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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罪四年,归来后全家跪求原谅蒋伯乾蒋仲坤小说

成不二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宋同志?!宋如茜惊愕看着他,半天没回过神。以前的蒋伯乾都是轻言细语叫茜茜,从没跟她甩过脸色,更不会这样称呼她,现在是怎么了?看见那张苍白的脸,她心里生出些不受控的慌乱,下意识想去扶他。但手才要伸出,宋如茜回过神来。蒋伯乾怎么可能不要他们娘俩,也不回蒋家?他那么喜欢她,对乐乐这个宝贝女儿更是看得重,现在多半是心里不服,在跟她们闹脾气。要是现在顺着他,等回到京市,他说不定就要去蒋家和仲坤面前闹了。仲坤现在正是要毕业找单位的关键时候,要是他回去在别人面前说了不该说的影响仲坤的前途,家里又要鸡飞狗跳!想到这里,宋如茜收回了手,声音冰冷:“蒋伯乾,你胡闹也有个限度,离婚是能随便说的么?”“当年爸妈让你替仲坤顶罪不假,但他身体不好,哪里受得了来...

主角:蒋伯乾蒋仲坤   更新:2025-02-02 10: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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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蒋伯乾蒋仲坤的女频言情小说《顶罪四年,归来后全家跪求原谅蒋伯乾蒋仲坤小说》,由网络作家“成不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同志?!宋如茜惊愕看着他,半天没回过神。以前的蒋伯乾都是轻言细语叫茜茜,从没跟她甩过脸色,更不会这样称呼她,现在是怎么了?看见那张苍白的脸,她心里生出些不受控的慌乱,下意识想去扶他。但手才要伸出,宋如茜回过神来。蒋伯乾怎么可能不要他们娘俩,也不回蒋家?他那么喜欢她,对乐乐这个宝贝女儿更是看得重,现在多半是心里不服,在跟她们闹脾气。要是现在顺着他,等回到京市,他说不定就要去蒋家和仲坤面前闹了。仲坤现在正是要毕业找单位的关键时候,要是他回去在别人面前说了不该说的影响仲坤的前途,家里又要鸡飞狗跳!想到这里,宋如茜收回了手,声音冰冷:“蒋伯乾,你胡闹也有个限度,离婚是能随便说的么?”“当年爸妈让你替仲坤顶罪不假,但他身体不好,哪里受得了来...

《顶罪四年,归来后全家跪求原谅蒋伯乾蒋仲坤小说》精彩片段

宋同 志?!
宋如茜惊愕看着他,半天没回过神。
以前的蒋伯乾都是轻言细语叫茜茜,从没跟她甩过脸色,更不会这样称呼她,现在是怎么了?
看见那张苍白的脸,她心里生出些不受控的慌乱,下意识想去扶他。
但手才要伸出,宋如茜回过神来。
蒋伯乾怎么可能不要他们娘俩,也不回蒋家?他那么喜欢她,对乐乐这个宝贝女儿更是看得重,现在多半是心里不服,在跟她们闹脾气。
要是现在顺着他,等回到京市,他说不定就要去蒋家和仲坤面前闹了。
仲坤现在正是要毕业找单位的关键时候,要是他回去在别人面前说了不该说的影响仲坤的前途,家里又要鸡飞狗跳!
想到这里,宋如茜收回了手,声音冰冷:“蒋伯乾,你胡闹也有个限度,离婚是能随便说的么?”
“当年爸妈让你替仲坤顶罪不假,但他身体不好,哪里受得了来这里改造的苦?你回去之后,家里也会补偿你,一个男人非要小气吧啦揪着这么点事不放,你也就这点出息!”
“你不跟我回去也行,我不会惯着你,自己想清楚再回来。”
她牵起女儿的手,直接拉开车门上车,打定主意要磋一磋蒋伯乾的脾气。
蒋乐乐也回过神,转头嫌弃看了蒋伯乾一眼,大声道:“你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让小叔给我当爸爸!”
宋如茜顿住脚步看了女儿一眼,却什么都没说,直接发动车子离开。
蒋伯乾看着飞亚达开远,唇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走向回城的路。
到现在,她也觉得他没出息小气吧啦,这四年的苦,在她眼里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带过,毕竟受苦的人是无关紧要的他,又不是蒋仲坤。
总归之后形同陌路了,难受也只是这么一刻,很快他们就会再无交集。
他走了很远才坐上去火车站的公交,沿途风景将他思绪也拉远。
既然劳改结束,他也该开始新的人生,之前劳动改造的时候,他认识了一位五十来岁的老伯,以前是京市的干部,叫简正辉。
他来的时候,老简浑身是病,差不多就剩一口气了,关一起的犯人也欺负他,就给他吃点洋芋皮喝点脏水应付。
蒋伯乾看不过眼,跟那些犯人打架,腾出口粮给他吃,又靠自己之前学的医术给他想办法吊命,老简也慢慢好了起来。
前段时间老简洗脱清白回京,走的时候给了个地址,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回来一定找他。
蒋伯乾没想挟恩图报,但他想回京考京大医学院,得有个能暂时落脚的地方,希望老简能收留他一阵吧。
他用这些年劳改挣的钱买了车票坐上绿皮火车,两天后终于回到京市。
老简给的地址是在外交部街协和医院那边,记忆中住这儿的,似乎都是干部。
蒋伯乾摸出纸条一边对门牌号一边往前走,身前不远处却忽然传来一道惊疑声音。
“你......你是伯乾?你回来了?”
蒋伯乾抬头,就看见养母李淑慧提着几个包装漂亮的礼盒站在街口。
他嘴唇动了动,半天才开口:“李阿姨,您好。”
“你叫我什么?!”
李淑慧正大步朝他走过来,听见这话顿住脚步,眼神变得震惊又困惑:“我是你妈妈啊!你,你怎么能......”
她昨晚已经听大儿媳说了蒋伯乾闹脾气不肯回来了,想着等他冷静冷静再说,没想到他回到京市竟然真的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还这个态度!
蒋伯乾低下头,哪怕已经说服自己接受蒋家跟他亲缘已尽这事,心里还是闷得有点疼。
蒋仲坤刚被认回来的时候,他是准备离开蒋家的,毕竟他一个被抱错的孩子,留在家也尴尬。
可是李淑慧抱着他哭,说他虽然不是他亲儿子,养了那么多年,也跟亲生的没区别,他走了也是割她的肉。
他也舍不得疼他那么多年的爸妈,就此留在了蒋家,对蒋仲坤也是格外忍让,常觉亏欠。
可是时间久了就能看出偏心了。
他争取到听医学院讲座的机会,蒋仲坤想去,那就要让出来,他知道李淑慧心脏不好,费尽心思给她配药监督她饮食休息,比不过蒋仲坤轻飘飘一句关心的话。
到最后,蒋仲坤闯了祸,李淑慧拿着刀在他面前嚎啕大哭:“蒋伯乾!你是蒋家养大的!是你占了仲坤这么多年的福气!现在你就该去给他顶罪!”
“要是你不去!我就死在你面前!让所有人戳着你脊梁骨骂你是个白眼狼畜生,我儿子有什么差错,你拿命也赔不起!”
他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血缘关系有那么重要,他永远没办法越过去,拿他的命换蒋仲坤的,都理所应当。
蒋伯乾低头压下眼底泛起的血丝:“阿姨,您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他侧身要走,李淑慧却一把拉住他,声音尖锐:“你站住!我让你走了吗?只是让你去大西北,你就连我这个妈都不认了?”
路人听见这边的争执,都下意识停下脚步。
蒋伯乾手上的冻疮被她指甲划破,痛得一阵抽搐,下意识挣脱她的手。
李淑慧踉跄后退,眼神更不敢置信。
蒋伯乾抿起嘴唇,打算道个歉赶紧离开,一个高大男人却拎着水果篮跑了过来。
“大哥!妈身体本来就不好,你怎么能推她呢?”
蒋伯乾缓缓握紧了拳,认出那是是蒋仲坤。
他穿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是很少见的进口货,内里搭着高领毛衣,看着意气风发,斯文干净,走上去关心搀扶着李淑慧,痛心疾首道:“你劳改的这五年,爸和妈天天挂念着你,回来你就是这么对她的吗?”
“快跟妈道个歉,等我们办完事一起回家吧,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不好么?”

简家。
晚饭时间很快就到了,简明义和简素素也回到家中。
“蒋叔!”一进门,简素素就热情地和蒋伯乾打招呼。
蒋伯乾笑着回应,又和简明义握手。
“你今天的表现非常不错,组织上对你的面试结果很满意,完全可以一边在协和医院工作,一边去考京大医学院!将来大有前途啊!”
得知了蒋伯乾是父亲的救命恩人,简明义对他的好感更甚。
蒋伯乾闻言就知道工作的事是十拿九稳了,连忙表示感谢:“谢谢大家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期望,好好学习,认真工作,争取早日重新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简正辉拍了拍蒋伯乾的后背,安慰道:“别着急,慢慢来。”
第二天清晨,蒋伯乾早早起床,穿戴整齐,准备前往京大医学院办理入学手续。
走在路上,蒋伯乾的心里既兴奋又忐忑。
如果能重回校园,这无疑是他人生中一个新的起点。
然而,当年那场医疗事故留下的阴影,依旧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到达京大医学院门口时,阳光刚刚洒落在学院的门头上,蒋伯乾深吸一口气,大步迈了进去。
“咦?这不是大哥吗?”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蒋伯乾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正站在走廊里,用戏谑的目光看着自己。
原来是自己的那个“好”弟弟,真是冤家路窄。
“怎么,你来这里做什么?”蒋仲坤挑衅地问道。
蒋伯乾强忍住心中的不适,平静地回答:“我来看看能不能报名重读。”
“哈哈!”蒋仲坤仰天大笑,“你以为京大医学院是什么地方?垃圾堆吗?像你这样的劳改犯,人家是决不可能接收的!”
周围的同学们纷纷侧目而视,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蒋伯乾的脸色变得苍白,双手微微颤抖,然而,长期的磨难早已让他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
“没别的事,那我告辞了。”蒋伯乾淡淡地说道,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蒋仲坤突然叫住他,“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大哥,听说你昨天在协和医院面试通过了,能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吗?”
蒋伯乾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微笑:“你想问什么?”
蒋仲坤嘿嘿一笑,压低声音说:“没别的,就是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再出现什么医疗事故,哈哈!”
蒋伯乾的脸色瞬间一片苍白。
没有再搭理对方,径直向校务办公室走去,身后传来蒋仲坤嚣张的笑声,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推开门,蒋伯乾看见一位年轻的工作人员正坐在办工桌前忙碌,他礼貌地上前说明来意,并将煤矿场开具的证明递了过去。
那人抬眼打量了一下蒋伯乾,目光中难免带着几分鄙夷和不屑。
毕竟,对于这些接受了“劳动改造”的人来说,重返校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正当蒋伯乾有些局促不安的时候,一旁的一位女老师忽然开口了。
“这位同学,你的事情我有所了解。”她优雅的声音打破了僵局,“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你能认识到错误,积极改正,这本身就是一种值得肯定和赞赏的态度。”
蒋伯乾惊讶地抬头看向那位女老师,只见她大约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五官精致而富有知性气质。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深邃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人心。
女老师继续说道:“至于你曾经有过的一些......不太光彩的经历,我想京大医学院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关键还是要看你今后的表现。”
蒋伯乾听到这话,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他诚恳地对女老师说:“谢谢您的鼓励,我一定会加倍努力,重新赢得社会的信任。”
那位工作人员也拿起电话,拨通了负责招生的老师的号码。
“喂,王主任吗?这边有个特殊情况,需要你过来处理一下。”
过了一会儿,一个体态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看了蒋伯乾一眼,皱了皱眉,但又很快舒展开来。
“哦,是你啊,我记得你,当年是个很有才华的学生。”
“王主任好。”蒋伯乾恭敬地打招呼。
王主任点点头,对着那位女老师笑道:“秦老师,你果然慧眼识珠啊,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
王主任索性把蒋伯乾分到了这女老师的班里,蒋伯乾这才知道,女老师名叫秦雨珑,是一名班导,负责教授临床医学。
“不过嘛,”王主任话锋一转,瞥了一眼蒋伯乾,“我们也不能搞特殊化,按规矩,新入学的学生都要经过一轮测试。”
“这样吧,月底的实践考试你就跟着秦老师的学生一起参加,成绩合格才能正式录取。”
蒋伯乾忙不迭地点头:“好的王主任,我明白了,谢谢您给我这次机会。”
王主任又对着秦雨珑叮嘱道:“秦老师,这小伙子就交给你了,要是达不到你的要求,月底就直接清退!”
秦雨珑微微一笑:“放心吧王主任,我会尽最大努力的。”
就这样,蒋伯乾算是暂时解决了上学的问题,他跟随秦雨珑来到她的办公室,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物品。
“你先在这里坐一下,等会儿我带你去实验室认一下路。”秦雨珑交代了一句,就出门办事去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蒋伯乾一个人,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虽小,但布置得井井有条。
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医学书籍,墙上挂着几幅人 体解剖图谱,窗台上养着一盆茂盛的芦荟,为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机。
蒋伯乾深吸一口气,伸手轻抚桌面,感受着木纹的质感。
这一刻,他仿佛又找回了当年在学堂求学的专注与执着,只是这一次,他要面对的挑战更多,压力更大。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高跟鞋清脆的脚步声,蒋伯乾赶紧站起身,正对房门。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秦雨珑推门而入,面带歉意地说。
蒋伯乾连忙摇头:“没关系秦老师。”
秦雨珑对他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走吧,我带你去熟悉下以后的学习环境。”

他欲言又止,毕竟在简老面前提到那些往事终究有些不合适。
简正辉人老成精,很快就猜到了蒋伯乾的心思。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需要的,是在重新学习中找到自信,只要无愧于心,就不必过于在乎别人的眼光。”
蒋伯乾点头称是,又补充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要恶补这几年落下的学习时间,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简正辉欣慰地笑了笑:“我相信你能做到,对了,晚饭已经准备好了,等你洗完澡就可以吃。”
蒋伯乾连忙起身:“谢谢您,简老,我这就去洗漱。”
卫生间里,热水哗哗流下。
蒋伯乾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略显憔悴的面容,曾几何时,他也意气风发,满怀壮志,而现在却不得不重新开始。
第二天上午,蒋伯乾又来到医院看望自己得了先天性心脏病即将做手术的女儿乐乐。
刚走进病房,他就看到乐乐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个纸杯,里面似乎是某种汤汁。
“乐乐,爸爸来了!”蒋伯乾强颜欢笑,试图转移女儿的注意力。
谁知乐乐看到他突然脸色大变,一骨碌翻下床,跑到病床的另一侧,怯生生地看着他。
蒋伯乾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要上前询问,护士推着设备车走了进来。
“蒋先生,您女儿偷喝了混合果糖,现在已经吐了好几次了。”护士一脸无奈地说,“我们正要给她做心电图。”
蒋伯乾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颤颤巍巍地抬手,指着乐乐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一再强调,手术前要忌口吗?”
护士耸耸肩:“我劝过很多次,但有些孩子总是抵触心理很严重,有些东西能缓解手术前的紧张情绪,她们自己也控制不住。”
蒋伯乾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去找妻子宋如茜,果然,在病房外的走廊尽头,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宋如茜!”他沉声唤道。
宋如茜闻声回过头,看到他手里拿捏着的纸杯,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淡定地抢过纸杯扔进了垃圾桶。
“对不起。”宋如茜难得地道歉,“我本来是想让乐乐高兴一点,没想到会弄巧成拙。”
蒋伯乾怒火中烧,却又强忍着怒气说:“你知道乐乐这种情况有多危险吗?怎么能由着她胡闹!”
宋如茜抿了抿嘴唇,有些委屈地说:“我也是没办法啊,医生说要忌口,可是小孩子一听就害怕得不得了。”
“我想着临手术前再让她尝点甜头,谁知......”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插 入:“哟,这么热闹啊?”
蒋伯乾抬眼看去,竟是弟弟蒋仲坤,他穿着一身时髦的夹克外套,吊儿郎当地倚在病房门口。
“你来这里做什么?”蒋伯乾冷冷地质问道。
蒋仲坤漫不经心地摆摆手:“没什么,来看看侄女,毕竟我也是她的叔叔嘛。”
不等蒋伯乾说话,他便夸张地感叹起来:“哎呀,乐乐真是可怜,这么小的年纪就得做心脏手术。”
“不过话说回来,让孩子手术前吃点糖也没什么,有利于缓解紧张情绪嘛!”
宋如茜脸色一变,立刻低下头不敢吱声。
蒋伯乾却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压低声音喝道:“你懂个屁!这是在拿孩子的生命开玩笑!”
蒋仲坤见状非但不收敛,反而更加得意洋洋:“大哥,你这就是不懂人情世故了。”
“小孩子哪懂什么是心脏病什么是手术啊,给她吃点甜的,起码能让她在手术前放松一点。”
“放屁!”蒋伯乾怒吼一声,“你知道乐乐的情况有多危险吗?吃糖只会加重她的负担!”
蒋仲坤摆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模样:“不就是个先天性心脏病吗?既然这里的医疗技术那么先进,手术成功的概率肯定很高吧?”
蒋伯乾听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前的这个不学无术的东西,竟然毫无半点同理心和责任心,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有多么可怕和不负责任。
“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蒋伯乾再也忍耐不住,一拳狠狠砸在蒋仲坤脸上。
后者猝不及防,被结结实实地打翻在地。
他捂着流血的鼻子,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嘴里骂骂咧咧。
这时,女儿乐乐也从病房里跑出来,拉着蒋伯乾的衣角,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问:“爸爸,你们为什么要打架?”
蒋伯乾强忍怒火,蹲下身柔声解释:“乐乐,没事的,我们在玩游戏呢。”
乐乐天真地笑了:“真的吗?游戏最好玩了!那我们一起来玩吧!”
蒋伯乾点点头,顺势转移话题:“好啊,那我们来玩捉迷藏吧,不过你要乖乖听话,做好手术的准备哦。”
乐乐重重地点点头,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回病房:“知道了爸爸!我会加油的!”
目送着女儿离开,蒋伯乾的目光黯然。
他转身看着一脸血污的蒋仲坤,声音里充满了厌恶:“滚吧,这里不欢迎你。”
蒋仲坤揉了揉鼻子,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慢悠悠地离开了。
蒋伯乾的拳头仍然紧握着,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内心的愤怒和无力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看来,他劳改的这几年,这个家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身边的病人和家属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有几个人甚至悄悄远离了几步,生怕沾染上什么不好的事。
蒋伯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乐乐还需要他。
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蒋伯乾转身走向妻子的方向。
无论如何,他都得想办法处理好这件事,这关乎到女儿乐乐的生命!
“宋如茜,”他轻声唤道,“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宋如茜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但很快,她就调整好表情,平静地回应:“好,我也想和你聊聊这些事。”

两人来到实验室,里面有几个学生正在做实验。
秦雨珑一进门,就跟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女学生打招呼:“刘婷,实验做得怎么样了?”
那个叫刘婷的女生急忙抬头,恭敬地回答:“报告秦老师,对照组样本已经完成培养,数据也记录好了。”
秦雨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指着蒋伯乾介绍道:“这是新来的学生蒋伯乾,大家认识一下。”
她又转身对蒋伯乾说:“这些都是我的学生们,你以后要多跟他们交流学习。”
几个学生礼貌地朝蒋伯乾点点头,但眼神中多少还是有些惊讶和不解。
毕竟,在他们这批新生里突然插 进来一个年纪大许多的“师弟”,难免有些不适应。
秦雨珑似乎看出了蒋伯乾的窘迫,于是继续介绍道:“这位是林晓雯,负责管理实验室试剂储藏柜。”
说着,她指了指身旁的短发女生。
林晓雯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闷声道:“你好。”
“这位是赵明远,实验做得很不错。”秦雨珑又指向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
赵明远好奇地盯着蒋伯乾,嘴里敷衍地打着招呼:“嗨。”
介绍完毕,秦雨珑领着蒋伯乾走到一排橱柜前,开始讲解各处的用途。
过程中,她始终没有提及蒋伯乾曾经有过的不光彩经历,仿佛这事不存在一般。
蒋伯乾心中暗暗感激,他很清楚,以自己的身份能够重返校园已是难得,如果再被人戳脊梁骨,那就太难堪了。
而秦雨珑,这个初识不久的老师,却已经在不动声色地帮他维护自尊了。
“这里是存档区,重要的实验资料都要保存到这里。”秦雨珑指着橱柜尽头的一个保险箱说,“保管好这里的资料,非常重要。”
蒋伯乾认真地点头:“我知道了,秦老师,我会好好保管的。”
秦雨珑满意地笑了笑,又带着他来到另一侧的展示区。
这里摆放着一些引人注目的实验成果和研究成果,其中有一张海报特别醒目,上面画着一副复杂的人 体解剖图,下面写着“关于血管再生研究”几个大字。
“这是我们近期的一个重要课题,如果能取得突破性进展,必将大大改善当前截肢患者的预后情况。”秦雨珑解释道。
蒋伯乾眼前一亮:“这真是一个伟大的研究!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想参与到这个项目中。”
秦雨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有想法是好事,但是你现在的任务是要尽快掌握现有的医学知识,毕竟,你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
蒋伯乾听出了秦雨珑话里的含义,不由得脸色一滞,他知道,自己确实有很多需要补习的地方。
“我会尽快制定一个学习计划,”秦雨珑继续说道,“不过考虑到你的实际情况,我建议你先从基础开始复习,其余的,暂且不要太过焦虑。”
蒋伯乾虚心受教:“是的,秦老师,我明白自己的状况,您说的很有道理,先打好基础,厚积薄发,才是长久之计。”
秦雨珑欣慰地点点头,显然很满意蒋伯乾的觉悟。
她对蒋伯乾的印象不知不觉中有了几分改观,这个年轻人虽然看起来沧桑了些,但却意外地沉稳踏实,懂得戒骄戒躁。
“好的,现在我们要去下一个地方。”秦雨珑带着蒋伯乾离开了实验室。
在路上,蒋伯乾仍在反复思考秦雨珑刚才的那番话。
他意识到,重返校园并不意味着轻松惬意,而是一场全新的挑战和考验。
作为一名曾经的“罪犯”,他要付出的努力比普通学生要多得多。
路上,一个陌生男子拦住了秦雨珑,蒋伯乾识趣地停下脚步,准备等待他们说完。
男子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可鉴,一看就是那种喜欢追求时髦的人物。
他对秦雨珑说:“雨珑,周末有空吗?我买了两张音乐剧的票,想约你一起去看。”
秦雨珑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有几分无奈,她淡淡地说:“抱歉,我最近忙着项目,实在没精力去做别的事。”
男子不死心地追问道:“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你知道,咱们两家父母都有这意思,连婚房都给我们准备好了!”
秦雨珑深吸一口气,打断了对方的话:“那是他们的事,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能什么事都依着父母的安排。”
“而且,我现在真的不考虑这些,我只想做点真正有意义的事。”
男子还想说什么,但秦雨珑已经迈开步子朝蒋伯乾走来:“来吧,伯乾,我带你去标本室看看。”
走在路上,蒋伯乾假装好奇地问:“秦老师,刚才那位是?”
秦雨珑叹了口气:“哦,我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
“那你怎么不答应呢?我看他条件挺不错的。”蒋伯乾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
秦雨珑摇摇头:“不过是纨绔子弟罢了,我家那边总喜欢搞这些封建旧习,什么娃娃亲之类的东西。”
“我现在一心就想好好做医学研究,根本没心思找对象。”
蒋伯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忽然觉得,面前这位看似温婉柔弱的女青年,其实内心坚强而坚定。
在这个年代,能摆脱家庭安排,追求自己的理想,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不知不觉间,蒋伯乾对这个名叫秦雨珑的女教师产生了些许敬佩之情。
一天很快过去,傍晚时分,蒋伯乾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简家,刚进门,就看到简正辉正坐在客厅里喝茶。
“回来了?”老人抬起头,温和地问道,“今天去办入学手续顺利吗?”
蒋伯乾略一迟疑,还是如实相告:“嗯,过程是有些曲折,不过最后还是在秦老师的帮助下办妥了。”
简正辉听罢点点头,沉吟片刻后说道:“秦老师,是那位著名的医学博士秦雨珑吧?”
“我听说过她,听说她在年轻一辈里也是佼佼者,能有她照顾你,很好。”
蒋伯乾在老人对面坐下,轻声说:“是的,秦老师不仅医术高超,为人也很和善,只是......”

一九八一年冬,西北新安煤矿场。
“蒋伯乾,你的劳动改造结束了,收拾收拾行李走吧,你老婆孩子在外头等你呢。”
管教走到蒋伯乾面前:“出去以后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对得起党和国家对你的教育,知道吗?”
蒋伯乾正蹲在地上吃饭,破搪瓷盆里装着几块带着皮的洋芋,一双大手布满冻伤的豁口。
大西北苦寒,他身上却只有一件补丁摞补丁的棉袄,里面不剩多少棉。
内里的劳改服也是破破烂烂,能看见衣裳下面露出几道狰狞疤痕。
周围的犯人听到管教这么说,都艳羡看向他。
蒋伯乾却只是慢吞吞扒着饭,眼神暗淡无光。
直到管教不耐重复一遍,蒋伯乾才回神:“谢谢管教,回去后我一定遵纪守法,好好做人。”
碗里最后一块洋芋吃完,他佝偻着腰跟着管教走出矿场,身后依稀能听见犯人的议论。
“啧,那小子走了,以后没人使唤了。”
“刚来那时候也是个硬骨头,打他还敢还手呢,四年都没人来看过他,现在跟个活死人一样......”
蒋伯乾思绪恍惚。
刚被养父母强迫给弟弟蒋仲坤顶罪时,他一直给老婆宋如茜写信,盼着她能带孩子来看他一眼,哪怕回信报个平安也好。
但这四年,他没收到家里半句问候。
大西北磨光了他心里的委屈和不甘心,回不回那个家,好像就变得不重要了。
他走得很慢,到矿场门口时,正看见宋如茜裹着军大衣站在一辆飞亚达轿车旁边,眉头紧皱。
而女儿蒋乐乐站在她身后踢着雪,脸色不耐,头上的羊角辫规整漂亮,上面还别着个小皇冠。
他走的时候乐乐才四岁,现在已经是八岁的大姑娘,眉眼像极了她妈。
蒋伯乾默不作声走到他们面前时,两人都愣住了。
宋如茜迟疑看着他,显然有点不敢认:“你,你是蒋伯乾?”
她眉头皱的更紧,似乎是在掩饰自己的嫌弃:“知道我们要来接你,你也不说洗个澡换件衣服再出来,就这么跟我们回京市,别人看见了像什么话?”
而蒋乐乐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捂着鼻子夸张开口:“哇!你脏死了臭死了!好恶心!跟路边臭要饭的一样!”
“知道我和妈妈要来接你,你还穿成这样!磨叽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换件衣服,害得我在外面挨冻,你真讨厌!”
她怒视着他身上沾满煤灰和泥巴的破棉袄,还有下颌乱糟糟的胡子:“这可是妈妈买的新车!你别弄脏了!把衣服拿出来换了再上车!”
蒋伯乾低头看着自己脏破单薄的衣服,再看宋如茜蒋乐乐身上干净漂亮的衣服,的确格格不入。
看见他变成这样,他们第一反应不是心疼,不是问他冷不冷,只是觉得他脏。
以前女儿和妻子嫌弃他,蒋伯乾一定会低三下四哄她们,然后老老实实按她们说的改。
可现在,蒋伯乾不想惯着她们了。
反正他怎么做,她们母女都看不上,他也没法跟他那个学历高、性格好,还斯文爱干净的弟弟蒋仲坤比。
蒋乐乐想要他当爸爸,宋如茜想嫁的人也是他,以前他把她们娘俩当命,但这回差点连命都没了,蒋伯乾也想开了。
“没事,我不坐你们车。”
他收回目光,客客气气看了宋如茜一眼:“你们先回去吧,等我过几天去京市,咱们就去离婚吧。”
宋如茜一愣:“你说什么?离婚?”
蒋伯乾点点头:“孩子归你,我会给抚养费的,也不会来打扰你们。”
这话一出口,宋如茜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来这边之前,她觉得蒋伯乾见到他们母女俩,要么会激动得语无伦次,要么会抱着女儿东问西问,关心她们母女这四年好不好,顶多是发发牢骚,问她们为什么不来看他。
可他竟然这么平静对她说要离婚!
“蒋伯乾,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她只觉得他肯定是在闹脾气想让她哄,语气也冷了下来:“你现在刚劳改出来,哪个单位会接收你?要学历没学历,要能耐没能耐,能怎么给我抚养费?”
“别再闹了,去换件衣服跟我回去,爸妈会给想办法给你安排个工作,赚得少点也无所谓,你好好照顾孩子多做家务,我不会说你什么。”
蒋伯乾无声一笑。
明明他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现在宋如茜的话,却好像她不嫌弃他,已经算格外开恩。
他忍着胸口绞痛缓慢开口:“可当年考上京大的人是我,本来应该过来劳改的人,应该是蒋仲坤。”
他和宋如茜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两家爸妈都是医院有职称的干部,很小的时候两家就开玩笑说要给他们结娃娃亲。
但他十七岁那年,蒋仲坤忽然找上门,说他才是蒋家亲儿子。
原本他是家里人的心尖肉,也是他们的骄傲,可是蒋仲坤回来之后,蒋伯乾拥有的一切就都“还”给他了。
就连蒋仲坤造成了严重的医疗事故,家里人和宋如茜都要逼着他去顶罪。
连他亲女儿都撒谎,明明那天他特意请假陪着她去游乐园,她却说那个因为蒋仲坤致残的病人,是他操刀治疗的。
宋如茜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蒋乐乐却气急败坏朝他脚腕踹了一脚:“这本来就是你欠小叔的!小叔被你害得在农村长大吃了那么多苦!他那么聪明,要是在城里读书,随随便便就考上京大了!”
“你是不是回去还想找小叔麻烦欺负他?!要是你敢这样做,我就不认你这个爸爸了,还要要爷爷奶奶也不认你!”
八岁的小姑娘力气不大,但那一脚却刚好踢在他受伤的腿上。
蒋伯乾闷哼一声摔倒在地,脸色都有点苍白。
来矿场第一年他就遇上了矿难,差点被砸死在里面,幸好被救出来,只是脚踝的骨头长歪了,一到冬天就刺骨的痛。
现在被踢了一脚,半天都站不起来。
但母女俩都没有搀扶的意思,宋如茜也只是蹙眉看了乐乐一眼:“他毕竟是你爸爸,别这么胡闹。”
而后,宋如茜居高临下看向他:“我可以当你刚刚只是说气话,上车跟我回去,别再闹了,一个大男人这么小家子气,也不嫌难堪?”
“仲坤好不容易回到爸妈身边,要是出个什么意外,爸妈怎么接受得了,他们对你有养育之恩,你本来就该回报,回去之后跟仲坤好好相处,别闹得不可开交。”
蒋伯乾捂着肿痛的脚踝,抬头哑声开口:“宋同 志,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不打算跟你回去,欠蒋家的养育之恩,现在我也还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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