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崔儿林池的其他类型小说《盗天命,背仙债,渡阴厄!后续》,由网络作家“一只丸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是崔明师傅吧?”见我满脸惊恐,他下意识侧头,不让自己脸上的烧伤对着我。“钟馆长让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吧?怎么在路边睡着了?”我惊魂未定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没有问我要烟,也没有要上车,他是人。“一开始我就看见你了,跟你打招呼,你开车直接掉了头,是为什么?”深呼吸,让自己慢慢平复下来。“认错路了,晚上太黑,没有看见你。”他也没有多问,只是让我注意休息,让我跟在他的摩托车后面。一边缓慢开车跟着,一边在思考刚刚发生的一切。是幻觉吗?可一切都那么真实。切割地面,抬尸体。是幻觉,因为真正的车祸现场和刚刚看见的完全不一样。真正的事故现场,是两辆轿车追尾。前面的车被怼到一块巨石上压成了铁饼。司机没有幸免,被活生生的压死。相对于我在...
《盗天命,背仙债,渡阴厄!后续》精彩片段
“你是崔明师傅吧?”
见我满脸惊恐,他下意识侧头,不让自己脸上的 烧伤对着我。
“钟馆长让我来看看你?”
“你......没事吧?怎么在路边睡着了?”
我惊魂未定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没有问我要烟,也没有要上车,他是人。
“一开始我就看见你了,跟你打招呼,你开车直接掉了头,是为什么?”
深呼吸,让自己慢慢平复下来。
“认错路了,晚上太黑,没有看见你。”
他也没有多问,只是让我注意休息,让我跟在他的摩托车后面。
一边缓慢开车跟着,一边在思考刚刚发生的一切。
是幻觉吗?可一切都那么真实。
切割地面,抬尸体。
是幻觉,因为真正的车祸现场和刚刚看见的完全不一样。
真正的事故现场,是两辆轿车追尾。
前面的车被怼到一块巨石上压成了铁饼。
司机没有幸免,被活生生的压死。
相对于我在幻觉里见到的那具无头尸,他已经算是很正常了。
我到的时候有三四名其他的巡捕正在将尸体搬出来。
“崔明师傅,你去拿推车吧。”
“尸体已经抬出来了,你直接拉回去就行。”
这给我省下了不少事,点点头就走回到灵车的后备箱边。
没有任何多想,毕竟这一次周围还有好几名巡捕在。
毫不犹豫的拉开后备箱门,结果里面的一切,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幻觉吗?不是做梦吗?
为什么?为什么那具无头男尸会出现在后备箱里?
是我自己拉上来的不错?可是这条上路,除了这里的事故现场,没有任何车祸!
可是这具尸体......
已经平复的心脏再次狂跳。
绝对不会错,那镶嵌在柏油路的脑袋,是我切下来亲手放上去的。
后退三两步,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面脸上有烧伤的巡捕发现到我的不对劲,立刻上前询问。
“崔明师傅?你脸色不太好看,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伸手指向灵车的后备箱内。
他好奇的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
“怎么车里有尸体?”
“崔明师傅?你是不是开错车了?”
开错车?没错一定是我开错车?
上车之前,我并没有检查车子的后备箱。
可上一个司机真的会将尸体遗忘在车里?
若是幻觉,但这尸体又真实存在。
思绪如同一锅粥,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见我没有搭话,他主动走上前看了一眼里面的尸体。
“咦?”
看清尸体的样貌后他咦了一声,立刻招呼自己同事过来。
我凑近听,听到了一些他们的交谈。
灵车后备箱里面的尸体,是一个月前一起重大交通事故的遇难者。
但是这个死者跟某件刑事案件有些关联,一直在法医那,没送到殡仪馆。
只不过两天前,这具尸体丢了,巡捕也一直在寻找这具尸体。
几人商量了一会之后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朝我走了过来。
他们分散站位,有意无意的堵住了我所有的退路。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那个偷尸的人。
“不用这样看着我,尸体为什么会在,我也纳闷。”
“今天是我刚去南山工作,这也是我第一次出任务。”
“我......我刚刚还撞鬼了......”
情急之下,我说的都是真话。
但他们并不相信,其中一名巡捕笑嘻嘻的说出了让我很害怕的话。
“崔明是吧,这些话你跟我们说不着,到时候会有人问你。”
“就算你要编造理由,也得有个像样的。”
他伸手指了一圈自己人:“你觉得我们几个是白痴?相信你见鬼了?”
不能,绝对不能莫名其妙被当成偷尸犯。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看向那名脸上有烧伤的巡捕。
“我真撞鬼了!”
“你......你脸上的伤是被火烧的!”
“燃烧瓶,是燃烧瓶!
“就在这条路上,你和你另外一个同事一起遇见了要抓捕的人贩子!”
“你同事被烧死了!”
我这话一说出口,周围诡异的静了下来。
一阵冷风吹过,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那名脸上有烧伤的巡捕。
我也是病急乱投医,自己哪里知道面带烧伤的巡捕当时在不在场。
只是通过他脸上的伤疤很新,身份同样也是巡捕来推测的。
看他们的反应,我是赌对的。
“陈旭,胡雨的事情并没有通报,在没有破案之前消息一直都是封锁的。”
“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他真见到......胡雨了?”
陈旭低着脑袋摇晃了一下。
“不可能,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鬼!”
“他一定是那些人贩子的同伙!”
我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陈旭上来就是一个反扣,将我死死按在灵车上。
“说!你的同伙在哪里!”
“那些被你们抓走的孩子又在哪!”
“我没有!我不是人贩子!我真撞鬼了!”
“还敢胡说八道!”
“既然你说有鬼,那为什么胡雨不来见我,为什么会让你见到!”
“你说!你说呀!”
陈旭很激动,按压着我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被他压的,已经快呼吸不过来。
眼看我脸色越来越红,他还是没有一点要停手的意思。
其他几名巡捕立刻上前将他拉下。
“陈旭,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
他气喘吁吁的看着我,我靠在灵车上也看着他。
没多时,从他眼里闪出一丝泪花。
“你说,胡雨跟你说什么了?有没有什么交代的!”
“你说,你倒是说呀!你不是见鬼了吗?”
这样的情况我又如何敢开口。
“你还不说话!”
陈旭的力气很大,刚挣脱开就朝我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刚到我面前想抬手掐我脖子。
突然从灵车的后备箱里传出一阵诡异的声响。
“啪嗒!”
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后备箱的地板上。
“咕咚......咕咚......”
“嗒......”
一块不规则的长方形柏油路块从车里滚掉到了我们的脚边。
不规则的长方形柏油路快更不会自己滚下来。
车里只有那具无头尸体,所以......
“什么东西。”
一名巡捕好奇蹲下身查看。
“别动,那是......”
“嘿嘿......嘿嘿......”
我话还没说完,那名巡捕已经捡起柏油路块,并且开始癫笑。
其余几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就连暴怒的陈旭也短暂冷静下来。
巡捕将柏油路块抱在怀中缓缓转身。
他痴笑的同时,哈喇子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你们看......原来脑袋在这里......”
昏暗的路灯下,他的目光锁定在了陈旭的身上。
“嘿嘿,你过来,我帮你换个头......”
就在他刚要抬脚超陈旭走去的时候。
突然从他的脑袋后面伸出一只煞白的手捂住了他的双眼!
“走走走,赶紧走!”
林池一秒也不想多待,拽着我就要离开。
但我的脚却如同生根,不曾挪动分毫。
真撞鬼了吗?
如果撞鬼,车钥匙怎么回事,工作服怎么回事?
“你不会真相信你见着那个钟馆长的鬼话吧?”
我不相信鬼话,但他看出我会英年早逝。
听他的口气,只要我能干好这份工作我就不会死。
医生已经给我下了死亡通知单,可我不想死。
我死了,我妹妹以后怎么办。
不管是不是鬼话,我都要试一试,大不了就是死。
已经没有什么比这更坏的结局。
“我的兄弟呀,你怎么能相信鬼话!”
“你不信,我现在就打钟馆长的电话,你自己问他!”
林池急坏了,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说我怎么就被鬼迷眼。
还很懊恼责怪自己不该带我来。
电话一直在打,但他怎么都打不通。
“怎么就不通呢!”
林池急的跺脚,我却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别打了兄弟,不管是人是鬼,我要试一试。”
“你是不是疯了!”
我摇头:“没疯,只是不想死。”
我穿上工作马甲,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
车内有一股让人定心安神的异香。
副驾驶的座椅上有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满了一根根廉价的香烟。
刚要发动车子,副驾驶的车门被林池拽开。
“兄弟,不管你遇见的是不是鬼,哥们陪你。”
“有事咱们一起扛。”
他一只脚刚想要踏进车内,突然从黑暗中传来一阵暴吼。
“他妈的想死吗!不知道这里规矩!”
这吼声吓我一跳,就看见从林池身后的黑暗中走出一名瘦弱,穿着一袭白衣的年轻人。
很难想象他这般病恹恹的模样,怎么能吼的如此中气十足。
他胖若无度的走到副驾驶边,林池也主动让位。
他单手握着打开的车门,探头朝里面打量我。
“新来的?”
“你他妈才想死,你谁?”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打量我片刻后,露出一丝让人难以理解的笑容。
“果然,来南山的都他妈是为了活下去的短命鬼。”
“小子,想活,就牢记南山的规矩。”
“碰!”
用力甩着关上车门后,他双手插兜就这么朝着黑暗的办公楼走去。
“咚咚咚!”
林池疯狂的敲着玻璃窗。
“崔儿!你刚刚跟谁说话?说谁才想死?”
“这车门怎么就关了!”
“刚刚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推了我一把,将我挤开的!”
林池的话让我的心脏再次一颤。
我试探性的问道:“你......没看见刚刚的人?”
“人?哪有人?崔儿,你别吓唬我!”
又撞鬼了?鬼要害我?
要是害我,为什么又提醒我牢记规矩?
规矩?
“车上只能有你一个活人和一具尸体。”
也就是说,车上多一个人或者一具尸体都会出事?
刚刚那个白衣鬼是来提醒我的?
鬼不是来害我,是帮我?
“崔儿,你别发呆,赶紧下车,咱们回去!”
下车?
现在下车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常言道,不能随便答应鬼的要求。
如果答应了不能完成,那肯定会被鬼缠。
“池子,我已经被鬼盯上了,不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也是死。”
“不能让你跟着我一起送死。”
“你先回去,我要出了事,我妹妹就拜托给你了。”
车子打火,摆动方向盘,一点点的开出了车位。
从后视镜里,我只看见林池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好像脸上也没有表情。
东门出,西门归。
车子行驶在路上,惊奇发现这车一点噪音都没有,安静的像是扎纸车。
因为深夜没有人,还是一路绿灯。
十七分钟我便到了外环青翠路。
不远处设置了路障,一名巡捕看见我的车后,立刻示意让我跟他走。
往前三百米,示意我停车。
我心中疑惑,真有交通事故,要接尸体?
那我见的钟馆长和那白衣年轻人不是鬼?
“怎么不是老谢来的?”
下车后,巡捕略带疑惑的问着。
“你是新人?这尸体,你接的走吗?”
巡捕的话将我从思绪中拉回。
“我不认识老谢,我确实新人。”
巡捕带有深意的笑着:“那你跟我来吧。”
没走两步,五十米开外的地方一辆后八轮侧翻在隔离带上。
一辆电瓶车支离破碎的躺在一边。
现场充斥着一股汽油混杂着不知名的异味,令人隐隐作呕。
“和你看见的一样,电瓶车逆行。”
“这条路的灯光视线不好,等货车司机看见已经来不及,骑电瓶车的没了。”
“尸体呢?”
巡捕指着后八轮货车左边的轮胎:“那儿。”
顺着方向看,地上盖着一层黑色的裹尸布,从黑布下溢出一片暗红色的液体。
是血。
“新人?你不戴手套?不拿推架?给尸体直接抱上车?”
刚抬脚我的立刻转身:“这就去拿。”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第一次,手忙脚乱很正常。”
打开车的后备箱,里面很空,四周都是钢皮,只有一个够躺一具尸体的推架摆放在中心。
拉着推架走到那块铺在地上的黑布前。
“那你先忙,不打扰你了。”
没搭理他,也没有直接掀开裹尸布。
扭头看向后备箱打开的灵车。
黑洞洞的后备箱像是无尽深渊。
不再乱想,蹲下身,掀开裹尸布。
“呕!”
我想跑都来不及。
裹尸布下尸体的脑袋并不在他的脖子上。
而是柏油路融为了一体。
头发,鼻子,眼睛,都被压成了一张‘纸’。
那一双错位扁平的眼睛似乎在看着我,在询问我为什么他会死?
深色的血液里还融杂着浓稠的白色流体,是脑浆。
我转身跑不急,今天吃的全都吐了出来。
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都不敢大口喘气。
“啪嗒!”
“啊!”
“兄弟?你这心理素质不行怎么还去南山干活?”
是刚刚的巡捕。
我瞪了他一眼,脸色煞白没好气的说道:“人吓人吓死人,以后别随便拍人肩膀。”
在他的搀扶下我缓缓站起身。
“这尸体,你还拉的走吗?不行就换人来。”
为了活着,为了妹妹,我还恐惧什么?
不就是一堆烂肉?有什么可怕的。
调整呼吸,重新站在尸体边。
尽量不去看那扁平脑袋的眼睛,一点点将没有脑袋的尸首挪上了推架。
用黑绳将尸体固定好后,刚转身要走,他却喊了我一声。
“哎?就这么走了?尸首你可没收拾全呐。”
我扭头怪异的看着他,他却指着地上说道:“头你也得带回去。”
心里咯噔一下,这怎么带?
扣都扣不下来了?
“你不是不会弄吧?”
这和会不会弄有什么关系?
“这带回去有什么用?”
他眯眼看着我,那眼神让我有些不自在。
“落叶归根,死后全尸,这是最基本的。”
“你一个巡捕怎么还说这些。”
“巡捕也是人。”
“你去车上找找,应该有切割机。”
“将这印有脑袋的一块地给切下来带回去就行。”
“之前我看老谢也这么干的。”
“小伙子,你一个新人啥都不懂,长嘴得多问问人。”
开口闭口什么老谢新人的。
没有多说,我回到车上翻找,还真在副驾驶的地上找到了一个小型切割机。
他帮忙接了电,还给了我一个口罩,然后他就退远了。
“吱吱吱......”
我眉头紧皱,一言不发,现场只有诡异的切割机声和时儿蹦出的火星。
切出一块不规则的长方形。
将石块放到了尸体的脖子上,让他算是有了全尸。
“看不出来,虽然吓到吐,手脚也算麻利。”
“这里没我事了,我走了。”
将尸体推回后备箱,关上门锁好。
回到车内刚发动车子,巡捕忽然来到窗边将手搭在了门框上。
“等一下,顺道给我带回大队里。”
“我车抛锚了,手机也没了电。”
他拿出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盯着他看了数秒。
深吐一口气:“上来吧。”
虽然有规矩,但这种情况不帮也不好。
他肯定不是鬼。
加上一直到现在也没出什么事情,我放松了警惕。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是陌生号码,刚接通,里面就传来钟馆长的怒吼声。
“崔明是吧?你干什么去了?”
“打你这么多电话不接!让你去接尸体。”
“你到了现场几百米的地方就掉头干什么!”
“还能不能干!”
面对鬼尿裤子我都不觉得丢脸。
因为我也怕,我想救人却没有能力,所以我只能选择求助。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刚想对老谢开口。
可他却对我鞠了一个躬:“实在抱歉,临时有事,我要出去了。”
他走了,走的很急,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事到如今,也只能去求助钟馆长。
二层办公楼漆黑一片,已经没有任何一间屋子是亮着灯。
没有直接上去,站在楼下拨通了钟馆长给我打过来的号码。
“今天是个好日子,红红火火过大年......”
寂静的殡仪馆办公大厅,突然响起一阵违和的喜庆音乐。
本就是惊弓之鸟,现在被这巨大的音乐声吓了一大跳。
“嗒......嗒......”
从看不清的楼道方向又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有什么东西走出来了!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不由自主的后退数步。
好在虽未看清楚来人的面容,但他说话的声音却让我感到一阵安心。
“还差三分钟就过了三小时,不错,算是完成了入职考研。”
是钟馆长,随着音乐消失,我的手机里也传来对方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
“满脸都是汗?就这么点胆子想在南山干灵车司机可不行。”
“钟馆长,你为什么不开灯?”
“灯?停电了,这栋楼的线路在维修,从你下楼的时候开始。”
从我下楼?
也就是说,我和林池在停车场看上面的屋子漆黑是因为停电!
没错,钟馆长不是鬼!
那为什么,林池说钟馆长不在?
“你......真是钟馆长?”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咧嘴一笑,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测试通过了,你回去休息一晚。”
“明早九点准时来上班报道。”
“记得带着自己的生活用品和被褥。”
“钟馆长。”
我喊住了他:“我......我见着鬼了!”
“哦,知道了。”
“有只鬼冒充老谢,带走了巡捕队的陈旭!”
“陈旭有危险!”
“哦?”
钟馆长眉头一挑,对我的话来了兴趣。
“老谢是鬼?”
“老谢不是鬼,是有鬼扮成了老谢!”
我手舞足蹈的将刚刚看见老谢和事故现场的事情一股脑告诉了他。
钟馆长却满脸疑惑:“是我让老谢去找你的。”
“啊?”
钟馆长肯定是人,那事故现场的老谢是他派去的,肯定也是人。
那......那刚刚领我去二号停尸间的黑衣老谢又是......
突然,从西门口传来了一阵车辆的发动机声。
我扭头看去,正是那辆后备箱有尸体,还被我开走的灵车。
“崔明?”
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钟馆长。
钟馆长开口说道:“老谢回来了,我要走了,有事情等我处理。”
“有什么问题你问他吧,不过他脾气不好。”
钟馆长走了,他上了一辆黑色的大众轿车。
老谢熄火下车,锁车门。
“老谢!”
老谢抬头看我的瞬间眉头就挤到了一块。
“喊什么喊,大晚上的喊魂呐!”
白衣服,中气十足,刚从外面回来。
和刚刚黑衣老谢完全是两个样子。
“陈旭呢?你说规矩,可你为什么要让陈旭坐进后备箱和尸体在一块?”
没给我继续发问的机会,他上前捂住我的嘴巴。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跟你说过,这事情不用你管。”
“你有这闲工夫操心别人,还不如想想自己应该怎么活下来。”
“哼,像你这样没有脑袋的,被人害死都不知道。”
他松开手,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就走进了办公楼内。
他是活人,他的手掌,有温度。
“呜呜......”
大众车子发动了。
我朝着车辆离开的方向看去,钟馆长在开车,后排座上还有一个人。
就在我好奇是谁,我都没有看见人上车的时候。
后排座的窗户打开了,然后从里面探出了一个脑袋。
我眯着眼睛看,陡然吓得大叫起来。
是老谢!
是穿着黑色衣服的老谢,他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还机械般的对我挥着手!
随着车辆远离,短暂热闹了一些的南山殡仪馆再次恢复寂静。
冷风吹过,我不自觉的一个激灵。
黑衣老谢才是鬼?
陈旭没有跟来是因为半路下车了?
那尸体呢?难道连同陈旭一起都送还给了法医?
“咚......咚......咚......”
我的双脚仿佛在地上生了根,一动不敢动。
敲门的声音逐渐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而它传来的方向,正是从白衣老谢开回来那辆灵车的后备箱!
难道......陈旭在里面!
我壮着胆子走到灵车旁。
没敢开口询问,只是一点点的将耳朵贴上去。
“救命!放我出去!救命!”
是陈旭的声音!
白衣老谢竟然将陈旭关在了里面,可这是为什么!
“你等一下,我马上放你出来!”
我没有钥匙,不管怎么用力都不可能拽开后备箱的门。
“救救我......救救我......”
敲门声渐渐弱了下来,呼喊的声音也慢慢变小。
情急之下,我在一边的垃圾堆里找来一根生锈的钢管。
“我这就帮你开门!”
只是一下,我便敲碎了车窗玻璃。
爬进车内,从里面打开了后背箱。
门一打开,陈旭虚弱的从里面摔了出来。
“是你......”
陈旭看了我一眼,我将他扶到一边靠下。
“为什么救我。”
这话问的:“你是巡捕,是好人。”
陈旭低着头没有说话,很快他站起身子。
“老谢在哪里。”
“他为什么要将你关起来。”
“尸体呢?”
车子的后备箱里,只有陈旭一个人,我并没有看见尸体的影子。
“不知道,一进去就被打晕了,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关。”
他的话立刻让我警觉。
他不可能是被打晕。
当时他进后备箱的时候我是看见的。
而且周围还有那么多他的同事。
除非白衣老谢找死,否则不会再那么多巡捕面前对陈旭动手。
“你还没回答我,老谢在哪?”
白衣老谢就在办公楼里,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他。
因为现在我必须要带着他去确认二号停尸间的尸体。
是不是对着胡雨丢出燃烧瓶的人贩子。
我已经组织好了语言。
“陈队长,在事故现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胡雨确实和我说了一些事情,是关于人贩子的特征。”
停顿片刻,我将所有思绪都合成了一句话。
“我可能找到杀了胡雨的人贩子了,需要您来辨认。”
“你找到了!”
陈旭十分激动,他蹭的一下站起身,怒气冲冲的看着我。
“在哪!”
我刚准备开口,一只手却从后面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崔儿?你在和谁说话?”
一名开扎纸店的老头,在见我不到十分钟之后,说我活不过今晚十二点。
是个人都接受不了这样的话,而且根本不会相信。
但谢安接下来的话,让我明白,这个老张不是无的放矢。
“钟馆长说过,你老张虽然是开扎纸铺的。”
“但真正让你引以为傲的是你摸骨断命的本事。”
也就是说?我真的活不过今晚十二点?
“不对劲,很不对劲!”
“崔明是吧,说出你的生辰八字。”
是说,不是让我写,我没有犹豫的说了出来。
“怪怪怪!”
连说三个怪字,老张在一次巴拉起我的脸。
我站在原地完全不敢反抗。
“不应该,不应该这样!”
谢安眉头微皱:“你快被卖关子了,发现什么问题赶紧说。”
“馆长将他交给我,这要突然就挂了,我肯定是要被问责的。”
老张盯着我看,手中也没有闲着,开始不停的掐算起来。
“旱河得水蜻蜓飞,直上九天青云志。”
“小子的命格是大富大贵,长命百岁之相,含着金汤匙出声。”
“从小吃喝不愁,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而且他命中带财,走到哪里钱财都会从四面八方来。”
“可是你......”
若不是谢安带我来的,我肯定认为他也只是个江湖骗子。
大富大贵?我他妈都快活不起了!
“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个有钱人呐?一身地摊货不说。”
“手上都是老茧,一看就是长期干苦力的。”
谢安听完只是哦了一声:“哦,你看的到没错。”
“没错?”老张眼珠不停转悠:“那就说,有人盯上了他的命格!”
谢安没有说话算是认可了老张的猜测。
“那也不对,抛开他原本的命格不说。”
“从他进来开始我就已经在观察他,得出的结论是至少还有一年可活。”
“可就从他出去打个电话的功夫,他的骨相就变了。”
谢安疑惑的看向我:“你给谁打的电话?”
“我朋友。”
一个电话就能改变一个人的死亡时间?
谢安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片刻后他抬头对老张示意:“给这属狗的,做两个纸身。”
“两个?纸身也会分走活人的阳寿,他没多少时间了。”
“你别问了,给你半小时,先给我整出来一个,我要带走。”
“剩下的一个,你要在晚上十二点之前完成。”
老张忽然一惊:“你这是要......”
“快点,没时间了,还要去干活。”
老张点头,看向我:“崔明,说你小子命不好吧,你还能遇到小谢。”
遇见谢安是我命好?
我怎么不觉得?
说不定就是他要害我呢?
老张去后面工作间制作纸身,谢安蹲在扎纸铺的门口抽烟。
他突然对我伸手:“把你电话给我。”
我照做,接过我的电话,发现他正看着我的通话记录。
“林池?”他转头疑惑的问道:“和他通的话?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摇头:“就是发小,询问我工作怎么样而已。”
“发小?他问你工作怎么样?”
说完,他也不管我回答不回答,自顾自耐人寻味的笑了起来。
然后他就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林池的电话,但跟我打过去是一样的关机状态。
将手机还给我并且叮嘱道:“记住,从现在开始,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否则你真会死。”
真有这么邪乎吗?
“我去上个厕所。”
“不行,憋着,等我想上的时候,在一起。”
他这要求就过分了,人有三急,怎么能憋的住。
就算死也不能被三急憋死。
“那你就去,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在扎纸店上个厕所会出什么事情。
来到卫生间,我刚解开拉链准备防水。
“滋啦......”
头顶的偷跑突然闪了一下。
灯灭了。
“碰!”
厕所的门关上了,整个厕所漆黑一片。
“谢安!你做个人吧,我上厕所而已,你用得着这样吓我?”
我并没有在意,青天白日的,就上个厕所而已。
可我喊了两声根本得不到回应。
“谢安?”
解决完了,整个人也舒服了。
想要开门再问他,但是门被锁了起来。
我顿时想起林池说的话。
难道真是谢安想要我的命?
我也没有在黄纸上写自己的生辰八字?说出来也不行?
“别闹了,赶紧开门。”
不管我如何用力,厕所那一扇简单的门如同焊死在墙上。
“谢安!你给我关在厕所算怎么个事!”
“谢安!”
还是没有应答,突然间,厕所里的温度好像下了好几度。
“啪嗒......”
身后传来一阵脚尖落地的声音。
全身的鸡皮疙瘩骤然升起。
“呼......”
扎纸店的厕所是没有传呼的,只有一个排风扇。
排风扇也没有开,为什么会有一阵冷气吹向了我的脖子。
我站在原地不出声,更不敢有任何动作。
“谢安......谢安在哪里......”
如此情况下从身后传来说话的声音,我当真想死的心都有。
要找谢安就去找他,找我干什么!
更要命的事,这声音我不算陌生,能分辨出来,正是昨晚遇见那个陈旭的声音。
“谁!”
突然发生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怎么选都不一定对。
但我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拼一把还有活命的机会。
我提高自己的音量,一是壮胆,二是希望外面的人能听见。
可我并没有在黑暗中看见任何人影。
难道是我产生了幻觉?
疑惑间,又听见轰隆一声。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还正好掉在了我的脚边。
好奇心害死猫,我要是牢记这一点,待会肯定不会被吓傻。
弯腰捡起掉在脚边的东西。
冰冰凉凉的,很硬。
是石头?
太黑了,我想拿近点看看。
只感觉到手指好像被上面什么东西夹了一下?
我从口袋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将光照在了手中的东西上。
“草!”
被我拿在手上的,正是昨晚我切下来的柏油路块。
上面满是陈旭的五官,我的手整按在了他的嘴巴上。
我刚想丢掉,尸块上的嘴巴突然张开咬住了我的手指!
顾不上疼痛,我转身就想撞开厕所的门。
“轰......”
一身闷响,我竟没撞开这扇单薄的厕所门?
“谢安在哪......谢安在哪里......”
又是陈旭的声音,我下意识朝后看去,发现没有脑袋的陈旭此时就站在我身后。
我倒吸一口凉气,还没来得及出声,他已经伸手掐住我的脖子。
手背传来的剧烈疼痛感,让谢安被迫踩了一脚急刹车。
“你他妈的是不是找死!属狗的,咬我干什么!”
谢安满脸怒意:“你是不是有病,要下车,还咬我,你是不是抽风了?”
经过这一茬,我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谢安真想杀我,他有很多次机会,为什么要多次一举?
“你要杀我?”
谢安被我这句话问的笑了。
他伸手指着自己:“我?要杀你?”
“你他妈有病吧?”
“你不是说要送我上路?”
“对呀!上路!”
谢安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我说的上路是让你跟我们走上同一条路,你想什么呢!”
是我多想了吗?
迄今为止,我和他认识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他没有要杀我的理由。
“没见过你这样的神经病!”
“你现在还要发病,就赶紧给我滚下车!”
我咽了口唾沫:“你知道林池吗?”
“怎么?你他妈还想给我来个凌迟处死?”
“我说的是人名。”
“不认识,你认识的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你再敢这样我就真的会杀了你!”
很奇怪。
谢安越是这样说,我反而不担心他会对我干什么了。
索性我就不在继续这个话题。
“那你现在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去哪?去能让你死的地方!”
“老谢,谢哥,你体谅一下。”
“我就是个普通人,哪里经历过这些事情,昨晚被吓坏了,现在遇上点事就害怕。”
“我他妈还怕你咬我!”
谢安虽然一直在骂骂咧咧的,但还是发动了车子。
我没想到,他带我来了一家名为老张扎纸铺的地方。
“愣着干什么,下车。”
“带我来这干什么?”
谢安已经不太想搭理我。
他率先走进扎纸铺,并且开口喊道:“老张,人呢?给这疯狗做个纸身。”
“老张?”
我也跟着走了进去。
纸本身没什么问题,但它们扎糊成各种形状的物体还成为商品摆放在那的时候。
难免会让人心生异样,特别是那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纸人。
“来了来了,大清早催命呢!”
没多久,一名六十来岁的中老年人从后堂佝偻着腰走了出来。
“还没死呢?”
“你死我都不会死。”
“呵,你小子,看不出来能活到现在。”
老张一边收拾一边打趣,最后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你小子现在也带新人了?”
“别提了,我不带难道让我弟弟带?那这属狗的家伙死的更快。”
“看见没?刚咬的我!”
谢安丝毫不演示的向老张展示着被我咬伤的手背。
“小伙子,你下口还挺狠呢!”
“这是小子给你吓坏了吧?”
“别搭理他,他就嘴硬心软。”
嘴硬心软?我可没看出来,要是能选,我情愿让范九带着我。
“行了,老张,你帮他弄吧,挺急的,我先去处理下伤口,别他妈感染狂犬病了。”
谢安瞪了我一眼,便将我独自留在了扎纸店。
“小伙子,叫什么名?”
“崔明。”
“嚯,崔明?这名字可真崔命。”
这个冷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老板,什么纸衣?”
“当然就是纸做的衣服了。”
这个回答无懈可击。
“逗你的,纸衣是简称,做你们这行的,难免会遇上邪乎事会有危险。”
“有了纸衣,可以帮你们抵御一次致命的危险。”
“你也可以理解为,是在危险时刻,替你们死的玩意。”
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东西?
能替人死?这要是传出去那还不得轰动全世界?
“呵呵。”
见我若有所思的模样,老张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中所想。
“也没你想的那么邪乎,这东西只对鬼魅邪祟带来的危险有效果。”
即便是这样,那也是不得了的东西呀!
因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来,小谢崔的急,我就不跟你详细解释,以后你会慢慢知道。”
说罢,他拿出一支毛笔和一张黄纸放到了我的面前。
“将你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写在上面。”
“不要阳历生日,要阴历。”
我哦了一声刚准备拿笔写,但是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是林池!
“我接个电话。”
“喂!池子,你什么情况,人现在在哪里。”
“喂?”
电话那头有杂音,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又好像有人在唱戏。
“你在哪里,很吵,我听不见你说话!”
也许林池也觉得吵所以换了个地方跟我讲话。
没多久,吵杂声消失,里面传来林池的声音。
“崔明,想要活下去,千万不要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写在黄纸上。”
“一旦落笔,你的生辰将变成死忌。”
我沉默了,林池怎么知道我要在黄纸上写自己的生辰八字。
“你在哪?”
他并不回答我的问题:“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害你。”
“池子,我问你现在在哪?你说话怎么那么小声?”
他的声音不仅仅越来越小,还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崔明,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我的时间不多了。”
“记住,不要写,不要靠近任何一具尸体!”
“否则你会没命!”
他电话被挂断,他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拼尽全身力气吼出来的。
不等我发问,电话里面已经传来了盲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他上厕所之后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打回去,又关机了。
“你怎么在外面,赶紧的,做完了纸衣才能干活。”
谢安甩着湿哒哒的手回来了。
见我站在外面发呆,立刻将我拽了进去。
写生辰八字也好,接触尸体也好。
这好像都是我马上都要做的事情。
林池为什么一再叮嘱我不能做?
“咦?小伙子,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儿了?”
“老张?什么意思?”
老张走到我面前,凑近我的脸仔细观察了起来。
“死相,一脸死相。”
“不出意外,他活不过今晚十二点。”
什么!
不仅是我,就连谢安都满脸吃惊。
“老张,这话可不能乱说。”
老张有些不开心了:“人命关天的事情,你觉得我会乱说?”
“你看他颧骨凸起,眼球无光,里面却又血丝满布。”
老张开始上手,他用手指丈量着我的脸盘。
“骨相不稳,命数生变,他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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