也是演艺圈儿里的?
————
出租房里,凌依然看着易瑾离道,“谢谢。”要是阿瑾没有回来的话,那么刚才她势必会被父亲打到了。
“我帮阿姐,有什么好谢的,不是应该的吗?”他道,视线落在了她的脚踝处,“你那儿还没好,我再给你擦下红花油。”
他说着,拿出了红花油,擦了一些在她的脚踝处,然后帮她按压着脚踝。
气氛有些安静,凌依然微咬了一下唇瓣,“你不问我,刚才那三个人来找我做什么吗?”
“阿姐不说,我就不问。”他道。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他们是我的父亲、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妹妹。”凌依然道,“不过对我来说,其实也没多大关系了。”
迟疑了片刻,她又道,“别的,你就没有想问的吗?”其实他该是听到了,父亲在他的面前骂她的话,说了她是从牢里出来的。
他睫毛轻轻一颤,然后抬起眼帘看向了她,“阿姐,你希望我问什么?”
漆黑的眸子,在昏黄的灯光下,透着一种奇异的沉静。
这一刻,凌依然原本忐忑的情绪,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她道,“我坐过牢,三年,前不久才放出来的,当初的罪名是醉酒驾驶致人死亡。”
很多人会闻坐牢色变,在她出来后,周围的人,但凡知道她坐过牢的话,都会用有色的目光看她,会刻意地和她保持着距离。
而他呢......也会吗?这一刻,她竟有种当初在法庭上等待审判的感觉。
“是吗?”他却只是这样淡淡的一句,依然专心地给她按揉着脚踝。
她有些诧异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就......这样?“你不介意?”
“我为什么要介意?”他反问道,“就像阿姐说的,我喊你阿姐,从今以后,你稀罕我,我也稀罕你,至于其他的,没什么好介意的。”
心,好似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安静了下来,凌依然如释重负地笑了笑,“阿瑾,可以遇到你,真的很好。”
只是此刻的她,却不曾注意到,一抹眸光,自他的眸中一掠而过。
————
周日,秦涟漪特意来到了凌依然的出租房,见到了易瑾离,却怎么也无法和好友口中的流浪汉联想在一块儿。
虽然这会儿对方身上穿着的,不过是普通的棉衣长裤和球鞋,一身的地摊货,但是偏偏人家是个衣架子,穿着这一身,却不会给人廉价的感觉。
180多公分的身高,衬着那张轮廓立体的脸庞,虽然厚重的刘海几乎遮挡住了他的眼睛,但是偶尔瞥见刘海下的那双眼睛,却会让人印象深刻。
至少秦涟漪还没怎么见过一个男人的眼睛可以漂亮成那样,简直比那些偶像明星还美。精致的五官,还有标准的普通话发音,甚至秦涟漪偶尔提一些问题,对方都能对答如流。
这叫流浪汉?
她把凌依然拉到了一旁,偷偷地问道,“你确定他真是流浪汉,没地方住的那种?光是凭他的长相,当明星或者模特儿都可以了吧。”
“又不是长得好看的都适合当明星或者模特儿的。”凌依然回道。
秦涟漪想想也是,娱乐圈那口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你说你天天和他呆一块儿,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凌依然翻了个白眼,之前涟漪不是还在担心阿瑾会对她做什么嘛,现在好像反而担心她会对阿瑾做什么似的。
“他比我还小几个月呢,我只当他弟弟看的。”
秦涟漪走到了易瑾离的面前,“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要住在这里也可以,但是你得保证,你不会乱来,不会骗依然,要知道,依然最讨厌别人的欺骗了,要你是个骗子的话,我可会报警抓你!”
“涟漪,你说这些干嘛,阿瑾不会骗我的。”凌依然忙道。
“你和他才认识多久哪,总要先把话说清楚了。喂,那个阿瑾,你听到没有啊。”秦涟漪冲着易瑾离道。
他唇角掀了掀,“好,我知道了。”
明明对方这会儿的表情是在浅浅微笑的,而且对方也没有任何的反驳,而是回答知道。
但是莫名的,秦涟漪心中却有着一种莫名的不安似的,就好似对方身上隐隐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让她反倒是像是被警告的那个人。
只是一个流浪汉,她想太多了吧。秦涟漪在心中对着自己道。不过在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偷偷叮嘱着好友要好好自我保护,有事儿就打电话给她。
等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凌依然对着易瑾离道,“刚才涟漪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只是担心我。
“她是阿姐的朋友,她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易瑾离道。那样的警告,在他听来,简直可笑,“阿姐和她关系很好吗?”
“你知道什么是救命稻草吗?就是你快要溺毙的时候,不管你怎么去抓,却什么都抓不住,这个时候,当你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稻草,即使这根稻草可能不能带你脱离,但是却会给你希望,让你不至于绝望。”她喃喃着道,“涟漪对我来说,就是那根稻草。”
“只要你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我又怎么会失望呢?”她道,重新穿好了鞋袜,起身朝着小方桌走去。
他唇角弯弯,看着她的背影,眸光流转,轻声低喃,“那阿姐将来可别失望啊。”
————
自从会所那夜之后,凌落音就一直忐忑不安着,毕竟,那天何副导的态度太过怪异了,而且第二天,何副导就没出现在剧组了,过了两天,就连导演都换人了。
而至于换人的原因,剧组语焉不详,但是莫名的,凌落音觉得,导演换人,该是和何副导有关系,而再进一步的话,恐怕该是和凌依然有关。
而在几天后,当她听到了何副导受伤住院,而且右手貌似残废的时候,傻眼了。右手......要是没记错的话,那只手,是当初打过凌依然一巴掌的手吧。
凌落音心慌得厉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晚上何副导在接了电话之后,对凌依然态度的转变,何副导现在的下场......这一切会是巧合吗?还是说......凌依然背后,真的有什么大靠山?
可若真有靠山的话,那凌依然还会苦哈哈的扫马路?
凌落音忍不住地把那天会所的事儿和父母说了。当凌国志听到小女儿让大女儿去陪酒的时候,当即瞪了凌落音一眼,“你怎么可以让你姐做这种事情,好歹咱们家也是......”
“不过就只是陪一下酒而已,再说了,落音也是为了这个家。只有落音出头了,咱们家才有奔头,不然难道靠你那个坐牢的大女儿吗?”方翠娥打断道。
凌国志闻言,脸色沉下来几分,倒是没再说什么。
“爸,姐是不是真的又找到了什么靠山啊?不然这何副导怎么会放过姐啊,现在还直接住了院!”凌落音问道。
凌国志又哪里知道呢!
方翠娥道,“你好歹是她父亲,总要问问清楚啊,她真要傍上了什么靠山,怎么也该告诉家里一声啊,怕就怕她要是入了什么歪门邪道的话,到时候可就把咱们家都给连累了。她做过牢,牢里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没有啊,谁知道她是认识了什么人!”
方翠娥越说,越觉得有可能,像凌依然现在这样子,哪还有什么可能傍上有钱有势的人?八成是和那种混道上的,把监狱当度假的人有勾结了。
凌志国一听,顿时横眉竖目,“她敢!她要是再敢连累家里,我就打断她的腿!”
当凌依然在出租房中烧好了饭菜,等着阿瑾回来吃饭的时候,房门响了起来,只是她打开门,看到的却是父亲继母,还有那个和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三人直接冲进了她的出租房,凌志国更是劈头就问,“你是不是在牢里认识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做什么连累家里的事儿,看我怎么教训你!“”
“我到底做了什么,要你这么来教训我?”凌依然冷眼看着父亲。
“你是不是让人把何副导的手给打断了?他只是让你陪酒,又没做别的什么,你居然这么狠毒?坐过牢还不长记性!牢里认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就无法无天了是不是!”凌志国骂道。
凌依然冷笑一声,“那还真是恶人有恶报了,还有,你要是觉得陪酒没什么的话,那么就让你的宝贝女儿凌落音去陪酒,让她别设计我!”
“那是你欠她的!当初要不是你的话,她......”
“要不是我的话,当初你以为她能选上那个女主角?”凌依然直接怼道,“所以别再说什么我欠她的,我从来不欠她什么!”
“姐,我从来没怪过你什么,你根本不需要这样对爸说话。”凌落音一副委屈的模样。
方翠娥赶紧安抚着自己的女儿,不满地看向着凌依然,“依然,你别把气撒在你妹妹身上啊,你爸也只是不想让你误入歧途,要是你再坐牢的话,咱们家可丢不起这个人啊!”
“和她说这么多做什么,总之,你马上去何副导那边,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他原谅你,不能因为这事儿,牵连了落音知道吗?要是你再敢毁了落音的前程,看我怎么收拾你!”凌国志直接命令道。
凌依然只觉得可笑,父亲真的觉得她是可以随意控制的吗?还是说,当人的心偏得没边的时候,便会忽略其他?
“我不会去道什么歉,你们也可以回去了,我这里不欢迎你们。”凌依然道。
凌志国一听这话,顿时满脸怒意地道,“还反了你了!”扬起手,他直接朝着凌依然打了过去。
凌依然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但是才挪动了一下脚,顿时就感觉到脚踝处传来一阵痛意。
之前被电瓶车擦伤的地方还没有完全好!
眼看着对方的手已经落下,凌依然已然是做好了被打到的准备,但是就在这时,一只手,倏然的在半空中截住了凌志国的手。
“阿瑾!”凌依然不禁出声叫到,没有想到阿瑾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易瑾离冷冷地看着出租房里的三个不速之客,他看过凌依然的资料,自然也知道这三个人是他的父亲继母以及同父异母的妹妹。
“出去!”他冷声道。
“我打我自己女儿轮得到你来管?!你给我放手!”凌志国嚷嚷着道,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对方这样捏着,简直就像是要断了似的。
然后凌志国如愿了,直接被易瑾离给扔出了出租房。
方翠娥和凌落音赶紧奔到了出租房外,扶起了凌志国。
“依然,你就让人这么对你爸?”方翠娥指责道。
“这男人是谁?”凌志国恨恨地道,“好啊,凌依然,你有能耐啊,坐牢出来就勾搭上野男人......”
凌志国的声音,突然一顿,只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给他一种可怕的感觉,就好像是被一头猛兽给盯上了似的,要是再继续说下去的话,对方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砰!
出租房的门直接被凌依然给关上了。
从医院出来后,高琮明道,“易爷,你是要回大宅,还是......”
“回西城区那边。”易瑾离淡淡道。
西城区,那就是回凌依然的出租房了,高琮明也不知道,自家上司打算在那小小的出租房里呆多久。
就在往西城区开的途中,某个红绿灯路口,高琮明突然出声提醒道,“易爷,是凌依然小姐在路边。”
易瑾离微微的转头,看到了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在路边拿着扫帚在扫着路边的垃圾。
一身荧光色的工作服,扎着简单的马尾,因为天冷的关系,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白烟。
就在这时,一辆电瓶车似乎是为了赶绿灯,飞快地从凌依然的身边驶过。凌依然的腿被电瓶车的车身擦过,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而骑着电瓶车的人却是连停都没停,直直地穿过了马路。
这一幕,自然易瑾离和高琮明也看到了。
“易爷,要不要把这个电瓶车主查出来,追究他的责任?”高琮明问道,在他看来,自家上司应该是对凌依然有意思,既然上一次凌依然会所被灌酒甩巴掌易爷为其出了头,那么这种事情,自然也会为其出头了。
易瑾离的目光定定的望着车窗外摔倒在地上的女人,易老爷子的声音,再度地响起在他的脑海中——“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永远都不要学他那样......”
他绝对不会像父亲那样,去在意一个女人。本就只是个游戏而已,而现在,他既不是阿瑾,又怎会去在意一个叫凌依然的环卫工人呢?
“用不着去管。”他收回目光淡淡地道。
高琮明楞了楞,难道是他猜错了,易爷根本就不在意那个凌依然?!
前方的红灯已经转成了绿灯,车子又继续往前开车
而此刻,徐姐抚起着凌依然,“依然,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凌依然咬了咬牙,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并没有破皮流血,只是被擦撞过的脚踝处,肿起了一大块,“不用了,我回去用红花油推一下就好。”
“那你回去记得好好揉揉,把淤血给揉散了就好。”徐姐道,然后又数落起了刚才擦撞了却头也不回的骑车人太缺德。
晚上,凌依然一拐一拐地回到了出租房里,一进门,就看到一抹身影已经坐在了灯下。
“阿姐,你回来了。”那人站起身,迎着她道。
刹那间,身上的那股寒气,仿佛都被这抹身影给驱散了似的,原来她所求的,不过是有一个人,可以在家里等着她而已。即使这个家,简陋又狭小。
“嗯,我回来了。”她轻轻一笑,“饿了吧,我今天买了两个盒饭,我再烧个汤就能吃了。”
“好。”他应着,然后看着她一拐一拐地把盒饭放在房间中唯一的那张小方桌上,又一拐一拐地洗着青菜,然后用着电磁炉烧着青菜汤。
“阿姐,你的脚怎么了?”他明知故问。
“不小心擦伤了点,不碍事,一会儿我擦点红花油就好了。”她轻描淡写地道,但是每走几步,脸上的神情就会有微微的变化,而额头更是已经沁着一层薄汗。
易瑾离微抿了一下薄唇,“那不如现在擦好了。”他说着,大手一伸,直接把她拉了过来,然后拉起了她的裤管。
顿时,一个明显的肿块,印入着他的眼帘,即使这会儿,那肿块的地方,是被袜子所包裹着。
而当他把那袜子往下扯开的时候,她脚踝处那已经红肿到发紫的肿块,顿时映入了他的眼帘。
明明觉得自己不会在意,就算她的腿断了,他依然可以无动于衷的,但是莫名的,看到她脚肿的样子,他的胸口处却有些闷得不舒服。
“没什么的,红花油擦一下就好了。”她尴尬地想要把自己的脚踝从他的大手中抽回来,但是他的五指却牢牢地拽着她的脚踝,令她无法动弹分毫。
一阵沉默,在空气中弥漫着。
“红花油呢?”他突然道。
“在......床头柜的药箱里。”她道。
下一刻,她突然惊呼一声,只因为他突然把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来,走到了床边,把她放下,然后又从药箱中取出了红花油。
他坐在床边,把她受伤的右脚搁在他的腿上,褪去了她的鞋袜,指腹按压着她已经发紫的肿块。
骨头倒是没什么问题,看来应该是她所说的,只是皮外伤。易瑾离倒了一些红花油在掌心中,开始给凌依然揉着那红肿的地方。
他的力道不算轻,但是她却一直咬着牙,并没有喊痛。
“阿姐不痛吗?”他道,若是换个女人的话,只怕早就喊痛喊得不行了。
“还好。”她微微地喘了一口气道,“这样的痛比起我以前在......”她的声音顿了顿,终究是没有说出“牢里”那两个字,而是道,“比起以前受过的痛,要轻很多了。”
易瑾离目光若有所思地瞥了凌依然一眼,他自然明白她没说出口的是什么。
当初她坐牢,即使他只是冷眼旁观,并未出手,但是郝家却未必,更何况,多的是人想要卖郝家和他一个面子,讨个好,她在牢里的日子,只怕是比普通人要惨得多。
“看来,阿姐以前受过很多苦。”他低语着道。
“都已经过去了。”凌依然道,感觉到脚踝处在被揉压过之后,当疼痛渐渐散去,取而代之是一种热热的,舒服的感觉。
“阿瑾,谢谢你,你真的很好,是个好人。”她对着他露出了一抹笑颜。
好人?他唇角一弯。纵然是那些恭维讨好他的人,却也从来不曾用“好人”来形容过他。他的人生,他的行事,可从来和“好人”沾不上边。
“阿姐真的觉得我是好人?”
“嗯,我们阿瑾,当然是个好人了。”她说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好似在她的眼中,他是个好人,她的好弟弟。
“那若有一天,阿姐发现我不是一个好人,会失望吗?”他问道。
简直就像是活生生地被打脸一样。
赵漫甜气得转身赶紧离开这个让她丢脸的地方,而苗佳玉则是赶紧跟上。
凌依然只觉得自己像是看了一出戏似的,一出商场,就看到有人在砸车,而且那车子,好像还是赵漫甜的。
“怎么回事?她是得罪人被人报复吗?”凌依然道。
“谁知道呢。”易瑾离眸光微微一闪,掀了掀薄唇道。
“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儿。”凌依然拉着易瑾离朝着公交车站走去。
倏然,易瑾离的脚步猛然一顿,凌依然转头看去,只见他的脸色苍白,神情似震惊,双眸直视着公交车站。
“怎么了?”她担心道。
“没......什么。”他道,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刚才......是他看错了,把一个上了公交车的女人,误看成了那个女人。
那个曾经抛夫弃子的女人,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
“阿瑾,你别学我,就算要爱一个人,也别爱得那么彻底。”
“爱情,原来不过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当她对你不屑一顾的时候,就算你跪在她面前都没有用。”
“阿瑾,也许当有一天,你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明白,这个世界上,原来有个人,可以掌握你所有的喜怒哀乐,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但是如果可以的话,爸希望你永远都不要体会那种感受。”
是谁,是谁在说这些话!
不要再说了,也不要再待在这里了!好冷......好冷......不要再待在这里了......再待在这里......会冻死的!
“阿瑾,我要走了,我不想要听你父亲口口声声说爱我,却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又是谁,又是谁在说话?
“不要......走......”这又是谁呢?对了,是他在说话,是他在求那个女人,如果他走的话,那么父亲会......
不要走!不要走!他拼命的想要抓住对方,可是却怎么也抓不住,四周仿佛变得越来越黑,他就像是要溺水了一般,难受得连呼吸都是那样的困难。
手拼命的想要去抓住些什么,就算只是一根稻草也好!
蓦地,就好像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被他抓住了,而他的耳边,似从遥远的地方响起一抹温柔的声音,“阿瑾,阿瑾,我不走,我不走,不怕,不怕!”
这声音......是阿姐,是那个让他喊她阿姐的凌依然!
易瑾离缓缓的睁开了眼眸,印入眼中的,是一张清秀的脸庞,乌黑的杏眸中满是焦急,粉色的唇瓣在一张一合着,在说着什么。
是了,她是在说着让他别怕!
见他醒过来,凌依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阿瑾,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他吐出了一口浊气,有多久,他没有做这个梦了?梦见那个女人毫不留情地离开他和父亲,梦见父亲明知道却没有阻拦,脸上露出着哀莫大于心死的苦笑。
“嗯,做了噩梦。”他低低地道,直到这时候,才发现他的手一直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就像是抓救命稻草似的。
在梦中,仿佛要被溺毙的时候,那让他感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温暖......是她的手吗?
曾几何时,他也会把别人当成了救命稻草?!
他猛地松开了手,手中的那份温暖,骤然若失。蓦地他眉头一皱,脸色渐渐的苍白了起来,身体慢慢的蜷缩了起来,手捂上了胃部的位置。
凌依然见状,才放下的心,又瞬间拎起,“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什么。”他低低地道,声音透着一种压抑,“只是......有点胃痉挛,过会儿就好。”
是因为刚才的那个噩梦的关系吗?以前年少的时候,他总会因为精神压力而胃痉挛,但是这些年,几乎都没有再犯过了。
她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庞,拨开他额前的刘海,只见他的额头处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沾湿了他的发丝。
凌依然倒了杯温水,扶着易瑾离坐起。
他勉强喝了几口,随后就紧抿着薄唇,牙齿偶尔咯咯作响,仿佛在用所有的意志力对抗着那份疼痛。
她担心地看着他,突然站起身道,“我出去一下,你等等!”临出门前,还用被子把他裹好,怕他冷了,会让胃更痛。
关门的声音响起,门外的脚步声,在渐渐远去。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剩下了他一人。
他依然闭着眼睛,等待着身体的这份疼痛,不知何时可以褪去。只有他一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不是吗?
就像父亲死后,他被领回了易家,即使有所谓的爷爷,即使有那么多的佣人,但是对于他来说,始终都像是只有一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他听到了那一抹熟悉的温柔声音气喘吁吁地响起在了这狭小的房间里,“阿瑾,我买药回来了,一会儿你吃了药就不会那么痛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她喘出白气,发丝因为奔跑过而显得凌乱,她的眼中是担心是焦急。清隽的脸庞,小巧的鼻子,泛着一丝微红的唇瓣,明明他见过姿色比她更出众,更美貌的女人多了去了,但是这一刻,他的视线却仿佛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似的。
好似这个世界,又多了一个人似的。
————
凌依然端着温水,按着说明书的提示拿了两颗药,小心地扶起着易瑾离,喂着他吃下了药。
然后她又拿着毛巾,擦拭着他额前脸上因为疼痛而出的汗。
“你要是还难受的话,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她道,“今天你睡床,我睡地板好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扶着他躺到了床上。
就在她要转身的时候,他的手,倏然的拉住了她。
“怎么了?还难受得厉害吗?”她脸上满是担心地问道。
他有些出神地看着她,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拉住了她,就好像是不想让她离开他似的。
“我想......阿姐陪着我。”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道。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