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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为白月光高调庆生,我捧骨灰杀疯了宁南雪江延琛

木怜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宁南雪现在只觉得,多看一眼眼前这个男人都会恶心,多看一眼,都是对随随的不尊重。她趁着男人沉默不语之际,直接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为了表达自己内心的烦躁,宁南雪直接重重的摔上了门!摔门回头的一瞬间,就看见了放在茶几上的黑白色照片。上面的随随眉眼弯弯,笑的十分灿烂。这还是她六一儿童节的时候拍的,那天在幼儿园,她表演了节目,获得了一个非常好的名次,所以她很开心,笑得非常非常的灿烂。当时宁南雪就是故意选了这张照片,她要自己的女儿一直都这么开心,一直都是快乐的样子。“随随。”宁南雪顺着门板滑落,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宁南雪,我不管你到底要玩什么花样,随随是我的女儿,不许你随便糟蹋她,更不许你诅咒她!”“至于抚养权,你最好...

主角:宁南雪江延琛   更新:2025-02-12 10: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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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南雪江延琛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为白月光高调庆生,我捧骨灰杀疯了宁南雪江延琛》,由网络作家“木怜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南雪现在只觉得,多看一眼眼前这个男人都会恶心,多看一眼,都是对随随的不尊重。她趁着男人沉默不语之际,直接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为了表达自己内心的烦躁,宁南雪直接重重的摔上了门!摔门回头的一瞬间,就看见了放在茶几上的黑白色照片。上面的随随眉眼弯弯,笑的十分灿烂。这还是她六一儿童节的时候拍的,那天在幼儿园,她表演了节目,获得了一个非常好的名次,所以她很开心,笑得非常非常的灿烂。当时宁南雪就是故意选了这张照片,她要自己的女儿一直都这么开心,一直都是快乐的样子。“随随。”宁南雪顺着门板滑落,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宁南雪,我不管你到底要玩什么花样,随随是我的女儿,不许你随便糟蹋她,更不许你诅咒她!”“至于抚养权,你最好...

《渣男为白月光高调庆生,我捧骨灰杀疯了宁南雪江延琛》精彩片段

宁南雪现在只觉得,多看一眼眼前这个男人都会恶心,多看一眼,都是对随随的不尊重。
她趁着男人沉默不语之际,直接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为了表达自己内心的烦躁,宁南雪直接重重的摔上了门!
摔门回头的一瞬间,就看见了放在茶几上的黑白色照片。
上面的随随眉眼弯弯,笑的十分灿烂。
这还是她六一儿童节的时候拍的,那天在幼儿园,她表演了节目,获得了一个非常好的名次,所以她很开心,笑得非常非常的灿烂。
当时宁南雪就是故意选了这张照片,她要自己的女儿一直都这么开心,一直都是快乐的样子。
“随随。”
宁南雪顺着门板滑落,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宁南雪,我不管你到底要玩什么花样,随随是我的女儿,不许你随便糟蹋她,更不许你诅咒她!”
“至于抚养权,你最好不要给脸不要脸,你应该知道,傅氏集团的法务,在业内是什么样的能力。”
门外传来了傅沉咬着后槽牙的威胁。
若是从前,宁南雪肯定会跪地求饶,可是如今,随随已经不在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抚养权,打官司,尽管来好了,反正一切都只是虚无。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那是手工高定皮鞋踩在水泥上的声音,是那样的违和那样的呱噪!
宁南雪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自从随随离开之后,宁南雪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她吃不下,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女儿。
跌跌撞撞的走到沙发边上,把孩子的照片捧在手心,满脸疼惜的亲了亲:“随随,妈妈要离开这里了,你放心,妈妈会听你的话,妈妈会好好活,为了你,妈妈一定好好活,用力活!”
眼泪就这么掉在相框上,宁南雪一阵的慌乱,想要把相框擦干净,可是越擦越多,眼泪怎么都擦不干净。
“给宁海涛的支票,直接作废。”
“给我盯紧了宁南雪,她会来求我。”
傅沉坐在车子后座,两条大长腿优雅的叠起来,语气笃定甚至带着讽刺,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这些天,他甚至都已经习惯了宁南雪的这些小花招,只不过这一次,的确是别出心裁,更加无耻了,竟然直接就把主意打到了孩子的身上,还真是够不要脸。
宁南雪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之后,就准备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临走之前,她用自己的手机号最后一次订了票,紧接着人到了机场之后,就把手机一整个丢进了垃圾桶里。
从此以后,她跟傅沉,跟这个城市,再也不会有半点瓜葛,她彻彻底底的自由了。
傅氏集团。
“傅总,宁小姐买了机票,要去云城,人现在应该已经在机场了。”
“什么?随随还那么小,怎么能坐那么久的飞机呢?这宁小姐也太胡闹了吧?”
徐之茹立马开口,满脸都是关切。
“呃......只有宁小姐一个人,没有其他人。”
助力站在一旁,只觉得尴尬。
“你说什么?”
傅沉脸色阴沉,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随随了,上次去找宁南雪也是没有看见随随。
想到那个殡仪馆的电话,心中莫名有些不安,明明知道这是宁南雪的手段,可是依旧有些慌了神。
“阿沉,你不要着急,宁小姐只是一时跟你赌气,她应该不会伤害随随的。”
“只是不知道,她会把随随放在哪里,她还有什么亲人吗?”
徐之茹上前一步,轻轻地拍了拍傅沉的胸口,柔声安慰。
亲人?
傅沉立马想到了宁海涛,更想到了那张作废的机票!
那就是个赌狗,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如果随随真的在他手上,那就危险了。
“现在去机场。”
傅沉一把推开徐之茹,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无论如何,随随都姓傅,是他傅沉的女儿,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血脉被人糟蹋!
对,就是这样。
往外走的这一秒钟,傅沉就已经给自己找好了理由,他在乎的从来都不是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他在乎的是自己的血脉,是傅家的脸面。
“好痛,阿沉,我脚崴了。”
徐之茹整个人趴在桌子上,轻声呼痛。
然而这一次,傅沉没有回头,他好像是没听见一般,加快脚步就这么走了出去。
这还是第一次,是傅沉第一次为了别人,忽略她的感受。
以往哪怕是她擦破一点皮,他都会心疼的不得了,会抱着她哄半天,可是现在,为了那个贱人生下的小贱种,竟然亲自把她推开,说走就走,头都不回?
徐之茹的心里,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她咬着后槽牙,脸色阴森恐怖。
一旁的助理见状,一阵的恶寒,但是还是尽职尽责的开口:“徐小姐,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要你多管闲事!”
徐之茹从桌子上爬起来,大步朝着外面走去,丝毫没有崴过脚的迹象,很明显刚才就是在演戏的,只是观众没有回头,所以她也没有了继续演戏的必要。
“这个宁南雪简直就是阴魂不散,她怎么还不死!”
徐之茹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拿着手机开始打电话。
机场。
宁南雪拿着行李箱,最后端详着这个城市,她在这里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回忆,可是大多数回忆,都不太好。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傅沉,再见。”
再也不见。
“宁南雪,你给我站住!”
就在宁南雪转身的一瞬间,耳边传来了傅沉压抑的怒吼。
紧接着身体就被一股子巨大力量甩了出去,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你......”
傅沉看着自己的手,不可思议,不过就是几天不见,她怎么瘦了这么多?变得这么轻了?
果然,还是没有那么简单吗?
宁南雪跌坐在地上,浑身都疼,甚至一时半刻,都没有力气站起来。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演戏。”
“你恶心不恶心啊?”
傅沉看着她坐在地上不肯起来,眸子里拿点诧异,全都变成了鄙夷,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死性不改!

傅沉看着徐之茹的手,心一点点沉下,随即道,“那就一个月。宁南雪,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但凡你有点别的心思,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宁南雪淡淡地牵了唇角,“好。只要你愿意陪随随,我一切都配合。”
“作为父亲,你是不是该给随随送个生日礼物?”
傅随随躺在宁南雪的怀中。
此刻车子正开向傅家。
“妈妈,爸爸真的来了吗......”傅随随语气带着一丝轻颤,尽管克制的很好,但眼神里的渴望是克制不住的。
宁南雪拍了拍她的背,低声温柔道,“当然啦。”
傅随随眼睛亮了亮,“那妈妈不要告诉爸爸我生病了,我怕爸爸不开心。”
那一瞬间,宁南雪只觉得眼睛有些湿热,鼻子酸得厉害,她抚摸过傅随随的碎发,“好的,妈妈答应你。”
傅随随拉出小拇指,宁南雪懂了她的意思,小拇指勾了上去。
“一百年不许变哦......”傅随随填甜美地笑了。
可所有的一切在宁南雪眼睛里变得模糊。
她的孩子。
她在这世上唯一和她有血缘的亲人。
就要离开了。
但离开之前,她要给她最后一丝梦幻。
抵达到傅家,管家主动的为两个人接过行李,宁南雪问了一句,“先生在里面吗?”
管家点头,“在的。”
得到这句话的答案,宁南雪放下心来,结婚后傅沉住这个婚房的次数屈指可数,而随随见爸爸的次数反倒是只能在电视上看到。
宁南雪拉着傅随随进入别墅内。
远远的就看见傅沉坐在沙发处。
傅随随眼睛亮了亮,宁南雪松开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
傅随随这才小心翼翼地上前,笨拙的小身姿有点胆怯,然后走到沙发前很远的地方,就弱弱地叫了一句,“爸爸......”
傅沉的眼神微动,他其实早就听到宁南雪来了。
但他并不想去迎接。
听到这个孩子叫爸爸时,他莫名地梗了一下,转而看见那张天真的脸又几乎和宁南雪如出一辙的脸蛋,本能的抵触。
他喉头一滚,淡淡地“嗯”了一声。
然而拿起了旁边包装好的礼物。
“生日礼物。”
傅随随满眼的不可置信,“谢谢......”连声音都变得不好意思。
宁南雪眼睛冷了冷,对傅沉的表现并不满意,上前摸了摸傅随随的脑袋,“随随打开看看,爸爸给你送了什么。”
随随含笑,随即拆开了礼物。
而看到礼物的瞬间,随随的笑容微僵,但又很快地笑了一下,“谢谢爸爸,我很喜欢。”
宁南雪看着那一对钻石耳钉,骤然感觉胸口一闷。
宁南雪压着心中的气性,“随随,我们答应过叔叔要早点睡觉哦,今天已经不早啦,明天爸爸带你出去玩。”
傅沉听到‘叔叔’两个字,眼睛动了动。
而随随听话的点点头,虽然这个礼物她不喜欢,但能见到爸爸和妈妈在一起,她已经很高兴了!
妈妈说了,如果不想让爸爸知道医生是谁,那就叫叔叔,所以她要听医生叔叔的话,早点睡觉。
“去吧!”宁南雪含笑,目送着保姆带着傅随随上了二楼。
宁南雪手里拿着那对钻石耳环,“傅总,我知道你日理万机,但就算送礼物不上心,也不至于送一个四岁的孩子一个对钻石耳钉。”
傅沉听到那一句傅总,莫名一冷,随即道,“这个点已经没有地方买礼物了,这是临时找之茹借的......”
“这次是失误,没有下次了。”
宁南雪想说,没有下次了。
她等不到茹茹下次的生日了。
宁南雪压下那绵密的心痛,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睡眠故事书,“作为一个合格的父亲,今晚,我和你一起去和随随讲睡前故事。”
“我不会。”傅沉冷道。
宁南雪似乎早就预料了这个答案:“没关系,我讲,你陪同学习就好。”
傅沉压下那一丝不耐烦,冷地“嗯”了一声。
宁南雪:“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只要等随随睡着了,你就可以离开这里陪徐小姐了,只要明天在送孩子上幼儿园之前赶回来就行。”
傅沉听到这个答案的瞬间,眼神微动。
曾经的宁南雪可是想尽办法的把他留在身边。
甚至还装病,让老太爷打电话逼他回去。
他以为这又是宁南雪的手段,眼神冷了冷,“不用,今晚我在客房。”
宁南雪眼神没有任何变化,“走吧。”
于是两个夫妻,第一次一起走进了孩子的房间。
可笑的是宁南雪和傅沉已经结婚五年了。
但却是傅沉第一次踏足随随的房间。
傅沉看着宁南雪坐到了随随的床边,拿着故事书,开始念起了那老的掉牙的人鱼公主的故事。
随随许是第一次见到傅沉来自己的房间,太过高兴,于是目光是不是往傅沉身上偷瞟。
这样的气氛,这样的注视......
都让傅沉感觉到陌生。
傅沉多次想要离开这间房,但想到徐之茹都忍下了,一个月而已。
“至此,人鱼化成了泡沫,回归了大海......”
那温柔的声调像是缓缓而出的溪水。
傅沉借着床头灯看向宁南雪,朦胧的光晕将她薄瘦的身形勾勒的修长优美,编发温柔地垂在右胸前侧,她的目光只是专注地看着随随。
傅沉眼睛微变。
随随忽然开口道,“妈妈,我想喝牛奶。”
宁南雪想着也的确该给父女一个独处的时间。
“好,妈妈去给你泡牛奶。”
宁南雪随即起身。
傅沉下意识地要站起来。
宁南雪眼神压了过来。
傅沉会意,抿了抿薄唇,坐了回去。
直到房门关上。
小小的房间陷入了静谧之中。
傅沉感觉到随随强烈的注释,眼睛微动,“怎么了?”
爸爸和她主动说话了......随随胸口像是被填满了什么,“爸爸,今天你能来,我很高兴。”
她笨拙地声音小心翼翼的表达着高兴。
傅沉的目光略过她那隐隐期待的眼睛,一怔,“为什么?”
明明他和她没见过几次。

显然这条微信忘记了屏蔽她。
她眼神微微沉了沉,一丝一毫的波澜都没有了。
昨天送出来的钻石项链,今天就补到了徐之茹手上,效率之高真是让人敬佩。
也对,毕竟徐之茹是傅沉放在心尖上的人。
宁南雪淡淡的笑了一声,正当她准备关掉手机的时候。
一条信息传了过来。
南雪,十天后我要回国了。
头像是黑色的。
缩写是jyc。
这个久久停在她联络人列表的人。
算来两人也已经有六年没有联系过。
宁南雪呼吸微沉,一句话也没说。
四点二十时,傅沉刚从沉重的会议中抽出身来,直到张秘书提醒他才想起要接傅随随的事情。
于是坐上商务车一路向幼儿园赶。
傅沉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声音略沉,“快点。”
司机见状,低声应道:“是。”
傅沉打算把孩子接过来后,交给宁南雪,再去徐之茹家。
而就在这时,傅沉的手机打破了沉默,上面赫然显示‘徐之茹’三个字。
傅沉眼神微动过后接通了电话。
那头传来徐之茹颤抖的声音,嗓音都带着哭腔,“傅沉,糯米不行了,它现在口吐白沫,医生说它老年病已经很重了,这次很有可能挺不过去......”
糯米是徐之茹养的一条狗,是傅沉曾经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在两个人分开的时间里,一直是糯米陪伴着她,治疗好了她的抑郁症。
对于徐之茹来说这条狗就像他们的孩子一样。
傅沉眸色微沉,语气有条不紊,“别怕,我等会就过来。”
“不......你快点过来,”徐之茹的声音都已经开始发抖,显然已经是哭了,“我怕它挺不过去......”
说到此她几乎崩溃。
傅沉眼神略微一凝,听着徐之茹的哭声,脑海却不自觉划过那一双期待的双眸,她说想要他去接她喉咙上下一滚。
最终对于徐之茹的关心压过了傅随随。
徐之茹离不开他。
“好,我这就过来。”
挂完电话,傅沉对司机道,“调头去尚宠医院。”
司机微愣过后,又应声:“好的,傅总。”
傅沉拿起手机给张秘书发了一条消息,让他去接傅随随。
随即就放下手机,眼神沉了些许,目光看向旁边张秘书特地准备的草莓小蛋糕,他闭眼,不愿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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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随随看着天空下起了小雨,刺骨的寒风对着她不断的吹,她的小脸蛋被冻的发白,而跟她一个班孩子都已经被接走了。
就连最后一个走的女孩子都忍不住好奇道,“随随,你不是说今天你爸爸来接你吗......”
这时另外一个男生笑嘻嘻地道,“她就是个撒谎精,哪里来的爸爸,她骗你的也信!”
傅随随眼睛变得不自信起来,小小的胸膛闷闷的。
可是她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她没办法证明她真的有爸爸......
毕竟别的爸爸会来参加亲子会,会来参加家长会,可她的爸爸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刚说完这句话,男孩的父亲就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八道些什么呢?不好意思啊老师。”
说着男孩的父亲拉走了他。
这边老师低头问道,“随随,今天你爸爸不来接你吗?”
傅随随很想说今天爸爸来接自己,或许是自己让爸爸为难了吧,她不应该麻烦爸爸的......
傅随随笑了笑,“老师,妈妈来接我。”
“那好,我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试试。”老师温柔的道。
傅随随忍下那一点点心酸,然后道,“那就麻烦老师啦,谢谢。”
等宁南雪接到电话赶到幼儿园的时候,正下着滂沱大雨,寒冷的风,密集的雨,几乎让她睁不开眼睛。
她气喘吁吁赶到时,就看到傅随随小小的一只,缩在角落里冻得瑟瑟发抖。
那一刻宁南雪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用力割了一刀,鲜血淋漓。
随随高兴地说今天有爸爸来接的语气仿佛还在耳边。
宁南雪那一瞬间感觉到气血上涌,猴头涌入一股腥甜。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撑起笑容,“随随——”
傅随随抬起了小脸,看到宁南雪的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可怜,都化成了软绵绵的一声,“妈妈。”
这么小的孩子,她什么也没说,她也没有抱怨。
就是这么乖乖的叫着妈妈。
宁南雪有一刻后悔,如果当初她不执意要跟傅沉在一起,或许随随会诞生在一个爱她的家庭里,又心疼她的爸爸,关心她的妈妈。
她上前抱了抱傅随随,“妈妈来了,妈妈带你回家,不哭宝宝。”
傅随随点了点头,眼睛的流水安静地流了下来。
宁南雪将孩子带回了家。
傅随随身体太弱了,一回家就发起了高烧。
宁南雪摸了她滚烫的小脸,心脏麻木地疼。
这边宁南雪的手机响起。
来电话的人是张秘书。
宁南雪替傅随随盖好被子后,出了房间。
接通后,那头传来张秘书道歉的声音,“不好意思,宁小姐,今天傅总临时有事,让我去接随随,但是我忙着处理文件,就没及时看见消息。刚赶到幼儿园,听说小姐已经被您接走了......”
宁南雪不想听这些,目光冷得骇人,“他去哪了?”
极为平静的一声带着一丝冷意。
那边的张秘书明显一怔。
宁南雪淡声道:“张秘书,我想我作为傅氏集团的夫人,有权过问我的丈夫去哪了。”
张秘书最终抿了唇,“徐小姐的狗生病了,哭着让傅总过去看一眼,所以傅总这才......”
宁南雪眼睛没有任何波澜。
她的孩子就连徐之茹的一条狗的比不上。
多么可笑!
宁南雪喉头涌入一股腥甜。
“妈妈......”
宁南雪回头,就看着傅随随摇摇晃晃地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她苍白的小脸带着一丝勉强地笑意。
“妈妈,你不要跟爸爸生气好不好......”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爸爸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知道的!”
那一刻,宁南雪堪称是天崩也不为过。
傅随随重重地咳嗽一声,然后上前抱了抱宁南雪,“妈妈,我希望你开心。”
宁南雪鼻酸得厉害。

“宁小姐你不知道吗,你孩子身上的病,是遗传性的骨癌,寿命最多两个月了。”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年你母亲就是因为这个病走的。”
“我的建议是,你自己也做个详细的检查......”
宁南雪浑身力气被骤然抽空。
脑海不断回旋着医生说的话,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你怎么啦,妈咪?”傅随随乖巧地声音带着担忧的看着宁南雪,“是随随哪里让妈妈不开心了吗?”
宁南雪望着病床上傅随随,那瘦的已经拔尖的小脸,带着满满的愧疚。
“如果随随的错,随随道歉好吗?”说完,傅随随努力地支撑起一道笑容。
宁南雪心如刀绞,她不敢相信她的宝贝,只剩下六个月的寿命了,她没有父母,没有家人,一段婚姻名存实亡。
随随是她活着唯一的希望了。
宁南雪忍下眼泪,“我没不开心,我很开心,因为随随马上就要病好了。”
傅随随眼睛亮了亮,愉悦道,“那就太好了。爸爸......今天会来看我吗?”
那黑溜溜的大眼睛充满隐隐的期待,说完又很快垂下去,似乎不敢有所期待一样。
而这一句话简直比对宁南雪拨皮抽骨还痛。
宁南雪忍下颤抖地心脏,“会的。妈咪答应你,爸爸会来见你的。”
“是吗......”稚嫩的语气带着不自信的试探。
宁南雪明白,随随的不自信来自于什么,因为她有一个不受生父待见的母亲。
四岁的孩子不懂父母之间复杂的情感,她只是单纯的渴望一段正常的家庭关系,一点点的父爱。
可她的孩子都快死了。
她却给不了她。
“随随,妈妈答应你,无论如何今天也会带你爸爸来见你,生日快乐。”她摸了摸傅随随的脑袋,低头亲了亲。
傅随随高兴地笑了。
宁南雪将人哄睡后,拨通了张秘书的电话。
她深吸一口气,“傅沉在哪?告诉他,我想通了。”
那边沉默片刻后,“傅总再给徐小姐庆生,宁小姐你要谈的话,明天我会通知傅总。”
宁南雪听到那一句‘徐小姐’,喉头一滚,“告诉傅沉,除了今天,过时不候。”
说完,宁南雪挂断了电话。
那边过了不道十分钟,张秘书回了个电话,并告诉了宁南雪地址——燕京大酒店。
--
宁南雪到时,是张秘书来接的。
两个人到了包厢门口时,还没等她进去,里面的声音先飘了出来。
“沉哥,今天当着我姐的面前,你跟所有人说句实话,你和宁南雪结婚这么多年,孩子都生了,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宁南雪脸白了一瞬。
一道低沉如酒的声音带着丝丝薄凉,空气都安静了。
“你觉得我会喜欢一个人品卑劣,手段恶心的女人吗?至于那个......孽种?是不是我的还不一定。”
“别来恶心我了。”
平静冷淡的话说着最伤人语言。
一根根针刺向她。
她能接受傅沉厌恶她。
憎恨她。
但她不能接受傅沉用‘孽种’来称呼她的孩子!
宁南雪推开了门,里面的人瞬间被声音吸引过来,所有人看见宁南雪站在门外,统一变了神色。
傅沉坐在主位上,向来是众星捧月,他冷峻的目光落在宁南雪身上,眉头微蹙。
而他旁边坐着一个光鲜亮丽的女人,便是张秘书口中的‘徐小姐’,也是傅沉的前女友,徐之茹。
她同样看见宁南雪时,也是轻微不自然地僵了一下。
“南雪?”徐之茹微讶般道,“你怎么来了?阿沉,你怎么不说一声......”
所有人都知道宁南雪和傅沉已经再走离婚程序。
所以徐之茹也能如此自然地以女主人般的身份对宁南雪说这些话。
傅沉神色略冷,“你们都出去吧......”
这下徐之茹脸色不太自然。
宁南雪眼睛同样迎上傅沉那双冷得不行的眼睛,“不用......我们之间的事情,没什么不能听的,都留下吧。”
如果换做五年前的宁南雪,绝对不可能这样波澜不惊地说这些话。
傅沉对于她,曾是一场暗恋的兵荒马乱。
如今只剩下现实敲打的满身血痕。
她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给她的孩子一个有始有终。
徐之茹脸色不好看,抓了抓傅沉的手臂。
傅沉随即冷然地抬眼看宁南雪,“我的条件还是原来的那些,你想要追加什么条件。”
宁南雪漆黑的眼睛好像只剩下了平静,“我的条件是,陪随随一个月,以父亲的身份,从今天开始。”
这话犹如惊雷般在席面上炸开了锅。
徐之茹的弟弟徐照直接怒了,“我就知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又想着纠缠沉哥!当初要不是因为你,我姐和沉哥至于分开那么久吗!”
徐之茹眼睛一润,连忙抓住徐照,“你别说了......”
越这样徐照越生气,“姐!你抑郁症这么多年没好,我能不生气吗!沉哥,这次难道你还要被这个女人再骗一次吗?”
傅沉神色微动,阒黑的眼睛深凝一瞬,片刻冷冷地看向宁南雪,“不可能。”
宁南雪早就料到了傅沉会这么说。
“我可以不要遗产,不要任何东西,但我唯一离婚诉求就是,你陪随随一个月,以父亲的身份。”
宁南雪提到随随,心也跟着撕扯地疼,“如果你不答应,那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啪!”徐照怒地直接摔碗,砸在宁南雪的身上,“臭婊子,你还要不要脸!”
宁南雪看着裙子上的残余随之滚落,声音冷静的可怕,“傅沉,你想摆脱我,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否则,你就算想要离婚,也至少和我再纠缠两年!”
“但你只要再陪随随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主动离婚,绝不拖延。”
傅沉眼睛微冷。
而这边的徐之茹深吸一口气,“傅沉,你答应她吧。”
这话一出让所有人都未曾预料。
“姐?”徐照高声反问道。
徐之茹握紧了傅沉的双手,温柔一笑,“就当为了我们,我相信你的。”

宁南雪虽然钻心的疼,可是跟胸口的疼痛比起来,也不算什么。
这时候,江延琛把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递给了宁南雪:“你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宁南雪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她直接就把电话挂断,并且丢到了一旁。
需要的时候不在,现在出现,又有什么用?
傅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脸色阴沉的可怕。
这个女人还真的是给脸不要脸,永远不识抬举。
这时候,助理小陈走了进来。
他有些犹豫的看着傅沉,还是把自己的调查结果放在了桌子上。
“傅总,我已经仔细调查过了,死亡证明,火化证明,还有病历,全都在这里了,小小姐,的确是已经死了。”
小陈说完这些话之后立马退后一步,躲开了风暴旋涡。
傅沉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抓起了桌子上的那些资料,仔细辨认确定真实性之后,脸色一变。
他立马把这些东西全部摔在了桌子上:“怎么会这么快!”
虽然他早就知道随随得了骨癌,但是却也没有想过,这孩子这么快就会没了。
想到之前宁南雪用离婚的事情,求自己陪随随一个月,傅沉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宁南雪现在在哪里?”
傅沉咬着牙,阴沉着脸,看了小陈一眼。
小陈赶紧打开定位,有些疑惑:“在......第一医院?”
“马上去第一医院。”
傅沉再没有看一眼桌子上的资料,很显然,他对孩子的死亡过程,并不关心,否则他一定会看见,如果当时有六十万做手术,随随根本不会那么快就死掉。
医院,病房。
“小雪,你没事吧?”
江延琛皱眉,看着心不在焉的她,一阵的难过。
宁南雪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这才回过神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收回目光,闷闷地说道:“谢谢你,我......”
“除了谢谢,还想说什么?”江延琛很明显不想听谢谢。
他拉着宁南雪的手,温柔开口:“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别怕,我回来了,我会保护你。”
当年那些为说出口的情愫,这个时候仿佛是要冲破胸口,冲到彼此面前。
可是最后,宁南雪还是强行压制住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江学长,谢谢你。”
宁南雪默默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此时此刻,她只是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至于其他,真的顾不上。
随随已经下葬了,可是葬礼还没来得及,本来宁南雪是不想大操大办的,可是现在她后悔了,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悄无声息的活一回,哪怕活着的时候不被重视,现在走了,她也想给孩子最后的体面。
“昨天叫我阿琛,现在就叫我学长?”
“宁南雪,还真的是会卸磨杀驴。”
江延琛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微微蹙眉,明显是带着点委屈。
这样的江延琛,才有几分上大学时候的样子,昨天凶神恶煞的他,还真的让人觉得有些陌生。
一种莫名其妙的小火苗,就这样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来,他们看向彼此的时候,眸子里分明是带着情意的。
“当年离开,我追悔莫及,如今,我只想陪在你身边。”
“小雪,你可以不回应,但是不要赶我走。”
当年就是因为自己死要面子没长嘴,所以才会错过自己喜欢的人,如今几年过去了,他心心念念的就还只是这么一个人,所以他死活都不会再次错过了。
可能是因为他说的太认真,也可能是因为年少的情愫被勾起来,宁南雪的心,一阵阵的回暖。
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却没有想到,峰回路转,竟然还能遇见自己年少时候喜欢的人。
“宁南雪,孩子死了,你这个做妈妈的,倒是很逍遥,这就勾搭上新人了?”
傅沉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传来。
他站在门口,抱着膀子,冷眼看着两个人。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感受到这两个人的眉来眼去。
这冰冷刻薄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屋子里的旖旎,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朝着门口看过去。
看见那张绝美冷酷的脸,宁南雪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他刚刚的那句话,如同是利刃一般,狠狠地刺穿了宁南雪的心脏。
她无数次幻想,若是傅沉知道了随随走了,会不会后悔,会不会伤心?
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的事不关己,就好像死掉的,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一般。
“你出去,我要跟她单独说话。”
傅沉一眼就认了出来,坐在这里的男人,就是她大学时候的那个狗屁学长江延琛。
当年两个人还被学校里的人说是什么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现在只要是看见两个人出现在同一个画面,傅沉就觉得碍眼。
江延琛看都没看他一眼,眼神一直盯着宁南雪看,确定她点头之后,这才站起身来,眼神都没给傅沉一个,直接越过他走了出去。
他就站在门口,让人莫名安心。
“随随要是知道你这么的水性杨花,会不会很难过?”
“宁南雪,孩子没了,你也知道,你没有了资本继续纠缠,就打算换个人勾引,你这老毛病,怎么不改?”
傅沉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床上木然的女人,在他看来,这个女人现在表现出来的所有伤心难过,根本就都是在演戏。
不过就是为了吸引男人的手段罢了。
“傅沉,随随没了,你想说的,只有这些?”
“不过是个不健康的孩子,活着也是受罪,没了就没了,你若是喜欢孩子,我们再生一个,就是了。”
傅沉丝毫不在意的说着,优胜略汰,本来就是应该的,弱者注定就是要被淘汰的。
“傅沉,你是不是人!”
“随随是你的女儿,她是你的亲女儿,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啊!”
宁南雪一把扯下自己手上的针管,站起身来,狠狠地给了傅沉一个耳光。
“爱上你这样的人,当真是我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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