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女儿的东西,待出嫁时,她也会原封不动交由她,决不允许任何人动歪心思。
“是。”秦嬷嬷连忙照办。
盛父听了这话,脸色有些难看,这是防谁呢?
可他一个大男人,若是当着这么多女儿的面,与夫人因此小事争执起来,有失体面,所以只好拂袖大步离去。
“月儿,若妍,清茹,今晚你们的两个哥哥会从裕兴书院赶回来,到时你们一起来前厅用晚膳。”林氏笑着冲三人说着。
这两个庶女,她向来一视同仁,只要她们不折腾不闹出任何幺蛾子,她自然不会刻意做些什么。
“是,母亲。”三人齐齐开口。
事情交代完,林氏挥了挥手,几人纷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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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逾白再次醒来时,发现眼前是一片红艳,穿着喜袍的女人背对着她坐在不远处。
他下意识喊了一声:“月儿,我渴。”
葛婉儿转头,猛地掀起头上红盖头,满眼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宁逾白,你在喊谁?”
今日大婚,他竟跑出酒楼,久久不归。
后来还是同僚们等不下去了,一起去寻他,发现他倒在外面,齐齐将他抬回来的。
宁逾白借着昏暗的烛光,这才看清面前的人,他愣了一瞬,连忙侧身爬过去,从背后抱住了葛婉儿。
“对不起婉儿,今日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泪水在葛婉儿眼中打转,她死咬着唇瓣,强忍着泪意问:“宁哥哥,我们之间......是不是已经变了。”
她的心底不自觉发慌,往日在书院读书,宁逾白日子过得清苦,她总会拿着娘亲做好的糕点吃食,偷偷塞给他。
那时候,他们两人坐在树下,望着蓝天白云,她会倾身望着他,听他诉说心中的抱负与壮志。
爹爹思维古板,不愿让女子识字学习,可她好奇,总在书院外面偷听,宁哥哥发现了她,便会趁着休息空隙带着笔墨纸砚教她识字,还总是夸她聪明,学得快。
所以在宁哥哥中了状元后,只一封信,她便抛弃了父母亲人,来了这人生地不熟的上京城,饶是日子过得甚至不如家中,她还是坚信会变好的。
可直到今日大婚,他这个新郎官竟然不见了踪迹,她忽然有些怕了。
头一回在心底生疑,她的选择,真的对吗?
宁逾白赶紧下床,半蹲到她身前,拉着她的手凝视着她,语气郑重道:“没有变,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变,在我心中你永远是书院那个可爱的小师妹,我待你的心始终如一。”
葛婉儿伸手拭去脸上的泪,声音带着几分沉闷:“那你今日为何出去?”
宁逾白一噎,眼底闪过一瞬慌乱。
那时候他一心都是盛栖月,一心想去阻拦她的婚事,可看着聘礼一箱箱入了安盛侯府,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身份和资格上去阻拦,一时间急火攻心昏了过去。
站在安盛侯府的那些时间里,他到底在想什么?
宁逾白问自己,脑中恍恍惚惚闪过一个念头,若是那日在宫里太后跟前,他说自己没有婚约又会怎样?
若是他聪明一点,先将事情瞒下来,等成了婚再让婉儿来京城想办法把她养在......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那一瞬,宁逾白只觉得浑身一冷,连忙在心底唾骂自己,他怎能这般想,实乃非君子所为!
他伸手将葛婉儿揽入怀里,温声哄道:“今日是我错了,我本觉得酒楼的酒,味道清淡了些,想去另外一家买点回来,许是上次的病未曾痊愈,走了会儿竟然直直栽倒在地,再醒来时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