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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新婚入府,引暴戾王爷日日沦陷何湘宜何舫无删减+无广告

枕言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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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又去看誉王的表情,很快想起誉王如今戴着面具,只得遗憾的垂下头。说起来,堂堂誉王妃为何会去见一个异族女子?且这女子还有可能是若羌国安插到京城的细作!他们受王爷之命已经盯了很长时间,只为早日发现她背后的若羌国暗桩......不对!王妃不会就是那个暗桩吧!他大惊失色,表情悉数落进誉王眼里。顾承嵩蹙眉:“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连忙捂住嘴巴:难道又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去吧,继续盯着四门巷,王妃去过的事情不要跟别人提起。”“是!属下遵命!”誉王放下手上的书册。他也想不明白,何湘宜被继母关了十年,为何会认识一个三年前来到京城的异族女子?而且,观她言行举止,也不像是被关了十年的样子。能写一手好字,还借桃符对亲生父亲含沙射影的嘲弄,怎么看...

主角:何湘宜何舫   更新:2025-01-16 1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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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何湘宜何舫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新婚入府,引暴戾王爷日日沦陷何湘宜何舫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枕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完,他又去看誉王的表情,很快想起誉王如今戴着面具,只得遗憾的垂下头。说起来,堂堂誉王妃为何会去见一个异族女子?且这女子还有可能是若羌国安插到京城的细作!他们受王爷之命已经盯了很长时间,只为早日发现她背后的若羌国暗桩......不对!王妃不会就是那个暗桩吧!他大惊失色,表情悉数落进誉王眼里。顾承嵩蹙眉:“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连忙捂住嘴巴:难道又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去吧,继续盯着四门巷,王妃去过的事情不要跟别人提起。”“是!属下遵命!”誉王放下手上的书册。他也想不明白,何湘宜被继母关了十年,为何会认识一个三年前来到京城的异族女子?而且,观她言行举止,也不像是被关了十年的样子。能写一手好字,还借桃符对亲生父亲含沙射影的嘲弄,怎么看...

《主母新婚入府,引暴戾王爷日日沦陷何湘宜何舫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说完,他又去看誉王的表情,很快想起誉王如今戴着面具,只得遗憾的垂下头。
说起来,堂堂誉王妃为何会去见一个异族女子?且这女子还有可能是若羌国安插到京城的细作!
他们受王爷之命已经盯了很长时间,只为早日发现她背后的若羌国暗桩......
不对!王妃不会就是那个暗桩吧!
他大惊失色,表情悉数落进誉王眼里。
顾承嵩蹙眉:“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连忙捂住嘴巴:难道又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去吧,继续盯着四门巷,王妃去过的事情不要跟别人提起。”
“是!属下遵命!”
誉王放下手上的书册。
他也想不明白,何湘宜被继母关了十年,为何会认识一个三年前来到京城的异族女子?
而且,观她言行举止,也不像是被关了十年的样子。
能写一手好字,还借桃符对亲生父亲含沙射影的嘲弄,怎么看,都不像是任人宰割的人。
莫不是何府不仅换亲,还将人调包?
可谁家的名门闺秀,会同意拿来调包嫁给他?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今日早早回了王府。
原本想先去探望太王妃,却碰到何湘宜正从松鹤园出来。
何湘宜也没想到会碰到他,定了定神,屈膝见礼,面带浅笑:“王爷要去见母亲吗?母亲这会儿已经好多了。”
男人点头,何湘宜侧身让路。
他却未动。
何湘宜不解:“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今日,王妃去了哪里?”
听到这话,何湘宜只用一瞬就在脑海里理清利害。
自她嫁入王府,和誉王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他也从未过问自己的日常生活。
今日来问,必然是知道了什么,这会儿说谎便是把把柄往誉王手上送,若是誉王多疑,说不定真会让她死于非命。
“妾身的旧友曾接济过一位异族女子,如今旧友芳魂已逝,我今日特地过去看看,想问那女子是否需要帮助。”
“你的哪位旧友?”
“她叫叶蓁,王爷应该听说过吧?”
叶蓁才女之名他当然听过,甚至还见过,只可惜......
“王妃未出阁前不是常年被关在家里吗?怎么会认识叶蓁这样的女子?”
何湘宜能感觉得到身边的流萤有些慌张,但她却从容依旧:“我们自幼是一起长大的,后来家母去世便没再相见......不过前两日机缘巧合,我遇到了流萤,她原先在叶蓁身边做丫鬟,我见她可怜,便将人买入府中。”
“奴婢就是流萤!”
流萤连忙跪下,不知为何,誉王本人明明看上去很是温和,但站在他面前,自己还是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那异族女子的事是奴婢跟王妃说的......王爷若是怪罪就责罚奴婢吧!”
“本王没有怪罪,不过就是问问,也没想到王妃会全盘托出。”
他在起疑?
何湘宜笑道:“夫妻之间本就应该坦诚相待,王爷所问,妾身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妃真是贤达。”
何湘宜又行一礼:“那就不耽搁王爷去探望母亲了,妾身告退。”
誉王目送她离开,见她右脚似乎有些不敢使劲,猜她之前的扭伤定然没有康复。
三两步上前,他自背后突然将人打横抱起。
何湘宜惊了一跳,但誉王没给她询问的机会,抱着人就大步往栖风院走。
“王妃伤了脚,要好好将养才行。”
“已经,快好了。”
何湘宜不觉压低了声音,当着丫鬟仆妇的面被男人抱着走,她有些紧张。
前世今生,她还是第一次与男人贴的这么近,对方身高腿长,哪怕闲庭信步也让众人有些跟不上。
隔着面具,她看不到男人的脸,只觉得他的胸膛宽阔硬实,观太王妃和二公子的长相,若是没被毁容,想必也是位翩翩美男子吧。
“王妃。”男人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揶揄:“得抱紧些才行。”
何湘宜依言抬手,勾着他的脖子,却又将头埋进他的怀中,生怕被人看到自己滚烫的双颊。
誉王将她送进栖风院内室才将人放下,何湘宜本想留他用茶,他却又匆匆去了松鹤园。
“王爷待王妃真好,”流萤难得露出笑容:“外面都说王爷凶狠......可见耳听为虚!”
何湘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真是......
她入府多日,也没见誉王有多可怕......
“王爷本就是个极和善的人,”青柠除去何湘宜的斗篷,笑着说道:“外面不过是人云亦云,不用当真!”
“那外面还说王爷身带伤病,这也是假的吧?方才抱着王妃还走的那么快,我都要一路小跑才跟得上呢!”
青柠摇头:“这是真的,王爷遭遇大火伤病未愈,总是时好时坏,大婚那日就是因为伤病复发......”
何湘宜听流萤和青柠闲话,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誉王抱她走了一路,府上多少精明的眼睛看着,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传到孟姨娘耳边。
她在自己面前唯一能夸耀的就是王爷的恩宠,若是连这份恩宠都不在了,以她的性格必然忍不了。
*
果然,不消片刻,孟姨娘得了消息就匆匆奔着松鹤园去了。
要知道,她平时见到太王妃总是绕着走的,一旦见上,太王妃便要抓着她耳提面训!
哪怕园子里一棵花一株草栽错了地方,都要当成她的大过,啰嗦好长时间!
但今日不同,王爷定是看到何湘宜假惺惺的孝心,才一路将她抱回了栖风院!
不就是侍疾吗,她也可以,她要叫王爷亲眼看看,自己的孝心不比何湘宜的少!
加上王爷最念旧情,说不定今晚还能与她重温旧梦!
她脚步加快,但还是晚了一步,姜嬷嬷说王爷刚走。
她正犹豫要不要进到屋里去,就听太王妃问:“又是谁来了?”
“是孟姨娘担心您的身子,过来问安。”
“进来吧。”
孟姨娘只得硬着头皮进去,内室暖熏熏的,太王妃头上扎着红翡抹额,正靠在榻上摆弄棋子。
大周尊文,男女老少都会附庸风雅学些琴棋书画。
但太王妃别的不爱,只爱一副黑白子,听说年轻时还赢过不少男儿!
“给太王妃请安,太王妃好些了吗?”
太王妃头也没抬:“我知道你奔着谁来的,坐吧。”
孟姨娘讪讪坐下,太王妃又道:“王爷的伤病还没好全,你别想些有的没的,若是伤了王爷的根本,我可饶不了你。”

“这堂,拜不了!”
“新郎不是新郎,我也不是你们要娶的新娘!”
从何府跟来的周婆子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一边急着想把盖头重新给她盖上,一边暗中去掐她的肉。
“失心疯了你!忘记夫人在家里是怎么交代的吗!”
何湘宜怕她,叶蓁可不惯着她,一把便将周婆子推倒在地!
“哎呦!”
周婆子摔了个四脚朝天也顾不上别的,爬起来还要去找何湘宜,却被誉王府的人眼疾手快的拉开,将她死死按在一旁。
“放肆!”
首位上,两鬓斑白的太王妃严妆华服正襟危坐,她看着闹哄哄的大堂怒声斥道:“大喜的日子,你们这是闹什么!”
何湘宜瞥一眼面目狰狞的周婆子,提起裙裾,跪在地上说道:“还请太王妃明鉴,我不是誉王要娶的新娘,今日这堂,拜不得!”
太王妃听到这里,脸色阴沉如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身嫁衣的何湘宜背挺的笔直,不吭不卑。
“回太王妃,小女何湘宜,乃何家嫡长女,今日我原本该嫁给骠骑将军,而妹妹何玉姣则嫁入王府。但继母却逼我上了王府花轿替她女儿出嫁,好神不知鬼觉的换掉新娘,还请太王妃明鉴!”
话音落,满堂哗然。
“不仅如此,”何湘宜再次开口,声音高了许多:“誉王府所赠彩礼丰厚,而何家送来的嫁妆,却都是空的!”
“简直荒唐。”太王妃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对一旁的老嬷嬷使了个眼色。
后者快步出去查验,不一会便回来禀报:“太王妃,嫁妆箱子果然十之八九都是空的,偶有一两抬装了东西也都是些糕饼馒头之类。”
太王妃大怒:“好一个何家,还有没有将我们誉王府放在眼里!人是假的,嫁妆也是假的!”
没错,这就是继母苏氏打的好算盘!
她早认准了原主柔弱好欺,什么也不敢说,而等被人发现,又可以说是原主自己动了手脚,调换了嫁妆,反正与她无关。
她今日就要替何湘宜说出来,揭穿苏氏的阴谋,也撕破何家的脸!
“来人!”太王妃脸色铁青:“去骠骑将军府把新娘子带来!再把何家夫妻也一并带来,我倒要问问她们是什么意思,陛下赐婚,难道想抗旨不成!”
立刻就有人领命去了。
太王妃又看向何湘宜,嫌恶地闭上眼睛。
何湘宜在换亲这件事里是什么角色,她还没有弄清楚,倒也先不着急处理。
不一会儿,下人回来复命。
“回太王妃,将军府的人说她们已经拜过堂了,不肯让新娘过来。”
“混账!他孙耀庭刚封了骠骑将军,便摆起架子来了!”
茶盏被摔碎在地!
下人又连忙回禀:“但何家夫妇前来请罪了。”
说着,便见何舫带着妻子苏氏匆匆赶到。
一进正堂他们就跪下磕头:“请太王妃和誉王殿下恕罪!今日家中同嫁两女,混乱间两个孩子上错了花轿,这才酿成大祸!”
“上错花轿?”太王妃冷哼,“只怕是有人从中作梗,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誉王吧?”
“不不不,绝对没这回事!不过好在发现及时,再换过来就是。”
“换?”太王妃指着二人怒斥:“你是想把已经和别人拜了堂的女儿再嫁入王府吗?一女嫁二夫,何大人是要开大周的先河吗?”
何舫是个文人,本就不擅撒谎,太王妃的阴阳怪气,更是让他满面羞红。
反倒是苏氏不紧不慢道:“太王妃息怒,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我们的错,将军府那边木已成舟确实不该再换回来!至于这边......若太王妃不喜我这长女,便让王爷赐下一纸休书,我们将她带回去也毫无怨言!”
何湘宜冷眼看向父亲和继母。
一纸休书,何家既不算抗旨,也不算得罪王府,而何湘宜只会以弃妇的身份被继续关在角院,从此断绝盼头,要么疯,要么死!
当真歹毒!
很好,既然你们非要将我逼到这一步,日后别后悔就行!
“太王妃,”何湘宜起身,对着首位施施然行了一礼:“既然妹妹那边已经拜过天地,看来是上天要将小女留在王府侍奉太王妃、侍奉王爷了,况且,此时我若离去也辜负了陛下对两家的体恤。”
誉王从始至终没有露面,太王妃把持着王府上下,如果能得到这位未来婆婆的欢心,她也能在王府一步步地站住脚。
何湘宜静静的等着太王妃的回答,她在赌,赌誉王府不能再失去一个新娘。

“妾身不敢!”
誉王被大火烧伤后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后来逐渐康复也没再和她有过肌肤之亲。
她猜王爷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身体有损的样子,可王爷卧床那一年都是她在伺候,什么样没见过呢!
本以为这份冷漠不是她独有的,毕竟后面娶的两个王妃还死于非命,但凭什么今天对何湘宜又是这个态度!
是她想多了不成?
孟姨娘正胡思乱想,就听太王妃又提醒道:“年节将至,我又犯了头疾,也帮不上你,不过你也不是第一次操办这些事情,想必不会出错。”
“是,”孟姨娘连忙说道:“太王妃放心吧!”
“今年和往年不同,府上有了主母,你若有拿不定的主意可以和王妃商量着来。”
孟姨娘嘴角微抽,干笑着应下。
又坐着听了会训,孟姨娘赶紧找了个借口匆匆走了。
“让她管家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半分长进,只能看见眼前的蝇头小利!”太王妃叹了口气说:“到底是个眼皮子浅的,怎么教都没用,教的多了,还嫌我老婆子烦呢。”
姜嬷嬷在一旁笑道:“可见孟姨娘从来就不是王爷的良人,老奴觉得,这位新王妃倒是匹配。”
太王妃却有些犹豫:“她是正妻,理应掌管中馈,怕就怕王爷是个念旧情的人,不会同意,况且......”
不知想到了什么,太王妃又叹了口气:“罢了,只要她能安分守身,日后在别的地方多给些补偿吧!”
“是,还是太王妃想的周到。”
*
孟姨娘离了松鹤园正准备回去,却见两个婆子正拎着食盒往栖风院走,她扬声问道:“食盒里装着什么呀?”
“回姨娘,这是红花山楂糕,还有桃仁粳米汤,王妃前两日崴了脚,吃这些可以行气散瘀,消肿止痛!”
孟姨娘当下便瞪圆了眼:“你们可真会讨巧儿!连红花那样贵重的东西都拿出来,问过我了吗!”
“这......”两位婆子彼此对视一眼:“这是王妃给的方子,我们哪敢不拿......”
“张口王妃,闭口王妃!你们这么尽心尽力,小心她哪天要是死了,把你们一块带走!”
“孟姨娘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何苦咒我们两个呢。”
“哼!”孟姨娘又翻了个白眼:“我是在提醒你们,要认清这府里谁是主子!有命嫁进来,没命活下去的,也用不着你们这样上心!栖风院里那位,在娘家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你给她吃好的,喝好的,也和喂猪一样,她又品不出什么好坏!”
“姨娘的意思是......”
“以后吃用减半!像这些名贵的药材吃食,随便找些替代的端过去就行了!”
“是,全听姨娘的!”
孟姨娘泄了火,痛痛快快的走了。
两个老婆子却背地里嘟囔:“那日跪在王妃脚下说王妃才是主子,今天又过来摆自己的谱儿!”
“那能怎么办呢?我们的活计月钱都在姨娘手上攥着,听她的就是了!”
“也是可怜王妃花一样的姑娘,也不知能不能......”
“快别说了!”
“不说了,不说了。”
孟姨娘克扣了何湘宜的吃用,在送晚膳的时候青柠就看出来了。
后厨的人怕被盘问,一送来就匆匆的走了,没敢停留。
流萤有些不满:“王妃吃的饱吗?要不,奴婢再去厨房端些过来。”
何湘宜不以为意:“怎么会吃不饱,每餐剩那么多还浪费,这样挺好。”
流萤想问的哪是吃不吃的饱,这满桌子清汤寡水,只能依稀看到一点肉沫,她们当丫鬟吃的肉都比这个多!
青柠为何湘宜布菜,又对流萤说:“咱们王妃自有深意,你放心,会有清算的那日。”
何湘宜欣慰点头,也对流萤笑道:“这王府后宅可不比你们叶家,以后要跟青柠多学着点。”
“是,奴婢一定跟青柠姐姐好好学!”
用过晚膳,何湘宜坐在软榻上翻阅那本西域游记,青柠则去准备沐浴安寝的东西。
流萤将灯芯拨亮,时不时往窗外张望。
何湘宜歪着头打量她:“等谁呢?”
“王妃,王爷今夜应该会来吧?”
流萤对王府的事并不清楚,只看到今日誉王抱她回来才有此忖度。
何湘宜又翻了页书说:“他不会来的。”
流萤不敢再问,忍不住自责自己又多了嘴。
“并不是天下所有夫妻都能做到情意相投,能互不打扰,相敬如宾已是最上等的姻缘。”
流萤不解:“女人成亲后不就是得倚靠男人吗,王妃这么说,倒像两个陌生人。”
“为什么要倚靠男人?你我有手有脚,有耳鼻口目,难不成有了男人还能再多出一副脑子,一副五脏六腑?”
流萤噗嗤一笑:“多不多奴婢不知道,倒是有些官家小姐,见了男人就少副脑子是真的!”
何湘宜也忍俊不禁,她知道流萤和自己一样,想到曾经在书院读书时,有位官家小姐为了个男人寻死觅活成了书院的笑话。
*
竹园,誉王前脚刚回来就有人去通报了孟姨娘。
孟姨娘牵着个七八岁孩子的手,匆匆赶到竹园。
在寄云堂外,她细心整理了鬓发衣裙,又接过丫鬟捧着的小砂锅。
“走,泓儿,我们去找爹爹!”
守门侍卫将人拦下:“姨娘见谅,王爷还有公事在身,没法见您。”
“就一会儿,不耽误的,泓哥儿也好些日子没见王爷了!”
侍卫为难的看了眼孩子,只得进去通报,等王爷同意才把孟姨娘引进去。
孟姨娘一阵窃喜,进去后,见誉王在右手间的暖阁,刚要去撩纱帘,便听里面传来男人沉闷的声音。
“不必进来,有什么事就在外面说吧。”
孟姨娘怎么肯,她为了今夜相见还特意沐浴梳妆,用的唇脂还是京城最时兴的颜色。
“妾身炖了雪蛤百合汤,最是滋补,这就给王爷端进来吧!”
说着,还要进去。谁知一个人影直接挡在她面前,是王爷身边一个叫阿羽的侍卫。
“姨娘给我吧。”
“你一个大老爷们会伺候王爷吗?你这样拦着,不是摆明要让王爷和我生分!”

此等秘辛一出,众亲戚看何湘宜哪还有方才的谄媚,早知她这么不受待见,那硬馒头谁爱吃谁吃!
何湘宜却盯着何玉姣,不紧不慢道:“妹妹是从哪里探听的小道消息?真假姑且不论,窥伺王府,以下犯上,这可是重罪啊。”
“我!”何玉姣结巴道:“我就是想警告你!不要以为嫁给誉王就能不敬父母!你嫁了人,却没有夫君的宠爱就什么也不是!若不对娘家好些,将来,连个为你撑腰的都没有!”
“有意思。”
低沉略带阴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何湘宜转身的瞬间,何舫连忙跪下!
“下官见过誉王!”
一听誉王来了,众人也都跟着家主行礼,室内只有何湘宜还怔怔站在原处。
门外,脸上戴着银制面具的男人,披着白色的云纹鹤氅负手而立。
没有那道纱帘,她第一次看到真实的誉王。
二人明明离的很近,却叫何湘宜觉得恍如隔着天堑,陌生又疏远。
面具后的眼睛看向跪地的众人,誉王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快:“难怪何二小姐的腰粗,原来是撑腰的人多,不像王妃,只有本王和太王妃两个。”
“誉王恕罪!都是这丫头不知尊卑顶撞王妃!下官正要斥责她呢!”
“何大人为人父母却厚此薄彼,恐怕在为陛下分忧的时候也会有失公允,存有私心吧。”
“不敢!不敢!下官为人为官都不敢偏私!”
誉王又冷冷睨了他一眼,走到何湘宜面前:“这几日本王旧疾复发,不能时时刻刻陪在王妃身边,没想到却叫有些人恶意揣测,王妃受委屈了。”
何湘宜一个恍惚,立时反应过来他在维护自己,轻笑摇头:“不委屈,夫妻一体,只要妾身明白王爷的心意就够了,别人说什么都不重要。”
听着二人的‘甜言蜜语’,何家众人眼观鼻鼻观心,都默默擦了把冷汗。
还好刚才没跟着那对父女落井下石,人家誉王和誉王妃如此恩爱,哪需娘家撑腰!
还有何玉姣所说的没有圆房更是不值一提!
谁不知誉王曾遭遇过什么,旧伤复发不便圆房也很正常,但只要何湘宜还是誉王妃,就是他们永远也得罪不起的!
跪在二人脚边的何舫更是冷汗涔涔:“王爷既然来了,不如移步后堂共用午膳,宴席都准备好了!”
“王妃,要留下吗?”
何湘宜摇头:“我怕看到有些人的嘴脸难以下咽,王爷知道的,我不似妹妹那般粗壮,本就体瘦腰细,不能吃的再少了。”
誉王的那双眼睛弯起好看的弧度:“既如此,那本王带你回王府。”
言罢,他又看向何舫:“何大人,王妃辛苦写的桃符笔力不凡,立意深远,何大人可要挂好。”
“一定,一定!下官这就挂去书房!”
誉王满意点头,随即向何湘宜伸出一只手。
她顿了顿,将纤纤玉手放在他的手心,由他牵着离开何家。
“恭送誉王,王妃!”
待二人离开,何家众人才从地上起来。
何玉姣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却被何舫斥责:“都是你!出言不逊得罪誉王!好在誉王没有追究换亲之事!”
何玉姣既冤枉又委屈,哭着躲到母亲身边。
苏氏维护女儿道:“他有什么好追究的,一个毁了容又克妻的男人,若不是陛下赐婚,谁愿把女儿嫁他!”
“你还说!誉王掌管京都审刑司,手段狠辣!他若是追究怪罪,有你后悔的时候!”
苏氏听着有些后怕,也不敢再反驳什么,拉着女儿到一旁去给她擦泪。
“好了,今天是你和姑爷回门的好日子,别哭了。”
“都是何湘宜害我被爹爹责骂!”
“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没听你爹说誉王有多可怕,她在誉王府能不能活到过年都是个未知数呢!”
何玉姣咬牙点头,一个将死之人,就让她得意这么一回吧!以后走着瞧!
*
将死之人何湘宜,此时正和誉王顾承嵩面对面坐在马车上。
两人谁都没说话,车内安静的有些诡异,。
半晌后,何湘宜决定打破沉默:“方才......”
“字写的不错。”
二人同时开口,何湘宜有些局促:“王爷谬赞......方才,多谢王爷为我解围。”
“可你看上去并不需要。”
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虚弱,他的语气轻缓柔和,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光是听他说话就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好感,也难怪青柠会说他和善仁厚,倒也没外面传的那么恐怖,说不定二人也有好好相处的可能。
她定了定神,再次开口:“王爷是特意为我来的吗?”
“是母亲不放心,叫我来接你。”
“原来如此......”
这次男人是真的笑了,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何湘宜能感觉得到。
后面的路程谁都没说话,直到马车在王府停下,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门,成婚多日第一次相见的夫妻马上又要分道扬镳。
誉王却突然停下脚步:“你要去见母亲?”
“是。”
“代我向母亲问安。”
“好。”
誉王冲她点点头,带着小厮离开。
何湘宜目送他高大的身影进了竹园,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原本想试着问一句,王爷今夜要不要来栖风院?
又想到誉王之所以戴着面具,可能也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被大火烧伤的样子吧......
*
她这次去松鹤园见太王妃没再碰见顾承钧,太王妃叮嘱了两句就让她回去休息,还说以后不必日日过来请安,有这份孝心就行。
既如此,她也可以专心做自己的事了。
她让青柠把孟姨娘送来的人筛选了一遍,底细明确、容易把控的就留在内院伺候,其他新买的,或是在孟姨娘身边久了的都打发干了粗活。
另外又找了两个嘴严靠谱的小厮叫到跟前,给他们安排了别的差事。
“曾经的镇北大将军你们知道吧?大将军独女叶蓁有两个贴身丫鬟,一个叫流萤,一个叫画屏,她们时常跟着叶小姐出门应该有许多人认识,你们去打听打听,将军府被抄家后,那两个丫鬟下落如何。”
“是!”
何湘宜又道:“此事也不必跟人声张,若是将人找到,你们家里有弟弟想进书院,或是有妹妹想自赎奴籍的,我自会为你们安排,另外对你们还有重赏。”
二人满心欢喜:“王妃放心,小人一定守口如瓶为王妃分忧!”
“去吧。”

何玉姣听到这话很是受用,不过还十分懂事的起身劝解:“堂哥别这样,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姐姐。”
“哼,姐姐又怎样,就算穿的再富贵,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
“臭小子,不得对王妃无礼!”叔叔吓坏了,赶紧训斥儿子。
他那儿子却愈发不满:“我说错了吗?玉姣心地善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我们何家满门的荣耀!她何湘宜呢?只会摆臭架子,让大家伙吃干馒头!你们也不想想每次过年,各家挂着的桃符都是谁写的!”
几句话说的众人都有几分羞愧,何湘宜却依旧笑容如常,好像与她无关一样。
何玉姣趁机说道:“姐姐别生气,堂哥也是护我心切才口不择言。说起桃符,下个月就要过年了,往年家里的桃符都是我写的,今年我既嫁人,要为夫家操持,不如趁着今日回门,给家里写好过年用的桃符吧!”
“好啊!”苏氏听了很是欢喜,她可不会放过让女儿出风头的机会:“老爷,家里就属玉姣写字最好看,这桃符还是得她来写!”
“嗯!没错!”
何舫也一直以女儿的才学为傲,当下就让人取来笔墨红纸在长桌上铺开。
何湘宜依旧坐在原处,她接了青柠剥的松子仁一边看戏一边吃。
何玉姣定气凝神,下笔书写,刚写一个字就获得满堂喝彩!
“玉姣的字真是越来越好了!”
“孙将军好福气啊,能娶到我们家的大才女!”
孙耀庭以前只听过何玉姣才女之名,却没亲眼见过,见她笔走龙蛇一气呵成也是十分惊喜:“能娶到玉姣确实是我的福气,以后有了儿女玉姣就是他们最好的老师!”
何玉姣看孙耀庭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也得意不已,属于何湘宜的风光终于被她夺回来了!
在写下一副前她突然看向何湘宜。
“今天是我们姐妹一同回门,差点把姐姐冷落了,不如姐姐也写一副吧!”
何湘宜还没开口,何舫已替她拒绝:“你姐姐不擅此道!”
长女一直被关着,无人教养,只怕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让她在亲戚面前丢自己的脸,这万万不行!
何湘宜点头称是:“有妹妹在,我就不献丑了。”
何玉姣却不依不饶:“说什么献丑不献丑的,为家里写桃符,写的好与不好自家人又不会嫌弃!”
苏氏也想撕掉何湘宜被锦衣华服包装出来的高贵,便也催促道:“王妃就别推辞了,写的好了挂在你爹的书房,写的不好大不了挂在柴房嘛!”
何玉姣噗嗤一笑:“姐姐快来吧。”
何湘宜面露难色:“好吧,那我便给父亲的书房写上一副。”
堂哥低声嘲讽:“口气不小!”
小堂妹也鄙夷道:“自从叶蓁死后,京城女子哪还有人比得过玉姣姐姐,我们就等着看她自取其辱吧!”
何玉姣骄傲的仰起脖子,像只站在鸡群里的白天鹅。
堂哥甚至还对其他几个兄弟使眼色,叫他们记好了,等何湘宜落笔,不管写成什么样都要将她贬的一文不值,非要让她哭着回去不可!
青柠帮何湘宜挽好袖口,她提笔饱蘸浓墨,面对红色的纸张。
在属于叶蓁的记忆里,运笔行文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简单,但因何湘宜体弱,她最终选择了不怎么费体力的行书。
何湘宜下笔,众人尚未看清,她已笔锋飞扬的写完了第一个字。
几个年轻人刚要抨击,却又惊的睁大眼睛。
只见她神情专注,手腕微悬纸上,提笔、运笔、收笔,每个动作都显得从容不迫胸有成竹,时而疾驰如风,时而悠远绵长。
围观众人看着看着,也都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她。
等她一气写完,何玉姣的脸都白了。
莫说她,何舫和苏氏也惊的说不出话来。
何家一位长者忍不住夸赞道:“好一手飞白绝技!玉姣擅长小楷,王妃擅长行书,要我说,王妃的行书更在小楷之上!”
“是啊,陛下曾夸过今科状元写的一手好字,我看王妃这一手比状元郎都不遑多让!”
孙耀庭虽是武夫不懂书法,但看她写的气势如虹也由心叹服。
忍不住上前念道——
“阳世三间,积善作恶皆由你!古往今来,阴曹地府放过谁?”
何湘宜看向他,嘴角带笑,眼底却一片冰冷:“孙将军以为如何?”
孙耀庭被她看的一个激灵,好像透过那双眼睛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人。
他甩掉那个身影,急忙奉承:“王妃写的真好!别的我不懂,但这两句却看得明白,说的是善恶终有报吧?”
“将军高才,一点就透。”
孙耀庭笑着拱手,暗地里却被何玉姣掐了一把。
她又去找堂哥撑腰,谁知方才还口口声声维护她的堂哥也正一脸惊艳的看着何湘宜,眼里哪还有她!
苏氏看宝贝女儿受此委屈,索性也不装了,她厉声斥道:“何湘宜!这可是过年挂的桃符,你又是积善作恶,又是阴曹地府的,在找谁的晦气!”
“苏姨误会了。”何湘宜放下笔,从容说道:“父亲身为御史,有明辨百官,监察善恶之责,若有作恶多端之人,经父亲弹劾必然会命丧黄泉,这副桃符挂在父亲书房恰到好处!”
“老爷你看她!牙尖嘴利!”
何舫从何湘宜让啃馒头时就憋着火气,现在又让他把这副桃符挂在书房门口,这跟把‘善恶报应’贴在脑门上有什么区别!
是唯恐别人不知何家对不起她吗!
“你看看你写的什么!”何舫指着那副桃符斥责:“为父养你多年,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如今还写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东西,简直数典忘祖!”
“是啊,”苏氏冷哼:“难怪王府会让你一个人回门,你说你这么忤逆不孝,王爷和太王妃能喜欢吗!”
何玉姣也一脸担忧道:“我怎么听说从姐姐嫁入王府,王爷都没跟你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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