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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夜撩,心狂跳,闪婚大佬宠娇娇后续+全文

三十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陆骋看着手机上的转账,挑眉,“几个意思?”不是说经济自理吗?姜宁笑着贴近,抬起葱玉般的手替他整理衣领,贤惠得不行,“你也看到了,我的情况比较复杂,你多费心。”她知道陆骋大概率不缺钱。但是怎么说呢,她这边确实麻烦事不少,给点钱,多少算是那么个意思。陆骋抬手抚过她的发丝,“辛苦费?”姜宁不动声色退开,“也可以这么理解。”修长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击,陆骋似笑非笑。姜宁意识到自己没说清楚,补充道:“月付,这是这个月的,每个月一万。”江城这种十八线小城市,出租车起步价才五块钱,一个月一万,比她工资还高,属实算是花大价钱了。她想得很通透,要是以后跟陆骋真处出感情,成了货真价实的两口子,这钱也算是给自己花了,不算浪费。要是没成,金钱交易,钱货两讫,...

主角:姜宁人善   更新:2025-01-24 14: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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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人善的其他类型小说《醉夜撩,心狂跳,闪婚大佬宠娇娇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三十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骋看着手机上的转账,挑眉,“几个意思?”不是说经济自理吗?姜宁笑着贴近,抬起葱玉般的手替他整理衣领,贤惠得不行,“你也看到了,我的情况比较复杂,你多费心。”她知道陆骋大概率不缺钱。但是怎么说呢,她这边确实麻烦事不少,给点钱,多少算是那么个意思。陆骋抬手抚过她的发丝,“辛苦费?”姜宁不动声色退开,“也可以这么理解。”修长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击,陆骋似笑非笑。姜宁意识到自己没说清楚,补充道:“月付,这是这个月的,每个月一万。”江城这种十八线小城市,出租车起步价才五块钱,一个月一万,比她工资还高,属实算是花大价钱了。她想得很通透,要是以后跟陆骋真处出感情,成了货真价实的两口子,这钱也算是给自己花了,不算浪费。要是没成,金钱交易,钱货两讫,...

《醉夜撩,心狂跳,闪婚大佬宠娇娇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陆骋看着手机上的转账,挑眉,“几个意思?”
不是说经济自理吗?
姜宁笑着贴近,抬起葱玉般的手替他整理衣领,贤惠得不行,“你也看到了,我的情况比较复杂,你多费心。”
她知道陆骋大概率不缺钱。
但是怎么说呢,她这边确实麻烦事不少,给点钱,多少算是那么个意思。
陆骋抬手抚过她的发丝,“辛苦费?”
姜宁不动声色退开,“也可以这么理解。”
修长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击,陆骋似笑非笑。
姜宁意识到自己没说清楚,补充道:“月付,这是这个月的,每个月一万。”
江城这种十八线小城市,出租车起步价才五块钱,一个月一万,比她工资还高,属实算是花大价钱了。
她想得很通透,要是以后跟陆骋真处出感情,成了货真价实的两口子,这钱也算是给自己花了,不算浪费。
要是没成,金钱交易,钱货两讫,断起来也能简单干脆。
横竖这钱花出去都能起到作用。
陆骋薄唇微挑,“这么大方?”
还说什么课少钱少勉强温饱,她的温饱线是针对什么样家庭划的?
姜家倒是有钱,但就她在那个家里的地位,有钱也落不到她手里。
姜宁脸上笑容放大,“能者多得。”
就他目前展现出来的实力,值得起这个价。
陆骋又问:“我得带着莽仔,你不介意吧?”
莽仔,就是咬了姜宁的那只小奶狗。
莽莽撞撞,所以叫莽仔。
姜宁,“可以,狗肉我喜欢红烧不加辣。”
她一本正经,陆骋露出笑来,点击收款,“它乖得很,等养好了我就把它接回来咱们一家团聚。”
姜宁没搭理,陆骋又凑过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这算不算是包养我?”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姜宁已经习惯了他的随地大小撩,面不改色心不跳,“你非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医院门口不好打车,她往外面马路走,陆骋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姜宁避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抽空睨他一眼,“听这意思还能私人定制?”
陆骋,“必须得对得起你出的这个价钱。”
姜宁半真半假,“那就定制一个听话的。”
她拦了辆车坐上去,陆骋站在路边,摩挲着下巴目送出租车离开。
听话的?这要求也太低了。
他回酒店把姜宁买的几套衣服拿上,简简单单拎个包就去了花园小区。
路上拿手机在线上超市选购生活用品,一条微信新消息弹出来。
对方:还没回?
陆骋:没。
对方秒回:喜酒喝完,还等着吃人家孩子的满月酒?
陆骋没再回复,退出界面继续挑选,临下车时才选齐付款下单。
车停在小区门口,陆骋拎包下车,先看到不远处地上放着的一大捧体积惊人的红玫瑰,之后才看到玫瑰旁边叼着烟的杜成宏。
杜成宏在看手机,陆骋走到他面前才看到。
目光接触上那一刻,杜成宏的眼刀唰唰唰往外飞。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陆骋笑眯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迈步上前,主动打招呼:“这不是杜公子嘛,什么时候改行卖花儿啦?”
包装精美的花束,傻子都知道不可能是拿来卖的。
杜成宏知道是在故意涮他,压着火气问:“你怎么在这儿?”
陆骋掏出钥匙,说得理所当然,“我回家啊。”
杜成宏眼睛瞪大,“你住这儿?”
陆骋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不然呢?我们这刚领证,新婚燕尔的,不住一起难道应该分居?”
“不可能!”
杜成宏往前迈步,一下没控制住吼了出来。
烟头上烟灰被抖落,刚好掉在他浅咖色的风衣上。
他扔掉烟头,抬手去拂烟灰,结果动作过重,反而把烟灰按在衣服上,留下一条灰黑色的污迹。
陆骋偏头,指甲轻轻刮着眉尾,似笑非笑,“怎么不可能?”
杜成宏笑的得意,“说来也巧,我昨晚送朋友去酒店,正好看到你。你既然跟姜宁住一块儿,怎么不跟她一起回家呀,还去住酒店?”
昨晚砸完店后,他的人又在外面守了半宿。
钱可不是白花的。
陆骋嗤笑,“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住的酒店?怎么着,你从马桶里钻出来偷窥我了?”
小区门口是个小广场,下棋的聊天的遛娃的遛狗的,加上居民进进出出,热闹得很。
陆骋声音不小,听到他的话,旁边有看热闹的笑出了声。
杜成宏脸一阵青一阵白,几秒后突然鬼附身似的阴恻恻笑起来。
确实,他的人只看到姜宁先走,要说她先去了酒店也不是不可能,可这又如何?
他的目的是要得到姜宁,二十大几的女人,难不成还指望是处?
“有家不回去酒店,怎么,家里的床不够你俩滚的?看不出来啊,姜宁表面为人师表,背地里这么带劲的吗?”
有些人不仅没有底线,还没有下限。
比如杜成宏。
在他看来,结婚了又怎么样?住一起又怎么样?
等他把姜宁拿下,晚上跟正牌老公情意绵绵,白天在他这里。
想到这里,杜成宏下意识抬起手,大拇指指腹摩挲嘴唇,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猥琐。
还是那句话,男人最了解男人。
陆骋眸光乍寒,拎包的手紧了又紧。
他往小区大门走了几步,突然停住,回头扬声说:“对了杜公子,你的特效神油还要不要?男人可不能在那种时候掉链子,别影响你发挥。”
他故意拔高声调,中气十足且字正腔圆,方圆十米内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投向杜成宏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神TM的特效神油!
杜成宏脸红脖子粗,又羞又怒,嘴里骂了句脏的,抡起拳头朝陆骋冲过去。
陆骋往旁边躲闪,避开了,杜成宏气红了眼,揪着他衣领再次挥拳。
陆骋这下没躲,硬生生挨了一下。
就在杜成宏蓄力准备继续挥拳时,陆骋拎起手里的包砸在他头上。
杜成宏被砸懵了,局势一秒扭转。
陆骋跟打沙包似的,叮咣一通乱锤。
杜成宏惨叫连连,抱头鼠窜,背上挨了几下,骨头都快折了。
转身想还击,没等抬手,肚子又挨了好几下,弓着腰直呕酸水。
最后,陆骋大长腿一抬,直接把人踹飞到三米开外,四仰八叉的跌进巨大的玫瑰花束里。
陆骋蔑笑,“渣渣。”
他去拎落在地上的包,余光正好瞥到姜宁从出租车上下来。
冷冽强悍瞬间消散,几个大跨步迎上去,指着玫瑰花里挣扎着起身失败的杜成宏。
“老婆,他打我。”

媒人那一套,姜宁一听一过。
面上乖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好好,都听你的。”
田阿姨正色,“我跟你说正经的,这个是真的特别好,要不是看在你爷爷奶奶的面子,我都不舍得介绍给你。换个人,我要她双倍媒人钱都是少的。”
姜宁乖顺应着,推着她到预订的位子坐下。
以前她偶然碰到过一次田阿姨组的相亲局,男方是个头发都没剩几根的大叔,她也是这套差不多的词儿,只是夸的点不一样。
那大叔一开口就要求女方必须生儿子,还得生俩,吓得女方饭都没吃就找借口遁了。
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两张嘴,一张是男人的,另一张是媒人的。
不过怎么说呢,相亲只是方式,开拓一下圈子多接触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事,成不成的再说呗。
也老大不小了,没准儿她的正缘就在田阿姨的资源库里呢。
田阿姨喋喋不休的叮嘱,直到十二点整,男方卡点落座。
姜宁看着对面的男人,表情复杂。
江城有三百多万常住人口啊,怎么偏偏就跟他杠上了呢?
前天的春宵一度,昨天的潦草小狗,还有今天的相亲局。
缘分,‘妙’不可言啊不可言!
姜宁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宽肩窄腰,颀长挺拔,天生的衣服架子,简简单单一身黑色的衬衣西裤愣是叫他穿出高定范儿来。
接近寸头的短发干净利落,一张脸也完全长在她的审美点上,五官单看好看,合起来更好看,属于那种阳刚硬朗,但又硬得刚刚好,不会过分强势的帅。
不得不说,这人是真帅,不然也不能让她见色起意。
但是一码归一码,见色起意归见色起意,相亲归相亲。
姜宁代入对方的角度来看自己。
深夜喝醉酒进成人馆,还跟陌生男人一夜情。
这是怎样一个形象呢?
轻浮放荡,还玩儿得花。
现在还加上一条被狗咬过,说不定还会染上狂犬病毒,随时有犯病发疯的风险。
只要是正经人,谁会愿意跟这样的女人相亲?
话又说回来,他也在成人馆出现,也跟陌生女人一夜情,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这还相个屁!
姜宁一下子从积极变消极,拿出新手机玩儿。
田阿姨还没瞧出不对来,乐呵呵给两人引见,“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小陆,陆骋,小陆啊,这是宁宁,姜宁。”
看在田阿姨的面子,姜宁掀眼皮看了他一眼,短暂扯出一抹干笑。
陆骋望着她,眼中带着几分玩味。
田阿姨拿着菜单张罗,“来来来,点菜。女士优先,宁宁你先点。”
来都来了,饭还是要吃的,姜宁也没客气,点了一个大菜一个素菜。
她把菜单给回田阿姨,田阿姨又递给陆骋,陆骋摇头没接,说:“我不挑食,都行。”
姜宁蹙眉。
这是说菜还是说人呢?
陆骋答完话,身子微微前倾,双手自然置于桌面。
姜宁盯着他的手。
骨节分明,细腻修长,食指上套了个黑银缠花的宽面装饰戒指,让作为手控党的她难以招架。
姜宁红着耳根别开视线。
田阿姨后知后觉,点完菜才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疑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怎么,你们之前见过?”
姜宁双臂环胸不说话,盯着陆骋看他怎么说。
陆骋面色无异,“嗯,见过。”
田阿姨,“是嘛,什么时候见的?”
姜宁眯了眯眼睛,警告意味明显。
他要是敢把前天的事说出去,她就......咬他!
反正她狂犬疫苗才只打了一针,要死一起死。
陆骋转着手指上的戒指,倏然一笑,“昨天,我的狗把她给咬了。”
姜宁绷紧的脊背舒缓下来。
田阿姨吓一跳,关切的问姜宁,“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被狗咬呢......打狂犬疫苗没有?”
姜宁笑答:“打啦,放心吧啊!”
陆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这个事儿确实很抱歉,下一针是明天打吧?几点去,我陪你一起。”
这么明显的信号,田阿姨秒懂,“对对对,陪着一起去,你的狗咬了人家,怎么说都该负责到底。”
姜宁刷着朋友圈,心想:何止是他的狗咬了人家,他还睡了人家呢。
真要负责的话,这得负责到什么时候去?
陆骋定睛打量姜宁。
跟前天晚上穿吊带裙的成熟妩媚不一样,也不像昨天躺在医院输液时的虚弱不堪,今天的她穿着米色针织长裙,娃娃领,端庄中带着几分娇俏。
人瘦,锁骨明显。
脖子上戴了条很细的项链,鱼尾形的坠子小巧闪亮,有点素,但跟她很衬。
及腰长发随意披散着,带着一点自然弯曲的弧度。
由内而外透出一股浑然天成的慵懒气质,声音也是软软的,腔调却像刺猬,配上一张明艳的脸,既割裂又莫名和谐。
菜端上来,姜宁拿起筷子开动,“不是我说你,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狗崽子养得跟流浪狗似的。”
她突然想到狗脖子上系紧的绳子。
这家伙该不会是虐待狂吧?
陆骋实话实说,“就是流浪狗,昨天在路上碰到的,看着可怜就收养了。小奶狗,没人管的话活不久。”
田阿姨在旁边乐滋滋,“瞧瞧,这帅小伙儿多有爱心。”
姜宁呵呵。
陆骋拎起茶壶给她添水,“姜小姐,咱俩还真挺有缘分的。”
姜宁不置可否,批阅奏章似的给感兴趣的朋友圈点赞。
“经济自理不同房,不办婚礼不公开,你要是能接受,咱们一会儿就去领证。”

酒精作用下,玫瑰一般热烈迷人的女人勾着手指,眼神迷离,又气场十足。
高跟鞋清脆落地,脚步略显凌乱的进入成人馆。
视线微侧回头,对方到底没敢跟上来。
姜宁轻嘲淡笑。
想不到看个新闻还有这作用,挺好。
进都进来了,她脑子一热,在成人馆里逛起来。
这家店她经常路过,因为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所以从来没进来过。
玫红色的暧昧暗光里,从广告到商品,全都让人脸红心跳。
姜宁逛得起劲,看什么都稀奇,不知什么时候面前多了个人,低沉着嗓音问:“喜欢什么样的?”
她抬头看他,一眼望进那双黑洞般深邃的眸子。
视线范围从双眼扩散,到五官,到全身,四个字总结:赏心悦目。
心底突然冒出个疯狂的念头。
姜宁不信一见钟情,但是相信见色起意。
她扭着腰走过去,散发着酒精香气的香软娇躯贴着结实的胸膛,双手攀上脖子把人拉下来,笑得像个要吸人精气的妖精。
“你这样的。”她说。
回忆结束,车来了,姜宁哆嗦着坐进后座,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楼上房间,男人看着床头柜上只少了五毛硬币的一堆钱,偏着头,微眯着眼,点燃了一支烟。
凌乱的白色床单上,一抹鲜红像飘落雪地的梅花,鲜艳夺目。
他吐出烟圈,眸色越发深沉。
十二年了,他的小姑娘,到底还是落到他手里。
这是命,是他的,也是她的。
从十二年前就注定了的命运。
从此刻起,他再也不会放她离开!
眼下是国庆长假,不用上班,姜宁一到家就栽到床上补觉,睡梦中觉得自己变得轻盈起来,晃晃悠悠飘上了云端。
缓缓睁眼,一身滚烫,是发烧了。
家里有常备药,抱着‘病毒和宿主必须死一个’的想法,她吃了布洛芬,又喝了抗病毒口服液,板蓝根颗粒,乱七八糟一堆。
猛药下肚,本来想着睡一觉就好,结果第二天越来越严重,一量体温,水银温度计直逼四十度。
扛不住了,简单洗漱后,她套了件宽松版的帽衫出门看医生。
不知道是不是降温的原因,小区附近的诊所里病人特别多。
姜宁坐在靠门口位置的不锈钢椅子上排队,手里攥着护士发的号,连手机都不想看,侧身歪头靠在椅背上养神。
由于发着高烧,脑袋晕乎乎的,不敢做大动作,身体也使不上力,来的路上还吐了一回。
浑浑噩噩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狗进来了”,姜宁睁开眼,正好看到一个小东西从她两脚之间拱进去,钻到椅子下。
小小一团,耳朵趴着,是只小奶狗。
看起来像是流浪狗,一身脏得没眼看,灰灰黄黄的毛,看不出是什么品种。
小奶狗脖子上绑了条细绳,拖得老长。
它惊恐不安的在椅子下乱窜,绳子缠上椅子脚,把脖子越勒越紧,小奶狗疯狂蹬着小短腿儿想拨掉脖子上的束缚,急得嗷嗷叫。
姜宁从椅子上起身,忍着头晕蹲下来救狗。
小狗挣扎得厉害,好在个头小,一手就能抓住,很快就绕出来了。
脖子上的细绳绑得很紧,甚至勒进了皮肉,姜宁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想找个什么工具把绳子弄断。
旁边一个阿姨提醒,“小心咬着你。”
姜宁笑笑,刚说完不会,拇指处就传来刺痛。
恩将仇报的狗子在她手上哼哧来了一口。
下意识松手,小狗自由落体往下掉,摔在地上又是一声嗷。
紧接着翻身爬起来,拖着绳子跑了。
两颗小血珠从拇指指节处冒出来,姜宁拧紧眉头,大为恼火。
人善不仅被人欺,还要被狗咬。
诊所医生见状,赶紧叫护士过来给她消毒,简单处理后让她赶紧打车去中心医院打狂犬疫苗。
另一边,狗子离开诊所没跑多远,绳子又缠在一家店门前的广告灯箱支架上。
一个高大身影追上来把它抓住,“傻狗,瞎跑什么?我给你取绳子。”
弄断绳子,伤口显露出来,皮翻肉绽,有些地方甚至有明显的灌脓。
男人抱着狗去宠物医院,途径诊所,被一个阿姨叫住。
“小伙子,这是你的狗啊?刚才咬人啦。”
男人一惊,“咬谁了?”
阿姨指向路边正准备拉开出租车门的姜宁,“呐,就那个姑娘!”
姜宁鬼使神差的回过头来,正巧跟男人视线对上,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
男人快步上前,“真巧,又见面了。”
姜宁皮笑肉不笑,“是啊,真巧。”
江城有三百多万常住人口,昨天从他床上下来,她以为两人再也不会遇见。
并且也希望再也不要遇见。
成年人的游戏,怎么还带续集呢?
她认出男人怀里潦草的肇事狗,举起被咬的手,“你的狗把我咬了。”
不是都给钱了嘛,怎么还放狗咬她呢?
真是的!
车租车司机鸣笛催促,男人推着她上车,“别废话了,赶紧去打针。”
医院门诊部也是人满为患。
姜宁打了狂犬疫苗,又挂上了点滴,因为烧得厉害,还混上了重症病患才能享受的输液床位。
狗子嗷嗷叫,护士过来连人带狗一起赶了出去。
男人临走前说:“你在这里等我,我把狗送去宠物医院就来。”
姜宁烧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应了还是没应,总之睡一觉起来男人还没回来。
药水滴完,护士过来取针,嘱咐她记得在被咬的第三天、七天、十四天、二十八天来打剩下的狂犬疫苗。
另外还拿了治感冒的口服药。
退烧后开始知道饿了,姜宁在小区门口的粥店喝粥吃干蒸,冷不丁瞥到对面田阿姨的姻缘馆。
田阿姨跟爷爷奶奶是老熟人,也是这一片很有名气的媒人。
姜宁就近买了果篮,拎去姻缘馆。
里外里拢共十平方的小铺面,三面墙都是锦旗。
很早之前田阿姨就有意跟姜宁说媒,但是姜宁说有男朋友。
这会儿见她主动说要相亲,田阿姨虽然惊讶,但也没有多问。
男女那些事儿,分分合合的,一点儿不稀奇。
肉乎厚实的手掌拍着姜宁的肩膀,笑呵呵说:“放心吧,包在嬢嬢身上,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介绍最好最优质的。”
姜宁把果篮放到桌上,“尽快。”
田阿姨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第二天就安排好了,约在一家川菜馆吃午饭。
姜宁态度端正,认认真真打扮了一番。
她提前十分钟抵达川菜馆,田阿姨已经到了,站在门口冲她欢快招手。
姜宁手里捧着温热的奶茶,摄入糖分能让人心情好一点。
另外还有一杯没开封,是给田阿姨带的。
田阿姨接过,激动的拍她手背。
“我跟你说,你真是运气太好了。你昨天刚走没多久,就来了个绝世大帅哥,打着镭射灯都找不到的那种,早一天没到晚一天就没有了,刚刚好让你碰上,你可得抓住机会。”

做措施还会传染X病吗?
居然搜这个,这是对他有多不信任?
陆骋好气又好笑,太阳穴突突跳,面上还得装做若无其事。
锅开了,他拿筷子拌调料,姜宁也放下手机开始吃东西。
估计搜到的答案不太乐观,一块煮老的毛肚在碗里翻来翻去,半天才往嘴里放,又嚼半天才往下吞,典型的心里有事食难下咽。
陆骋拿胳膊肘轻轻撞她,“不合胃口?”
锅里热气蒸腾,姜宁装模作样拿手扇两下,身子不动声色的偏向一旁拉开距离,“那什么,一直没问,你为什么闪婚?”
她设的那些条件,显然不是冲着过日子去的。
能答应这些条件的,显然也不是真的想要成个家。
陆骋坦然承接她的注视,“本来没打算闪,不是你说着急吗?”
姜宁咬着筷子尖,“我着急你就配合?”
陆骋挺起胸膛,目光真诚,“我要说见色起意,食髓知味,你信吗?”
这样的两个词,愣是叫他说出一种莫名的自豪感。
姜宁蹙眉,粉嫩的指尖一下下点着桌面,目光灼灼。
盯了足足大半分钟,她收回目光,从翻滚的涮锅里捞出一根瘦身成功的鸭肠,粲然一笑,“信。”
她向来美而自知,对她见色起意的,他也不是第一个。
那晚体验也确实不错。
只是不巧,她不是色令智昏的人。
领证只是开始,他们俩的关系能走到哪一步完全看天意,反正不涉及财产,离婚也没什么成本。
陆骋笑笑,再开口,语气认真了些,“你这么漂亮,不快点下手,万一跟人跑了怎么办?”
一步慢,他迟了七年。
姜宁全当他在说漂亮话,心不在焉,没注意嘴角沾了点油。
陆骋抽了张纸,十分自然的帮她擦掉。
他动作太快,姜宁一瞬间头皮都绷紧了,就跟脚底下踩了地雷似的,拿不准是实弹还是哑炮,坐立难安。
必须得把这事儿解决了。
她一边捞吃的,一边状似随意的开口,“那什么,明天去医院补个婚检吧,结婚不都有这个流程吗?”
如果真有什么,早发现早治疗,总比一直提心吊胆得好。
陆骋点头,“好。”
次日一早,俩人踩着医生上班的点儿来到医院。
姜宁个性散漫,很少有这么雷厉风行的时候,没办法,事关重大,必须上心一点。
自助挂号机前,眼看着姜宁要点传染病科,陆骋快她一步点了体检科。
姜宁挑眉。
陆骋,“婚检!”
直接挂传染科,这也太贴脸开大了。
他丢不起那人。
姜宁激他,“怕了?”
陆骋上前半步,逼近她,“我怕还是你怕?”
姜宁展笑,双手环胸,仰头。
身高不如人,气场两米八,“婚前故意隐瞒疾病属于违法行为,情节严重者或可触犯刑法。”
言下之意,要是真有点什么,赶紧交代了吧。
陆骋唇角几不可查的上扬,“懂得还挺多。”
姜宁笑而不语。
她不懂,还不会百度吗?
陆骋在挂号机上操作完,扫码付款,号纸从机器里吐出来。
他们来得早,挂体检科的人也少,号纸上提示前方等待零人,直接就可以过去。
但是婚检婚检,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婚检肯定也不是光检哪一个。
姜宁站在挂号机前磨磨蹭蹭掏身份证,一想到婚检女方需要查妇科就头大。
若非必要,没哪个女的愿意扒了裤子躺在取样台上像过年猪一样任人处置。
陆骋看穿她的想法,迈步往电梯走,“不想查也不勉强,我没你那个顾虑。”
姜宁如蒙大赦,一本正经,“要不我查查有没有狂犬病?”
陆骋懒得搭理她。
接下来的检查,姜宁全程陪同,宛如一个敬业的监工。
几个项目跑下来,结果显示这家伙正常得不正常,连亚健康都没有一点。
医生一边在报告上签字,一边问他平时有没有运动的习惯。
陆骋明目张胆的看着姜宁,眸色深沉,“以前没有,以后晚上可能会有。”
‘晚上’二字略带重音。
姜宁秒懂,磨着牙瞪他。
医生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还在那儿说晚上运动要注意。
陆骋忍笑,“好,我会注意的。”
姜宁最关心的传染病检查报告要明天才能出来,不过就陆骋的配合态度,她想应该问题不大。
从医院出来,站在路边等红绿灯,姜宁手机响。
她看着来电显示,暗暗提气。
电话接通,“爸”。
姜照源总是压迫感十足,小时候被他瞪一眼,她都能直接吓哭。
一直到现在,姜宁对这个养父都有一种骨子里的畏惧感。
姜照源,“晚上回家吃饭。”
说完,也不等回应就直接挂断,干脆利落得像老板在给下属发号施令。
攥着手机,姜宁心情不好,脸色更不好。
昨天刚跟曹惠娴闹了一场,今天这顿饭摆明了鸿门宴。
明知有坑,又不能不去,她领了证,怎么也得把陆骋带回去露个脸,否则说不过去。
陆骋猜了个大概,双手插兜,等着她开口。
姜宁后退半步,略微拉开点距离,将人上下打量。
陆骋的外形条件没得挑,脸帅身材棒。
昨天的休闲西装,今天的卫衣,不一样的风格,不一样的帅气。
不过今天这身太休闲,不适合去老丈人家拜访。
红灯转绿,姜宁率先迈步,“走,带你置装备去。”
俩人打车到商场,她给陆骋选了几套衣裳,一扫码,三万八。
导购在打包,陆骋拿着小票看明细,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课少钱少勉强温饱?”
昨晚吃涮锅时,姜宁说她在江城一小任美术老师,‘课少钱少勉强温饱’是她自己的原话。
姜宁随意倚在柜台上,手指勾着头发,风情万种的冲他笑,“先收买一下,你才会好好陪我呀。”
陆骋,“那我不是占你便宜?”
姜宁走上前,带着鼓励意味,拂了拂他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那不能。你可得给我好好表现。”
表现......
姜宁慢半拍意识到这话存在歧义。
陆骋上前贴近,嗓音低沉,暧昧横生,“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
姜宁伸出手指头抵在他胸口,把人一点点推远,眉眼弯弯,笑意却不达眼底,“这么爱撩,属什么的?”
陆骋握住她的手指,目光灼热,“属于你。”
这土味情话说得。
姜宁一边抖鸡皮疙瘩一边忍不住笑,抽回手,慢条斯理的从包里拿出一张湿巾撕开,就这么当着他的面把手仔细擦了一遍。
一句话没说,已经把嫌弃表现到极致。
陆骋不气不恼,接过店员递过来的袋子,“走吧,迎战。”

姜宁不想再浪费时间,有这工夫干点什么不好。
赶紧结束吧,各回各家。
“经济自理不同房,不办婚礼不公开,你要是能接受,咱们一会儿就去领证。”
她语出惊人,田阿姨刚端起热茶喝了一口,差点没被她直接送走。
五十好几快六十的嬢嬢,当了二十多年媒婆,经她手促成的姻缘没有五百对也有三百对,撺过的相亲局更是不计其数。
这种不负责任的人渣发言不是没听过,更过分的都有,但从女方口中说出来的还是头一回见。
关键‘同房’这种词,大庭广众的,她居然就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了。
还有,这还什么都没聊呢,怎么就扯到领证上去了?
足足咳了半分钟,田阿姨才缓过劲儿来,边拿手肘怼旁边的姜宁,边跟陆骋赔笑。
“开、开玩笑的,人是好人,就......性子比较跳脱。”
说好的抓住机会呢?这几个意思啊?
就这外形,难不成还没瞧上?
当然,以姜宁的外形条件,她确实也有挑的资本,所以说俩人是真的很般配呀!
陆骋微微挑眉,眼眸深邃,似笑非笑,“这么着急,结婚狂啊?”
姜宁笑吟吟,身子微微前倾,带着几分挑衅的点头,“是啊,急!”
一旁的田阿姨,“咳咳咳咳咳!”
也顾不得遮掩,把姜宁摇得跟帕金森犯了似的。
相亲也有既定流程,哪有她这样的,一上来就谈领证。
都是一栋楼的邻居,看在她已逝的爷爷奶奶的份儿上,她也不能由着这丫头乱来。
陆骋盯着她,戏谑,“姜小姐这条件,更像是在找室友吧?”
姜宁浑起来,话里带刺,“你管我找什么呢,行就是行,不行别耽误我时间。”
陆骋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懂了。”
话到这儿就算是聊完了,姜宁起身,拿上包准备走人。
田阿姨都懵了。
屁股都还没坐热呢,怎么就聊崩了?
她下意识去拉姜宁,陆骋抢先说:“姜小姐临时想起来有事是吧?没事儿,你先忙,咱们加个微信回头慢慢聊。”
他跟着站起来,把手机递过去。
屏幕上显示着二维码名片。
姜宁站着没动,说出的话直白到刺耳,“我对你没兴趣。”
睡归睡,睡完也没兴趣。
田阿姨暗带责怪的瞪她,扯着她衣角挤眉弄眼,“先加上,有空多聊聊,多接触接触说不定就有兴趣了。”
这么帅还在市场流通的真不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碍着田阿姨的面子,姜宁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听。
陆骋又把手机往前递了递,“就是。别怕,不骚扰你。”
怕?她有什么好怕的?
姜宁迅速点开手机扫码,加上微信。
备注:肇事狗主。
刚走出中餐厅,肇事狗主就发来消息:说个时间,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打针。
姜宁没来得及回信息,甚至微信上还有几条未读消息都没看,就有电话打进来。
电话接通,不等她出声,曹惠娴尖利的声音从听筒传出,震得人耳朵发麻。
“成宏给你发信息你怎么不回啊?还老师呢,这么没礼貌。”
姜宁招手拦下出租车,开门坐进去,深呼吸后耐着性子解释,“我在忙,没看到。”
曹惠娴,“全国人民都放假了,你能有什么好忙的?我告诉你,除了成宏,我们不会接受任何人,你跟那个姓韩的趁早断了,别说他从国外回来,他就是从外太空回来,也别指望我们接受这个女婿。”
没想到曹惠娴会突然提到韩放,姜宁呼吸微滞。
最气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就是接受事实。
她低下头,神情不免有些黯然,“提他做什么,分都分了。”
曹惠娴对此表示怀疑,“分了?”
之前怎么劝都不听,这会儿说分就分了?
姜宁闷闷的“嗯”了一声,没打算解释。
姜家一直瞧不上韩放,以曹惠娴的性子,要是知道她被韩放绿了,不仅不会安慰,还会变着法儿扎刀子。
让你不听我的话,这下知道了吧,活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曹惠娴对此也并不关心,“分了更好,早就该分了。呐,成宏说今晚上约你看电影,穿漂亮点啊,别给我们姜家丢人。”
姜家是做建材生意的,相中了家里搞地产的富二代杜成宏,想要以联姻的方式开拓市场,美其名曰强强联合。
她那会儿还跟韩放谈着,在这个问题上始终坚持,直到曹惠娴闹到学校,被逼无奈才答应跟杜成宏吃了顿中午饭。
从见面到分开,前后也就个把小时。
杜成宏长得高高大大斯斯文文,戴个金丝眼镜,模样端正,被她明确拒绝后也没有纠缠,就是爱炫富,三句不离钱,俩人聊不到一块儿。
姜宁下意识想拒绝,转念一想,都相亲了,还有什么好挑的?
再接触接触,没准儿还行呢。
“知道了。”她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缓和下来,“这才对嘛,抓紧好好打扮打扮。再怎么说也顶着姜家女儿的名头,别像那些小门小户的上不了正席,女孩子还是要放开一点。”
姜宁深吸气,没作声。
是的,她不是姜家女儿,只是一个养女。
她和姜家亲女儿姜茴同一天出生,还是同一间病房。
她的生母产后大出血去世了,她被遗弃在病房里。
医院报了警,警察没找到家属,打算送福利院,爷爷可怜她,也觉得有缘,就让儿子办了收养手续,对外宣称生了双胞胎。
小时候她不理解,为什么妹妹姜茴可以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娇养在姜家别墅,她只能跟爷爷奶奶住在花园小区,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和父母短暂相聚。
当然,不是说花园小区不好。
倒回去二十多年,这儿算是富人小区,物业服务配套设施都是上乘。
也不是说爷爷奶奶对她不好,恰恰相反,爷爷奶奶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她身上,生活上照顾得无微不至,学习上辅导督促,闲暇时带她四处体验,给予了她所能给的所有疼爱和关怀。
只是祖父母和父母,到底还是不一样。
姜宁一直以为她和姜茴是同胞不同命。
一个娇子,一个弃子。
爷爷说是他想享天伦之乐,自作主张将她留在身边,可姜宁知道,是爸妈对她不喜欢。
原因尚未可知。
一直到十岁生日那天,她问爷爷讨了个愿望,问出心中疑惑,这才得知实情。
从伤心难过到无奈接受,中间经历了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尽管艰难,终归还是接受了。
其实这样也好,不用再执着于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前两年爷爷奶奶相继离世,自此以后,在姜宁眼里,她在这个世上再无亲人,养父母于她而言,亲近程度还不及花园小区里的老邻居。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姜家给了她一个身份,这份恩情她铭记在心,除了个人问题坚持己见外,她都尽可能满足他们的要求。
只是对于姜家来说,他们的身份可能更像债主和债务人。
要不是她生得一副好皮囊,有个好学历,于姜家而言还有点利用价值,恐怕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来老房子里还有她这么个人存在。
见姜宁不说话,曹惠娴在电话那头瞬间垮脸,翻着白眼甩下一句“赶紧给人回消息”,就径自挂断了电话。
姜宁点开微信给杜成宏回微信,两人说定一起吃过晚饭再去看电影。
下车回家,走到楼下,猝不及防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韩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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