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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景许明歌写的小说错将真心付海棠

十方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卫生院的病房里,一群护士站在外边,腻歪的望着里边的一家子,满脸嫌弃。自从秦兆川来到院里便成为大新闻,明眼人一看就是装的,浪费医疗资源。可这家人又不好说话,尤其是那对老人,简直刷新三观,为了满足病人各种无礼要求,竟然跪在院长门口,这在1978年可是大事情,谁也不敢拒绝。如果有一点不满意,那对老人便会闹,场面非常难看。可经过各种检查,病人压根不是什么抑郁症。这是本月病人第三次住院,医护人员已经不愿意来病房,但碍于责任走个过场。不过不得不说,这家人很恩爱,病人对妻子很依赖。当许明歌出现时,秦兆川便会要爱的抱抱。许明歌为了安抚病人,只能任由他胡来,好几次秦兆川的手不老实的伸进衣服,高家父母也视而不见。主治医生走进病房,看到眼前一幕,笑了笑:...

主角:高文景许明歌   更新:2025-01-21 17: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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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高文景许明歌的女频言情小说《高文景许明歌写的小说错将真心付海棠》,由网络作家“十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卫生院的病房里,一群护士站在外边,腻歪的望着里边的一家子,满脸嫌弃。自从秦兆川来到院里便成为大新闻,明眼人一看就是装的,浪费医疗资源。可这家人又不好说话,尤其是那对老人,简直刷新三观,为了满足病人各种无礼要求,竟然跪在院长门口,这在1978年可是大事情,谁也不敢拒绝。如果有一点不满意,那对老人便会闹,场面非常难看。可经过各种检查,病人压根不是什么抑郁症。这是本月病人第三次住院,医护人员已经不愿意来病房,但碍于责任走个过场。不过不得不说,这家人很恩爱,病人对妻子很依赖。当许明歌出现时,秦兆川便会要爱的抱抱。许明歌为了安抚病人,只能任由他胡来,好几次秦兆川的手不老实的伸进衣服,高家父母也视而不见。主治医生走进病房,看到眼前一幕,笑了笑:...

《高文景许明歌写的小说错将真心付海棠》精彩片段




卫生院的病房里,一群护士站在外边,腻歪的望着里边的一家子,满脸嫌弃。

自从秦兆川来到院里便成为大新闻,明眼人一看就是装的,浪费医疗资源。

可这家人又不好说话,尤其是那对老人,简直刷新三观,为了满足病人各种无礼要求,竟然跪在院长门口,这在1978年可是大事情,谁也不敢拒绝。

如果有一点不满意,那对老人便会闹,场面非常难看。

可经过各种检查,病人压根不是什么抑郁症。

这是本月病人第三次住院,医护人员已经不愿意来病房,但碍于责任走个过场。

不过不得不说,这家人很恩爱,病人对妻子很依赖。

当许明歌出现时,秦兆川便会要爱的抱抱。

许明歌为了安抚病人,只能任由他胡来,好几次秦兆川的手不老实的伸进衣服,高家父母也视而不见。

主治医生走进病房,看到眼前一幕,笑了笑:「病人的情绪挺稳定,回家休养就行了,不得不说,老人家对儿子真好,妻子对丈夫很照顾,其实大家挺羡慕的。」

话音刚落,病房里瞬间安静,许明歌察觉到周围羡慕的目光后,本能有些抗拒。

她推开秦兆川,神色尴尬:「他不是我老公。」

这一下将医护人员搞蒙了。

不是老公,怎么会做出那么亲密的事情。

七十年代末,男女关系不算开放,任何一些过分的行为都可能造成极为不好的影响。

众人的目光瞬间变得玩味起来,既然不是夫妻,这里边有意思了。

许明歌察觉到众人的鄙视,如坐针毡,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高文景漠然的表情,那时候急着将秦兆川送医院,没有太关注丈夫的情况。

她终于想起高文景当时好像受伤挺重的,高父粗大的木棍砸在脑袋上,应该很难受吧。

回想这段时间高文景不同寻常的行为,内心的不安越发强烈。

可想到高文景因为妒忌,想要害死秦兆川便很生气。

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育对方,许明歌原本对逼迫高文景顶罪的事情心生愧疚,但此时觉得完全不够。

高文景被妒忌冲昏头脑,不但要在村民大会上做检查报告,还要当众给秦兆川道歉才行。

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慌意乱,似乎有极为不好的事情发生。

许明歌望着窗外发呆,忽略了旁边的秦兆川。

秦兆川脸色难看,看得出许明歌的心思没有完全在自己身上,还想着家里的短命鬼,心中便无比忌恨。

他恨不得高父直接将高文景打死,省去许多麻烦。

「文景应该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他,如果我离开能让文景恢复正常,年底我就回城吧。」

秦兆川眼眶泛红,委屈巴巴。

高家父母脸色剧变,张嘴便是对亲生儿子的辱骂,不堪入耳,扬言回去要断绝关系,高家没有这样的不孝子。

「今天下午开村民大会,必须让不孝子受到惩罚,否则整个公社都会笑话咱们家!」

高父脸色阴沉,一锤定音,必须要给秦兆川讨个公道。

高母点头附和:「如果触犯法律,那就让他坐牢吧,因为妒忌差点害死兆川,禽兽不如,对了明歌,你赶紧跟他打离婚报告,像你这么好的媳妇,他不配!」

高家父母将儿子贬得一无是处,恨不得亲自将他送入牢房。

许明歌听着二老的诅咒,心中涌出极度的不舒服。

她再次想起临走前,高文景那冷漠决绝的目光,如同做出某种决断,与曾经的痛不欲生截然相反,就像是......

解脱!

不知道为何,那本外语书不断在眼前闪现,烦躁涌遍全身,总觉得事情不对劲。

「我先回去看看。」

许明歌不顾秦兆川的哀求,起身朝门口走去,迫切想要见到高文景。

高家父母急忙安抚秦兆川,说下午开大会,会让孽畜受到惩罚。

秦兆川这才安静下来,望着远去的倩影,嘴角弯起。

这次当着全体村民的面,狠狠将高文景打入深渊,让他永世不得翻身,那时候许明歌就该属于自己。

许明歌回到家,叫了几声高文景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

她皱起眉头,觉得高文景过分了,这时候不该待在家等待审判吗?

「文景,你的检查报告写好了吗?我先看看,大会上别说错话,免得刺激兆川。」

许明歌在家里找了一圈不见人影,便去了外家。

一般情况下,高文景每次妥协,便会去找许父告状,导致她与父亲关系不好。

但许明歌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是丈夫矫情。

在回外家的路上,遇见了一个个去村委开会的村民,奇怪的是,每一个村民看着许明歌的目光充满鄙视。

这让许明歌浑身不舒服,对高文景的怨气更深,好不容易找到许父,连忙问起来:「爸,文景呢?他做错事,这回必须检讨,你别护着他。」

许父见女儿不思悔改,又想起女婿离开时落寞悲伤的声音,神色愤怒,一巴掌甩了出去。




微弱的火光里,结婚照化作一片灰烬,两人亲手移植的海棠花凋零,触目惊心的一幕,使得许明歌内心深处仿佛要失去极为重要的东西,声音带着一丝惶恐。

「文景,那是我们的结婚照,你怎么能烧掉呢?」

这时候,许明歌才想起高文景是丈夫,烧掉的是她们唯一的结婚照。

她隐隐意识到,事情好像正在脱离掌控,恐惧蔓延全身,目光落在高文景脸上,想要一个说法。

高文景平静望着干枯的海棠花,就像是他们的爱情和婚姻名存实亡,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海棠花的枯萎,犹如某种暗示,与许明歌唯一的牵扯,可能就是那张结婚报告了。

高文景仿佛看不到许明歌惊慌失措的样子,语气出气的冷静。

「秦兆川不是看到结婚照就发病吗?我只是按照你们的意思,烧掉而已。」

他的声音不悲不喜,恍如烧掉一件垃圾。

就在前天,秦兆川拿起高文景和许明歌的结婚照想要毁掉,高文景勃然大怒,想要阻拦,可遭到父母的辱骂和责备。

许明歌只是冷漠站在旁边,说一张结婚照而已,如果能避免刺激秦兆川,就算烧掉都无所谓。

那次高文景虽然保住结婚照,对于许明歌的反应却无比心寒。

也就是在那晚,全家逼着他去给秦兆川顶罪,别说秦兆川是冤枉的,就算是犯错,也是被高文景刺激。

如今他烧掉结婚照,想要斩断这段婚姻以及这个家的羁绊,许明歌有什么好震惊的?

许明歌或许是回想起前天的事情,脸色缓和不多。

她觉得自己太多疑,以高文景的性格不可能离开,毕竟他那么在乎这个家。

姿态恢复高傲,许明歌点头:「还算有点良心,兆川是家里救命恩人,我们之所以照顾,其实都是为了你,以后不要再去刺激兆川了。」

「你现在什么都有,秦兆川只是插队知青,不要一般计较,这样吧,等兆川回家,你先给他道个歉。」

饶是对妻子死心,听到许明歌无理要求,高文静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盯着许明歌的眼睛,嘴角不禁露出嘲讽:「是啊,我什么都有,秦兆川无家可归,那你告诉我有什么?」

许明歌皱起眉头,语气变得不耐烦:「兆川是家里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就不懂感恩呢,你有父母也有我,难道还不够?可兆川什么都没用,不要再去刺激他明白吗?」

「对了,晚点我跟你商量个事,你不要乱跑。」

不待高文景反驳,许明歌急匆匆离开。

望着远去的声音,高文景内心已经麻木,在家人心中,秦兆川像是一个魔咒,随时能攫取所有注意力。

好在他已经决定放弃,所以并没有太过伤感。

高文景走进卧室,打算离开前收拾东西,但刚走进门便瞧见墙壁上贴着一张合照,许明歌与秦兆川挨着脑袋,笑得那么幸福和灿烂,像是一堆新婚的夫妻。

他还看到了许明歌针头下放着一个绣球,上面绣着许和秦的姓氏,内心像是遭遇重锤,差点没站稳。

高文景脸色泛白,嘴角溢出一丝苦涩。

在秦兆川出现之前,许明歌曾说要做一个绣球,将两人的名字绣上去,代表着一生一世永不分开。

后来许明歌像是忘记了,原来她早就做好绣球,只不过上面是秦兆川的名字。

这个他已经很久没进来过的卧室,也是与许明歌的婚房。

如今看来不但被秦兆川霸占,妻子也成了人家的女人。

锥心的刺痛袭来,高文景告诉自己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心,但泪水还是忍不住流出。

他面无表情的收拾卧室的衣物,却发现没什么值得带走的。

这个家,已经没有容身之地。

直到深夜,父母和妻子为了照顾秦兆川还没有回家,高文景躺在牛棚的干草上半梦半醒,他不想再做关于家人的美梦,每次期待只会带来无尽的痛苦。

他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秦兆川只是一个外人,却能轻而易举的抢走属于他的一切。

难道父母对孩子的爱,妻子对于丈夫的爱,是那么易碎的吗?

泪水模糊之中,面前出现一道强光,高文景被人强行拽起来,拖出牛棚丢在地上。

高文景睁开眼,入眼是母亲冷漠而愤怒的脸庞。




与秦兆川亲密的样子被撞见后,高文景的反应太过平静,许明歌心怀愧疚,特意过来送饭想要解释清楚。

看到他手里的外语书,像是某样东西脱离掌控。

「为什么学外语?」

197年农村,别说外语书,便是一些名著都少见,读书也大多数是毛选,高文景的忽然改变,使得许明歌心神不宁,迫切想要得到一个说法。

面对许明歌的质问,高文景缓缓整理草堆,许久之后才淡漠回答:「在路边捡到的,随便看看。」

许明歌如释重负,觉得自己想多了。

高文景整天在田地里干活,怎么可能会离开这个家。

许明歌非常清楚高文景对于家庭的依恋和重视程度,绝对不可能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文景,我知道你这三年来受了委屈,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绝对不会变心的。」

「再给我一点时间,处理好兆川的事情,我们就好好过日子。」

对于许明歌的承诺,高文景不置可否。

这些话他听了太多,每次都说最后一次让,结果还不是一次次受伤?

许明歌早已经忘记,学习外语是他们曾经约定好的事情。

在秦兆川没有插队前,他们是令人艳羡的恩爱夫妻,两人肩并肩坐在河边望着悬崖在夜空的明月,聊起未来的规划。

许明歌听说浩劫中有人逃到国外过得挺好,外国的月亮很圆,有机会一定要出去看看,有机会得学习外语。

如今高文景决定不等她了,自己去看国外的月亮。

许明歌笃定高文景不会离开后,恢复高高在上的样子,语气带着命令:「过几天开村民大会,你自首报告写好了吗?」

高文景身体一颤,猛地转身,不可思议看着面前的女人。

许明歌板着脸:「兆川的抑郁症很严重,不能再受刺激,有人怀疑他犯了流氓罪,那完全是冤枉的,如果你能站出来,也算是帮他一把。」

「许明歌!」

高文景脸色泛白,紧紧攥着身下的稻草,语气轻颤,「你知道在大会上自首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承认犯流氓罪,严重的话会坐牢的。

他的前途尽毁。

饶是对许明歌彻底死心,可见她为了秦兆川,居然让他去顶罪。

高文景破碎的心脏再次遭到重创,像是被一把钝刀凌迟,疼的浑身痉挛。

许明歌脸色冰寒,语气变得不耐烦:「不就是一份自首报告而已,你不是去过县城公安局了吗?说明根本不是什么事情,纯粹是安抚兆川而已。」

「文景,以前你那么善良,就帮兆川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要你退让了。」

面对许明歌的苦苦哀求,高文景低着头,哀莫大于心死。

许明歌以为他不同意,态度变得烦躁,怒斥起来:「文景,没想到你忘恩负义,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让我太失望了,我要重新考虑咱们的婚姻关系。」

「好。」

高文景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望着许明歌,就像是一个陌生人,「大会那天,我会当众宣读报告。」

许明歌这才脸色缓和,露出笑容。

她知道用离婚能拿捏高文景,不禁对自己的手段感到骄傲。

不管提出任何要求,只要提起打离婚报告,高文景便无条件服从。

这招在三年来屡试不爽。

许明歌断定高文景不舍得离婚,所以才一次次肆无忌惮的伤害对方。

临走前,她察觉到高文景反应平淡有些不正常,内心的不安再次涌出。

「放心吧,我不会跟你离婚,等治好兆川的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许明歌威胁完后,轻轻抱住高文景,在额头吻了一下,「我是爱你的。」

高文景面无表情,漠然看着许明歌离开。

两人不知道,在牛棚外边,正有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这边。

秦兆川藏在草丛中,亲眼看到许明歌似乎不可能彻底放弃高文景,心中妒忌发狂。

他努力那么久,就只能得到一个假离婚吗?

这不是要想要的。

到了第二天,高文景起了个大早去河边打水,刚要起身便被人拦住。

秦兆川居高临下望着他,嘴角毫不掩饰得意:「高文景,你怎么还死皮赖脸的缠着明歌呢,识相的赶紧去离婚。」

高文景脸色平静,没有回答。

秦兆川神色越发嚣张:「事实摆在面前,你的父母,你的老婆都会属于我,而你将一无所有,可笑的是,就算我犯流氓罪,只要一句话,你就得去顶罪。」

「像你这种活的那么失败的男人,怎么还有脸存在,干脆跳河自杀算了。」

秦兆川在与高文景单独相处的时候,便露出真面目,毫不掩饰内心的邪恶,这次故意堵路,无非是想要刺激对方。

原以为挑拨能让高文景发狂,像以前一样失心疯,跪在地上痛苦哀嚎,恳求他将家人还回去。

可这次高文景的反应太过冷漠。

秦兆川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高文景无视秦兆川,挑起水朝家里走去,还有四天就能离开,何必自找没趣。

无情的家人,变心的妻子,这些垃圾。

拿去就行。

他不要了。

可他沉默的样子,狠狠激怒了秦兆川。

于他而言,像是一种挑衅。

秦兆川怨毒盯着高文景的后背,心中生出一条毒计,冲上去一把将抱住,面容狰狞:「既然你不识抬举,我让你亲眼看看,谁在明歌心中地位更重要!」

说完便抱着高文景一起摔下河里。

「文景,不要杀我!」

随着秦兆川声嘶力竭的大吼,不远处的高家父母和许明歌疯狂朝这边冲过来。

高文景被秦兆川拽着,差点淹死,耗费所有力量才勉强爬上岸。

高家父母赶到现场,听见秦兆川的哭声,勃然色变,不由分说齐齐扑向高文景,对着他便拳打脚踢。

许明歌闻声赶来,瞧见秦兆川狼狈的样子,狠狠一巴掌甩在高文景脸上。




高文景走到家已经是夜晚七点多,老远便听见家里的欢声笑语。

天空残留的一片霞光,衬托得他像一个没人要的孤魂野鬼。

透过窗户,四道挨在一起的身影,那么和谐,那么温馨。

自从下水救人后受到惊吓,秦兆川就很容易情绪崩溃,那样子惹得高父高母心疼又自责,于是让秦兆川在家歇着,上工的事情全部落到高文景头上。

去年高文景考上了供销社,父母以死相逼,将名额让给秦兆川。

可笑吗?

村民都觉得高家人疯了,放着亲生儿子不要,去惯着一个外人。

高文景有时候怀疑,秦兆川才是父母亲生的,他不过是捡来的垃圾。

曾经无比在乎他的父母和妻子,缓缓消散在大雾中。

高文景推开门,里边的笑声戛然而止,四双眼睛齐齐看向他,屋内变得死寂,仿佛他的到来,打扰了幸福的一家四口。

四人围炉而坐,吃起了火锅,在角落里摆着一张破旧的凳子,上边摆着一碗红薯饭,覆盖着两张菜叶子。

这就是高文景的晚餐。

相比较秦兆川面前碗里的大块肉,高文景的伙食比狗都不如。

家人每天说秦兆川救人之后身体变差了,需要补身体,从他们从未想过,每天上工的是他,操持家务的也是他。

高文景曾经闹过,抗争过,但得到是有父亲的巴掌和妻子的怒骂。

于是他变乖了,默默承受一切。

他让出座位,吃着糟糠。

他让出床铺,睡在牛棚。

但家人还觉得不够。

许久之后,或许是气氛太过尴尬,高母站起身,从冒着热气的锅里,夹着一块鱼肉放在高文景的碗里,难得和颜悦色:「文景,吃饭呀,给你补补身体。」

高文景望着生他养他的母亲脸上那虚伪的笑容,面无表情:「妈,我过敏。」

喜欢吃鱼的是秦兆川。

高母愣住,皱起眉头,脸上满是不耐烦,却忍住了。

「今天去县城公安局自首了吗?」

高母盯着高文景的眼睛,试探起来。

察觉到母亲的小心翼翼,高文景不觉得有些讽刺,为了一个外人,逼着儿子去顶罪,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狠心的父母。

高母见他沉默,以为不愿意,脸色瞬间大变,呵斥起来:「兆川可是你爸的救命恩人,又是知识分子,不可能犯错,只是让你去顶罪,过阵子就能出来,你怎么不愿意呢?」

高文景与母亲对视,声音沙哑,颤抖起来:「妈,那是流氓罪,要判刑的。我可是你的亲儿子!」

高母也自觉理亏,不敢对视,神色讪讪。

这时候,秦兆川哭了,不断捶打脑袋:「叔叔阿姨,你们不要逼文景了,反正全世界的人不喜欢我,我有罪,我该死,就不该活着!」

高父脸色剧变,一巴掌甩在儿子脸上,满脸愤怒:「还不赶紧跟兆川认错,好好一个家,被您弄的鸡飞狗跳!你给老子记住了,兆川是我们全家的恩人,你要是不去顶罪,老子没你这样的儿子!」

说完又要动手。

许明歌终于看不下去,一边拍着秦兆川的心口,一边插话:「爸妈,文景今天去县里了,应该去自首,能这么快回家,说明问题不大。」

高家父母这才脸色缓和,恶狠狠瞪了一眼儿子,跑去安抚秦兆川。

高文景站在原地,紧紧握着拳头,眼眶通红。

父母像是哄小孩儿一样承诺给秦兆川买礼物,许明歌将他搂在怀中,心疼不已。

秦兆川冲着高文景,虽然在哀嚎,可嘴角弯起,闪过一丝得意。

眼前温馨的一幕,像是一把利剑狠狠刺穿心脏,高文景转身走出屋子,来到旁边的牛棚。

月色如水洒落在牛棚前的菜地里,那株开的娇艳的海棠,曾是高文景和许明歌领证那天一起种下,承载着他们之间的山盟海誓。

但如今像是路边的杂草无人关爱,他的家庭,他的婚姻,此刻显得无比可笑。

高文景躺在牛棚里的草堆,透过瓦片的缝隙,望着天上的明月。

听说十五的月亮能许愿,可以梦想成真。

高文景对着圆月,双手合十,还有半月,他就能离开这个没有温度的家。




「没想到你心肠那么歹毒,竟然想要害死兆川,高家祖宗蒙羞,怎么生出你这种白养狼呀!」

高母一边检查秦兆川的身体,一边冲着高文景恶毒的咒骂。

高父板着脸,抄起旁边的一个粗大的木棍,狠狠砸在高文景身上。

高文景刚从河边爬上来,已经没有力气,根本躲不开高父砸来的木棍,额头硬生生挨了几下。

望着面前愤怒的父母,盯着他的目光宛如生仇人,高文景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插了一刀。

父母从到现场,无条件的偏袒秦兆川,甚至都不问一下缘由,便判他死刑。

令他无比心寒。

母亲恶毒的咒骂,父亲含怒的暴击,使得高文景身体不停颤抖。

他缓缓站起身,平静看着许明歌。

此时的许明歌满脸失望,恨铁不成钢:「你太让我失望了,兆川那么善良,你竟然想要害死他,高文景,我要跟你离婚!」

缩在高母怀中的秦兆川心中狂喜,急忙站起身,噗通跪在高文景面前,神色恐惧:「文景,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出现在你面前,这样你就不会误会了。」

「你骂我打我吧,明天我马上离开,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一家。」

秦兆川跪在地上疯狂磕头,额头也不停冒血,看得高家父母心疼不已。

高父神色暴怒,轮着木棍继续朝着儿子身上砸,压根没有半点留情。

高文景只是盯着许明歌,希望能得到一丝想要的反应。

哪怕许明歌稍微质疑一下,也许事情会真相大白。

可许明歌只是冷冷瞥了一眼,语气漠然:「村民大会那天,除了当众宣读自首报告外,你必须为今天陷害兆川的事情道歉。」

「如果你做不到,那么我会跟公社提交离婚报告,我许明歌的丈夫不该是个喜欢妒忌的杀人犯!」

即便许明歌的反应在预料中,可亲耳听到,高文景眸子里仅存的一丝光亮轰然湮灭。

他站在原地,身体摇摇欲坠。

高家父母和许明歌搀扶着秦兆川,快速朝着卫生院赶去,生怕他身体出现差池。

秦兆川回头,望着高文景的目光,充满了讽刺和挑衅。

高文景缓缓闭上眼睛,这段时间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为不值得的人难过,可泪水还是忍不住决堤。

他抬头望着天空,想要大笑。

三年来的坚持宛如一个笑话,如今终于醒悟。

鲜血顺着额头滑落,染红了整个脸颊,高文景再也扛不住,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岳父老的家里。

岳父老坐在床边抽旱烟,噗嗤,噗嗤,褶皱脸上的满是愁容,他的屁股旁边摆着一张离婚报告。

「文景,我对不起你。」

岳父老眼眶通红,攥着烟杆子,声音沙哑,「没想到你爸妈失心疯,明歌也变了,离婚挺好的。」

高文景没有回答,而是瞥了一眼墙壁上悬挂的日历,暗松口气。

他昏迷了三天,幸好没有错过离开的日子。

自从高父为了秦兆川,将木棍砸在脑袋上,他没有躲,这些棍子就算是还清了养育之恩。

高文景对那一家子彻底失望,不再有任何幻想。

唯独对不住岳父老,他算是唯一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高文景艰难起身,跪在岳父老面前,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想要说话,但千言万语哽在喉咙,化作一声苦笑。

岳父老张开干裂的嘴唇,抚摸着高文景的脑袋,泪水打湿了衣领:「好孩子,终究是明歌对不起你,不管你做出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

高文景转身朝门口走去,他的脚步很慢,却很坚定。

岳父老望着逐渐消失的身影,隐隐察觉女婿这次离开,或许再也无法相见。

他没有阻拦,而是选择祝福。

是女儿不知道珍惜,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高文景回到冷清的家,高家父母和许明歌还在医院忙着照顾秦兆川,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他用蛇皮袋装着两件破旧的衣裳,把离婚报告留在牛棚的草堆上,大步走了出去。

清晨的阳光落在身上,晕着一层自由的光芒。

高文景没有回头去看那个生活二十几年的家,经过院子里的那株海棠花,狠狠一脚踩了上去。

他将海棠花碾碎,直到无法复生,这才离开。

从今往后,他将变成孤家寡人,去追逐属于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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