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彦儒刘璃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医科女,开局侦破惊天悬案全文小说林彦儒刘璃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视力零点二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璃的表情看起来很肯定。她曾接到过三个电话,其中两个有录音为证,她说她出现在案发现场,是被人故意引去的。她说有人想让她当戏中人,当替罪羊……案件的发展有点出乎意料。麻醉药、手术刀、过敏……一切都在引导着思路。但谁在故意引导这种思路?是刘璃的欲盖弥彰,还是有人布下的弥天大谎?周海雄、李芳死了,陈红儿子出事了,但也许,本来出事的有可能是陈红自己。唯独周海伟没事。这?林彦儒觉得,自己一定是疏忽了某个方面,有一条线像草蛇伏灰一样隐藏在某处。林彦儒一头扎进了笔录里,一直忙到了深夜。他要从庞大的笔录内容里,将这些人的人生轨迹按照时间线,来对比交叉。这是一项很繁琐又细致的工作,就像超大型的拼图游戏一样。时间、地点、人物缺一不可。七年前,周海雄父母...
《我,医科女,开局侦破惊天悬案全文小说林彦儒刘璃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刘璃的表情看起来很肯定。
她曾接到过三个电话,其中两个有录音为证,她说她出现在案发现场,是被人故意引去的。
她说有人想让她当戏中人,当替罪羊……
案件的发展有点出乎意料。
麻醉药、手术刀、过敏……
一切都在引导着思路。
但谁在故意引导这种思路?
是刘璃的欲盖弥彰,还是有人布下的弥天大谎?
周海雄、李芳死了,陈红儿子出事了,但也许,本来出事的有可能是陈红自己。
唯独周海伟没事。
这?
林彦儒觉得,自己一定是疏忽了某个方面,有一条线像草蛇伏灰一样隐藏在某处。
林彦儒一头扎进了笔录里,一直忙到了深夜。
他要从庞大的笔录内容里,将这些人的人生轨迹按照时间线,来对比交叉。
这是一项很繁琐又细致的工作,就像超大型的拼图游戏一样。
时间、地点、人物缺一不可。
七年前,周海雄父母给了他一套房子,被周海雄闹事后卖掉用作赔偿了。
周海伟则事业有成,又喜得麟儿,有了自己第一个孩子。
同一年,李芳从夜场离职,之后再没有工作过。
患有抑郁症的陈红一直在接受治疗和开导。
刘璃大一,正常上大学、打假期工,节假日打小时工。
五年前,周海雄和周海伟大打出手,周海雄要到了父母所住的那套房子。
周海伟事业有成,扩大了出口贸易公司的经营。
李芳买了房,流了产。
陈红的病情好转,正怀孕中。
刘璃在大学竞赛中拿到了一等奖,并拿到了全额奖学金。
在这一年,周海雄没有再出现打架闹事的记录,他像朋友说的那样浪子回头深居浅出。
林彦儒被一份来自周海雄朋友的笔录吸引住了。他咦了一声,讶然一惊,突然拍了一下桌子。
赵坤惊醒过来,迅速摸向自己腰侧,警觉的四下环顾。只见小段也正摆出了防御的姿势茫然看着林彦儒:“林队,敌人在哪里?”
林彦儒哈哈大笑:“找到了。”
不对劲的地方找到了。
这个朋友说,周海雄在喝酒吹牛的时候说自己就快有孩子了。
但国庆节后,周海雄他喝醉了,大骂女人绝情狠毒,竟然将孩子打了。
而李芳恰巧在同一时间段,有过一次流产记录。
同年年底,小姨姨父说周海雄被骗了一大笔钱。
一个月后,李芳买了大房子。
“快,把李芳家里的所有照片拿过来我们找一下。”林彦儒拍起手来,“快快快。”
赵坤赶紧将所有李芳的照片都找了出来,这一看,就足足看到了凌晨两点多,林彦儒手不释卷的拿着其中几张照片翻来覆去的,看得很认真很仔细。
赵坤凑过头去,那是冰箱里的一堆食材,他没看出个名堂来,正要说话,就听见林彦儒兴奋的说:“走,去李芳家。”
“现在?”赵坤张口结舌的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问,“凌晨三点?”
“这周的早餐我请。”
“走。”赵坤迅速穿好外套抓起车钥匙。
说干就干。
“师兄,这个李芳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赵坤问,“你为什么特别看重她?”
“她身上有我想不通的地方。”林彦儒说,“她的房间和周海雄的房间,你觉不觉得它们被收拾得很像?”
整洁、干净到让痕检都觉得轻松。
“还有最重要的是,她买房子的时机和周海雄被骗钱的时机太巧了。”
这就是林彦儒听到姨父说起时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但她没有和周海伟之间的经济往来,那她图周海伟什么?人?感情?”
她的朋友可并不认为她是个感情至上的女人。
“另外,如果她是周海伟的情人,她三十四岁了,敢去杀原配,却不敢生孩子。”林彦儒说,“难道挟孩子以令诸侯不比杀人有用?”
对啊,小三上位,怀孕生个孩子逼宫可比杀人风险小多了,退一万步说,私生子还有继承权呢。
这三个人的爱恨情仇,戏路不对呀。
“我怀疑是兄弟阋墙,”林彦儒说,“李芳同时和这两兄弟都有私情。”
打开房门,还没开灯,月光从窗户透了过来,这个房子虽然失去了女主人,却依然拥有着月升日落。
林彦儒直奔冰箱,准确的找到了一袋散装的汤圆丸子。
他戴着手套一个一个拿起来,终于“哈哈”两声,指着其中一个大声喊赵坤:“从照片看,我还以为是反光才导致的颜色不对,还好没有错过。”
灰白色的,圆圆的,跟汤圆差不多大,却又像肉团……
“这……这……这……”赵坤都结巴了,他张口结舌目瞪口呆,“不会吧!”
林彦儒:“周海雄是李芳杀的。”
至于她杀人的动机,也许是想甩掉穷男人,杀死富男人的原配,这才好上位。
就是这么戏剧化,这两个像芝麻汤圆的圆球,就是周海雄被割掉的睾丸。
“林队,你真是警队鹰眼呀!”赵坤感叹,“伽马射线也比不上您呐。”
谁能从一堆芝麻汤圆中找出两颗极其相似的睾丸来呢!
“要不,咱早饭就吃碗汤圆怎么样?”林彦儒笑着提议。
“完了,芝麻汤圆这个点心又被毁了。”赵坤叹气,“以后能吃的越来越少了。”
“有人在陷害我。”林彦儒想起刘璃说的话来。
她说的,会是真话吗?谁给她打电话故意引她去呢?
“会不会就是杀李芳的人?”赵坤问。
那么问题又来了,谁隐身在黑暗中杀了李芳?
“我们现在的重点,是查周海伟。”林彦儒说,“根据谁受益谁嫌疑原则来说,除了刘璃,周海伟是目前最受益的人。”
一个是和他有财产之争的仇人般的哥哥,一个是有前科的像是定时炸弹的情人……
谁受益最大,谁嫌疑最大。
……
这是一个熟知李芳过去的人,不但曾和牢狱中的李芳有过书信来往,还和出狱后的李芳一直有联系。
从聊天中可以看到,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李芳发出过邀请,甚至有过露骨的挑逗,但这位“”恶魔逆位”一次都没有在李芳的真实生活中出现过。
第四次的聊天,是在李芳出狱后的第三年。
李芳在聊天里说起生活的困顿,自己的不甘,说起其他三个人对自己的不闻不问,更说起周海伟。
而她这次抽中了“月亮女神”。
恶魔逆位:“你就是那只龙虾,你如今的生活就是那片沼泽。你必须爬上岸,经由正确的高塔才能走向月亮女神。”
“这两座一模一样的高塔代表你生活中的两个人。这两个人是两种选择,但只有一个人是正确的,他会带你走向美好生活。”
“可你的路上不但有代表凶狠罪恶的狼,还有代表守护与忠诚的狗,他们现在都看不到你,因为你还没有上岸。但你的成功也是来自他们,钱、房子、未来……只是你得分清哪一个才是你正确的选择。”
还有一次,是李芳在向“恶魔逆位”询问“小熊牌”,她自己说得含糊不清,同一张牌面问财会代表什么,问爱情会代表什么,问工作会代表什么……
但“恶魔逆位”很耐心的解读了各个不同,末了,他说:“我建议你去认真了解宙斯和小熊座背后的故事。”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又好像隐晦的指引了什么。
林彦儒感觉到了不一般的警觉,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
他想起了李芳那个隐秘的自助仓储中心柜子里保存的那本笔记本和信件来。
“林队,”赵坤乐呵呵的说,“命案必破这个使命我们完成得不赖,是不是该围炉吃顿火锅了?”
林彦儒翻开笔记本,头也没抬的说:“安排。”
赵坤乐颠颠的去安排了。
林彦儒很快就感觉不到身边闹哄哄的环境了。他一心投入到李芳的笔记本里去。
这是一本日记本,但写的东西又像是速记内容,记载着李芳入狱后的琐碎。
林彦儒逐渐找到了她和“恶魔逆位”的网上聊天记录能呼应的部分。
她入狱后的第三个月,收到了一封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信,就来自这位“恶魔逆位”。
在这三年半的时间里,她一共收到了19封来自“恶魔逆位”的信,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只保存了其中两封信。
其中,来自李芳入狱第5个月时收到的信里,有这么一句话引起了林彦儒的兴趣。
“见字如面,在你已经年满19岁的这一天,先祝你生日快乐,可惜,如果当时你只有17岁,那么今天你应该是自由的。就像他们一样……”
就像他们一样……
他们,想必指的是被改小年龄的周海雄兄弟俩。
这个“恶魔逆位”到底是谁?
“……站在审判席上的你明明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却独自承受了四个人共同的罪……”
这个“恶魔逆位”很有可能参加过庭审,但林彦儒很怀疑他说的这句话。
因为牵涉到未成年人的审判都是不公开审理的,也是不能旁听的,这个“恶魔逆位”能从哪里知道李芳。
越想越放不下,林彦儒干脆去找了局里的笔迹鉴定专家周老师。
周老师谨慎的给出了他的结论:“写信的人,大概率是个男人,他的起笔有力,间距宽阔,字体垂直而左倾,性格上安静而内省,是个好的倾听者。”
对李芳的调查不太顺利,她的关系圈太乱,私生活太丰富,要排查的太多。
她十六年前因“双胞胎虐杀案”被判入狱,但她一共服了三年半刑。
入狱后,她因为聚众打架斗殴、破坏监狱财物加刑一年半。
出狱后,22岁的她进过厂、干过饭店、最终进入夜场。
几年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钱买了个大房子。
她未婚,男友不少,有夜场经理,也有客户小老板……
但这些人都没有杀她的动机。
“阿芳啊,她痴迷于塔罗牌算命,做什么都要算一算,我想不出来她和谁结仇了。”她的小姐妹说。
“男人?嗯哈哈哈,我们风月场上今天喊哥哥明天叫弟弟,谁都知道是玩玩的,为这个杀人?怎么可能?”
在她家里,警方找到了她的病历本,曾有多次流产的经历。
这是一个爱财的、风尘的、又颇有点小资情调的女人。
如今她安静的毫无声息的躺在解剖室里。
法医肖哥说:“死者李芳的致命伤很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呢?
“阿坤,你来配合一下。”肖哥让赵坤半蹲着站好。
“李芳,身高164,当时仅穿着秋衣。”
“她的致命伤在左腋下。”
“刺伤,尖端锐利而狭长的手术刀。”
手术刀从腋下四指的肋骨间斜向上进,沿着刀的长轴方向刺透皮肉,瞬间穿透心脏主动脉,在身体内留下刺创管,对心脏主动脉形成了贯通创,所以一刀断绝了心脏的生机。
“下手狠准稳,而且出血少,几乎不会喷溅到凶手自己身上。”
赵坤打了个冷颤:“林队,你还记不记得刘璃上次的传唤?”
林彦儒瞬间就明白了他说的意思。
死得又快血又少,好打扫。
这是刘璃的原话。
“李芳的死法,是不是和她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哎呦,这是个内行的,”肖哥听了之后疯狂点头:“不过,她说的捣髓法,更适合体型小的脊椎动物,如果是人的话,除非是昏迷不醒。”
否则你怎么保证活人不抵抗,反而乖到任你扎他后脑勺,蠢吗?
林彦儒:“所以周海雄案件里出现了麻醉药。”
麻醉药、手术刀、干净利落到专业的杀人手法……
这样看起来,刘璃是不是更可疑了?
“呃,不过……”肖哥示意赵坤按照他的要求摆了个婀娜的造型:“你是个女人,先脱外套,再扎头发……”
而他自己蹲在地上,趁赵坤抬手,迅速的站起身,以手为刀扎向他左腋。
“正常情况下,人左腋这个位置都被胳膊挡住了,除非她高抬手,才会暴露这个位置,凶手才能一刀毙命。”
“伏击!”林彦儒顿时明白了,“凶手知道李芳的安排,所以他提前埋伏在现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伏击了李芳。”
“没错。”肖哥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
林彦儒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黑夜中,斜坡上的树林里蹲着一个黑衣人。他像只蓄势待发的猫头鹰,只等着在黑暗中出动的老鼠。
而李芳将周海伟老婆推下河之后跑到这里准备换装,她脱下被拉坏的外套,扎起被拉乱的头发,她没有看到那个黑衣人扑过来,只用了一刀,就断绝了她的生机。
黑衣人从容的取走她的手机,穿上她准备好的衣服,从容的离开了现场。
他究竟是谁?周海雄是不是也是他杀的?
李芳妹妹来认尸时,在一堆照片中,她对刘璃的照片毫无反应,却在周海雄和周海伟的照片中犹豫了一会,这才拿起了穿着打扮更考究的周海伟的照片。
然后,她说出了一段颠覆性的故事:“我姐出狱后,找他找了很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他。”
“我姐说,塔罗牌告诉她,她的一生都将和这个男人纠缠不清。”
做完笔录的赵坤嘚瑟的说,“周海伟老婆被推下河,这是一个常见的小三杀原配的故事。”
不得不说,林彦儒诧异了,李芳居然是周海伟的情人,那周海伟这个人,就很值得玩味。
周海伟这个人看起来很完美,他年少时的污点被隐藏得很好,外界几乎没有人知道。
他甚至连亲哥哥都不想认,却和当年有污点的有坐牢前科的女朋友没断?
这么多年,周海伟老婆就一直没有发现异常?
“我姐这个人吧,一直是认为自己命运多舛。”妹妹说,“那次牢狱之灾改变了她很多。”
“四个人,只有我姐坐了牢,其他三个一点事都没有,我姐说这不公平。她这是用自己的命给别人挡灾了。”
“出来之后没多久,她说周海伟两兄弟家境好,花钱大方,她去找过那两兄弟想要补偿,不过人家搬家了。”
“我也是后来听我妈说的,我姐又和周海伟搅和到一起了,姓周的给她贴了一大笔钱她才买得起房子。”
林彦儒皱了皱眉,意识到了不对劲。
赵坤说:“杀李芳的,会不会是周海伟?”
“自古奸情出人命,小三杀原配,老公杀小三,甚至于,老公诱使小三杀原配再杀小三灭口……”
你别说,这才是最合乎常情的思路。
那么李芳杀周海伟的老婆,就有了杀人动机。
那又是谁趁机杀了李芳?
“周海伟没有这个时间去杀李芳。”林彦儒想了想,将周海伟当天晚上的路线进行了还原,“时间上,路程上,他都来不及。”
这一点,现场有路人可以证明。
周海伟和刘璃一样,不可能亲自去杀李芳。
但他不像刘璃,他有钱阿。
刘璃身前护着一个人游向五里亭,低垂着头,长发飘散,生死未知。
强忍着抽搐的小腿,林彦儒用尽全力游上了岸,又拎着外套飞奔向五里亭。
恰逢亭子里围着的人群爆发出了一阵惊喜的呼喊,其中就有自己人小李。
“喘气了,她有气了……”
正在做心肺复苏的刘璃长呼了一口气,头发上的水珠像雨一样滴落在地面上,晕开了一个小小的水坑。
林彦儒用拎着的外套将湿透的她裹起来,低声说:“刘璃,跟我们走一趟吧。”
刘璃抬头看着他,淡定的将他的外套解下来盖在地上的女人身上,又穿上了亭子里自己的外套:“好,等救护车来之后。”
她在发抖,因为冷,会不会有其他原因,林彦儒看不出来,她的眼睛太平静了,平静的就像……就像早就看过剧本的导演。
林彦儒将自己在车里的备用便装交给刘璃:“别嫌弃,快换上,这个天气要冻坏的。”
他将车里的空调开到最大,在他准备关车门时,刘璃问:“那您自己呢?”
“大老爷们是冻不坏的。”
他关了车门,关了车灯,又背开身,这才摸出电话:“赵坤,两人一组,沿着河岸拉网式搜查,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寒风陡峭,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在脑海里又细致的过了一遍细节。
周海伟的老婆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现在被送去了红会医院,同行的有民警,还有闻讯赶来的周海伟和孩子们。
根据民警的转述,周海伟的儿子说,妈妈是去自助购水机给他买水,他确认有人推妈妈,但他看不清是什么人。
据孩子说,去吃完火锅后来这里玩,是他和妹妹最喜欢的节目安排,一年大概最少也会有个七八次。
而小李说,刘璃一直在五里亭里坐着,这一点他们非常肯定,她是突然之间起身跳进河里救人的。
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
刘璃这边必须有突破,林彦儒一边发着抖,一边做了个冰冷的决定。
等两人都整理好,林彦儒上车重新打开了执法记录仪。
刘璃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的动作,突然说:“我不理解,我是救了一个人,可你的态度让我觉得,我是杀了一个人。”
林彦儒问:“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真诚,刘璃看着他没说话。
“请你留下来,是因为你在无意中目击到了一桩谋杀案,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他将周海伟老婆的照片推过去:“认识她吗?”
刘璃摇头:“在救她之前不认识。”
“幸好你在那里,不然一个七岁的男孩子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妈妈被人推下河淹死了。”
刘璃的手在一瞬间收紧。
林彦儒不动声色的将视线转到她脸上,继续问:“五里亭离河岸有一段距离,又是在夜晚,不知道你当时有没有看清推她的人?”
刘璃摇头。
“刘璃,那你都看到了什么?”林彦儒问:“这对我们办案很重要,请你务必帮助我们。”
他直视着刘璃平静的眼睛:“因为也许下一次,这个孩子就没有这次幸运,还有人能这么巧救他妈妈。”
对面的女孩没有多余的动作,她甚至不闪不避的看着自己,她的情绪在一瞬间平复得很快。
“很遗憾,我没看到什么,”刘璃说,“我听到噗通一声响,隐约看到有什么在水里挣扎,我甚至看不清是不是人。”
刘璃说,“但我的救生员证不允许我视若无睹。”
“你做得很好,也很勇敢,”林彦儒衷心的夸奖说,“你的这份好心让一个七岁、一个四岁的孩子不至于年幼失怙。”
“她们都比你当年还小。”林彦儒说,“年幼失怙的感觉很糟糕,对吧?”
刘璃的眼角轻微的收缩着,还是没说话。
林彦儒盯着她的反应,紧追不舍的又继续说,“这个女人,是周海伟的老婆。”
刘璃没有开口,她的表情一言难尽。
但没关系,她的眼睛出卖了她的心。
林彦儒问,“你为什么会去那里?”
“据我所知,那是个公园,谁都可以去。”刘璃问,“为什么我不能去?”
“刘璃,”林彦儒笑了,“你的防御心理这么重,是不是因为你一直在观察周海伟一家?你不但见过他老婆,你还知道今晚这里会发生些什么对吗?”
刘璃的眼睛直视着林彦儒:“林警官,这一切都只是你的假设。”
“那么,这些年你在网上搜索他们的消息,却一次也没见过他们吗?”林彦儒严厉起来,“直接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没有,”刘璃说,“林警官。”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吃得太饱,来消食。”
电话突兀的响起来。
电话那头小段说:“林队,我们找到推周海伟老婆下河的嫌疑人了。”
林彦儒心里一咯噔,直觉不好。
果然,那头继续说:“她死了。”
明明知道刘璃不可能听到,但林彦儒依然下意识的盯紧了她脸上的表情。
刘璃侧着脸对着车窗,车窗里倒映着她的脸,眉若远山,眼眸低垂,一丝笑意都没有。
淡定、从容、神秘,让人……移不开眼。
周海伟回忆说,那是十年前的跨年夜,全家人都在等周海雄回来吃饭,突然听到楼下便利店有人在大喊“打人了”。
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被周海雄压在地上左右开弓,几乎还不了手。
“喂,别动手。”周海伟拦住了他,“你给我清醒一点,再打要出人命的。”
周海雄恶狠狠的呸了一声:“要你管个屁,破大学生了不起啊。”
那个中年男人得了喘息的机会,一声不吭爬起来又对准周海雄冲了过来。
看起来虚弱无比,却有着豁出去的狠。
女孩是突然从人群后出现的,她大概一米六多,穿着件不合身的黑色大棉袄,显得空荡荡的。
她突然出现,突然亮出了匕首,又突然间将匕首扎向周海雄的脖子。
周海雄伸胳膊来挡,羽绒服被匕首划破。
她拎着刀以保护的姿势站在中年男人前面,在满天鹅毛中冷冰冰的说:“我还没满十六岁,未成年杀人不偿命。”
周海伟指着照片:“我应该没认错,这个女孩长得浓眉大眼,挺有辨识度的。”
林彦儒低头去看刘璃的照片,刘璃和其他女孩不一样的地方,最明显的就是眉毛,眉长入鬓,形若远山。
但刘璃对警方说,她只在报纸上见过照片,没有见过他们本人。
从周海伟公司出来,刚并肩走进电梯,赵坤忍不住说:“林队,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我觉得他装得很。”
“有城府,但不多,有文化,也不多,”林彦儒慢条斯理的说,“有钱,是真的多。”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刘璃,”林彦儒说。
她是不是又撒了一个谎?
林彦儒打了个电话回局里:“帮我查一下,刘璃的父亲去世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
一整个白天,刘璃都很忙。急诊科的规培医生需要的不但是看病的学历,还有打杂的体力。
下班的时候,刘璃的带教老师陈副主任亲切的喊住了她:“小刘,最后半年了,你一毕业,可就是我们急诊科的人了。”
“别怕苦别怕累,坚持住,我已经在向医院申请你的安家费了。”
博士生就业时,有一笔对她来说是巨款的安家费。
可是她已经没有家了。
但她微笑着说:“好,谢谢您了。”
下班的路上有人在喊她。
“刘璃……”
刘璃想假装没听见。
“刘璃。”这个人紧跟了上来,“听陈主任说,你昨天遇到了麻烦,现在解决了吗?”
刘璃只好停下脚步:“李医生,你好。”
她抬起头,看到一张灿烂的笑脸。
口腔科果然富裕又包容,养得眼前这有钱人家的娃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给你发信息你没回,所以我下班之后来找你,想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你做的。”
这是口腔科的李池医生。
刘璃觉得,他大概率是在追自己。
不然解释不了为什么下班后他要多花半个小时从口腔科绕来绕去的。
雄性动物只有在求偶时才会这么不厌其烦。
“今天晚上吴山广场有游园会,一起去玩吧。”李池兴致勃勃的说,“听说有明星来。”
“李医生,我喜欢大的。”刘璃直接说。
“大……大的?”李池结结巴巴的说,“我也不小的。”
“你看起来太小,”刘璃看着眼前脸红的男孩,又接着说,“像个高中生。”
“哦,你是说你喜欢年长的大叔是吗?”李池跟在她身侧着急的解释,“好的大叔在这个年龄已经不在婚姻外流通了。”
“现在还在流通的大叔,不是心里有座坟就是养了个鱼塘。”他说,“你不要被偶像剧误导了。”
“我不介意丧偶。”刘璃说,“总之不能比我小。”
“其实,我也就是看着显小,”李池着急的翻出身份证,“我比你大两岁。”
“再见。”刘璃向他点点头,走向了和他方向相反的公交车站。
在等车的时候,李池又开车过来靠在路边喊她:“刘璃,你去哪里?我送你。”
被自己不喜欢的人喜欢,是种说不出的负担。
刘璃摆摆手,赶紧上了公交车。
……
林彦儒还没走出大楼就得到了回复,刘璃的父亲刘建军在十年前死于肝癌。
周海伟说的那个跨年夜,是刘建军的最后一个跨年夜,半年后他就病逝了。
赵坤陡然一惊:“林队,跟着刘璃的同事说,她来这了,就在周海伟楼下。”
林彦儒边听电话边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霓虹灯下和着人群一起走过来的女孩子。
还是黑衣黑发,甚至一样面无表情。
刘璃,她来这里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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