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关上,沈琦木然的看着手里的雪花膏。
刚在一起的时候,姜煜天天给朋友写信发狗粮,得到她的晚安吻才会睡觉。
那时候沈琦刚进工厂,被到处嘲讽关系户走后门。
她的零件被焊的都是铁泡毛刺,扎的她满手血。
焊活师傅却一脸不屑:“怎么别人不说啥就你吱吱哇哇的。能干干,干不了跟你爹哭去滚蛋呗。”
说着,他将满是铁屑的手伸向沈琦圆润的臀部,被赶来的姜煜一锤砸成了粉碎性骨折。
焊工师傅罢工闹事,却被姜煜找来的专业技工代替了位置。
年少气盛的姜煜领着沈琦的手,在车间门口如松挺拔:“大发工厂让你们吃的上白面馒头,你们就这么对认真上进的厂长家人?”
“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有本事冲我来!”
明明姜煜也只比她大三岁,却值得她托付一生。
可曾经坚定为她撑腰的男人,此刻却在浴室里,给别的女人冲身上的泡沫。
饭桌上只剩下浸着窝头的刷锅水,上面飘着两片菜叶。还有一堆有脏碗和鸡蛋壳。
沈琦愣在原地,她做完饭后去洗衣服,回来只剩垃圾。
苏情蘸着口水,翻着她的牛津词典:“书挺好,还有姜煜的签名和笔记呢。”
她说着,挑出沈琦勾画的几页,随意撕扯下来:“过几年你父亲死了以后你就是沈厂长了,还用得到上学吗。到那时候我都听你的,不如这书——啊!”
巴掌甩了过去,扇的苏情扑翻了碗,浑身都是刷锅水。
“苏情,你一来我爸就给你安排文职,是你要求去车间。每月的肉票糖票你都比别人多,你为什么恩将仇报咒他死?”
“小情,我送你去车间——你怎么了?”他手忙脚乱地拨开苏情身上的菜叶污水,声音带着颤抖。
苏情微侧身露出红肿的脸,委屈地抽泣:“我做错什么了吗,她就那么打我,还用菜汤泼我的手。”
“我只是羡慕她有你这么好的老师教。可我想看看你写过的词典,她就......我还是离开吧,我还是不配染指有人疼爱的生活。”
她挣扎起身,却捂着渗血的伤口瘫倒在姜煜怀里无助哭泣。
姜煜心疼地眼角发红,竭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失望地看向沈琦:“仁义礼智信,你都忘了。我真是白教你了。”
沈琦在房间被关了两天,门窗都被锁死。苏情给她送过一次馒头,里面夹着他俩刚用完的套。
门被姜煜打开时,沈琦吐了一地酸水,姜煜把拖把放她身边,头也不回地下楼。
窝头冰凉,姜煜看她狼吞虎咽地吃完,只说了一句新接了单子,需要沈琦赶紧回工厂。
可厂里所有人对她唯恐避之不及。
她帮别人搬货物,却被嫌弃地避开:“别了,不麻烦您大小姐,免得让您不高兴,你就把我开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