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暖心小说 > 其他类型 > 我只想倒反天罡!全文

我只想倒反天罡!全文

低调的666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跟张婆婆存在房产纠纷的刘家夫妻,在张婆婆找我写过祭文之后的第二天,被发现暴毙于家中。我十分肯定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也十分肯定巡捕也知道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否则就不会是吕耀祖找我谈话了,这会儿我应该在巡捕被问话才对。于是我问了吕耀祖一个关键问题:“老刘家两口子怎么死的?有没有结论?”吕耀祖哼哼唧唧,不太情愿的回答:“据巡捕的调查结果显示,他们的死亡是煤气中毒导致的......”我气愤道:“你家管煤气中毒死亡叫暴毙啊?”“是不是死了吧!”“那也怀疑不到我的头上啊,他两口子出事儿的时候我在外地呢。我这有购票记录,行程码上也有痕迹。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诬陷我!”“你别乱讲话,我为什么要诬陷你?说我诬陷你就等于是你诬陷我!”我嫌弃的摆手:“懒得跟你争...

主角:夏明亮陈首灵   更新:2025-01-15 14:1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明亮陈首灵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只想倒反天罡!全文》,由网络作家“低调的666”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跟张婆婆存在房产纠纷的刘家夫妻,在张婆婆找我写过祭文之后的第二天,被发现暴毙于家中。我十分肯定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也十分肯定巡捕也知道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否则就不会是吕耀祖找我谈话了,这会儿我应该在巡捕被问话才对。于是我问了吕耀祖一个关键问题:“老刘家两口子怎么死的?有没有结论?”吕耀祖哼哼唧唧,不太情愿的回答:“据巡捕的调查结果显示,他们的死亡是煤气中毒导致的......”我气愤道:“你家管煤气中毒死亡叫暴毙啊?”“是不是死了吧!”“那也怀疑不到我的头上啊,他两口子出事儿的时候我在外地呢。我这有购票记录,行程码上也有痕迹。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诬陷我!”“你别乱讲话,我为什么要诬陷你?说我诬陷你就等于是你诬陷我!”我嫌弃的摆手:“懒得跟你争...

《我只想倒反天罡!全文》精彩片段

跟张婆婆存在房产纠纷的刘家夫妻,在张婆婆找我写过祭文之后的第二天,被发现暴毙于家中。
我十分肯定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也十分肯定巡捕也知道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否则就不会是吕耀祖找我谈话了,这会儿我应该在巡捕被问话才对。
于是我问了吕耀祖一个关键问题:“老刘家两口子怎么死的?有没有结论?”
吕耀祖哼哼唧唧,不太情愿的回答:“据巡捕的调查结果显示,他们的死亡是煤气中毒导致的......”
我气愤道:“你家管煤气中毒死亡叫暴毙啊?”
“是不是死了吧!”
“那也怀疑不到我的头上啊,他两口子出事儿的时候我在外地呢。我这有购票记录,行程码上也有痕迹。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诬陷我!”
“你别乱讲话,我为什么要诬陷你?说我诬陷你就等于是你诬陷我!”
我嫌弃的摆手:“懒得跟你争。挺大个人话都说不明白,还学着巡捕查案呢。赶紧把封条揭了,别影响我做生意。”
吕耀祖往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揭不了!不把问题说清楚,你的店就不能开。”
“吕耀祖你别欺人太甚!巡捕都已经有了结论,你凭什么怀疑我,凭什么不让我做生意?你要是这样针对我,那就别怪我不顾做人原则,也把你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让大家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
吕耀祖见我不怂,本能的想要发火,可又没那个胆量。因为他知道,如果我想搞他,手中有太多的证据了。
最终理智战胜了傲慢,吕耀祖的态度从刻意针对变成了有苦难言:“你以为我想为难你啊?你们白家是北台殡葬领域的老字号,为难你就是跟群众过不去,这些年只要是涉及到你家的问题,我们都是尽可能放宽政策。可这次情况不一样,是你们自家人举报的你。”
我嗤笑:“你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吗?莫名其妙......”
“你还不信。我问你,你离开北台时,是不是让白良帮你看店了?”
我警觉起来:“白良做了什么?”
“还做了什么,就是他举报的你。在老刘家出了人命,巡捕查出是煤气泄漏导致意外死亡之后。他就到这里向我举报,说张桂枝曾找过你,让你通过写祭文的方式向老刘家索命。我找张桂枝了解情况,她承认了,还直夸你写的祭文灵验。”
我直喊冤:“完全是没有的事儿。我都说了,她提过要求,可我根本没答应。老太太糊涂了,她肯定是误以为刘家夫妻的死亡跟祭文有关。可你对白家祭文是了解的,我们不会传递任何伤人害命的信息,这是有关部门在很早以前给白家立的规矩。”
吕耀祖装着老好人:“你说的情况我都了解,可白家自己人举报你,我又能怎么办呢?只能按照有关规定展开调查。你也不要太抵触,这件事儿能放在我这里调查,而不是由巡捕接手,足以说明你的问题并不大。可不管问题大不大,都得说清楚是不是?”
“没什么好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关系,不知道就不说,我也不能逼你胡说。不过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你店里的封条肯定不能揭。”
“你......”
“除非你主动交代。”
我无语至极:“你就认准了这事儿得跟我有关呗?”
“没法儿不怀疑,白家祭文不是第一次出问题了,你爸妈当初就是利用白家祭文犯下的命案!”
旧事被重提,我拍案而起。吕耀祖吓了一跳,直问我想干什么。
我强压怒火,冷笑道:“行,要封你就封着,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过我要提醒你,为难白家祭文,就是跟北台人民过不去。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我摔门而去。
出来后,我的情绪稍微平缓了一些。
今天这个事儿大有蹊跷,刘家夫妻的死亡,白家祭文的封店,隐隐约约的,这里面似乎确实存在着某些关联。
有些事情不是我做的,但并不代表跟我无关。
眼下我最着急还是找到白良。我相信他不会平白无故的举报我,他一定有着充分的理由。
对于这个从小玩到大,彼此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的亲舅舅,平常的时候有多嫌弃,关键的时候就有多信任。
可白良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依旧是联系不上。供货商那边儿倒是催促个没完,一个接一个不停打电话。
我在他那压得货太多了,明天就是中元节,他库房空间有限,供货压力非常大。他的意思是我的店如果开不起来,就把压的货分销给其他店铺。
这怎么能行?白家祭文是我的传承责任,卖纸活儿是我的立身之本。这些年我一面持续发扬白家祭文,也持续跟同行进行着行业竞争。我哪能在中元节这么重要的节点,将自己的市场份额让给其他同行,那岂不是不战而降。
我当即通知供货商,马上把我压在他那的货都送过来,就送到白家祭文店里。
店门是封着,可招牌还在。封条我不能揭,可他们也不能不让我在门口摆地摊儿吧。门前三包,我是签了合同的。
回到老街,找隔壁小卖店借了个塑料凳儿,等供货商把满满一车纸活儿送过来,我守着店门就做起了生意。
这几天不管在哪,纸活儿都不愁卖。对于不了解白家祭文的客人,我就用和同行一样的价位出货。占了露天摊位买卖方便的便利,我的走货量一点不比守着店铺的同行差。
遇到信奉白家祭文的老主顾,我就甩锅给吕耀祖,说中元节祭文写不了了,说是封建迷信,不让写。节前只能先这样,节后能不能恢复祭文服务另行通知。
老主顾们自然是怨声载道,都指望着在中元节通过白家祭文向先祖故人传递哀思,祈福请愿呢。
这些人有的骂上几句就算了,也真有脾气不好的,拎着纸活儿就直奔过去,扬言不把我家店的封条撤了,今天这些纸活儿就全烧给吕耀祖。
人民群众这么信任这么给面子,我不免心生感激。作为回报,我把自己的事情全都放在了一边,全心全意保障人民群众在中元节的需求。
连着连忙了两天,一直到中元节当天下午六点钟,我手里实在无货可卖了,这才不得不收了摊儿。
不开店其实也挺方便,没什么收拾的,塑料凳往小卖店一还,齐活儿~
这一天太忙,早晨到现在就吃了一个面包。饥肠辘辘的,正打算找个饭店填饱肚子,我又接到个陌生号码来电。
是个外地手机号码!
白嗒嗒?!
虽然忙得两天顾不上想她,可在这一刻,我无比希望这是白嗒嗒打来的电话。
或者是白良也行!
这两天再忙我也没忘了他,梦里都是他。
怀着期待和愤怒两种不同的心情,做好了问候和开喷两种不同的准备,我接了电话。
“喂,我是陈首灵......”
“卧槽!卧槽!真是陈首灵啊,你是人是鬼啊?”
听着陌生人一惊一乍的声音,我没好气道:“你才鬼呢!你特么谁啊?”
“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我超神啊!”
“超神?”
“沈超!”
我恍然大悟:“高中的沈超?!卧槽,你小子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沈超是我的高中同学,当年关系特别好。
“你还怪我打电话,当初高中刚毕业你就玩失踪,跟所有人都断了联系。这些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真以为你死了呢。”
“净扯淡,你听谁说我死了的?”
“刘曦,你女朋友。”
“她跟你这么说的?”
“她跟谁都这么说的。”
“她还跟别人说了?”
“她到处说。”

开网吧招网管,绝不敢用暗网黑客。
开武馆招教练,绝不敢用杀手佣兵。
这不是能力高低的问题,是风险成本的问题。
夏明亮不愧为一代老总,这点常识果然还是有的。但没想到他出事果决直接放人,还把我也打包赶走了。
他手下有人建议,说放了不如卖去精神病院。可夏明亮依旧不愿冒险,挑明说锅太大,真要是被扣在身上,后果比人口贩卖更严重。
就这样,我和白嗒嗒被夏明亮安排人送去了客运站,并在威胁下随机登上了一趟凌晨出发的长途客车。
夏明亮很小心,不仅没收了我和白嗒嗒的手机,还让他的人开车跟着我们跟了半个小时,不给我们报警的机会。直到上了高速,他们才找个出口开了下去。
夏明亮的人刚离开,白嗒嗒就坐不住了,走到前面找司机,要求人家放她下车。
司机还以为遇到小仙女了呢,这大半夜的,顿时紧张起来。瞄着明显情绪不正常的白嗒嗒小心的问:“我要是不答应,你不会抢我方向盘吧......”
我赶紧过去道歉:“不好意思啊,她身体不舒服。您在前面服务区给停一脚就行。”
解释完我把白嗒嗒拽了回来,低声安抚着:“别害怕,我们已经安全了。”
白嗒嗒没理我,转身对身后的一个大哥道:“手机给我用一下!”
半梦半醒中被吵醒的大哥莫名其妙:“你自己手机呢?”
“没电了。”
“我这有充电宝。”
“欠费了!”
“那我推荐你一个贷款APP......”
我又拉着白嗒嗒坐下来:“想报警等下了车也来得及,不差这么一会儿。你可别折腾了!”
白嗒嗒神色紧张目光闪烁,好像正在思考非常复杂的事情。
“我的手机还在他们手里,必须把里面的信息删除掉,否则一旦密码被破解被他们看到里面的东西,就全都完蛋了。”
我一直都很冷静,这会儿也有点心慌意乱,我的浏览器记录也没删呢......
白嗒嗒又欠身要去骚扰前面的人,恰巧车子停了下来,司机大声招呼:“服务区到了,公主请下车!”
到底跟多少小仙女打过交道,才能训练出这样的素养。心疼司机一分钟。
凌晨的服务区没什么人,白嗒嗒下车就冲了进去,找到个公共电话后麻利的输入一大串号码。等候片刻,语气急切的对电话那边说:“编号0233,手机遗失,需要马上删除所有信息!”
说完她挂断电话,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
我羡慕坏了:“你刚才给谁打的电话?帮我也删一下呗。”
白嗒嗒没理我,又拿起电话连续输入一大串号码。
我都不知道她按的是什么,两个手机号加起来也没这么长啊。
输入完她又自顾自的说起来:“编号0233,请求定位补给,并授权召开线上会议!”
我心想完了,孩子这是吓傻了。听说过现在的大学生压力大,可没想到会是这种崩溃模式。
得亏夏明亮把我们放了,不然就她这状态,被送去精神病院都不能算人口贩卖,那就是精准就医啊。
本以为白嗒嗒已经崩溃到了极致,岂不知她的表演还不止于此。
对着电话说完胡话,她又找到了自动提款机,拉开防护舱的门就往里走。
这下我不能再冷眼旁观了,精神病也不是什么事儿都能做的,杀人放火或许不用负法律责任,触碰银行利益你试试?
想拉她出来没来得及,跟上一步,也走进了防护舱里。
果不其然,她对着提款机的键盘就又是一顿疯狂输出。我根本不敢阻拦,万一真出了事儿,扣我一个同伙共犯的罪名就毁了,我连精神病都不是啊。
“嗒嗒呀,听表哥一句劝,咱压力大也不能这么发泄,别自毁前程是不是?夏明亮那伙人不可能放过他们的,咱现在就报警,把他们全抓起来。”
刷啦啦啦啦~~~
“......”
正说着,提款机里响起了点钞的声音,好半天都不停。
“我尼玛......”
肯定是机械故障了,我吓得顾不上劝白嗒嗒,自己先逃出了防护舱。
守在门口手足无措了好一阵,我才想起来报警的事儿。得抓紧时间了,夏明亮跑了不要紧,关键提款机那还在吐钱呢,越早报警涉案金额就越小。
跑到公共电话那边,拿起话筒刚按了两个号,就被一根手指压下了挂断键。
我看着白嗒嗒无语至极,拿着听筒来回比划着,意思是你到底想咋样啊?
白嗒嗒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电话旁,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想办法弄一部手机,再弄一辆车,抓紧时间。服务员你好,请问哪儿有能上网的电脑?贵宾区是吗?谢谢。办好了到贵宾区找我。”
不等我问问题,白嗒嗒已经走开了。
我没有尝试叫住她,看着手边厚厚的一沓现金,叫住了我也不知道该问什么。
这一沓现金差不多五六万的样子。看着这些钱,再回想刚才白嗒嗒一系列的行为,我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是自己所理解的样子。
白嗒嗒不是神经病,这里面有大有文章!
人都有好奇心,也都有色心。我在北台好好的纸活儿店不开,跑到这里来找白嗒嗒图的是啥,我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现在事情没办完,又多了一些谜团,我肯定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撤了。
关键手机还在夏明亮手里呢,浏览器记录没删除,打死我我也不能回北台。
于是我也不纠结了,拿上钱,去超市买了一个面包一瓶饮料,又买了个腰包,把钱都装了进去。
吃着喝着,先去办手机的事儿。
很快我就在休息区找到一个货车司机模样的人,干他们这行的手里都有两三部手机。随便编了个瞎话,又拿出足够的诚意,很容易就买下了一部。
然后到服务台要了个租车公司的电话,联系上之后留下位置信息,由服务台代转押金后,让他们立刻送一辆代步车过来。
白嗒嗒交代的事儿三下五除二就安排好了,之后我就去贵宾区找她。
我现在满肚子的疑问,她是做什么的?怎么从取款机里随随便便取出这么多现金?下一步要如何安排?还有她是怎么远程删除手机信息的?
鬼鬼祟祟的溜到贵宾区,我打算先尝试能不能探听到一些她的秘密。追寻问题的答案,当面询问和自行探索的结果,是有差异的。
找到贵宾区,发现这里有很多房间,全都关着门。
我找了最近的一个,整个人壁虎一样贴在门上,上上下下的摸索,想找个门缝锁孔之类的,看看里面的情况。
找得正用心呢,后面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被吓了一跳,发现是刚刚卖我手机的货车司机。
我埋怨道:“干嘛呀?吓人倒怪的!”
货车司机难为情道:“不好意思啊,手机能不能还我一下?”
“反悔了,不卖了啊?”
“没反悔......”货车司机脸都红了:“我把浏览器记录删一下......”

很多人觉得我是一个传统守旧的人,这是个有理有据的误会。
我叫陈首灵。光从名字来看,我这人不仅传统守旧,多少还沾点儿封建迷信。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名字中首灵二字并非殡葬风俗中的那个“守灵”。首代表着长子,灵代表着聪慧。整体寓意相当不错,不小心撞了谐音梗而已。
奈何名字虽然跟殡葬习俗封建迷信无关,我家偏偏却是干这行的。
当年我太姥爷举家来到北台镇,开了一家纸活儿店为生。纸活儿店属于殡葬行业,勉强算封建,但绝对不迷信。
可除了卖纸活儿,他们老白家还会写祭文。就是那种用来祭祀亡魂,宣称可以通行阴阳的书信。这就是典型的迷信了。
越是迷信,就越有人信。这么多年来,北台镇上的纸活儿店早已百家争鸣,祭文领域却始终是白家祭文一枝独秀。
这门手艺从我太姥爷传给了我姥爷,从我姥爷传给我妈。到了这一代,代表着白家祭文的那枚翡翠扳指,传到了我的手里。
靠着这门祖传的手艺和祖传的店铺,我得以在25岁便轻松步入中产行列。在同龄人还在当蛀虫,当牛马,当社畜,当鸡鸭的阶段,我就凭借罕见的法师职业,取得遥遥领先的人生高度。
现如今再有人说我传统守旧封建迷信,我不像最开始那么排斥,也懒得解释了。相反我还越来越喜欢这种误解,可以显得我更专业。否则就我这小岁数,只凭本事不靠人设,还真撑不起白家祭文这杆大旗。
镇上很多人说我能成为白家祭文的继承人,是撞了大运。
这不是误会,我确实撞了大运。正常情况下别说是我,我妈都轮不到白家祭文的继承权。因为她还有个弟弟,我的老舅。
我老舅比我妈小10岁,比我大10岁,名叫白良,白家的独苗,那才是白家祭文的顺位第一继承人。
可惜天不随人愿,白家千顷地种出的一颗苗,早早的就被宠坏了。
我老舅这人不坏,无非就是好吃懒做不学无术。脑子也不笨,可过分的天真。败家倒是挺败家的,还没等继承家业呢,就差不多败光了。
后来他还走上了犯罪道路。那会儿我正上初中,有一天突然听说他被判刑了。
他犯的是盗掘古墓罪,当年这起案件在全国都传开了。他落网是因为在盗墓的过程中太卖力气,一条直线往下挖了个六米的深坑,锹都挖断了。然后就因为缺少逃脱手段,被困在坑里一个星期没出来。
巡捕最开始是去救人的,后来才发现他是盗墓的。
这个案子上了那一年的十大笨贼排行榜。我老舅感激巡捕的救命之恩,判刑了都不忘送人家一面锦旗。这一操作成为了他的加分项,虽然没换来减刑,却让他登上了笨贼排行榜的榜首。要不能全国闻名嘛。
他判刑后,我姥爷气急攻心,临终前将白家祭文传给了我妈。他出狱之前,我妈又将白家祭文传给了我。
如今我活得春风得意,他活得马蹄疾,早就没了白家独子的风光。
小时候我跟这个不着调的老舅关系一直非常要好,处得跟哥们儿一样。如今看他整日游手好闲到处瞎混,挺于心不忍的。所以就算我对自己继承白家祭文的事儿问心无愧,还是会经常性的帮帮他,毕竟实在的亲戚。
可说句实话,有的人不是说想帮就能帮好的,我老舅就是典型的烂泥扶不上墙,还非得到处撞南墙。
临近中元节,殡葬行业都忙。今天我提前开店,白良比我还积极,早早在店外等着了。
“大外甥~陈首灵~兄弟~我叫你大哥行不行!别不理人呀,我这有事儿。”
他能有什么急事儿,无非就是变着法儿的要钱。
我收起卷帘门,将玻璃门推开。阳光洒入30多平米的纸活儿店,视野顿时光亮起来。
宽敞规整,窗明几净,这里就是我的人生小阵地,事业大本营了。
我做着营业准备,白良就围前围后的纠缠,偶尔还搭把手。
看他那殷勤又卑微的劲儿,我又心软了。接过他递来的笔墨,苦口婆心的劝说:“你说你动不动就为了点儿钱跟我这儿没完没了的,有这时间留下来帮帮忙,我还能亏待你?都30好几快40岁的人了,就不知道为以后的日子考虑考虑。”
白良收起谄媚的嘴脸,直起卑微的腰杆,对我严肃质问:“你教我做事啊?”
“我是教你做人。”
“陈首灵你别晒脸!我从小到大最不喜欢别人教育我。今天过来就是借点钱,你能借就借,不能借就不借,讲什么大道理?!”
我压低鼻梁上的圆框墨镜,盯着他问:“你说你找我干什么?”
“借钱!”
“不借~”
说完我推高墨镜又去忙。白良也零帧变脸,点头哈腰抢在前面擦起了柜台。
“欸我来我来,你就别沾手了,再把大扳指弄脏了。大外甥我跟你保证,这回借钱肯定还,绝对不赖帐,我给你写欠条行不行?”
我归拢好纸笔,拿过一方砚台,有条不紊的研着朱砂墨,满不在乎道:“算了吧,你写的欠条比我写的祭文都多,就没见你还过。再说了,给你的钱,我也从没打算往回要。”
“知道你对我好,那就别差这一回了呗。”
“凡是总得有最后一回。”
“那你就不管我啦?!你就不认我这个舅舅啦?”
白良开始装可怜,我早就习以为常:“少来这套。要么你来店里打工,我按月给你开工资。要么你就把上周借的两千块钱先还了,我再考虑以后管不管你。”
听我这么一说,白良又不乐意了:“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老板我都不爱当,怎么可能打工。那两千块钱的事儿你也别想坑我,当时说好了那是给你介绍对象的介绍费。”
这回我还不乐意了呢。把磨块儿一丢,胳膊肘拐着柜台,右手转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没好气的问他:“还好意思提介绍对象的事儿?!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说对方是事业有成一心想嫁人的好姑娘,结果呢?”
“结果怎么了?人家的存款截图你看过,有好几百万,是不是事业有成?第一次见面就带着户口本,只要你点头立刻就去登记,是不是想嫁人?”
“可她是好姑娘吗?”
“怎么不是好姑娘了?”
“她有纹身!”
不喜欢被别人说教的白良,开始对我说教了起来:“这是你的个人偏见。有纹身怎么了?告诉你,有纹身的不一定是坏姑娘,好姑娘也不一定就没有纹身!”
我又生气又尴尬,往门外看了看确认没人进来,才压着声音道:“你快拉倒吧!”
这下白良也不好解释了,半天才坏笑着问:“这么快就看着啦~你是怎么看着的?是不是占人家便宜了?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天假正经。”
“少污蔑我,是她主动的。差点在咖啡厅就把我拿下了。”
“差点儿?没成啊?”
“成个屁,看到那个纹身我还哪有心情。再渴也不能去喝恒河水啊,我还做不做人了。”
白良扼腕叹气:“你这不是错失良机嘛~”
我察觉不对劲,上下打量白良:“喂你不会已经跟她睡过了吧?肯定睡过了对不对?!”
“我是那种人吗?介绍给自己外甥的女人我能碰?你也别嫌弃人家,人家过去的经历是不太好,可你的条件也在这摆着呢。全北台都知道你家是做殡葬生意的,父母又惹了人命官司,谁也不愿意给你介绍对象。只有我知道你寂寞难耐孤枕难眠,到处帮你保媒拉纤,到头来你还挑三拣四的。”
我不耐烦道:“得了啊,别提我爸妈的事儿。以后也少替我瞎操心,不够添乱的。还有事儿没事儿?我这马上要上客人了,你要是不想帮忙就赶紧走。”
“你给钱啊,给钱我早就走了。”
我彻底服气了,拿出手机道:“行行行,你是祖宗,这回又要多少?”
白良立刻有了笑脸:“嘿嘿,还是你对我好,不用太多,5万就行。”
“夺少?!”
白良知道吓着我了,赶紧解释:“5万,买命的钱,不多。”
我收起手机低下头继续研墨:“你的命不值5万。”
短暂的沉默,啪嗒一声,白良将一部手机甩在我眼前。
漆黑的屏幕上倒映出我的脸庞,对着屏幕倒影,我自恋的压低墨镜,又用笔杆挑了挑刚做过离子烫的分头,自恋道:“就这小伙儿,还愁找不着对象?~”
白良伸手点亮屏幕,上面立刻显现出一张美少女图片。
“她叫白嗒嗒,21岁,在校女大学生。你看她的命值不值5万?”
图片上的女孩儿青春靓丽,活泼动人。身材像动漫人物一般婀娜有致,还略显夸张。与之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幼齿未成年一样的五官面庞。再加上纯真无暇的气质,给人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就像那种AI虚构的图片壁纸。
不过必须得承认,这照片属实好看,想要......
白良问:“好看吧?”
“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跟你有关系,她是你表妹!”
“别扯了,我啥时候有过表妹。”
“我的女儿就是你的表妹呀。”
“越说越不靠谱,你都没结过婚,哪来的女儿。”
“我最近谈了个女朋友,白嗒嗒是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不就是你的表妹喽。”
白良说着拿起手机,我一直盯着屏幕的视线就这么被勾了过去。
意识到自己被动了,我赶紧移开。
可为时已晚,白良知道已经勾起了我的兴趣,再说话时语气都自信了不少。
“首灵啊,是这么个事儿~你这个表妹呢,前阵子混传销组织里去了,现在想出来。可那边儿说了,想离开组织,要么她自己赚够5万的营业额,要么有人帮她交5万的加盟费。靠她自己肯定是不行,靠我就更靠不住了。思来想去,只有你能拿得出5万块钱,只有你能救她。”
我嗤之以鼻:“这种粗劣的谎话你觉得我能信?”
“没骗你,她真是你表妹,照片都在这呢。”
“凭一张照片就想让我拿5万块钱?这个事儿是不是真的先不说,这人是不是真的我都怀疑,真人能这么好看?”
“是真人,她本人就是这么好看。”
“我可不信,肯定是P的。”
“原图没P~”
“那也跟我没关系。”
“今年21。”
“无所谓~”
“大学生。”
“能咋地?”
“能娶!”

睡一觉吧,实在是太累了,养足了精神才能去处理问题。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太正确了,睡觉不仅能恢复精力,梦里还啥都有,还非常的治愈。
我梦到了白嗒嗒向我表白,并跟我回了北台,成为白家祭文的老板娘。
还梦到白良过马路让车撞死了。
把我美的啊,半夜笑醒好几回。
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11点,要不是有人来电话我还能继续睡。
看了眼号码,不是白良,也不是白嗒嗒打来的陌生号码。
这是一个座机号,一个我最最不愿意看到,一看到就浑身不得劲儿的号码。
换成平时,这个电话我能不接则不接,今天不一样,我必须得接。
电话那边是一副懒散的嗓音:“我是反封建迷信工作组组长......”
“吕组长,大家老相识了,没必要硬走流程。”
吕组长懒散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得意:“陈首灵,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什么意思?”
“我连着三天联系你都联系不上,难道不是你故意躲着我吗?”
“我是因为特殊情况手机关机了,跟你没关系。”
“跟我没关系?你确定?”
我听出他话里有话,也不兜圈子,直接问:“吕组长,我的店怎么被你们封了?”
昨天看到的封条上面写的字,日期是在两天前,也就是我离开北台去找白嗒嗒的当天。
吕组长莫名其妙的得意起来:“不装糊涂啦?那行,有什么话到我办公室说吧。”
这让他装的,说完就给我挂了。
吕耀祖这小子最不是个东西。我俩年龄相仿,他跟我一直属于管理和被管理的关系。
他朝九晚五捧铁饭碗,我小本买卖赚辛苦钱。
本来挺正常的关系,可他就是看我不顺眼。不止在一次执法中对我阴阳怪气,说我靠宣扬迷信赚钱,靠蒙骗群众发家。
每次我都据理力争。纸活儿全国各地都有卖,要说封建迷信全都封建迷信。我是额外写祭文了,可从未主动宣扬过,更不存在蒙骗群众的行为。
吕耀祖对我的批判完全没有任何逻辑和证据,每次都被我驳得无话可说,最后只能强行开一些整改罚单,以发泄自己的私心不满。
从刚才他在电话里的态度判断,我家店被封的事儿肯定跟他有关。他敢这么做,一定是抓住了什么把柄。
我相信这个把柄不在我身上,继承白家祭文这么多年,我跟他们常打交道常过招儿,一直都很小心。
初步判断应该是白良搞出的问题。
事情已经发生了,胡思乱想没有用,面对是唯一的选择。
我没急着出门儿,这都11点了,现在过去他们正好午餐加午休,不可能有人搭理我。
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几乎每天都是9点上班,开会整理文件后10点半开工。打半个小时的电话,把一天的工作安排好之后就开始午休。午休到下午两点再正式工作,干两个小时的活儿就准备收工下班了。
我不紧不慢的洗漱吃早餐,又尝试联系白良无果后,才开始准备出门儿。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依旧是自己最喜欢的休闲唐装。但平时经常佩戴的墨镜今天没戴,换了个款式普通的水晶平面眼镜。去办事儿,我还是别把自己的穿搭搞得太复古了,容易被那些对我心存偏见的人硬扣帽子。
路上我接到了供货商的电话,那边问我店怎么封了,这几天货都没送成。还问我今天能不能开门,要不要正常送货。
明天就是中元节,两天的生意就能顶平时半个月,能做的话肯定得做。
我告诉他正常给我备货,我的定金都是提前交好了的,为的就是拥有供货优先权。
至于什么时候送,具体送到哪,等我的通知就行。
算着时间,下午两点钟我准时推开了吕耀祖办公室的门。他刚好打开门锁,早一秒这门都推不开。
脸上还压着枕头印的吕耀祖很不高兴,打着官腔批评我:“不知道先敲门啊?”
我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座,反过来批评他:“我知道敲门,你知道应门吗?哪次正常敲门不被你晾个十分八分的?”
“我那是手里有活儿。”
“拉倒吧,你能干多少活儿?”我指着他办公桌上的电话:“瞅瞅,又把话筒拿开了,为了少接电话就假装占线。我是不是善意的提醒过你,说好的再发现一次就直接举报。”
吕耀祖尴尬的把话筒扣回去:“疏忽了,我这一天忙得团团转......”
“少别拿你那些套路话硬解释了。说吧,怎么个情况,凭什么把我店给封了?”
吕耀祖插着腰:“搞错了吧?咱俩谁审谁呢?”
我啼笑皆非:“审?你要审我?”
吕耀祖冷不丁的一拍桌子:“陈首灵你少装糊涂,老实交代,你和张桂枝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换平时我肯定得先跟他掰扯掰扯文明执法的事儿,可他今天的状态明显不一样,再联系到店铺莫名被封的事儿,理智告诉我要冷静处置。
“张桂枝?”
“别说你不认识,那是你们白家祭文的老主顾了,从你姥爷那辈儿开始就总去买纸活儿写祭文。”
“我没说不认识,不就是港乡的张婆婆嘛,她怎么了?”
“她三天前是不是去过你的店里。”
我想了下:“三天前...是来过,跟很多老主顾一样,每年中元节前她一定会来,这有什么问题?”
吕耀祖面露得逞的笑容:“承认就好,所以你确实给她写过祭文喽?”
“你别笑得这么讨人厌行不行?我给她写过祭文又怎么了,我就是干这行的啊。”
吕耀祖追问:“祭文内容是什么?!”
“就常规内容呗,一些生人对故人的念想。这可不是宣扬封建迷信,全国各地的祭文都这么写。”
“你撒谎!张桂枝都已经交代了,她那天过去找你,是让你写祭文给她父亲,将同乡老刘家的人全都害死!”
刚才属于是没想起来,他这么一说我才一拍脑门儿:“哦对,我想起来了,她当时是说要把老刘家人都带走什么的。她跟老刘家闹了些不愉快,说的是气话。我也不能鼓励她这种想法,当时就劝她了,让她爹托梦吓唬吓唬就得了。”
“是么?只是托梦吓唬吓唬而已?”吕耀祖的样子看起来越发的得意:“那为什么老刘家夫妻二人,次日被发现暴毙于家中!”
我吓了一跳:“卧靠,你说老刘家死人了?这可跟我没关系啊。”
“刘家夫妻跟张桂枝有房产纠纷,因为这个事儿在4天前发生口角。事后张桂枝意图报复,便找你帮忙。你收了张桂枝的钱又替她写了祭文,次日刘家夫妻便死在了家里。你还敢说跟你没关系!”
“我写的是托梦吓唬人的祭文,根本没传递任何伤人害命的消息。况且逻辑上也说不通的,你想想,我收100块钱就能帮着杀人吗?你一个月工资4000多,让你接个电话你都不乐意呢。”
“是我不乐意吗?”吕耀祖还委屈上了:“那不是大伙儿都不乐意吗!”

我拿着白良的手机,认真的审视,并不时提问。
“白嗒嗒?”
“对,白嗒嗒,但不是跟我姓,她原来就姓白。”
“21了?”
“月份小,说20也行。”
“大学生?”
“在校没毕业呢,开学大四。”
“还有那什么......”
“能娶,绝对能娶。”
“诶呀谁问你这个了。我是想问,你和表妹他妈还在谈恋爱吗?”
白良十分肯定:“一直没谈婚论嫁呢,只要你肯帮这个忙,我立刻分手,这个表妹你绝对能娶。”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能娶自己的表妹,以后还做不做人了......”
“怎么就不能做人了。只要我和她妈不登记,表妹的身份就不成立,别说你能娶,我都能娶。”
“没必要把话说得这么没人性吧?”
“我的意思是绝对不存在伦理方面的问题,现在就看你念不念你老舅我这点面子了。事情也没多复杂,就5万块钱,交了加盟费那边立刻放人。”
我有些为难:“我也想帮忙,可手里没有那么多钱呀......”
白良根本不信:“白家祭文是没本钱的买卖,5万块钱你还没有啊?”
“我没说写祭文不赚钱,是我手里没那么多钱。你也知道我爸妈的情况,这些年他俩生活特别艰难,我赚的钱大部分都得给他们汇过去。这都有汇款凭证,不信可以拿给你看。”
我就随口一解释,白良意外的没有进一步纠缠,突然就明事理了:“没那个必要,你说的话我无条件相信。既然如此就不让你为难了,我再去想想别的办法。哎,可怜嗒嗒天生丽质,落到搞传销的那帮人手里,好好的黄花大闺女,保不齐哪天就被糟蹋了。”
“喂老白~白良~~老舅!!你等会儿的,诶你先等会儿~”我好不容易才叫住都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白良,纠结了一番,明知故问道:“你刚说表妹她是在传销组织里呢对吧?”
“对,就是你小时候当作托管班的那种传销组织。”
白良没有开玩笑,我上小学的时候父母非常忙,动则十天半个月不着家。他们不能把我一直带在身边,又找不到成天成宿照看孩子的托管班。于是就突发奇想,把我弄进了镇上的传销组织。
传销组织里管吃管住,还有严格的管理制度,安全性非常高。最难得的是学习氛围好,传销人员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上课学习,我根本没机会偷懒玩耍。那个地方还不缺高学历人才,连假期作业都有人辅导。小学班主任一直好奇我是在哪上的假期补习班儿,每次开学成绩上升都特别明显。
我合计着自己对传销组织可太熟悉了,如果白嗒嗒是在那种地方,我有绝对的信心把她弄出来,根本没必要交什么加盟费。
我又询问细节:“表妹她一个大学生,是怎么被骗进传销组织的?目前有没有被洗脑?”
白良哎了一声,勉为其难的转回来,有苦难言的摊着手:“没被骗,也没被洗脑,她是自己主动进去的。”
“主动进去的?她这么做一定有什么理由吧?”
白良哭笑不得:“是有理由。嗒嗒在学校学的是新闻专业,再开学就大四了,说是要利用这个暑假把毕业论文的素材准备出来。可写论文就写论文呗,她非要拿传销犯罪当主题,于是就自己找门路,跑传销组织里收集素材去了。”
听了白良的讲诉,我也觉得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年代了,就算想拿传销写论文,也没必要以身入局去收集素材。就传销的那点破事儿,上网随便一搜就是一大把。
见我久久不语,白良喂了一声:“首灵,想什么呢?”
“哦,我在想可不可以不交加盟费,用其他的办法把她弄出来。”
“你有办法吗?对,小时候你动不动就从里面跑出来找我玩儿,你一准儿有办法。”
“办法是有,可我这店扔不下,眼瞅着中元节到了,正是忙的时候.......”
正说着就有客人上门,我和白良立刻停止商讨,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儿,怕被别人知道一样。
进门的老婆婆是个熟客,来我这的大多都是熟客。
“张婆婆,需要些什么呀。”
老婆婆激动的顿着拐杖:“你给我爹写封信,老刘家人总欺负我,让我爹把他们都带走!”
我解释道:“张婆婆,你知道我们白家祭文的规矩,不能写伤人害命的内容的。”
“就这么写,我给你钱,给你一万!”
白良低呼:“一万?!”
我用眼神压住了他,又转对张婆婆道:“规矩就是规矩,给多少钱也不行。要不这样,我把事由给你写下来,让你家老爷子托梦吓唬吓唬他们。”
“托个梦就能有用啊?”
“自家晚辈所求,先辈托梦的时候都特别用心,肯定能吓住。我这很多客人都是这么对仇家打击报复的。”
在我的开导推荐下,张婆婆接受了这个方案。交了100块钱,买了一份成本3块钱的纸钱儿。我马上执笔沾墨,刷刷点点写好了一篇祭文。
将东西都打包好交给张婆婆,嘱咐道:“天黑找个路口烧掉就行,只要您提供的生辰八字儿没问题,老爷子一定能收到。”
张婆婆拿上东西将信将疑的离开了。她怀疑的不是白家祭文,而是托梦吓唬人的这个方法有没有效果。
白良直着急:“你怎么那么死板呢,一万块钱白送上门都不赚啊?”
我记着账:“规矩不能破,伤人害命绝对不行。”
“那你就随便糊弄一下呗,老太太又不知道你写的是什么。”
“诚信也是规矩。”
“我怎么不知道白家祭文有这规矩?”
“这是做人的规矩。行了你就别出馊主意了,接着说嗒嗒的事儿。”
“嗒嗒...听听你叫得这个亲。”
“那是我表妹,叫得亲点儿怎么了?”
“这么说你愿意帮忙了呗?”
“冲你的面子这个忙我必须得帮,可刚才说了,最近生意忙,店里放不下。等几天行不行?”
白良摇头:“等不了,每过一分钟,你表妹出事的概率都会提高。”
“可我这店......”
“我帮你看着呀~”白良十分自信:“白家祭文我也练过,虽然挺长时间没碰了,可功底还是在的。”
这话倒是不假,白良是白家的长孙,作为顺位第一继承人,在祭文方面受到过重点培养。
见我还犹豫,白良又提议:“你要是担心你爸妈那边儿没钱用,我这还有点儿,你可以先给他们汇过去。”
“不是钱的事儿。去传销组织救个人用不了多长时间,不至于影响到他们,我是担心......”
“担心什么?”
“好吧就是钱的事儿。你不会又在骗我吧?把我支走了,好对这家店动什么手脚?你们白家看我这个外姓人眼红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没放弃把这个店弄回去的想法。”
“你说的是白家的其他人,我什么时候打过白家祭文的主意?都知道我最烦守家待地的营生,不然16岁那年就继承了,干嘛要一直拖着。”
“说得再多也没用,我不是那么好骗的。你先把传销组织的联系电话给我,我证实一下。”
白良立刻操作手机:“发给你了,证实去吧!”
看了一眼发来的信息,除了一个外地号码,还有白嗒嗒的那张照片儿。
对于常年一个人生活,严重缺乏关爱陪伴,整天就盼着能处个对象的我来说,这无疑是个强烈的刺激。
我真得太寂寞了啊,发育得又太正常,可受家世影响,又一直找不到对象。这些年只能用日韩小片儿、欧美大片儿和二次元纸片儿来麻痹自己。
此时看着青春靓丽,比意淫幻想更加完美的女孩儿,我心动了。
都忘了要去证实,我就先答应下来:“快则三五天,慢则半个月,我也以身入局,保证把人给你救出来。”
白良大喜:“那可全指望你了。”
做出了承诺,我摘下左手拇指上代表着白家祭文传承的扳指,作势要交给白良。
他伸手来接,我又缩了回来,问道:“你刚才说手里有钱是吧?”
白良装糊涂:“我刚才说手里有钱了?我什么都没说呀~”
“你没说吗?那我也什么都没说。”
“说了!我说了,我有。”
“有就拿出来,当作押金,你要保证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店里不会出问题。”
“我可以保证的呀~”
“光说没用,我需要更可靠的保证。”
白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又在手机上操作了一番,痛苦道:“全部家当都给你转过去了。”
随着手机中传来金币落袋的声音,我激动得嘴角都压不住了。这么多年,在他身上总算见着点回头钱儿了。
可在递交了扳指,看过转账信息之后我又笑不出来了。
“15块钱?你说你有钱,就这点儿啊?”
白良把玩着扳指随口道:“没错啊,我说的就是有‘点儿’钱嘛。”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