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
如果那年我不主动把名额让给姐姐,我或许会被打得更惨,甚至直接被爸妈打死。
我不是爸妈亲生的孩子。
妈妈生了三个孩子,姐姐,我,和弟弟。
我不是家里最大的孩子,也不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可偏偏是家里唯一一个不是爸爸亲生的孩子。
爸妈生下姐姐后,因为爸爸家暴妈妈,妈妈带着姐姐逃离了爸爸,在肉联厂呆了三年,生下了我。
在我三岁的时候,妈妈被爸爸找回,我们姐妹俩也跟着被绑回了家。
从那以后,我和妈妈过上了整天被暴打的日子。
“让你偷人!
让你偷人!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死肥猪!
真是遗传了你亲爸的肥猪基因!
看到你我就恶心!
我今天就打死你!
让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被割掉了一只耳朵,疼晕过去,第二天却还是被绑在家里的地下室。
我不明白,为什么爸爸那么讨厌我,口口声声说让我消失在他眼前,可为什么还要把我绑在家里。
后来我明白了,爸爸是要用我的存在来警示妈妈,让妈妈每天心甘情愿的为我挨打。
可渐渐地,几次死去活来之后,妈妈累了。
妈妈明白了,只要有人在挨打,其他人就可以过上好日子。
只要她和爸爸一样讨厌我,就会换取爸爸的笑容,爸爸就不会再打她。
从那天起,一家三口又恢复了其乐融融的景象。
再后来,爸爸妈妈又生了弟弟。
只有我,每日在挨打和辱骂中长大,长成了一个猪头。
我其实不明白,我明明每天都吃不饱饭,为什么还是胖得像头猪。
爸爸将我的脸踩在脚底下,一字一句告诉我,因为我的基因不一样,我身上流的不是他的血,而是猪头血。
妈妈站在门口盯着我看了又看,然后甩给我一个巴掌,鲜血从她的指甲缝中流下,她嫌恶的擦了擦手。
“还真是猪头血。”
爸爸很爱弟弟,也很爱姐姐。
我考上大学的那一天,爸爸看着我,一句话没说,只是将我揍得头破血流。
我在爸爸的拳头即将再次落下的时候,面无表情的开口。
“妈,我不想上大学了,让姐姐替我去上学吧。
我想早点挣钱养家。”
那天,妈妈开心的给我买了个吊坠。
如今,那枚吊坠正静静的躺在垃圾桶里。
妈妈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刚坐下一会,又起身去厨房开始收拾垃圾。
她弯腰捡起了我的吊坠,又仔细端详了一会,拿水冲了冲,随手放到了台子上。
然后,她提起装着猪肉的垃圾袋,起身出门了。
她的身后,弟弟蹒跚着步伐走到厨房,没见到妈妈的身影,好奇的抬手去够那个吊坠。
吊坠落到地上,碎了。
弟弟叹了口气,“肥肥碎掉了。”
五天了,我依旧没回家。
陆费然有些奇怪,“死猪婆不是平时最爱黏着妈了吗?
怎么这次过年了都不回家?”
妈妈没好气,“没脸见我们了呗!”
“她不在也好,省得瞧见就烦!
不过过年红包都不给,她对得起她的承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