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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骆宁萧怀沣全文小说

初点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如果造化更好,她诞下皇子……这才是商户女真正的脱胎换骨。“姑姑,正月春宴不能出头,咱们别沮丧。”白慈容继续道,“阿宁姐救了太后的命。她又是您的女儿,咱们还怕没机会吗?”侯夫人眼睛明亮几分。“你说得对。”侯夫人道。又说,“阿宁得了太后赏识,我又是诰命夫人,有望携你入宫。这么说来,我应该对阿宁宽容几分。”她冷静了。她要耐下性子,托举白慈容上高位。不能被小小骆宁逼得狼狈,心灰意冷。如此想着,侯夫人顿时沉稳了,怒气也散得一干二净。骆宁的确是不孝,欠教训;可好处又不能少了她的,给她置办些首饰吧。白氏有的是银子。“她怎能给我惹这么多的事,添如此多的麻烦?”侯夫人叹气。白慈容便说:“因为她过得太好了。骆家大小姐,从小就光辉,她没吃过苦。”侯夫人立...

主角:骆宁萧怀沣   更新:2025-02-11 09: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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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骆宁萧怀沣的其他类型小说《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骆宁萧怀沣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果造化更好,她诞下皇子……这才是商户女真正的脱胎换骨。“姑姑,正月春宴不能出头,咱们别沮丧。”白慈容继续道,“阿宁姐救了太后的命。她又是您的女儿,咱们还怕没机会吗?”侯夫人眼睛明亮几分。“你说得对。”侯夫人道。又说,“阿宁得了太后赏识,我又是诰命夫人,有望携你入宫。这么说来,我应该对阿宁宽容几分。”她冷静了。她要耐下性子,托举白慈容上高位。不能被小小骆宁逼得狼狈,心灰意冷。如此想着,侯夫人顿时沉稳了,怒气也散得一干二净。骆宁的确是不孝,欠教训;可好处又不能少了她的,给她置办些首饰吧。白氏有的是银子。“她怎能给我惹这么多的事,添如此多的麻烦?”侯夫人叹气。白慈容便说:“因为她过得太好了。骆家大小姐,从小就光辉,她没吃过苦。”侯夫人立...

《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骆宁萧怀沣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如果造化更好,她诞下皇子……

这才是商户女真正的脱胎换骨。

“姑姑,正月春宴不能出头,咱们别沮丧。”白慈容继续道,“阿宁姐救了太后的命。她又是您的女儿,咱们还怕没机会吗?”

侯夫人眼睛明亮几分。

“你说得对。”侯夫人道。

又说,“阿宁得了太后赏识,我又是诰命夫人,有望携你入宫。这么说来,我应该对阿宁宽容几分。”

她冷静了。

她要耐下性子,托举白慈容上高位。

不能被小小骆宁逼得狼狈,心灰意冷。

如此想着,侯夫人顿时沉稳了,怒气也散得一干二净。

骆宁的确是不孝,欠教训;可好处又不能少了她的,给她置办些首饰吧。

白氏有的是银子。

“她怎能给我惹这么多的事,添如此多的麻烦?”侯夫人叹气。

白慈容便说:“因为她过得太好了。骆家大小姐,从小就光辉,她没吃过苦。”

侯夫人立马想到白慈容吃的苦,轻轻搂着她。

骆宁的衣裳做齐了。

老夫人拿出珍藏的三套头面,赏赐给骆宁;又拿出私房钱,去金铺给骆宁定了两套头面。

镇南侯母子俩难得闲坐,说些体己话。

“阿宁回京后,家里有些不太安生。”老夫人道。

镇南侯颔首:“阿宁她……”

“不是阿宁,而是你媳妇,还有那个表姑娘。”老夫人说。

表姑娘在内院,不与外院利益起纠葛,大手笔送礼,白家因此给了不少好处,镇南侯对她没意见。

她还嘴甜讨喜,在镇南侯心里,她甚至比庶女可爱几分,对她有些亲情的。

她住的这三年,几乎无人不喜她。

“……哪怕她再好,到底只是表姑娘,怎能取代阿宁,成为侯府千金?”老夫人说,“怪道阿宁没衣裳都不敢讲。”

镇南侯对女人这些争风吃醋,不以为意:“阿宁太谨慎了。”

“咱们做得不好,她心里不安,这才谨慎。”老夫人说,“你同你媳妇讲,表姑娘已及笄,早日送回余杭婚嫁。”

镇南侯沉吟:“白氏想在京城替阿容寻一门婚姻。”

“人人都想往高处,你媳妇与白家也没什么错。只是野心太重。找一门婚事,我不反对;但要跟侯府千金比肩的婚事,那是不可能的。”老夫人道。

镇南侯失笑:“白家不敢如此痴心妄想。”

和侯府小姐比?

白氏没那么不要脸的。

哪怕她妇人之见,白家也不会这样愚蠢无知。

白慈容有什么资格跟侯府小姐比?

几年侯府生活,给她镀上一层金粉,也更改不了她是商户女的本相。

“那就最好。”老夫人说,“叫你媳妇早日定下此事。”

镇南侯想了下:“阿宁比阿容大。应该先替阿宁择婿,才轮得到阿容。”

“阿宁是侯府嫡小姐,她的婚事得慢慢来。门第、人品一概不能有差错。”老夫人说。

镇南侯还是对此不上心。

骆宁受伤,耽误了婚姻,为侯府换取了爵位,她最大的价值用完了。

只剩下灰烬。

她没用了,在镇南侯眼里就可有可无。

如今她满了十七,年纪大了,想要高门婚姻比较难,可能得往下寻找。

而镇南侯,他比一般人都势利眼。一个不如侯府的女婿,是不配被他多看一眼的。

“娘,这些内宅琐事,交给白氏去操心吧。”镇南侯说。

老夫人:“阿宁的幸福,你是一点也不顾?”

镇南侯敷衍:“也交给白氏吧。她是阿宁的亲娘,不会害阿宁的。”

又道,“阿宁最近对白氏太过于忤逆,这是她们母女较量。孩子不听话要驯的,白氏有轻重。娘您别太插手了。


侯夫人白氏安置了一桌肴馔,请镇南侯到正院用晚膳。

夫妻俩聊起骆宁。

“……侯爷,阿宁变得很奇怪。”白氏说。

镇南侯也感觉到了。

那孩子笑盈盈的。不同于往时的乖巧,也无归家的忐忑。

她每次那么笃定微笑,总叫镇南侯浑身不舒服,好像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很无能,全靠女儿才有了爵位。

而他,不对女儿“顶礼膜拜”,就是对不起她——骆宁时刻给镇南侯这种错觉。

岂有此理。

别说功劳,就是女儿的性命,也由父亲做主。

“……侯爷,阿宁瞧着消瘦单薄,不如还送她回韶阳,好生养着。”侯夫人试探着看镇南侯脸色,图穷匕见。

她本想换个委婉说法。

可骆宁归家不到半月,她的长子被罚跪、染风寒;她的阿容搬离文绮院,正月春宴她没借口撇开骆宁,只带阿容出去见世面。

骆宁不仅顽固,还挡路。

送她回韶阳,从此再也不接她。

那边有远房族亲,给他一些钱,叫他寻个当地富户,把骆宁嫁了。

千里之外,再也见不着,在白氏心里,骆宁还是自己的乖女儿。

“不妥。”镇南侯沉吟。

他是家主,见过世面,不像白氏那么心急,“太后知晓阿宁回京了。无缘无故的,再送走她,太后跟前如何交代?”

“太后问一两次,慢慢就淡了,怎会真记得她?”白氏说,“侯爷您想想,她要是救了您的命,三番五次要您赏她,您烦不烦?”

镇南侯不耐烦啧了声。

当然烦。

谁愿意要个恩人?一次两次,就算给体面了。

没完没了的,真把自己当救世之神了?

“太后也会烦。”白氏道。

镇南侯打了个寒颤。

要是太后被骆宁弄得心烦了,侯府这个爵位与宅府……

不,他不能想。

他从小权势欲极重。军中十几年,出生入死,也没赚得什么大功劳。十几岁还想戍边疆,守一方太平;如今被磨灭,只余下争权夺势了。

要他退回去,继续做个三品武将,在兵部谁都可以压他一头?

不行!

他受够了伏低做小!

“你管束她,别叫她总去太后跟前。”镇南侯道,“再等等,要是有了合适机会,送她回韶阳。”

白氏应是。

晚夕,镇南侯歇在正院。

白氏半夜都没睡,想着丈夫的话。

镇南侯对骆宁,是有几分父女情的。

骆宁不犯错,他对送走骆宁这件事,无所谓。

“必须要侯爷和老夫人都同意,阿宁才可以走。”白氏想。

她是母亲,她觉得这个决定对所有人都好,包括骆宁。

骆宁是京城贵女,嫁到千里之外的韶阳,婆家没见过这等身份的儿媳,不是拼命捧她?

她日子会好过的。

没有她,阿容再也不用受委屈了。

白氏既照顾了骆宁,也对得起阿容,两头兼顾。

她要快下决断。

骆宁半夜惊醒,一身汗。

她又梦到了滔天大火。她被反锁在庄子上的房间,窗纱被烧透了,窗棂却死活推不开。

庭院被月色照得雪亮。

母亲与大哥、白慈容站在那里,静静看着漫天大火。

她隐约瞧见母亲在抹泪。

一边抹泪,一边扔了火把进来,要烧死她。

骆宁那一刻的恨意,比大火还炙热,所以她惨死后鬼魂不散,十几年飘荡在盛京城里。

侯府全家死绝后,骆宁的鬼魂变得平静。

她重生后也没什么怨气。

前世的事,她不太记得了。

要不是今晚这个梦,她都想不起来。

“为何要为我哭?不是你亲手送我去死的吗?”她做鬼的前几年,总在母亲身边围绕,向她索要一个答案。

可惜,她比一阵风还轻,母亲看不见她。

那一滴泪,也困住了骆宁,她做鬼都不得安生。

重生后,她释然了。

她接受自己由白氏所生,也接受她被烧死时白氏滴落的那一颗泪。

它们实实在在。

它们也毫无意义。

骆宁起身,喊了值夜的丫鬟秋兰。

秋兰拿了炉子上的热水,用铜盆兑温了,替骆宁擦擦汗湿的后背。

换下亵衣,骆宁突然问秋兰:“后日是小年吧?”

“是,大小姐。”秋兰回答。

前世,小年这一日,发生了两件事。

也就是这两件事,让侯府上下都说骆宁“不吉利”、“带灾”,父母与祖母委婉提出送她回南边庄子上。

骆宁自然不同意,再次大哭大闹。

他们便说她性情暴躁,可能是生病了,逼她静养。

等于禁足。

她回京的正月,没有被母亲带出去参加任何一场宴席,反而是表妹出尽风头。

正月春宴过后,不少门第向表妹提亲。

只是提亲的门第,侯夫人和白慈容都看不上。不是三四品的文臣武将,就是落魄还不如镇南侯府的功勋世族。

再后来,骆宁与嘉鸿大长公主的独子裴应偶遇;又机缘巧合见过几次,嘉鸿大长公主邀请骆宁母女登门做客。

大长公主表示,自家娶儿媳妇不看重门第,只求姑娘人品好、容貌好。

是看中了骆宁。

哪怕骆宁那时候十九岁,在盛京已经算“老姑娘”了。

——这也是骆宁的死因。

镇南侯府再也攀不上比嘉鸿大长公主更好的姻缘了,必须让给白慈容。

骆宁更衣后,又去睡了。

翌日大清早,她叫了孔妈妈。

孔妈妈以前是老夫人那边的,与老夫人的西正院管事婆子、丫鬟都熟悉。

“替我办件事。”骆宁对孔妈妈说。

孔妈妈:“大小姐请吩咐。”

“你去集市,买一樽尊观音像。”骆宁给了她一张纸,上面有观音像的尺寸、重量,“想办法与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打通关系,观音像带回来直接藏在老夫人的小厨房。”

孔妈妈想了想:“我与老夫人小厨房采办的洪嫂子是姻亲,她弟媳妇是我小姑子。”

骆宁:“既如此,就更好办了,你跟着洪嫂一起去。”

又附耳叮嘱几句。

孔妈妈用心记下。


骆宁说此事时,镇南侯不疑有他。他对佳婿有所期待,飘飘然,口头上无遮掩,侯府上下都听说了。

可开印后,宫里并没有立马下旨,镇南侯有些急。

他叫了骆宁去问。

骆宁如实告诉他:“辰王妃病逝,恐怕一时无心思替我指婚,至少等辰王妃百日。”

镇南侯眉头紧锁。

他说:“哪怕先皇驾崩,也只二十七日孝期。又不是皇后死了。辰王妃去世,怎么得拖延百日?”

又凌厉盯着她,“你莫不是信口雌黄?”

“当然不是。”

“那就是你听错了。太后娘娘只是考虑,并未落实此事。”镇南侯又道。

骆宁:“也不会。”

镇南侯神色难看:“你休要在我跟前耍心眼。一推百日,谁等得起?”

骆宁眼神平静:“爹爹,女儿婚事,女儿自己等得起,您怎会等不起?”

镇南侯被噎住,恼羞成怒。

他骂了骆宁一顿。

外头有服侍的丫鬟,听到镇南侯大发脾气,说什么“指婚”,猜测骆宁的指婚只是个谎言。

消息传开。

侯府有了闲言碎语。

文绮院的饭菜,又开始差了。

她刚回来时,大厨房送过来的饭菜很糟糕。骆宁拿了太后的赏赐后,叫孔妈妈往大厨房使了银子。

加上她让侯夫人吃瘪,下人见风使舵,她的饭菜正常了不少。

正月侯夫人被禁足,大厨房送到文绮院的饭菜,比份例的多了好些。

如今,镇南侯不过是小小发了个脾气,骆宁的饭菜又差了。

她往里面搭了至少二十两银子。

太亏。

“咱们院里得添个小厨房。”骆宁对孔妈妈说。

孔妈妈:“奴婢会做饭。要是夫人同意给咱们院子添个小厨房,奴婢包管叫大小姐吃好。”

“待我筹划一下。”骆宁说。

她在考虑用什么借口。

只是她还没有找事,事情先找她了。

骆宁重生后,心情一直很不错。

做了十几年的鬼,前世的痛苦回想起来,在记忆里泛黄枯萎。

只偶然被刺激太狠了,有点小哀伤,大部分时候情绪轻盈。

如今,她容许任何意外发生。

快要指婚时,辰王妃去世,导致指婚被拖延,她不担忧;镇南侯不信她,府里流言四起,她也不难过。

她只做自己能改变的事。

比如说,她不愿再花心思去经营大厨房。

大厨房油水丰厚,全是侯夫人白氏的心腹下人,骆宁花钱是石沉大海,听不到回音。

况且,大厨房的饭菜并不好吃。

她想要一个自己的小厨房。

小厨房是自己花钱,可此事又不能自己做主,需得当家主母同意。

“……大小姐,老夫人叫您去一趟。”骆宁在考虑小厨房之事,老夫人那边的丫鬟来传信。

骆宁披了件斗篷,去了祖母院子。

祖母笑着对她说:“阿宁,你得了好造化。嘉鸿大长公主的寿宴,给侯府送了两张请柬。”

嘉鸿大长公主今年满三十九。

在盛京的习俗里,这是第一个寿辰,需得大办。

而嘉鸿大长公主,是皇家最尊贵的公主。

她的驸马姓裴。

裴家有麓山书院,朝廷七八成的文官,都念过麓山书院。

故而裴氏明面上只是清贵,实则影响极大。裴氏家主乃天下学子的恩师。威望几乎要盖过天家。

前世,嘉鸿大长公主的儿子裴应想要娶骆宁,侯府很震惊。

裴应何等尊贵?

就连宫里未婚配的公主,都哭着要嫁他。

那时候已经封了县主的白慈容,看上了裴氏名震天下的威望,必须抢夺。


小年这一日,难得晴朗。

却更冷。

树梢被薄雾覆盖,又冻成了冰,远观如雪满枝头。

只翠竹依旧郁郁葱葱。

骆宁早起用膳,才去祖母的西正院。

她到时,大嫂、二婶三婶与堂妹都到了,祖母还在里卧梳妆。

丫鬟捧茶,骆宁与众人打了招呼。

大嫂不怎么搭理她。因大哥挨打受冻一事,她记恨骆宁。

骆宁略微坐了坐,进去里卧,帮衬祖母理妆。

片刻后,侯夫人与白慈容也到了。

“……都坐下吧。”侯夫人笑着说,“午饭前没什么事,你们都去老夫人的佛堂,抄写佛经,替老夫人尽尽孝心。一年到头,也就今了。”

众人应是。

骆宁搀扶老夫人,从里卧出来。

老夫人穿了宝蓝色长袄,鬓发点缀黄金镶蓝宝首饰。哪怕首饰昂贵,也只显得和蔼可亲,不增贵气。

反而是骆宁的母亲,才做了三年一品诰命夫人,身上的雍容华贵,已经入了骨髓。

“祖母,这发钗真好看。”骆宁的庶妹骆宣说。

老夫人笑道:“去年寿辰,阿容送的。”

“这种蓝宝,除了老夫人您,其他人再也配不上。”侯夫人白氏笑道。

众人纷纷恭维。

老夫人看一眼旁边安静站着的白慈容,欣慰点点头。

白慈容生得很美,却又不张扬跋扈,瞧着赏心悦目;对侯府众人,她极其大方,给的都是她们远远用不上的名贵礼品。

两浙路的余杭府白家,靠着海路生意,财力惊人。

要不然,白氏一个商户女,也没资格嫁给将军。

白氏嫁到骆家之前,余杭白家就挺有钱的,只是没现如今这么阔。最近十年开海禁,白家把握了时运,一跃成为余杭首富。

骆家人人羡慕大夫人娘家豪阔。

大夫人隔三差五回去,总带回来数不清的礼物,故而老夫人和其他妯娌也不会计较她频繁归宁。

饶是如此,大夫人也不会把真正值钱的东西贴补婆家——到底不太好听。

但她把白慈容接了过来。

她用白慈容的手,送出去的名贵首饰就不知凡几。

老夫人拿了,还不用背负“靠儿媳妇”的名声,自然对白慈容这个表小姐很喜欢。

大家好处拿到手软,心照不宣,对白慈容好,就是对财神爷好。

老夫人起身去佛堂,白慈容想要搀扶,老夫人这时候想起了自己的亲孙女。

她又看一眼骆宁。

骆宁眼睁睁看着众人捧白慈容,表情上没有半分失落。

她大大方方站在后面,莹润面颊带着一点淡笑。

“阿宁,来。”老夫人喊了孙女。

骆宁上前,搀扶老夫人的手臂:“祖母,门槛高,您慢一些。”

白慈容神色一闪,又很快恢复了镇定从容。

侯夫人白氏只得笑一下,携了白慈容的手,一同往西正院的小佛堂去了。

“阿宁和白姑娘,长得好像。”二夫人突然想。

表姊妹如此相像的,也不算常见。可能是她们俩都像侯夫人白氏的缘故吧。

这个念头,比一阵风还轻,很快从二夫人的心头掠过,不留痕迹。

进了小佛堂,门口瞧见了几片碎玉,侯夫人先出声:“怎么回事?”

下人待要解释。

老夫人看一眼,预备解释,侯夫人白氏却继续说了话:“怎么像是白玉碎片?”

白慈容也微微提高了声音:“白玉碎片?难道是观音像上的吗?”

其他人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

老夫人的小佛堂,供着好几尊菩萨,其中还有一尊特别奢华的白玉观音像。

这是白慈容的父亲、侯夫人的大哥,三年前上京恭贺妹婿得了爵位时,特意送给老夫人的重礼。

白玉观音不仅昂贵,还很有来历,它是贵人放在南海观音寺二十年的法宝,而后流落海外。

白家偶然所得。

老夫人得此观音像,视若珍宝;京里两位权贵门阀的太夫人上门做客,就是拜观音像来的。

不仅仅珍贵,还是老夫人的心头肉。

如今瞧见了碎瓷,人人紧张。

“不会,小佛堂时刻有人看守,白玉观音不会出事的。”白慈容安慰她姑姑。

侯夫人提着心。

“是啊,咱们家最近风调雨顺的,没有任何不妥,白玉观音岂能有差错?”三夫人说。

众人随着老夫人,进了佛堂。

正位摆着的白玉观音,质地温润,低敛眉目,慈悲望向众人。

骆家女眷都松了口气。

只侯夫人与白慈容,神色微微变了变。哪怕她们想要遮掩,也一时收不及。

“娘,您别担心,观音像很好。”骆宁开了口。

众人看向侯夫人。

侯夫人眉宇的慌乱与惊愕来不及淡去,她索性不掩了,轻轻捂住心口:“我这心乱跳,真是怕了。”

老夫人笑容和蔼慈祥:“你们一个个都不经事。早起时,阿宁想在佛前供一支白玉如意,哪晓得她那个小丫鬟笨手笨脚的,玉如意打了。

叫她收拾,又没扫干净。我方才就想说,还没开口,你们一个个担心得不成样子。”

众人了然。

白慈容无法自控看向骆宁;而骆宁,正好回视她。

两人目光一触,刀锋相击,似有锋锐又刺耳的刮擦声,叫人心头发寒。

白慈容垂下眼睫。

侯夫人白氏眼底的情绪,也半晌无法安静。

她也看一眼骆宁。

骆宁同样把视线转向她,并且开了口:“娘,您别怕。怎么吓成了这样?”

“那尊观音像太贵重,而且是法宝,娘真担心。”侯夫人说。

“观音像稳稳坐佛堂,不是吹风能倒的。没人敢故意推倒它,一般情况下不可能碎的。娘,您怕什么?”骆宁问。

这一句话,带着莫名深意。

二夫人和三夫人,早已偷偷看侯夫人白氏神色,又假装是不经意瞄到了她;庶妹骆宣心头一凛。

老夫人握住骆宁的手:“这话不错。你们都别太小心。阿宁回来了,咱们家有了兴旺之人,不会出乱子的。”

众人应是。

上午,老夫人念佛,其他人抄佛经。

骆宁安安静静坐着,一刻也不走神,把一卷佛经写完。

她写完了,虔诚跪在佛前,良久都不睁开眼。

堂妹骆宛在心里想:“大姐姐求什么?求得这样诚心。”

比起她们,大姐姐已经拥有很多了,她还要求得如此专注,心里期盼什么?


“……今早去茶房提水,霁雪姐姐还叫我先提,说大少奶奶早上不着急。”骆宁的小丫鬟初霜说。

骆家的热水,由茶房统一供应,尤其是早晚梳洗用的热水。

有七八个炉子,可主子多,谁先谁后也讲究个规矩。

比如说,白慈容的丫鬟去提热水,除了老夫人、侯夫人的人,其他人都要先让给她。

而大少奶奶是嫂子,她的丫鬟也高骆宁的丫鬟一等。

哪怕骆宁的丫鬟先到,热水供应不及时的时候,要先给大少奶奶。

这些规矩,下人们比较能接受,她们习惯了“等级森严”。

随着骆宁有了小厨房,她身边的人行走体面了不少。

早上拎热水洗漱这么一件小事,大少奶奶的丫鬟没跟她抢,小丫鬟初霜都觉得面上光彩,忍不住回来跟主子和姐姐们“炫耀”。

“别得意。”秋兰板起脸教训小丫鬟,“你们在院子里走动,要时刻谨记规矩。

大少奶奶是大小姐的嫂子,她的人哪怕让了,你也不能先提。自己吃亏不要紧,连累了大小姐,我要打的。”

初霜吓得要哭。

骆宁翻一页书,没做声。

无规矩不成方圆。秋兰管教小丫鬟的时候,只要有理有据,骆宁是不插手的。

秋兰又叮嘱几句。

而后,骆宁听到秋兰和孔妈妈说,院子里需要多两个粗使婆子,因为添了小厨房,有些事忙不开。

孔妈妈:“我去同大小姐说。”

她进里卧,坐在临窗大炕上的骆宁放下书,等着她回话。

孔妈妈把方才她与秋兰商议的,说给骆宁听。

“……您有知根知底的人吗?”骆宁问,“若识得,就调两个进来使唤;没有,我就去祖母那边挑两个。”

孔妈妈想了想,说她与下人房那边的人相熟。

下人房那边有不少人。

若男人在侯府当差,自家女人或媳妇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只得在杂事处领个闲差。

没有工钱,只管一日两顿饭。

骆宁的院子里,粗使婆子和小丫鬟一样,一个月有五百月钱的,管饭、一季两套衣裳,一年下来可赚得五六两银子,吃饭、衣着都有了着落。

“我去找两个。”孔妈妈说。

骆宁:“不要太机灵的。老实本分就行。”

孔妈妈道是。

很快就领进来两个女人,都是三十来岁年纪,粗壮结实、沉默寡言。

骆宁安排好了她们,才去同侯夫人说。

“……要是太多了,我就自己出月钱,她们的吃饭、衣裳,也由我出。”骆宁说。

侯夫人本想驳回。

她不愿叫骆宁如愿。

只是想到白慈容的蕙馥院有四个粗使婆子、四个粗使丫鬟,两个三等丫鬟、两个二等丫鬟,侯夫人的话就堵在了嗓子眼。

文绮院的人少,庶女骆宣院中的小丫鬟都比骆宁多一个。

“你该先问问我。”侯夫人道。

“这点小事,不敢拿来打搅娘。娘管侯府诸事,每日忙碌,女儿想尽尽孝心。”骆宁道。

侯夫人:“……既然你挑好了,总不能撵出去,叫你没面子。那就用着吧。”

骆宁应是。

她从东正院出来,遇到了她大嫂温氏。

温氏身后还跟着乳娘和丫鬟,抱着她儿子骆立钦。

小孩子十五个月,已经会说不少的话,很聪明。

“大嫂。”骆宁与她见礼。

大少奶奶笑容有些勉强:“阿宁,来给母亲请安?”

“是。”骆宁笑道,去逗孩子,“阿钦,可识得姑姑?”

“识得。”小侄儿软糯糯的,“姑姑,阿容。”

骆宁:“……”

大少奶奶的笑容更加尴尬,低声吩咐乳娘,“抱进去吧。起风了,别叫孩子吃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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