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幼宁沈嘉栩的其他类型小说《苏幼宁沈嘉栩的小说独美倒计时,渣男你后悔了没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小蔓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没事吧?”头顶传来裴瞻清温和的声音。苏幼宁抬起头,见真是裴瞻清,呆愣了片刻后又露出微囧。她红了脸,不自在咳嗽了几声,小心避开裴瞻清明明很温和却又让人不敢直视的黑眸,轻轻摇头:“没事,就是刚下车有点不舒服而已。”裴瞻清扫了眼远去的黑色奥迪,又低头看向她,黑眸中多了一份深思。被看得很难受,苏幼宁主动打破僵局:“瞻清哥你怎么来医院了?是生病了吗?”“过来看之前的老师,你呢?哪里不舒服?”裴瞻清解释完又问。面对眼前这位给自己带来压迫感的哥哥,苏幼宁下意识不敢和他撒谎,老实解释:“没事,就是一点小感冒。”一听是感冒,裴瞻清眉头紧锁,不由分说拉着她往里面走。直接进了一间主任办公室。他将人推到一个年轻戴着眼镜的白大褂面前,冷冰冰命令:“给她看...
《苏幼宁沈嘉栩的小说独美倒计时,渣男你后悔了没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你没事吧?”头顶传来裴瞻清温和的声音。
苏幼宁抬起头,见真是裴瞻清,呆愣了片刻后又露出微囧。
她红了脸,不自在咳嗽了几声,小心避开裴瞻清明明很温和却又让人不敢直视的黑眸,轻轻摇头:“没事,就是刚下车有点不舒服而已。”
裴瞻清扫了眼远去的黑色奥迪,又低头看向她,黑眸中多了一份深思。
被看得很难受,苏幼宁主动打破僵局:“瞻清哥你怎么来医院了?是生病了吗?”
“过来看之前的老师,你呢?哪里不舒服?”裴瞻清解释完又问。
面对眼前这位给自己带来压迫感的哥哥,苏幼宁下意识不敢和他撒谎,老实解释:“没事,就是一点小感冒。”
一听是感冒,裴瞻清眉头紧锁,不由分说拉着她往里面走。
直接进了一间主任办公室。
他将人推到一个年轻戴着眼镜的白大褂面前,冷冰冰命令:“给她看,她免疫力不好,感冒了很容易变成重感冒,高烧不退。”
闻言,男人挑起头,一双狐狸眼暧昧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快点。”裴瞻清再次催促。
男人轻嗤了声:“现在是你需要我,你再这么凶,小心我......”
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感受到一抹渗人的目光。
男人咳嗽了声,又对苏幼宁温和笑了起来:“小姑娘,我叫孟和,是这家医院的......”
“看病。”裴瞻清冷漠打断他的自我介绍。
孟和无奈叹了口气,在裴瞻清的威慑下很识趣给她把脉。
下一秒,孟和突然皱紧眉头,表情越来越严肃。
“你流产了?”
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白,苏幼宁尴尬咳嗽了声,又僵硬点头:“刚流。”
孟和抬起头,鄙夷望向裴瞻清:“胡闹,她身体不好,药流是很危险的,当时不戴个套?”
见他在指责裴瞻清,苏幼宁赶紧解释:“孟医生你误会了,孩子不是瞻清哥的。”
“哦?”孟和眼前一亮,满眼期待望着她,等她继续说。
这医生实在太奇怪了,苏幼宁下意识朝着裴瞻清靠近。
裴瞻清敲了敲桌子,没有说话,可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直盯着孟和,深不可测的眸底释放出森森寒意,震慑住了孟和刚升起来的八卦欲。
孟和只得乖乖收回目光,很认真给她开了个方子。
“拿着去捡药就行了,下周再来做一个彩超,看一下恢复情况。”
“好......”
裴瞻清自然地接过药方,“下周见。”
说完,他拉着苏幼宁往外走。
苏幼宁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
对上孟和满是戏谑的眸子,苏幼宁迅速收回目光。
这人眼神太奇怪了。
裴瞻清按着她坐到椅子上,又拿着药方帮她排队捡药。
再次回来,裴瞻清手里拿着一杯水,另一只手上还握着一把药。
“吃了。”裴瞻清面无表情命令。
感觉到他有些不高兴,苏幼宁愧疚道歉:“抱歉,占用了你不少时间。”
裴瞻清皱了下眉,随后又紧抿着薄唇,黑眸里透露出不高兴。
见状,她越发不解。
自己这不是道歉了吗?
裴瞻清直直盯着她,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裹挟着她全身,让她感觉整个人完全没有一点隐私。
她轻咳了两声,主动打破僵局:“瞻清哥,抱歉,刚才让你被误会了。“
裴瞻清眉头紧锁,“所以你要和我说的就这个?”
“那不然?”苏幼宁反问。
裴瞻清眸色变深,周遭的温度仿佛又降低了些,气氛也跟着变得压抑。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苏幼宁心虚避开他目光。
“你不是要结婚了?现在流产,你未婚夫知道吗?”裴瞻清问。
苏幼宁下意识攥紧拳头,随后自嘲笑了起来:“没必要让他知道这些。”
“宁宁。”裴瞻清声音又冷了些。
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裴瞻清给自己带来的压迫感增强,她不安绞着手指,还没想好该怎么告诉他。
只见她头低得越来越低,裴瞻清眼神又冷了些。
他眼神不断变换着,最后又恢复了淡漠的样子,轻轻弹了下她脑门。
“不打算和沈嘉栩结婚了?”
苏幼宁瞪大眼睛,疑问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看来自己猜对了,裴瞻清眼里迅速闪过一抹笑,又故意卖关子:“这是一个秘密,他身为你的未婚夫在你生病的时候没有陪在你身边,你还流产,他欺负你了?”
说到最后,裴瞻清眸中寒光乍现,整个人都变了。
苏幼宁下意识摇头,“没有。”
裴瞻清又是一声冷笑。
他伸手找苏幼宁拿手机。
她立即握紧手机,小声解释:“瞻清哥,这是我的事,而且我还有事要回公司一趟,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迅速接过裴瞻清手里的药一把喂进嘴里,就着一口水喝完就转身离开了。
裴瞻清看了看没有药的手心,又看向她远去的身影,唇角微微上挑,眼中闪过一抹笑。
看来他这次回来这趟很值。
医院外面,苏幼宁接连拦了好几辆车都没拦到,打开打车软件,显示前方还有二十几个人排队。
嘀嘀——
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到她面前。
裴瞻清摇下车窗,淡淡扫了她一眼,“这里不方便停车,快上车,要不然我得被交警贴罚单。”
苏幼宁咬着嘴唇纠结了一会儿,很快弯下腰坐上去。
她频频偏头看向旁边很认真开车的裴瞻清,或许他真的是顺路来接自己?
“听说你之前要读博,怎么又没去?”裴瞻清突然问。
苏幼宁微怔,又自嘲笑道:“以前被爱情蒙了心,脑子跟着没了,不过我已经和导师取得联系,后面我会接着读博。”
“今天来公司是办离职的?”裴瞻清又问。
苏幼宁瞳孔颤了颤,下意识攥紧身前的安全带。
为什么他连这个都能猜到?
见此,裴瞻清再次露出笑容,“辞职挺不错的,你们这公司配不上你,你未来应该有更好的发展。”
“男人也是。”他补充了一句。
苏幼宁下意识偏头看向别处。
突然,外面亲密拥吻的两个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沈总,我好喜欢你那只耳钉呀,能不能摘下来借我带带?”
苏幼宁带着醒酒汤走到包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女孩子娇娇嗲嗲的声音。
门虚掩着,她能看见未婚夫沈嘉栩坐在正中央,身边是他那个新来的助理颜若雪。
两人挨得很近,她几乎整个人贴在他怀里,仰头看他时,眼中的倾慕毫不掩饰。
旁边有人在起哄:“小雪,这耳钉可比栩哥的命都重要,要了耳钉,人可也就是你的了。”
“对啊,栩哥这耳钉就没见离身过,之前有人说栩哥戴耳钉娘炮,栩哥直接怼回去,说这是他的命,为了这事儿还黄了好几个上亿的大合同呢。”
颜若雪咬着唇瓣,眼中水雾弥散,直勾勾盯着沈嘉栩:“沈总......可以吗?”
苏幼宁无意识掐紧掌心,眼看着沈嘉栩低笑一声,随手摘下右耳那只蓝钻耳钉。
“人本来就是你的,一个耳钉算什么?”
他帮她撩起散落耳边的长发,捻着女孩粉嫩的耳垂亲手为她带上那枚耳钉:“只要你喜欢,什么都可以是你的。”
暧昧撩人的情话透过门缝传出来,苏幼宁静静看着,感觉胸前那股冷痛一路蔓延,身体都没了知觉。
那耳钉是她送给沈嘉栩的,在沈嘉栩母亲重病,他却筹不齐医药费那年,另外一只成对的正戴在她左耳。
那时,沈嘉栩家里破产,父亲跳楼自杀,母亲也因为承受不起打击心脏病发作,需要马上抢救。
沈嘉栩求遍他能求的所有人,也没人原因帮忙,手术迫在眉睫,他也没时间再去赚钱。
苏幼宁没法坐视不理,将那对耳钉给沈嘉栩,让他卖掉换了十万的手术费。
那是她父母的定情信物,也是父亲亲自设计制作送给妈妈的,父母车祸去世后,她也只剩下这一个念想。
再后来,沈嘉栩赚到第一桶金,头一件事就是将耳钉买了回来。
那天,他拉着她去打了耳洞,为她带上耳钉,将另一枚戴在自己还泛红的耳垂上:“宁宁,这对耳钉是你爸妈的定情信物,也是我们的,我不会再让它离开我们,也绝不会让你离开我。”
从那之后,他真的去哪都带着它,无论什么样的场合,无论有多少非议。
他说:“这耳钉属于我最爱的人,除非死亡,否则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等我功成名就,我要给她最盛大的婚礼。”
可现在,他将耳钉随意给了另一个女人,在距离他们举行婚礼仅剩十五天的时候。
苏幼宁的心忽然就冷了下来。
其实这事也不是毫无征兆。
比如这段时间沈嘉栩莫名变晚的回家时间,身上若隐若现的香水味,还有他偶然提到颜若雪时眸中的笑意,都在提醒苏幼宁他的不对劲,只是她之前不敢相信。
直到今天,颜若雪发消息说沈嘉栩喝多了胃疼把她引过来,苏幼宁才笃定他真的变了心。
她没有推门进去,转身走向电梯,顺便扔掉了手里的汤赶去医院。
“您好,那个孩子我不打算留下了。”
妇产科的医生有些惊讶:“那您是要流掉吗?现在的话......”
苏幼宁语气坚决:“是的,要是我没记错,怀孕七周内可以药物流产,您直接帮我开药吧。”
医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给她开了两盒米非司酮:“这两天在家里空腹或进食2小时候口服一片,第三天再来医院,注意不要过多运动。”
苏幼宁点头谢过,将药的包装扔掉,才开车回家。
本来她今天想告诉沈嘉栩,他们有了一个孩子,已经一个月大了。
但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必要。
别墅空空荡荡,苏幼宁摘下自己耳朵上那枚耳钉,拨通一个号码。
“宋老师,您那边的博士生名额还有吗?我想好了,跟您去欧洲继续深造。”
电话那头,导师宋清雅语气惊喜:“怎么忽然想通了?有有有!我一直给你留着那个名额!”
“幼宁,你天生就是学珠宝设计的料子,完美继承了你爸爸的天赋,不做这行真的很可惜......不过你未婚夫愿意答应吗?你们不是都在筹备婚礼了吗?到时候你们异国发展,或许会影响感情的。”
苏幼宁轻声开口:“没关系的,我不想被婚姻束缚,他答不答应都不影响我的决定。”
她没有告诉老师,她不会跟沈嘉栩结婚了。
宋清雅心里有点奇怪,毕竟苏幼宁和未婚夫恋爱七年,还是在他一无所有时携手扶持走过来的,周围人都羡慕俩人感情好。
她没见过沈嘉栩几次,但记得有一次沈嘉栩来接苏幼宁放学,羽绒服里揣着烤红薯和奶茶,脱了手套给幼宁剥栗子,手冻得通红。
等苏幼宁从教室出来,一边给她喂吃的,一边笑眯眯盯着幼宁,眼里都是星星。
那时候她想,这孩子也算找了个难得的好对象。
所以苏幼宁毕业后不再深造,选择进沈嘉栩的公司,她也觉得能接受。
但不想被婚姻束缚也正常,说不定就是沈嘉栩深爱幼宁,支持未婚妻所有决定呢?
宋清雅给苏幼宁发了申请的资料:“这个需要半个月之内准备好,我们二十九号就要出发去法国。”
二十九号,刚好是婚礼的日子。
苏幼宁看着那些资料,谢过老师后,挂了电话。
资料有点繁琐,她坐在沙发上用笔记本电脑核对填写表格。
桌面上的文件有点乱,壁纸是他们的合照——在一辆被撞坏了的车前,她完好无损却哭得很厉害,沈嘉栩头上包着纱布,腿上打着石膏,却咧着嘴比了个耶。
那是三年前他们一起车祸的时候拍的,车是他们买的第一辆车,那天在高架桥上,一辆小卡车追尾撞上坐在后座的他们。
沈嘉栩看见庞然大物怼过来,第一反应是把她拽进怀里死死护住。
苏幼宁只记得碎片飞溅和轰然巨响,被沈嘉栩护着的她没事,沈嘉栩却受了重伤直接进了ICU。
如果不是他运气好,可能命都丢了。
但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是问:“宁宁呢?她受伤没?她肯定吓坏了,快推我看她去。”
再后来,他就把车拖回来,特意拍了这张照。
沈嘉栩说:“这是我第一次和宁宁生死与共,很有纪念意义的,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差点死了超级拉风好吗,等我们有儿子有孙子了,都得拿出来给他们看!”
愿意为了她豁出命的沈嘉栩,也是会变心的,真可怕。
表格填写完毕,她上楼回到主卧,将所有和沈嘉栩有关的东西全都收拾了出来。
已经泛黄的日记本和相册、确定恋爱关系时他送的小王子与玫瑰的胸针、他写的每一封情书,再廉价的东西,苏幼宁都认真珍藏着。
她一件件将东西扔进纸箱,再把贵重的首饰和包,还有送给沈嘉栩的礼物也都清理出来,拨通了一个慈善拍卖机构的电话。
很快,工作人员上门了。
看见那些奢侈品,工作人员有些惊讶:“苏小姐,这里面很多东西都是定制款,有价无市的东西呢,您真的要捐掉吗?”
苏幼宁点了点头,将那个装垃圾的纸箱也抱出来扔到垃圾箱旁边:“都用不着了,扔掉或是卖了也可惜,不如捐了吧。”
沈嘉栩整夜没回来。
而颜若雪的私人微信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邻市某乐园的烟花秀和自拍。
照片上只有她的脸,却露出一截带着红痕的脖颈:亲爱的S先生开着夜车陪我来看烟花。
底下有不少同事祝福,纷纷询问谁是S先生。
苏幼宁倒不用问,撇开颜若雪先前的挑衅,锁骨下那颗痣,她也吻过无数遍了。
她丢开手机睡下,第二天清早自己开车去了医院。
医生交给她一颗米索前列醇:“口服后3-6小时能使宫内的胚胎排出,到时候您再按铃叫我来检查,如果效果不理想可能需要刮宫。”
苏幼宁道谢吃下药,躺到床上。
沈嘉栩给她发了消息,说已经在回来路上。
苏幼宁只回了一句:“记得去拿我的耳钉。”
他的回复是:“好,一定完成老婆交代的任务,老婆好好吃早餐,爱你三万遍。”
苏幼宁将手机息屏,静静望着天花板,感觉腹部那股绞痛逐渐变得清晰。
她忍痛站起来,冷静按医生的嘱咐拿出搪瓷盆蹲下。
血滴滴答答往外流,苏幼宁的身体也越来越冷,能明显感觉到那个曾经被她万般期待的小生命在逐渐脱离母体。
她清楚知道那两颗米非司酮已经使胚胎凋亡,就像她跟沈嘉栩的感情,可真的要眼看着它离开,苏幼宁的心脏还是刀割一样痛。
痛过这一阵就好了。
留下这个孩子,才是他们母子的不幸,她和沈嘉栩的裂痕是弥补不了的,他有这样的爸爸妈妈,也不会过得多开心。
无尽漫长的绞痛后,她眼前一黑,失控倒在地上。
......
再次醒来,她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
医生眼神关切:“没事吧?药流很成功,胚胎已经完全排除,但你身体挺虚弱的,最近一定要注意修养。”
苏幼宁脸色苍白,有些麻木看着检查台上那个搪瓷盆。
它好小啊,还没有她拇指大,像是刚冒尖的芽。
那是她和沈嘉栩的孩子,被她亲手杀死。
“谢谢您。”
苏幼宁哑着嗓子开口,收起医生给的报告细心叠好,躺在床上适应腹部残留的那股痛。
手机上有很多消息和未接来电,都是沈嘉栩发的,问她去了哪里。
苏幼宁没回,缓了一会起身换衣服。
胚胎被她装好送到安葬父母的墓地,虽然它还算不上生命,但也是她的孩子。
父母在天有灵,也会护着这个孩子,找个更爱他的爸爸妈妈吧?
但安顿好孩子出去,她身后却传来一道低沉声音:“幼宁?”
苏幼宁回头,才看见身后站着一个怀抱矢车菊的高大男人,面容英挺,气势矜贵,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左边眉骨还有一道浅浅的疤。
她愣了愣才认出那人:“瞻清哥?你怎么在这?”
裴瞻清打量着她:“脸色这么差?生病了?是过来看爸爸妈妈么?”
他扬了扬手中的话:“我出差路过,恰好也过来拜祭一下爸妈。”
苏幼宁低头,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名义上的“哥哥”。
裴瞻清从前是她父母的养子,四岁那年,她突发奇想闹着要一个哥哥,父母一向宠爱她,就真的带她去孤儿院,要领养一个男孩。
她一眼看中最好看的裴瞻清,他也就这样成了她家的养子。
裴瞻清当时已经七岁了,一开始性格疏离,对家里人都只是客气却不亲近。
但她却很黏他,拉着她跟所有人炫耀说自己有哥哥了,出去就撒娇要背要抱。
裴瞻清对谁都冷冷淡淡,却很惯着她,可以说予取予求,眉骨那道疤,就是她闹着非要他去摘桂花摔下来磕的。
但爸妈出事前一年,裴瞻清的亲生父母上门认亲了。
他是沪市顶尖豪门的长孙,却在医院被仇家抱走扔在垃圾桶,幸好有好心人把他送去孤儿院。
裴瞻清跟着他们回去,联系也渐渐少了,后来爸妈出事,他提过接她回去,只是她拒绝了。
现在再重逢,苏幼宁竟有些恍若隔世。
也难为他现在身份贵重,也还记得爸妈,特意过来祭奠。
“嗯,对......不是生病,就是最近有点累。”
她不太想和裴瞻清说那些糟心事,若无其事转开话题:“哥哥现在过得还好吧?刚刚我险些没认出来你呢。”
裴瞻清唇角带笑,嗓音温柔:“我很好,宁宁变化也很大。”
顿了顿,他又道:“听人说你和栩宁的总裁要结婚了?若是他对你不好,一定要告诉哥哥......到时候哥哥也来参加你婚礼,如何?”
苏幼宁张了张嘴,嗓子忽然有点堵:“我......不结婚了,打算去欧洲念书。”
裴瞻清眸子暗了暗,却没追根究底,只是笑着跟她一起走向苏父苏母的墓地:“多读书也好,结婚不用着急,哥哥现在也在发展欧洲的业务,到时候应该会有不少机会来看你。”
他一如既往对她温柔又关心,也让苏幼宁久违有了被亲人关怀的感觉。
压在心里的阴云似乎都散了很多,她笑着开玩笑:“到时候一定要哥哥多带我大餐改善伙食。”
裴瞻清言笑晏晏:“那边是美食荒漠,要是嘴馋,哥哥做给你吃。”
苏幼宁心里莫名一阵触动,却没说什么,点头应好。
祭拜了父母,裴瞻清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送她回家。
她目送车子离开,将叠好的报告装进之前放婚戒的盒子,才推门进去。
沈嘉栩在客厅打转,看上去心急如焚。
看见她回来,他顶着通红的眼上前抱住她,声音沙哑:“宁宁,你去哪了?怎么不接电话?吓死我了!”
苏幼宁不经意挣脱:“有点事要处理,没注意,我的耳钉呢?”
沈嘉栩松了口气,也没注意到她有些苍白的脸色,邀功似的拿出耳钉:“在这里,我一回来就去取了。”
“宁宁,我以为你生气不要我了,下次别这样吓我好不好?”
他看上去很可怜,像之前无数次对她撒娇那样直勾勾看着他。
苏幼宁伸手拿过耳钉:“好,不会了。”
不会吓你,因为下一次离开,就是再不回来。
沈嘉栩放下心,看见她把耳钉装到包里,又愣了愣:“这只不应该我带着吗?宁宁......你怎么了?”
他紧盯着苏幼宁,像是终于意识到不对,语气不安。
苏幼宁笑了笑:“这是我爸妈的定情信物,不该让你带着,我给你另外准备了礼物。”
她拿出那只放着报告的对戒盒:“到我们婚礼那天,你再打开吧。”
沈嘉栩笑眯眯凑过来亲亲她额头,如往常那样替她掖好被角,关灯走进浴室。
里面很快传来水声,他在洗澡。
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闪了闪,屏幕亮起,壁纸是他们的合照,消息却很刺眼。
Y:沈总,你的领带落在酒店了,要我明天洗好熨平给你带来吗?
苏幼宁想起他换下的衣服。
是因为没找到领带,所以干脆全身都换了,还是怕她闻到什么味道,看见什么不该看到的?
她觉得有点反胃,肚子翻江倒海一样绞痛,但细细感觉又似乎疼的是心脏。
屏幕的光太刺眼,刺眼到她视线都模糊,眼泪大颗大颗淌下来,瞬间将枕头洇湿。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沈嘉栩带着熟悉的气息走出来,看见手机屏幕亮着,似乎愣了愣,大步上前拿起手机。
看清屏幕上的消息,他脸色似乎有些难看,迟疑凑近她轻声试探:“宁宁?”
苏幼宁想坐起来,质问他究竟和那女人做过什么再给他一耳光,又很想知道,他还能有多会撒谎。
所以她没反应,脸藏在被子里遮住泪痕,呼吸均匀,像是真的睡着了。
沈嘉栩似乎放了心,拿着手机去阳台打电话。
他刻意压着声音,但苏幼宁的耳力一向很好。
“我不是说过,回家后不准给我发消息么?”
“宁宁是我的未婚妻,将来也会是我妻子,任何人都动摇不了她的地位,我爱的人只有她。”
“明天,把耳钉还回来。”
他语气带着薄怒的寒意,一点不像在她面前时的伏低做小温柔缱绻。
可那冰冷的一刀,却实实在在戳到了她心上。
任何人都动摇不了她的地位,她以前觉得这句话的意思是,他身边不会有任何人。
而现在,有那样一个人出现了。
苏幼宁躺着oversize大床上,头一回觉得这张床又空又大。
大到夜夜躺在一起的两个人,都能不知不觉隔了天堑一般遥远的距离。
......
第二天一早,苏幼宁起床按照医嘱口服米非司酮。
下楼倒水时,沈嘉栩正在楼下吃早餐。
看见她下楼,他脸上带着笑:“宝贝,我做了你最爱吃的酒酿小汤圆。”
苏幼宁婉拒:“我要吃药,先不吃了。”
沈嘉栩目光关切:“怎么好端端的要吃药呢?生病了吗?”
苏幼宁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恶劣的报复欲:“生理期不是一直没来么?需要吃药调理。”
沈嘉栩似乎松了口气,看着她去厨房倒水吃药,也没有怀疑什么:“我本来还在想,上个月那几天是你危险期,会不会是我们有宝宝了呢。”
他笑宴宴看着苏幼宁,眼中满是憧憬:“如果是龙凤胎就好了,一儿一女,女儿像你,儿子像我,我们爷俩保护你们娘俩,一家人一辈子都在一起。”
苏幼宁端水杯的手顿了顿,手无意识抚摸小腹。
这里面的确有一个孩子,她得知怀孕,也满怀期待想着会是男孩还是女孩,要起什么名字,要给它全部的爱护让他好好长大。
但孩子的爸爸,那时正和别人牵扯不清。
昨天拿药的时候,苏幼宁觉得自己想得很明白,可现在她又忽然开始舍不得这个小生命。
鬼使神差般,她开口问:“沈嘉栩,你有什么想和我说吗?”
沈嘉栩愣了愣,朝她弯起唇角,伸手搂住她的腰:“有,我想说我永远爱你。”
熟悉的气味包裹着苏幼宁,从前让她安心,现在却只让她觉得冷。
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苏幼宁扫了一眼,是颜若雪的电话。
沈嘉栩的手臂似乎僵了僵,随后若无其事接起:“什么事?”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皱眉道:“我马上来。”
他很快挂了电话,语气无奈:“新来的那个助理蠢的要死,一点小事也要我去处理,宝贝,我先去上班了。”
苏幼宁握着那颗米非司酮:“很着急吗?我本来想让你陪我去医院复查的。”
沈嘉栩动作一顿,眉头微微蹙了蹙:“嗯......有点着急,我明天再陪宝贝去好不好?总归现在也没有不舒服,晚一点也不要紧?”
苏幼宁与他对视,牵了牵唇:“对,晚一点不要紧,你去吧,记得把我的耳钉拿回来。”
“好,我知道了。”
沈嘉栩这才笑起来,凑过来亲了亲她脸颊拿起西装外套大步走出去。
苏幼宁看着他的背影,面无表情就着温水吃下那颗药。
她给过沈嘉栩机会了,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
可他不要。
从前她切菜划破手都要急吼吼带她去医院的人,现在装得很爱,心其实已经不自觉开始偏了。
工作人员暗暗咂舌,眼神有点羡慕。
都说沈总和未婚妻感情深厚,把人放在心尖尖上疼,还真是一点不假,这么贵重的东西都能随手捐掉。
他将东西全都归类估价,定好拍卖的时间,约定过几天给苏幼宁送来邀请函。
苏幼宁摇摇头:“不用了。”
她不在意这些东西的去向,唯一的价值,大概也就是卖了钱能做些好事。
工作人员也没执意,带着东西出门。
也是这一时间,沈嘉栩回来了。
他穿的不是刚刚她在包厢看见的那身西装,身上还带着几不可闻的沐浴露味道,发根似乎还带着些许湿意。
最重要的是,他的右耳空空荡荡,那只耳钉,他没有要回来。
苏幼宁握紧了鼠标,眼神寸寸变冷。
那是曾经她爱他的证明,是她父母爱情的信物,曾经被他当成宝贝一样不离身,是她给他的东西......
他凭什么送给别人,凭什么糟蹋她一片真心?!
发现她还没睡,沈嘉栩显然愣了愣,却没发现她神色异常。
看见那个慈善机构的工作人员,他有些疑惑:“宝贝这是在干嘛?门外那大箱子里又是什么?”
苏幼宁看了他一眼,语气随意:“都只是不要的垃圾,刚刚收拾房间,把不要的都扔了,贵重的就全捐掉了。”
沈嘉栩没怀疑什么:“我们家宝贝真是善良,一想到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我就三生有幸。”
他的眼神温柔极了,脱下外套挂好走过来,伸手想帮她按肩膀,目光扫过电脑屏幕上的表格,却没仔细看:“还在忙工作吗?别那么辛苦,老公现在养得起你了。”
“脸色这么差还熬夜,一点不怕我心疼,公司可以没有苏总监,我可不能没老婆啊。”
那只手和往常一样温暖结实,语气也带着熟悉的宠溺和温柔,却只让苏幼宁觉得恶心。
这只手为别人带上了那枚耳钉,或许还有更加恶心的事情,他特意洗了澡回来......
苏幼宁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啪得拍开了他的手:“别碰我!”
沈嘉栩的手僵在空中,有些不敢置信看向她:“宁宁......你怎么了?是在生气?”
他低垂着眸子,语气更加温柔,带着熟悉的哄劝意味想来抱她:“是不是我回来晚了,宝宝不高兴了?对不起,那几个合作伙伴在兴头上,我不方便离场。”
“之后我保证早点回来,不让宁宁担心,好不好?”
苏幼宁盯着他的眼睛,从前她最喜欢这双眼睛。
温柔,炽热,明亮,看她的时候好像眼睛里承载着星星,满含爱意。
连在他对那位助理说“人都是你的”之后,他还是能用这么深情的眼神看着她,眸子里还带着些委屈,像是忠心耿耿的金毛咬坏了拖鞋,在祈求主人原谅。
但坏掉的不是拖鞋,是她满腔热忱爱他的心。
她忍不住叹服沈嘉栩的演技,要不是亲眼所见,苏幼宁根本不会相信他出了轨。
甚至现在,她都忍不住生出妄念,觉得事情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他跟颜若雪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但眼睛会说谎,看到的东西却不会。
苏幼宁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你的耳钉呢?”
沈嘉栩的身体明显有些僵硬,却很快定神,若无其事笑起来:“原来是在生这个气啊?耳钉我送到珠宝店清洗保养了,明天就取回来。”
他抱住苏幼宁,眼中看不出半点心虚和撒谎的痕迹:“答应过宁宁不离身,但一直带着有点脏了,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得好好爱惜才行。”
脏了么?
的确是脏了,连沈嘉栩都脏了。
苏幼宁看着那张温柔深情的脸,很想给他一巴掌,又觉得没必要。
她不想和沈嘉栩吵架,也不想看他解释狡辩,不想撕破脸皮浪费时间。
反正,很快她就要走了。
“明天去拿回来。”
苏幼宁将他推开,语气冷淡疏离:“别的我不在意,但那是我父母留下的东西。”
沈嘉栩仍旧没听出这话的言外之意,笑眯眯说好:“明天一定去拿回来,它不在身边,就好像你不在一样,总让我没有安全感。”
苏幼宁听着,心里莫名有点好笑。
他说着漂亮的话,却在自以为她看不见的地方一刀刀戳着她的心。
从他给出耳钉时,她就不打算留在他身边了。
但她没戳穿,也没有接话茬,只是点了点头上楼。
厨房里传来一阵窸窣动静,没过多久,沈嘉栩端着热牛奶走了进来。
“喝杯奶再睡吧,这段时间你睡眠不太好。”
他坐到床边,眼神缱绻柔和:“是工作压力大,还是操心婚礼的事情太辛苦了?不如我请专业策划来,你给出要求让他们做方案执行,不让我的宝贝受累了。”
苏幼宁眼神有点恍惚。
他们的婚礼,其实一年前她就在准备了。
那时候她满心欢喜想嫁给心上人,决定自己做婚礼策划,从礼服到场地到流程,都是她精心设计。
以前两人经常畅享婚礼是什么样的,沈嘉栩喜欢星空,她亲自画了银河吊顶,他说洋桔梗象征永恒不变的爱,她就准备了一片花海,戒指是她亲自设计,用她特意去南非矿场选出来的粉钻......
一切都按他们曾预设的来,苏幼宁考虑过很多变数,做了无数计划,唯独没猜到沈嘉栩会喜欢上别人。
偏偏他还能像以前一样给她热牛奶。
她伸手接过,语气客套:“谢谢。”
沈嘉栩又是一愣,拧着眉问:“宝贝,我们之间要这么客气吗?”
苏幼宁笑了笑,声音却有点哑:“这是基础礼貌。”
“我们是最亲近的人,也要讲礼貌吗?”
沈嘉栩拉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你即将成为我的妻子,我们会一辈子不分开,怎么能那么客气?”
亲近?
同床异梦的亲近,也可以同样给别人的亲近?
苏幼宁不愿意去想,可心脏还是涌起细密的痛。
没什么比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变烂更糟糕了。
她低头掩饰微红的眸子喝掉牛奶:“我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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