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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死重生,嫡女改嫁将军后杀疯了全局

醒着看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披着人皮没有人心,好歹她也是魏家人!你就这么容不得她?养个阿猫阿狗都不至如此吧?”“你的心就如此狠......”赫连翎音骂上头了,什么话都蹦出来,不入耳的很。可魏晞就像没听见似的,就坐在儿品茶。听得琴心都难受,直扣手挤眉的。“琴心。”魏晞见她稳不住,侧头瞧她,,“去给翎音小姐倒杯茶润润嗓,说这半天肯定口干舌燥了。”琴心苦涩地看了看夫人,见她无动于衷,只好不愿地低着头端茶过去。“你给我起开!”赫连翎音反手推开琴心,害得秋月托盘上的茶洒出来溅到她身上。赫连翎音几步走到魏晞面前:“你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你这人的心是石头做的?”一口茶正顺着魏晞的喉咙淌进去,她顿住,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茶盖,抬眸上下打量起赫连翎音,轻笑一声将茶放下。“那依...

主角:魏莺魏晞   更新:2025-01-17 1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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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魏莺魏晞的其他类型小说《惨死重生,嫡女改嫁将军后杀疯了全局》,由网络作家“醒着看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披着人皮没有人心,好歹她也是魏家人!你就这么容不得她?养个阿猫阿狗都不至如此吧?”“你的心就如此狠......”赫连翎音骂上头了,什么话都蹦出来,不入耳的很。可魏晞就像没听见似的,就坐在儿品茶。听得琴心都难受,直扣手挤眉的。“琴心。”魏晞见她稳不住,侧头瞧她,,“去给翎音小姐倒杯茶润润嗓,说这半天肯定口干舌燥了。”琴心苦涩地看了看夫人,见她无动于衷,只好不愿地低着头端茶过去。“你给我起开!”赫连翎音反手推开琴心,害得秋月托盘上的茶洒出来溅到她身上。赫连翎音几步走到魏晞面前:“你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你这人的心是石头做的?”一口茶正顺着魏晞的喉咙淌进去,她顿住,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茶盖,抬眸上下打量起赫连翎音,轻笑一声将茶放下。“那依...

《惨死重生,嫡女改嫁将军后杀疯了全局》精彩片段

“披着人皮没有人心,好歹她也是魏家人!你就这么容不得她?养个阿猫阿狗都不至如此吧?”
“你的心就如此狠......”
赫连翎音骂上头了,什么话都蹦出来,不入耳的很。可魏晞就像没听见似的,就坐在儿品茶。
听得琴心都难受,直扣手挤眉的。
“琴心。”魏晞见她稳不住,侧头瞧她,,“去给翎音小姐倒杯茶润润嗓,说这半天肯定口干舌燥了。”
琴心苦涩地看了看夫人,见她无动于衷,只好不愿地低着头端茶过去。
“你给我起开!”赫连翎音反手推开琴心,害得秋月托盘上的茶洒出来溅到她身上。
赫连翎音几步走到魏晞面前:“你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你这人的心是石头做的?”
一口茶正顺着魏晞的喉咙淌进去,她顿住,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茶盖,抬眸上下打量起赫连翎音,轻笑一声将茶放下。
“那依你看,我要怎么办?”魏晞盯着赫连翎音不紧不慢地说,“是送去房子和大把银两好能叫他们过好日子?还是带人去把付家人打一顿说不许欺负我妹妹。亦或是......”
“去换亲让她来将军府?”
“你别忘了我与上将军的婚事是圣上钦定,而我也是刚嫁入将军府一日的新妇。”她两手一摊,两手空空。
“我......你......”赫连翎音瞪大眼,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她当然知道这些办法一个比一个离谱。可......可她心疼自己好姐妹过那种苦日子!
魏晞挑眉盯着她,见她说不出话来气冲冲到一旁坐下,还如孩童耍气般把头扭到另一边去不看自己,又忍不住轻笑。
可这笑好似惹恼了赫连翎音。
“笑笑笑!现在你还笑得出来!”
魏晞左手一摊:“我过得舒心自在,为何笑不出来?”
“你......你果真如魏莺说的那般心狠、冷血、恶毒!”
看来魏莺还是没少在外面诋毁她。魏晞问:“如果我说我不是这样的你信吗?”
“你就是!”
魏晞吸一口气,慢悠悠地拿起茶杯来,在手机轻轻摇晃,垂眸盯着里面荡起的青波:“唉~我也是有心无力,爱莫能助。”
“况且听上去倒是魏莺在欺负付家人呢。大婚之夜把夫君婆母关在门外,又叫婆母给她做饭......”魏晞笑着摇摇头,“她哪里就吃亏了呢?”
余光看着赫连翎音站起来又要不知怎么骂自己,她抢先开口:“翎音姑娘要走啦?慢走不送。”
“我......”
“哦对了,记得把你带来的礼品带走啊。我家将军说了,将军府不许收礼。”
“你要是实在可怜魏莺就自己亲去看她。”
她合上茶盏,头也没抬,也没给赫连翎音说话的机会:“琴心,送客。”
“是。”
“哎,别拉我啊你——”赫连翎音就这样连同带来的礼品一起被请出了将军府。
方才下人禀告说赫连翎音带着礼箱上门,她就猜到是来还她救命之情的。只是没想到还从赫连翎音嘴里知道了这个好消息。
“夫人!”琴心“请”完赫连翎音走了回来,水灵灵的眼睛偷偷看她,小嘴一张一合的。
魏晞抬手朝她轻点了下:“问。”
她犹犹豫豫着开口:“夫人怎么不生气?翎音小姐说的实在难听。”
魏晞仰头笑:“何必与没脑子的人生气?”况且,她听到魏莺这些消息是真的开心。
瞧着眼前的小丫头在琢磨,魏晞余光瞟见她手背上的一片红,伸手拉住她的手背,吓得琴心一哆嗦:“夫人?”
魏晞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拧开盖用指腹蹭了里面白色油脂样的东西就往琴心手背上摸。
琴心受宠若惊地往回缩手:“夫人......这可使不得。”哪有主子给丫鬟抹东西的?
“别动。”魏晞把她手扯回来,“烫伤也要疼上几天呢,严重些会留印子,小姑娘家家的不好看。”
“夫人......”
“好了。”魏晞抹完看了眼快要见底的药瓶嘀咕,“快没了,要补货了啊......”
她歪头笑:“秋月,陪我出去逛逛吧。”
说是逛逛,其实是逛各大药铺。幸而魏顾心疼魏莺,给她填了足够多的嫁妆,有满满三小箱的银票和一大箱的金元宝。
她买药材才能买的这么爽!
“现在还差茜荷车、芋花果、苗昔茎......”魏晞一边盘算着制药需要的药材一边从药铺往外走,她想的入神,被冲过来抓住她的人吓了一跳。
“啊!”魏晞惊叫。
“夫人!”琴心丢下手里的药就跑过去掰开那人的手,挡在魏晞身前,“大胆!你可知这位是将军夫人?可是你能冲撞的?”
那人是个穿着朴素但衣衫发丝凌乱的姑娘,魏晞见着她神色慌张地回头看,像是在躲避什么人。
“夫人!”那姑娘忽然跪在地上猛猛磕头,“救救我吧夫人!求您救救我!”她眼泪淌出来,声泪俱下,魏晞看她伸出来往前够的手就好像是想抓住什么似的。
如同当年她向魏顾求救一般......
琴心怕她冲撞夫人,一个劲儿拦着她。
“琴心。”魏晞拍拍琴心肩膀。
“夫人?”琴心见着夫人走过去扶起地上的人,面露担忧,“怕是麻烦事。”
话音刚落,街角拐弯处就窜出来一手拿木棍的汉子,穿着个马甲,肥肉耷拉在外面。
他冲过来揪住那姑娘的头发就把她粗暴地扯起来,魏晞甚至来不及阻止。
“小贱蹄子还想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我告诉你,钱我已经收了,么不你乖乖地去春绣楼,要么就被绑进去!”
汉子说着手上也没闲着,对这姑娘又踢又踹,小臂粗的棍子打在她身上。尖叫哭喊声引来不少人,但都只是在旁边指指点点地看。
似乎有什么刺中魏晞,她心头一痛,转身跑回药铺,抄起椅子就冲上去:“你个腌臜的狗东西!”
“啊!夫人!”琴心被吓到了,她还没反应过来椅子就已经重重地打在了汉子健硕的背上,椅子腿儿都打飞了一个。
魏晞顺手抄起那掉落的椅子腿儿就往汉子脸上抽!

魏莺骄纵,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提及她非敬文伯亲生女儿的身份。
前世,她将名利地位视为性命,怎会轻易放弃?
魏晞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恐慌的魏莺,能切实地感受到她在害怕。
怕......嫁给上将军后会落得五马分尸,曝尸荒野的下场吗?
魏顾震惊极了:“你在胡说什么?!”他辛苦养育的女儿怎么能辜负他的期望与心血?
“爹,您最疼我了。就答应我吧。”魏莺声音软糯下来,泪光在眼眶中闪烁。
平日里魏顾最吃这一套了。
然而这次魏顾态度却异常坚决,死活不松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岂能由你们胡来?”
他气得胡子颤抖:“魏晞嫁给付源,莺儿嫁给上将军,此事已定!”
魏晞垂眸。
啪!
一只瓷杯忽然滑落到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魏晞还保持着抬手的姿势,淡淡道:“抱歉,手滑。”
下一秒,魏莺不负希望地,迅速捡起了地上的碎片,横在自己脖颈,声音带着哭腔:“爹爹!”
魏顾大惊失色:“莺儿你这是干什么?快放下!”
魏莺眼角,一行清泪恰到好处地滑落,与她决绝的神情相得益彰。
她哽咽着:“女儿知道自己并非爹娘亲生,不敢肖想上将军。只愿嫁给付源过平凡日子,就当报答爹爹十几年的养育之恩。”
此言一出,原本紧张跋扈的气氛顿时逆转,魏顾的眼眶也微微泛红。
魏晞只冷眼看着,若非深知魏莺的为人,恐怕她也会被这番感人的言辞打动。毕竟在上一世时,她也曾天真的以为魏莺是真心为自己求情呢。
可她明明没错,却在魏莺每次求情后都会被罚,还会被罚的更重。魏晞再反应不过来,脑子就白长了。
“爹爹,您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活了。”魏莺威逼利诱,吓得魏顾手抖。
看着魏莺手中的瓷片贴着皮肤深陷,他立即惊慌失措地答应:“好好好,依你,都依你!赶紧放手!”
他不理解莺儿的做法,但是他担心魏莺受伤。总归,莺儿喜欢就好,大不了自己多帮点忙,又不是没这个条件。
瓷片落地,魏顾立即一脚把瓷片踢开。
魏莺脖颈只有一道浅浅的印记,连皮都没破。
只是这样就将那疼女儿的魏顾吓个半死。连忙呵斥下人把地上的碎片都清理干净后,还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叹息:“你这是何苦呢?”
魏莺却忽然转身拉住魏晞的手,眼神那叫一个深情款款:“爹爹,我们姐妹二人,不管谁嫁入将军府都是一样的。我们姐妹齐心,定会护得爹爹官运亨通。”
“更何况妹妹身上流着魏家的血,想必更会替父亲拉拢和将军府的关系。”
魏晞好整以暇地看着魏莺一副诚挚的模样,双眼微微眯起。
将军府,众所周知其从不与其他官员有往来。想拉拢关系是不可能的。
刚解决完自己的问题,就这么着急下套?
这是知道嫁给上将军是必死的结局,所以让自己替她去死啊。
对于魏顾而言,付源这门亲事是不能悔婚的,上将军这门亲事是必须全力争取的。
魏晞只好顺着魏莺的想法:“我本来就应该是魏家嫡长女,就算是要攀附上将军这门亲事,也应该是我去!”
“刚回来一天满脑子就是抢莺儿的位置和姻缘,你怎么这么势利?”魏顾一副心寒模样,大吼,“你能有魏莺一半懂事吗?”
吼完转头心疼地看向魏莺:“莺儿,可真是苦了你了,为魏家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还将好的都给了你妹妹。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魏莺摆出一副牺牲自我大义凛然的悲壮模样:“这是身为魏家儿女该做的。”
魏晞毫不在意魏顾对自己的态度,前世她早已看清魏顾的面目,也断了想要得到父亲疼爱的奢望念头。
她淡漠地看着这对父女上演苦情戏码,默默喝了口茶。
呸,苦的,绿茶。
魏晞开口,语气淡然地指正:“以后我是嫡长女,我才是长姐。”
魏莺咬牙,眼中隐隐不甘。若非为了活命她岂会将嫡长女之位拱手让人?她抬头就露出委屈隐忍的表情。
叫魏顾心疼不已:“莺儿为你牺牲,你还要羞辱她?”
只能说果然是山里的野丫头,目无尊长,不懂规矩,没有一点儿大小姐的样子!
刚带回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一股子穷酸味。给她换上了魏莺的衣裳才勉强有了点人样。
也就是她那张脸......还算出众。竟和她已故的娘亲有七分神似。
安浅啊......魏顾老眼涣散,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久别的身影。不仅貌美,还拥有非凡的经商头脑。
这头脑简直完美继承了她家族的基因,甚至能白手起家建造起顾家如此大的家业!
魏晞见魏顾在出神,也并不在乎在想什么。而且再继续争执下去也没了意义,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于是她微微欠身:“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告退了。”说罢她完全不顾未顾铁青的脸,直径向外走去。
路上,魏晞回想起魏莺嫁给上将军的契机。
今日上将军回京,明日皇帝就以将军府的名义在熙春园举办了游园会。宴请京城未出阁的贵女。
游园会的消息一传出来,所有人都嗅到了皇帝的意图。也都想接着这次机会攀上将军府。
游园会几乎挤满了人。
好巧不巧,这场游园会来了刺客。
更巧的是,魏莺为上将军挡了一箭,成了他的救命恩人,而后就被上将军的花轿抬回了府里。
嫁给上将军?她当然要嫁。毕竟就算躲过了上将军,还会有“中将军下将军”。在魏顾眼中她不过是个能为魏家换取名利的工具。
印象中上将军婚后一个月便再次出征,一年后再出现在京城时就成了反贼。
这种嫁过去之后既不用服侍夫君,又有身份地位的日子对她而言再好不过。
至于造反之事......她会想法在一年内和离,或者搜罗上将军造反证据提前上交给圣上,来个大义灭夫......

尖叫、逃跑、打斗......
整个熙春园混乱极了。
有许多蒙着脸的黑衣人翻进春园,直冲景衍而来。
景衍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也将魏莺由抱改为单手揽着。他一手护着怀中的人一手执剑艰难应对。
或许是因为怀里有她,魏晞能明显感到他的吃力。不过从用剑的力道和技巧看,肯定不是面具男人。
他的伤势还支撑不了。
黑衣人们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魏晞跟着景衍的动作转来转去,转的晕头转向。刀光箭矢在自己眼前闪来闪去,看得她眼花缭乱。
魏晞大声呼喊:“放下我吧,我没事!”
这些人是冲着景衍来的,自己离景衍远点会更安全。更何况自己保护景衍,让他记住自己救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景衍满头大汗,挥剑挡住一把差点插进未晞胸口的暗器:“放心,我不会丢下你。”
魏晞无助地大喊:“我求求你放下我吧,我真没受伤。”她的心脏随着景衍的转动越跳越快,自己刚重生没几天可不想就这么死了。
见景衍无动于衷,魏晞只好尝试着自己挣脱景衍的束缚,哪知景衍抓得更紧了。
他脸色阴沉:“别动!”
魏晞被抓得肩膀生疼。
好在一群穿着黑甲的士兵忽然翻进熙春园,很快就制服了黑衣人们。
这是隶属于景衍的黑甲卫,也是荣国最精锐的一支队伍。
景衍一身戾气,脸色阴沉的好似潜伏在暗夜中的厉鬼:“把他们关进地牢,我要亲自审!”
黑甲卫们跪地领命:“是!”他们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走了。
贵女们全部都受到了惊吓,也有一些在奔逃中被擦伤摔伤。
处置完黑衣人们景衍直接将魏晞拦腰抱起:“我带你去疗伤。”
“等等,我真没事。”魏晞挣扎着反手抓住插在自己肩头的箭矢,用力向外扯。
景衍:“别!”
箭矢拔出,上面滴血未沾。魏晞将箭尖拿到景衍眼前看,然后自己就被扔到了地上。
她踉跄了几下站好,又被景衍扯住领子。
景衍瞬间将魏晞领子扯开,速度快的魏晞都来不及阻止。一双厉鹰似的眸子凌厉地盯着魏晞华服下一层金色的软甲:“软猬甲?”
感觉一阵凉意从自己颈间传遍全身,魏晞下意识后退,抓紧衣领:“上将军此举不合适吧?”
“我还没问你参加春日宴为何会穿软猬甲呢?”景衍眼中多了防备,几步逼近魏晞。
魏晞只感觉一座山像自己压来,景衍的压迫感让她感到窒息。
软猬甲当然是她早上特意穿的,可她不能这样说,否则就有了算计景衍的嫌疑。
“此甲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我一直贴身穿着,上将军可有问题?”魏晞装作才想明白景衍话中的意思,略带惊讶地看向他,“难不成上将军以为我是故意找人行刺,又故意救你?”
“我刚从山中被接回来两天,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上将军也可以当我没救过你。”魏晞说着整理好衣裳,说完转身就走。
自己走的越决绝,景衍才越不会怀疑自己有图谋。
至于这软猬甲,也的确是她师父送的,只是她之前一直放在自己的木箱子里。
她走时再等景衍挽留,可挽留没等到,却听见有人哭喊:“救命啊,来人啊,我家小姐心疾犯了!”
她转身看见许多人,连同景衍都匆匆赶了过去。
毕竟遇到了刺客,小磕碰不要紧,可春日宴上任何一位贵女若真出了事,景衍都难辞其咎。
魏晞脚底一转也跟过去,挤进人群才发现,倒在地上的是赫连翎音。
见着她唇色发紫,痛苦地捂着胸口,已经没了知觉,魏晞立即挤开前面两个人想过去。
她听到景衍已经喊了医师,可看情况恐怕会来不及。
“先把她抱到屋子里去。”景衍下令。
“别动她,让我看看!”魏晞终于挤回去,双手提裙走过去“熙春园休息的小屋,要绕过几条长廊,奔波晃动会让她呼吸更困难。”
说着魏晞正要蹲下,却突然被一人撞开,撞的她侧倒在地上。
“翎音!你快醒醒啊翎音!”全身湿漉漉的魏莺焦急地扑上去,抓住赫连翎音的肩膀就开始晃。
魏晞急忙上去用力把她扯开:“不能晃!”她不才刚说过吗?!
“你干嘛阻止我把翎音叫醒。呜呜呜......”魏莺委屈地哭起来,担忧的神情中还带着责怪,“我知道翎音在熙春园门口顶撞了你,可此刻她性命攸关啊,你不让我叫醒她,又不让上将军派人将她安置在屋子里。”
她眼泪倾泻而下,悲愤哭喊:“妹妹,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随着魏莺的控诉,周遭的担忧声很快就变成对魏晞的谴责,大家喊着要景衍赶紧把翎音安置到屋子里去。
魏晞此时没空与她们争辩也无暇与魏莺斗嘴,她看翎音嘴唇越发的紫,着急蹲过去摸她的脉,可手却被魏莺抓住。
魏莺像母鸡一样展臂护在翎音面前:“我不许你害她!”甚至引得几个贵女帮忙拉扯魏晞,想把她扯开。
魏晞一个劲儿挣脱着往前,焦急万分:“我能救她,你们再闹就真的晚了!”
“都让开。”冰冷的声音不大不小,甚至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有效地制止了这场闹剧。
几个抓着魏晞的贵女们立即松开了手,周遭顷刻噤声,魏莺也哆嗦着瘫软在地上。
景衍双手负在身后,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们:“魏小姐,你治。”
魏晞有些讶然地看向景衍,可此刻也来不及疑惑他为何会相信自己,急忙将碍事的魏莺拉开。
起初魏莺还硬扯着魏晞不想动,可被景衍一个眼神吓得就灰溜溜起来了。
魏晞单手翻开赫连翎音的眼皮,急却不慌乱:“都散开,围着这么多人空气不流通,她喘不过气。”
没人动。
景衍:“散开!”
围着的人哗啦啦后退,但是因为好奇并未离开,都远远看着。
魏莺也混在人群中看,奇怪,她怎么不知道魏晞景衍还懂得医术?哦,她记起来了,前世时魏晞救了付源当时的考官,可那不是瞎猫碰死耗子吗?
魏晞神色认真,视线随手而动,动作麻利,依次按压位于手腕内侧的内关穴和位于手背第一、二掌骨之间的合骨穴。
景衍一动不动地站在她身侧看着,冷着脸看不出情绪。
“这两个穴位能调节心脏并且减轻疼痛感,若是还没用就麻烦上将军帮我寻来银针,我没有随身带。”魏晞忙得头也不抬。
景衍声音淡淡:“嗯。”
魏莺远远看着见半天都没动静,心想果真是托大。立即娇声大喊:“妹妹千万莫要逞强害了侯府小姐,还是等医师来吧!”
所有人都焦急不已,随着时间流逝纷纷对未晞投去怀疑的目光。在场除了景衍没人相信她。
魏晞充耳不闻,手下忙碌着,眼神也时刻观察着翎音的情况,忽然看见她睫毛扇动,松了口气:“醒了。”

感受着脉象魏晞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景衍,看样子他们父子关系是真不好。
她默默收回手,朗声道:“四王爷肝火过旺,太过操劳心忧,急火攻心才会咳血。”
“平日可多修身养性,每两三日喝壶梨汤调理便可。”
反正四王爷没认她这个儿媳,魏晞也故意没喊公爹。可她看着四王爷的面色怎么更不善了......
“哼!连药都不开也敢称自己是医师?”四王爷拂袖端坐,刚才围在他身边的人也都慢慢散开。
魏晞轻笑一声回到景衍身侧,对于医术,她无需争辩,爱信不信。
她走过去时对着景衍动了动嘴唇:“被你气的。”
见着景衍皱眉看过来,魏晞慢悠悠转过身看向别处。
而四王爷呢,也赌气不说话,场面再一次凝固住。
礼官忍不住催:“吉时要过啦。”这活儿真不好干啊。
景衍冷着脸开口:“四王爷身体不适,送他下去休息。”
“你!”四王爷再一次拍案,“好好好,我走,我看你们今天这高堂怎么拜!”说罢他起身真往外走。
旁边的人是拦也不敢拦,劝也不敢劝。这父子俩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哎呦,这是闹得哪儿一出,怎得高堂都空置了?”一爽朗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看去,紧接着纷纷或跪拜或抱拳行礼。
“拜见高贵妃。”
高贵妃?魏晞转身去看,第一眼便被一双含笑的美目吸引,连眼角的细纹都韵味十足。
高贵妃身后跟着依仗,一身蜀绣罗云锦袍显尽雍容华贵,面容却极有亲和力。
魏晞想起她前世听付源提起过高贵妃,说她身为贵妃竟然独霸后宫,把皇帝迷得将后宫事物都交给了她,逼得皇后高翔远引。
在付源的的描述里高贵妃就是一红颜祸水。
如今魏晞亲眼见着,只觉得高贵妃和蔼。
思虑时,高贵妃已经到了他们面前,笑得爽朗:“各位不必拘束,本宫代陛下来祝贺二位新人,来沾沾喜气。来的突然,景衍你不会觉得本宫唐突吧?”
景衍面无表情:“不会。”
“哈哈哈......”高贵妃笑着从身后宫女手里拿过一盒子。魏晞以及众人都好奇地看过去。
只见高贵妃从里面取出一只白玉镯,颜色均匀纯正,温润如羊脂,透着月光般淡淡的光泽。
白玉乃玉中极品,如此纯正的就算是宫中都是少见,民间根本没有。魏晞眼睛都直了,这肯定很值钱!
在注意到周围高官贵族们眼中艳羡的神色后,魏晞心里有了数......这不是一般的值钱!
所以当她惊讶地看见高贵妃把白玉镯套进她手腕时,她都有点不敢动了。
“新婚贺礼。白玉赠你正合适。”高贵妃拍着魏晞的手笑,“真好看。”
魏晞有点受宠若惊,甚至是感动:“谢贵妃。”
因为四王爷不喜欢她,连着许多宾客们看向她的眼神也都藏着鄙夷,估计还会有人觉得她是不择手段爬上上将军床的野鸡。
可一只白玉镯叫宾客们都不得不正眼瞧她了。
高贵妃笑着转身,魏晞意识到她竟然走向了四王爷方才坐的位置。四王爷可还没来得及出去呢,魏晞忍不住看向他。
宾客们也都看过去......
四王爷脸都绿了。
再回头时高贵妃的屁股已经坐下:“听闻四王爷身体不适,无法受礼,那本宫就充当一回长辈如何?”
高贵妃对着景衍询问。谁都能看出来高贵妃这是在给景衍撑腰,甚至不惜得罪四王爷。已经有人开始揣测这是否是皇帝的意思了。
景衍轻点了下头,然后对着礼官吩咐:“继续。”
礼官此时已经冷汗直流:“二拜高堂——”
心惊的魏晞回过神来继续行礼。
“夫妻对拜——”
趁着转身对拜时魏晞余光看见四王爷气冲冲走了。
“礼成——”
周遭喧闹起来,魏晞在簇拥中被送入房间。
众人离开前魏晞抓住邵阳问了句她担心的事儿:“明日还需要去四王爷府敬茶请安吗?”
毕竟闹成这样。
她比较担心自己会被刁难!
“不用的姑......夫人!”他小声跟魏晞说,神情是难得的严肃,“将军府内和将军面前,都禁止提将军的双亲!”
“这次请王爷来还是看在圣上的面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魏晞不在乎也没追问,更不敢问高贵妃为何这样护着景衍。只是窥见一角就深感朝堂复杂,她可不想掺和,只想老实报仇。
魏晞在房间内将头顶十几斤重的黄金头冠拆下,然后等天黑。
她听着外面热闹,还有丫鬟议论说高贵妃走了之后宫内送来了许多娘娘皇子们的贺礼。
魏晞这才感觉盯着这场婚事的人远超她的想象。
天渐渐黑下来,坐在桌前吃糕点喝茶的魏晞听见脚步声,手下一顿,继续吃。
咯吱——
余光飘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进来,意外的没闻到酒味儿。
抬眸:“没喝?”
景衍直接在她面前坐下:“不饮酒。”他一条胳膊搭在桌上,一条胳膊撑在腿上,面无表情地盯着魏晞。
魏晞视而不见,依旧吃自己的。
可景衍太有耐心,竟一直不吭声,以至于魏晞将桌上糕点都吃完了。她抬手抹掉唇角碎渣,转身端坐着看回去。
“上将军与我只有一面之缘,又对我身上软猬甲心中有疑,为何选我?”
“不止了。我收到了张知府的贺礼。”冰冷的声音响起,惊得魏晞一咳。
她抿唇,缓缓移开视线。这种似乎做什么都会被眼前人察觉的感觉真不好受。
而这一举动似乎更印证了景衍的猜想,他长指轻叩桌面:“说吧,目的。”
嘶......果然还是没办法。魏晞紧绷的神经似乎突然断裂,垂眸只思索了一瞬便选择老实交代:“报仇。”
景衍并不意外,只是问:“魏家对你再不好,也不到深仇大恨的地步吧?”
不到深仇大恨?“呵......”她轻笑,前世种种一幕幕冲进脑子里快速闪过。
“你果然会调查我。既然调查过就知道我对你没有危害,我只需要一个能压制他们和便于行动的身份。以及逃离魏府的机会。”
坦白过后魏晞轻松了许多,她单手托腮,歪头浅笑着看着景衍。
景衍一动不动坐如山,给魏晞一种他一辈子只会有这一种表情的错觉。
还有亘古不变的冷冰冰的语气。
“借用的毕竟是我的东西,光没有危害可不行。”
魏晞唇角弧度加大:“上将军手握数十万兵马,位高权重,颇得圣宠,风光无限。可太厉害也未必是好事,难免会被猜忌忌惮。”
“你手里的权利太大了,大到你的娘子几乎不能再有背景实力。我不正合适吗?”
景衍看着她没有说话,微挑眉峰示意她继续说。
“游园会那么多美貌才情皆出众的贵女,上将军一眼也不多看,可见并不是自愿。圣上有意让你成亲,你成亲也不过是为了让圣上踏实。”
“现在我就是这个踏实。我会扮演好你妻子的身份,也不贪图你半分家产。”魏晞收敛笑容,正色地看着他。
“若你哪日有心仪之人也可将我休弃,我绝对乖乖走人。并且保证复仇时不会牵连将军府。”
“你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要我能做,我会全力帮你。”造反除外。
最后一句话魏晞在心里补上。

丫鬟们人手一个托盘,盛的是衣裳钗环之类。
秋月面对魏晞眼中竟是轻蔑,将东西往桌上一堆,高高在上道:“这些可都是大小姐精心准备的,还请二小姐梳妆。”
魏晞眼神一扫便觉得珠光宝气,的确都是好东西。
哈,看来魏莺是真的很想要她被五马分尸呢。
魏晞笑着用手撑头,摆弄桌上茶盏,好似听不见般。秋月不耐烦地再次扬声催促:“请二小姐梳妆!”
“混账!”魏晞猛地起身,抬手就是一个嘴巴子,“你也知道我是小姐你是下人?瞧你这脖颈挺得把鼻孔都顶到天上去了,要不我伺候你梳妆?就算你家小姐得宠也别忘了我身上流的是谁的血。”
捂着脸震惊的秋月倒吸一口冷气,腿软“扑腾”跪在地上缩成王八样,“婢子不敢,婢子知错了!”
其余丫鬟也都吓得低下头,完全没了刚才的趾高气昂。
一群看人下菜碟的东西。
魏晞板着脸冷眼看着她们。魏顾的偏心是多明显,竟叫这府上的奴仆们都不把自己看在眼里。她还非要立立规矩。
“错了,那就该惩。”魏晞抬眼扫过低头站着的几个丫鬟,随手指了一个:“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颤抖着站出来:“婢子平儿。”
“平儿,狠狠赏她十个嘴巴子,让她长长记性。”
秋月惊恐地抬头:“二小姐,婢子从小就跟着大小姐,就算要罚也该大小姐来罚。”
“啪”魏晞又狠狠甩了一巴掌:“又忤逆我,再加五个。”打得秋月捂着脸虚爬在地上。这个柔弱劲倒是和魏莺如出一辙。
她对着眼神飘忽不定的平儿下令:“打。”
秋月立即斜眼瞪着平儿似是威胁,平儿瑟缩在左右为难,一时间竟一动不动。
魏晞垂眸揉着手腕儿:“平儿你也要忤逆主人家?那我可是要叫下一个人连你一起打了。”魏晞说着踱步到托盘前,从里面捡出一只玛瑙血镯,“谁动手我就把这个赏给谁。”
看见这只镯子所有丫鬟的眼睛都直了。这至少能抵她们小半年的月钱。平儿咬了咬唇,撸起袖子就走上去,一手捏住秋月下巴,一手就往她脸上招呼。
魏晞面无表情:“不够响。”
“啪”声音比刚才大了些。魏晞冷眼看着:“还是不够。”
平儿看向魏晞手中的镯子,狠心抡圆了胳膊猛抽。巴掌声混合着秋月的喊叫声冲破这间屋子。魏晞只是冷眼看着。
为了讨魏莺开心,秋月前世可没少捉弄欺负她。只是有魏莺护着,再加上她最会信口胡诌,当初秋月这个下人她竟都处置不了。
她自小学医心善,在山中也没遇到过恶人以至于来到京城后性格偏向软弱。可死过一次的她决心将这些都抛弃。
十五个巴掌打完,秋月捂着脸趴在地上呜咽,哭连嘴都不敢张开,双颊都红肿出了一座小山。
魏晞把手镯赏给平儿,平儿立即如获至宝地踹在怀里:“谢谢二小姐,谢谢二小姐。”
“给我梳妆吧。”魏晞张开双臂冷冷开口。那些吓坏的丫鬟们立即小步走上来:“是。”
没人理会地上的秋月,丫鬟们的动作也都轻柔又小心。
梳妆过程中秋月捂着脸跑出去,魏晞看见了但是没有理会。
梳妆完后魏晞走到大门前,见着门口已经停好了两辆马车,魏顾在拉着魏莺的手叮嘱:“虽你已有了婚约,可陪同没见过世面的妹妹参加游园会合情合理。如果侥幸能让上将军看上了你......”
而魏莺少见的穿着一身素衣,甚至头上只带了两支簪子。和魏晞今日装扮相比简直寡淡如水。
“爹爹~”魏莺撅着小嘴不悦地扯着魏顾袖子晃,余光瞥见魏晞立即跑过来就想拉魏晞,“我跟去是为了帮妹妹,不是为了上将军。”
魏晞抬手抚鬓角碎发,巧妙避开魏莺的手。魏莺伸出去的手就那样尴尬在了半空中。
她优雅地收回手,委屈低头:“看样子妹妹还是不喜欢我,连着我的人也受欺负。”
“魏晞!莺儿好心叫秋月给你送锦裙钗环,你瞧你这华丽一身都是莺儿精心为你筹备的,连她自己都还素着。你竟还把人打成那个样子!”魏顾双手背后,一改方才的温和,对魏晞怒目圆瞪,仿佛这若不是在大街上,他就要动手打她了。
魏晞越过魏莺,一步步走下台阶,装作不懂的样子:“啊?实在抱歉,我不知道咱们敬文伯家这么没规矩。”
魏顾更恼了:“你在胡说什么?!”
“因为那秋月对我无礼,我才教训惩戒。难道父亲要因为一个下人要惩罚我吗?”魏晞闪亮亮的大眼中满是惊讶与无辜。生生地把魏顾的气焰逼了回去。
不管下人如何,哪有因为下人惩治家中小姐的?岂不叫人诟病!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魏顾咳嗽两声,“我只是叫你不要苛待下人。”
“不曾苛待,只是打了几巴掌。秋月这对我无礼还好,若是在外面惹怒了贵人可不得了,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啊魏莺。”魏晞说着转头朝魏莺一笑,“我想总不能是你教她对我摆谱的吧?”
魏莺张了张嘴,眉间抽搐:“自......自然不能。”
“那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魏晞咧嘴一笑,看似天真无害,眯起的双眼掩盖了狐狸般的狡黠。
魏莺突然觉得全身招数无法施展,只得强颜欢笑,不情愿地咬着牙:“多谢。”
“无需客气。”魏晞无视魏顾和魏莺的不悦,哼着小曲儿自己踏进一辆马车。
透过车窗瞧见魏顾安慰似的拍着魏莺的胳膊,她放下帘子闭目养神。
过刚易折,前世自己因此吃了不少的亏。如今看来偶尔把魏莺的招数拿来用用也不错,只是自己做不到她那般矫揉造作,每每看得她都恶心。
没一会儿车轮滚动起来,朝着举办游园会的熙春园行驶而去。
随着马车渐停,略微嘈杂的声音闯进魏晞耳朵。听着车夫说到了。魏晞睁开眼整理了下衣裳。
一掀开马车的帘子魏晞眼睛就亮了,不自觉地唇角上扬。好多漂亮的姑娘们!简直赏心悦目,甚至连空气里都带着丝丝甜甜的清香。
忽然,一道银铃般的声音传到这边。
“莺姐姐,你这敬文伯爵家嫡长女怎么穿得比你家二小姐寒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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