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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怨报怨,我是黄泉摆渡人云渺沈漾之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白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灰色的建筑,外表像是烂尾房。一旦细看,就能看到这是一幢安全系数极高的高楼。两阵列队,却是无声,夜风横吹,从每一个直升机里都走下来一人。有阔步昂首银发苍苍的老人。有不怒自威冷漠严肃的中年人。也有年轻精干的年轻人。依次走进长长的走廊中,又走到一扇巨大的银色钢门前,确认身份进入后,在首位上,坐着一位中年人。待依次坐下后,中年人将手中打印的照片分别递给每个人。“确定吗?”率先开口的是白发苍苍的老年人,看似风轻云淡,嗓音却带着几分微颤。“这个背影和这把伞,我已经看了很多遍,早已印在了我脑海中。”“万一……”中年人神情严肃:“我派人查了她的所有行踪,只查到她首次出现是在周家。”“周苍山?”穿着套装的少女的声音清润纯粹:“前段时间他去世,我奉命去...

主角:云渺沈漾之   更新:2025-01-22 09: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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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渺沈漾之的其他类型小说《有怨报怨,我是黄泉摆渡人云渺沈漾之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灰色的建筑,外表像是烂尾房。一旦细看,就能看到这是一幢安全系数极高的高楼。两阵列队,却是无声,夜风横吹,从每一个直升机里都走下来一人。有阔步昂首银发苍苍的老人。有不怒自威冷漠严肃的中年人。也有年轻精干的年轻人。依次走进长长的走廊中,又走到一扇巨大的银色钢门前,确认身份进入后,在首位上,坐着一位中年人。待依次坐下后,中年人将手中打印的照片分别递给每个人。“确定吗?”率先开口的是白发苍苍的老年人,看似风轻云淡,嗓音却带着几分微颤。“这个背影和这把伞,我已经看了很多遍,早已印在了我脑海中。”“万一……”中年人神情严肃:“我派人查了她的所有行踪,只查到她首次出现是在周家。”“周苍山?”穿着套装的少女的声音清润纯粹:“前段时间他去世,我奉命去...

《有怨报怨,我是黄泉摆渡人云渺沈漾之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灰色的建筑,外表像是烂尾房。

一旦细看,就能看到这是一幢安全系数极高的高楼。

两阵列队,却是无声,夜风横吹,从每一个直升机里都走下来一人。

有阔步昂首银发苍苍的老人。

有不怒自威冷漠严肃的中年人。

也有年轻精干的年轻人。

依次走进长长的走廊中,又走到一扇巨大的银色钢门前,确认身份进入后,在首位上,坐着一位中年人。

待依次坐下后,中年人将手中打印的照片分别递给每个人。

“确定吗?”率先开口的是白发苍苍的老年人,看似风轻云淡,嗓音却带着几分微颤。

“这个背影和这把伞,我已经看了很多遍,早已印在了我脑海中。”

“万一……”

中年人神情严肃:“我派人查了她的所有行踪,只查到她首次出现是在周家。”

“周苍山?”穿着套装的少女的声音清润纯粹:“前段时间他去世,我奉命去吊唁过。”

“是的。”

“周苍山据说曾是她的奴,死前久久不能咽气,只为等她来。”

“不是据说,周苍山以前确实是她的奴。”老年人颤着嗓子。

“她出现了,我们的任务也要开始了,我等了……很多年,很多年…终于能够亲眼见一见她了。”

老年人说完,会议室里陷入久久的沉默。

这种沉默不是无语,而是带着激动的沉默。

震耳欲聋。

为了她的出现,他们整整等了七十年。

七十年,有一代人,譬如白发苍苍的老人。

也有第三代人,年轻娇美的少女。

御迎八大家,盼她多年。

此时,八个座位上的人都按捺着沸腾的心。

平静之下,是沸腾的滚水。

这一晚注定是很多人的不眠夜。

但不包括其中的主人公。

云渺处理好孙老太太的事情,第二个苦主已经和她自动连接。

但她行事一向有自己的节奏,并不着急。

早上第一缕阳光还没有升起来,宽阔的落地窗前,黑雾从伞中飘落在地上。

云渺睁开眼,毫无波澜的看着面前的老人。

孙老太太对着她跪下,深深磕了几个头。

她的身后升起一个黑色的漩涡。

看来她的仇已报,即将要入黄泉。

一辈子的仇她只用了一天来消恨。

她道:“我帮你是收取报酬的,不用感谢我。”

孙老太太执意磕了几个头,被身后的黑雾逐渐包裹,渐渐的消失在落地窗前。

在她消失的那一刻,云渺手腕上闪过一抹血红的丝线,如流星跃过。

天色大亮后,顶着鸡毛头的周浮生脚步虚浮的朝着后宅走,遇上了拎着礼物来道谢的周浮年。

周浮年上前扶他一把,无奈道:“和谁喝酒喝成这样?”

周浮生嘟囔着:“路扬和江行。”

他才没有喝醉,只是昨晚和网友大战三百回合后累睡着了,醒来发现关于云渺小姐的负面新闻都没有了。

好奇怪。

难不成从来不醉的他真的喝醉了,昨晚一切都是做梦?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周浮年抬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

“我没事。”周浮生扒拉开他的大掌,两只手抓住鸡毛头,露出一张纯善的脸:“对了,哥,你来找云渺小姐吗?咦,还带着礼物……这不是妈的陪嫁吗,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

“等等…”

周浮生抓着他双肩摇啊摇:“你不会是看上云渺小姐了吧,我告诉你不可能啊,你根本配不上云渺小姐的!”

周浮年:“……”

这是他弟,还是亲的。

打死了就没有了。


真能与鬼神通!

虽然这个职业他并没有听过,但是只要朝着这方面查,说不定就能知道云渺小姐的故事。

她看起来,背后的故事真的很吸引人。

孙莹想的是母亲果然是有恨的,她恨父亲,她真的恨父亲。

为什么呢?

父亲温文尔雅,谁见到父亲不说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好人。

她想不明白。

孙家老大却是脸色青白交加,明显他想的更直接,也更明白,更透彻,也更残忍!

他重复的问:“你刚刚说,我们用血浸过缚魂绳,等我妈失去意识后就会把我们当成她的仇人?”

云渺眼神总算有点满意。

看来也不都是蠢得无可救药。

“没错。”

孙家老大浑身泄力一般,重重的靠在沙发上。

周浮年:“大舅?”

孙莹:“大哥?”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幅模样。

作为孙家当家人,他一向精明,冷静和稳重。

孙家老大喃喃道:“沈先生是爸介绍的。”

周浮年吸了一口冷气。

“爸出了家之后很少回来,母亲一直不断气的那天他回来了,说一辈子夫妻不舍得她受此痛苦,便派人请了沈先生过来超度妈。”

“我没有怀疑过……那毕竟是爸啊!”

孙家老大无神的眼睛猛的一闪:“是不是爸也被骗了,他也是被沈先生骗了!”

“一定是这样,我们都是他的孩子,他绝不可能害我们的!”

周浮年:“大舅,你别激动。”

“我当然激动,从小到大,妈不疼我们,都是爸,他疼爱我们,陪伴我们,他有什么理由害我们!”

周浮年也想不明白,毕竟在孙家人的口中,外祖父真的是个顶好的人。

云渺平静的看他又是绝望又是激动,等他冷静了一点,她慢慢道:“我问你几个问题。”

孙家老大:“你问。”

“孙老太太和孙老先生从前的故事你是听谁说的。”

孙家老大:“我爸。”

“全部都是?”

“没错,但是我妈和人私奔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孙家老大毫不迟疑:“而且我亲眼看到她差点溺死二弟和小妹。”

云渺不回他的话,继续问:“你父亲很有文化?”

“当然,以前别人还称他一句先生呢。”

“你父亲为什么出家。”

提到这个,孙家老大重重叹息一声:“我爸很爱我妈,我妈对他十分厌恶,为了让我妈过得开心,他就出家了。”

云渺:“我问完了。”

“这些问题……能看出什么吗?”

云渺淡淡瞥他一眼。

那一眼,里面的冷漠和讽刺几乎要溢出来。

“官司尚且不听一人之言,而你听你父一人亲的话,便认为他说的都是真的,你有没有问过你母亲。”

孙家老大不屑:“我有什么可问她的。”

“你说你父亲有文化,可他给你母亲刻的碑字却不像是个有文化的。”

孙家老大怔了怔,想到母亲碑文上那五个字,看着确实……形如狗爬。

“这能说明什么。”他有点冒冷汗了。

“说明他骗了你。”云渺清冷的声调如冰山压倒他。

“故事里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假的,就说明这个故事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嘻嘻,你猜猜她是什么人?”

深夜山涧,水声婉转,沈漾之行走在山道上,耳朵上贴着一个小人,里面传来孙家客厅里,几人的声音。

他的肩膀上,蛄蛹着一个脑袋。

小脑袋嘻嘻哈哈,像是听到了很大的秘密。

“你不知道,可我知道,她一定是摆渡人!”

“你惹上麻烦了哦。”

摆渡人,黄泉使者。

专门负责无法入黄泉的魂灵。

“她不是摆渡人。”


眼见一个女人在他面前晃悠,没管住自己,在一个深夜强压着寡妇发生了关系。

寡妇想着他还小,一直对他不设防,没想到发生这种事,第二天天不亮就吊死在自己家梁上。

他一看出了命案,吓得逃入深山,不敢出来,一直在深山里待了三年,成了活脱脱的野人。

在山里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过得很艰难,小要饭的想着去村里偷东西吃。

正好遇到了村里一户人家办婚礼。

小小的红色牛车上坐着一个娇小的新娘,穿着红嫁衣,盖着红盖头,新郎坐在牛车前头,胸前绑着一个大红花。

唢呐连天,喜气洋洋。

小要饭羡慕的不行。

羡慕有人能娶妻生子,组成一个家,不像他孑然一身,只能四处躲着。

他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眼看着他们在院子里办完了婚礼,新娘回了房,他偷偷绕到后院窗户偷看新娘。

新娘拿下盖头,露出一张娇美可人的脸,双颊漫着红晕。

他登时起了意。

小要饭的看上了这名新娘。

年轻娇美的新娘和他幻想中一样,他躲在后窗,像个偷窥狂一样,紧紧盯着新娘。

新娘年纪小,又羞涩,没察觉到什么异样。

农家酒席虽然简陋,但新郎官也是喝到了晚上。

等客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同样年轻的新郎官红着脸,跌跌撞撞进了新房。

一对新人, 隔着烛火相看,都红着一张脸。

一直趴在窗户上偷看的那双眼睛,此刻却渐渐血红了起来。

在偷窥新娘的这一下午,他是越看新娘越满意。

在他心里,已经认定了新娘是他的人。

进来的这个新郎官,却长着一张清秀的脸,文质彬彬。

听说是这个村子里少有的文化人。

非但如此,他还有着疼爱他的父母家人,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妻。

这一切都是小要饭做梦都能有的。

他凭什么轻轻松松就拥有了他想要的一切。

嫉妒在心里扎根发芽。

这种嫉妒在新郎官青涩的解开新娘衣襟时达到了巅峰。

那是我的!

小要饭眼珠猩红,一把打开了窗跳了进去,拿起烛台对着新郎官狠狠砸了下去。

他在山里生活多年,力气大,砸的也狠,几下下去,新郎官就没了命。

新娘吓得花容失色,想跑出去被他抓了回去,捂着嘴,用绳子绑着。

然后他不急不慢的脱下新郎官的衣服,自己套上去。

走到新娘面前,手指挑开她的衣服:“老婆,今夜是我们洞房之夜……”

新娘惊恐地睁大眼睛。

又屈辱的紧紧闭上。

孙承天绘声绘色的讲着,面上非但没有一丝羞愧,甚至还有得意。

孙莹听得脸色发白。

即便是她,都听出来了,小要饭的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那个厉害,老实,让人尊敬的父亲竟然从小就是一个恶棍!

孙家老大:“……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妈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她还用身体去换……”他没想到他深以为然的父母故事,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孙承天得意一笑:“没想到你们都信了。”

周浮年显然没想到自己外祖父这么无耻。

那一瞬间他想的竟然是,云渺小姐会怎么想?

他下意识去看云渺小姐。

她坐在窗户下面,阳光打在她青丝上,泛起一层光泽。

她的神色依旧是平静,仿佛这样的故事并不能让她有一丝涟漪。


周浮年还没有开口,周管家小声bb:“云渺小姐说她有自己的房子。”

周浮年讶异:“她有自己的房子?”

这么一个突然出现的存在,竟然还有房产?

“云渺小姐这么说的。”

周源:“是留不住吗?”

周管家:“……”

什么留不住,是根本不敢留好吧,云渺小姐说什么那不就是圣旨吗?

“也好,她要走我们也尊重她。”

周源心思百转。

孙家老太太的事情周浮年事无巨细的和他说了。

他也震惊不已。

可以说,云渺小姐真的是他们敲开那扇世界的大门。

再说,父亲临走时郑重其事的将扳指给了他,让他接替他的身份。

周源看着那血红色的扳指。

他身为周家当家人,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没有办法去日日伺候云渺小姐。

周浮年性子太硬,又是周家未来继承人,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周浮生最合适。

不但合适,或许云渺小姐能够帮他……

“让浮生跟着她伺候吧。”

周浮年:“以云渺小姐的性子,应该不会同意。”

周源:“没关系,周浮生他不要脸,没脸没皮,好女怕缠郎,就让他去。”

周浮年:“……”

瞧瞧,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而且云渺小姐那性子,缠她……真怕周浮生有命去,没命回来。

周源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就这么决定了,你去给周浮生下死命令,和他说照顾不好云渺小姐,我打断他的腿。”

周管家:“是。”

心里不以为然。

每个月周浮生的腿都得在大先生口中断那么一两次。

……

云渺离开周家的时候正值下午,日头西垂,暮色的天空渲染的一片火红。

池塘边坐着一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坐在轮椅上,双目微闭似乎是睡着了。

即便是睡着,浑身也透着尖锐的气质。

这种尖锐是浸入骨血里,哪怕死后也会如影随形。

云渺拎着伞路过,也没给她一个视线。

“云小姐。”

周老太太忽然出声。

声音嘶哑微尖,细听还有不满和讽刺。

“这是要走了吗?”

云渺才注意到周老太太,将伞抵在地上,很有耐心的嗯了一声。

周老太太睁开眼睛,她的眼珠子亮的惊人,发出极为骇人的光:“云小姐这么没有礼貌吗,在我周家叨扰这么久,离开的时候竟然不知道向我这个老太婆道谢。”

云渺:“……”

周老太太尖利冷笑:“不知道是云小姐家里人没有教养好,还是一脉相承,你那位长辈,周苍山……惦记了一辈子的长辈也是这种性子!”

周老太太死死盯着云渺。

从第一眼见到云渺开始,她就日夜难安。

她知道,能让周苍山惦记一辈子的女人不会是凡物,万万没有没有想到,她的后辈一出现,可令世间万物都没有光彩。

难怪……他惦记了一辈子!

她分明如此苛刻,尖锐,甚至是侮辱的攻击她,她依旧是淡淡的站着。

神情也是淡淡的,没有一点波动。

周老太太想,她这身气度是不是遗传了她的前辈。

周苍山在她面前是不是也冷的像一根木头。

可她还是少女时就跟在了周苍山身边,哪怕他大自己二十岁,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喜欢上了他。

算计了他。

一辈子都在和周苍山较劲。

没想到他临死了让她这辈子都成了一个笑话。

周老太太目光愈发尖锐起来。

周苍山死了,周苍山心里的人也死了。

她有怒火,便对准了这位后人。

要怪,就怪她命不好。


周浮年还没来得及扶他,他已经屁滚尿流的爬到他身后,双手合十默念。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这里可是佛寺,她不可能进来的,她进不来的!”

“我看错了,我都看错了!”

周浮年:“……”

和母亲口中的外祖父真是天差地别,这个欺软怕硬,胆小如鼠的外祖父真的是孙家曾经的家主吗?

云渺执伞上前来。

“云渺小姐。”周浮年客客气气。

他猜测,云渺小姐伞下空出来的地一定是为了外祖母吧。

云渺垂眸:“孙承天,抬头。”

孙承天下意识抬头,对上一张七窍流着黑血的脸,这张脸他看了几十年,化成灰都认识!

“啊!”

孙承天连滚带爬蹲到一根柱子后面。

“你来找我干什么,我分明找人放了阵法,你去找他们啊,去害他们啊!”

孙承天指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孙家老大和孙莹脸都青又白。

孙承天见她阴森森的盯着自己,恶向胆边生,猛的回屋拿出佛珠四处挥舞:“你敢来佛寺,我让你有去无回,给我死!”

他拿着佛珠就要摁孙老太太身上。

云渺抬脚踢在他的膝盖上。

他扑通跪下。

“快来人!快来人!”

他哇哇乱叫!

不一会儿,佛寺不少和尚都跑了出来:“了悟大师?”

“了悟大师你怎么了?”

众和尚见孙承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脸色奇异。

了悟大师一向看透世俗,无比清省,这是怎么了?

“快抓鬼,有鬼混进佛寺了!”

孙承天恶狠狠指着伞下:“快让她魂飞魄散!”

众和尚并没有动。

青山寺已有几百年的历史,创建青山寺的方丈曾用自身化作身镜挂在佛寺门口。

不论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可能进来寺庙的。

“了悟大师,你是不是入障了?”

孙承天:“空闻方丈!”

见所有人不信他,他连滚带爬到赶来的空闻大师面前:“方丈,快救我,有厉鬼要来害我!”

空闻大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第一眼,他看到了云渺,并不觉得她是什么厉鬼。她身上的气息非常纯正,已经纯正到绝非人类可有。

但她也没有妖魔鬼怪其中之一的气息。

再一眼看看她身侧。

空闻大师面色刚刚凝重起来,目光落在了她拿着的油纸伞上。

一把看似纯白的油纸伞,但在阳光下细看,能够看到上面纵横交错的纹路。

纹路看似繁杂,却乱中有序,像是……

像是……

空闻大师猛的退后,再一看拿伞的云渺。

像…像极了!

“方丈?”孙承天喊道。

空闻大师回过神,低头看着求救的孙承天,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了悟,因果轮回,报应终到!”

如果她真的是……她的事情,作为青山寺的方丈,绝对不能阻挠。

“施主请便。”

空闻大师带着众和尚匆匆离开。

周浮年观察仔细,他注意到空闻大师看到云渺时的惊讶和敬意。

空闻大师认识她!

但显然,云渺并不认识空闻,因为她不自觉的蹙了下眉,眼里有一抹疑惑。

云渺举着伞走进一旁的房间,吩咐他们:“把他带进来。”

带是带不了了。

空闻大师带着众人离开时,孙承天仿佛失去了主心骨,整个人吓得软成一滩,只能拎了。

“我要找沈先生……”

孙承天软着,还在命令孙家老大:“你快去给我找沈先生,沈先生一定能救我,他能收服这个贱人!”

周浮年:“不要这么说外祖母!”

“她就是贱人,这么多年了还忘记不了那些小事。”

孙承天有点疯魔:“她生前奈何不了我,就想着死后和我不死不休,去找了道士想让自己化成厉鬼报仇!”


周家老宅前,少女撑着一把油纸伞敲门。

很快,满脸难色的中年男人火急火燎的开门:“今日家中有事,不接待客人。”

“我来见周苍山。”

少女音色极冷,在盛夏里宛若寒冰。

周管家惊愕一瞬,十分不悦:依老爷子如今的身份,谁敢直呼他的名字!

何况还如此不客气!

他打眼一看,整个人都惊住了。

面前的少女半掩在油纸伞下,身穿修身旗袍,袅袅婷婷,气质似仙如雾,缥缈冷泠。

他在周家见过不少达官显贵,但从未见过这般气质的人。

多看一眼,骨头缝里都透着凉。

“请问您是?”周管家换了个语气。

少女依旧冷的发寒:“他的旧识。”

周管家:“……”

我家老爷子都九十有二了,您和他是旧识?

要是以前,进去禀告一声也不要紧。

可如今……

老爷子缠绵床榻数日,眼看着大限将至,估摸着也就今日了。

周家子子孙孙都回来了。

关门闭客,只陪着老爷子,不让任何人打扰。

但这女孩明显不是普通人,若是不报…

周管家心思百转时,少女轻泠泠的道。

“见不到我,他那口气是不会咽的。”

“想要他快点解脱,就给我让开。”

周管家猛的抬头,双眼还带着浓烈的不可置信。

她怎么知道?!

老爷子病入膏肓,缠绵病榻多月。

医生早就断定他活不过三天,可他硬生生撑了三个月。

周家子孙都是孝子贤孙,本来看老爷子撑得住都开心的不行。

可老爷子不吃不喝,每日挂营养液都没用。

生生瘦成骷髅架子,每一天都是剧痛的折磨。

现下还留着一口气。

可这口气,咽了三个月,还没有咽下去。

周管家这下彻底不敢怠慢了。

但他不敢贸然,左右衡量下,请她去了会客室。

“小姐稍等,我去禀告我家先生。”

少女收拢好油纸伞,露出一张又冷又美的脸。

她没说什么,只是点点俏白的下巴。

周管家匆匆离去。

云渺抬头,会客室的落地窗外有一棵巨大的银杏树。

翠绿与金黄交织缠绵,斑驳的叶影与阳光落在她的眉间。

依旧化不去其中的冷漠。

豆芽,你也要走了。

……

周管家急步到了二楼,宽阔奢华的客厅里一片乌云密布,站着数十位男男女女。

这些都是周家的子孙。

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哭声。

周管家穿梭客厅,小心翼翼开了那间躺着老爷子的房门。

里面有两位五十多岁的男人,是老爷子的儿子。

还有四位孙子。

都守着老爷子。

周管家面有急色。

周家大房的大少爷率先看到他,对自家父亲耳语一句。

周源缓慢的松开握住老爷子的手,起身,朝他走来。

“什么事?”这位在商场叱咤风云的源爷,声音哑着,眼睛也红着。

周管家低声道:“方才有位客人上门。”

周源皱眉:“不是说了,周家今日不待客。”

周管家:“先生的安排,我是不敢忘记的,只是那位客人说……”

周源沉目看过去。

周管家硬着头皮:“她说她是老爷子的旧识。”

“还说老爷子看不到她,是不会咽下那口气的。”

周源顿时一震,几乎有点摇摇欲坠。


“是不是……”

孙莹尽量让自己嗓音不发颤:“是不是只要打开我母亲的棺材,拿走夜明珠,放入玉器,将金线扯掉,母亲就自由了?”

云渺有些意外的动了动眉。

她有一双很好看的眉,眉动的时候一张脸都生动了起来。

就好像山水墨画,一阵风刮过,山也在动,水也在动。

“你接受的好快。”

云渺道:“快的让我觉得其中包含着什么隐情。”

孙莹脸色一变,沉默了一瞬:“云小姐,你只需要告诉我我刚才的方法到底可不可行。”

云棉轻飘飘的:“不行。”

孙莹从她轻飘飘的语气中听到了几分残忍。

云渺:“她被活埋至死,死不瞑目,又被算计去不得黄泉之路,亲生儿女用血脉之血永困她的魂灵,你觉得这桩桩件件,是能简单解决的吗。”

孙莹:“我们也是被蒙蔽了……”

“所以说你们孙家不但毒而且蠢。”

云渺的声音忽然冷厉起来:“孙老太太即成厉鬼,假以时日,缚魂灵并不一定能继续控制她,到时候,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孙家一个都逃不过。”

“到时候才是真的不可挽回。”

孙莹被她这番话惊得神魂一震。

这个天真的中年女人,难过的捂着脸。

向来挺拔的双肩含了含,微微颤抖,看起来十分崩溃。

“我们是无心之过,她毕竟是我们的母亲啊……”

云渺冷道:“厉鬼并无神志。”

孙莹艰难的从手掌中抬起脸:“云小姐,我先回一趟孙家,今天打扰你了。”

云渺点了下头,视线继续落在书本上。

她仿佛一瞬间就被书上的内容吸引住了,看的津津有味。

根本不在意刚刚短暂的交谈,带给别人多大的震撼。

孙莹出了后宅,依旧是魂不守舍,险些撞到殷红。

殷红笑着呦了一声:“大嫂,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见到殷红,她收起刚才得脆弱,微微挺直脊背:“没事。”

殷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盯着孙莹的脸:“真的没事?”

明显是哭过了,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

她的这位大嫂可是从小锦衣玉食,在周家也是十分受尊重的。

虽然不受那个老太太喜欢。

但向来刻薄爱看戏的殷红自然不会拿这个来讽刺她。

那个老太太可是谁都不喜欢,整天发癫,仿佛一只疯狗一样见人就咬。

殷红一想到她那双半眯起来的眼,就浑身发抖。

孙莹调整好呼吸,尽量不失当家夫人的风范:“我没事,不用担心,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找咱们周家的贵客。”

殷红忍不住又八卦的问:“大嫂,我看你这方向你也是去了后宅,见了那贵客,怎么这副模样?”

孙莹和殷红做了几十年妯娌,对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最为了解。

加上母亲的事情一直紧紧的揪着她的心,她不想过多周旋。

淡淡的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走的很急,和以前那种闲庭信步不同。

殷红最了解她的这位大嫂,一向是在乎面子和自身的形象。

这次却全都不要了。

她不由得揣摩起她去见了云渺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

难不成……

云渺不是公公心上人的后人?

看大哥对云渺上心程度,以及云渺那狐媚样子,心里有了大致的猜测。

云渺是大哥的情人?

亦或者是大哥的私生女。

难怪大嫂伤心成这样!

殷红得知这么一个大事,愈发觉得应该去见见云渺。

这个云渺可真是个妙人。

她的出现气的那老太太生生病了几日,连人也不见。

又让一向踩在她头上的大嫂吃了大亏。

殷红兴冲冲的去见云渺,却被周管家拦在了外面:“云渺小姐说不见客。”

殷红没想到在一个客人面前吃了瘪。

她指着自己:“你没和她说我的身份吗?”

周管家客客气气:“云渺小姐说,不论是谁都不见。”

实际上云渺小姐听到是周家二夫人的时候。

只说了句,谁?不认识。

那语气,似乎在说个不值一提的东西。


什么奴…

什么小姐…

老爷子回光返照糊涂了吧!

所有人都震惊了。

椅子上的云渺高高在上坐着,淡淡的垂着眼睛。

眉间拢了冷雾,语气却比对他们温和了许多。

“豆芽,执念已了。”

“去吧。”

周老爷子目光炯炯,如夜光明灯。

他又俯身大拜。

“多谢小姐。”

周家子孙大脑都发麻了。

云渺起身,步履轻盈缓慢,油纸伞在她手里晃晃悠悠。

开门,关门。

一个让他们抓耳挠腮,宛若惊雷一样的人就这么轻飘飘的来。

又轻飘飘的走。

“阿源。”周苍山声音一沉。

周源听出这是老爷子要有交代,跪下:“爸,您说。”

周苍山没说话,而是将他大拇指上的鸽子血扳指套在周源手上。

周源大惊,心中激荡无比。

这枚戒指,从他出生就在父亲手上,从未取下。

他年幼时十分喜欢,央求着要。

父亲说,只有他真正有能力继承他身份的时候,才有资格得到他的扳指。

五十年来,他事事做到完美,却总是没资格拿下这枚戒指。

三月前弥留之际,也不曾交给他。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得不到父亲的认可。

现在,他得到了。

他眼睛积蓄热泪:“爸,您吩咐!”

周苍山道:“我自幼便是小姐的奴,现在,是你了。”

“小姐下山当有要紧事做,我要你发誓,照料好小姐,一切以小姐为主!”

周源:“我周源发誓,必照料好云小姐,一切以云小姐为主!”

“当小姐的奴,是你的福气……”

说完,周苍山眼睛微微一闭,没了声息。

人生最后的走马观,浮现的是他尚在幼时,在街上要饭被打的场景。

小姐撑着一把油纸伞,扔给他一个红彤彤的扳指。

她冷冷道:“愿意当我的奴才就跟上来。”

他捡起红扳指,紧紧的握住,瘸着腿,倔强的跟在她身后。

一跟就是十五年。

那个永远冷漠神秘,高不可攀的纤细身影,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

世间沉浮近百载,无论他身份地位如何变化。

他都深深记得。

他是小姐的奴。

……

周家老宅响起起伏的哭声。

细细麻麻如同黏腻的触手探上云渺的肢体,沉闷压抑的痛苦流水一般倒过来。

这种哭声和痛苦。

有七十年没有听到了,一如既往的……

让人心烦。

云渺听了一会儿,撑开油纸伞。

“云小姐,请留步。”

周源快步追了出来,勉强保留着周家当家人的气场。

“什么事?”

周源将手递过去,展示那枚扳指。

姿态放的很低。

“父亲临走时,将这枚扳指给了我,让我发誓,让我一切以小姐为主,照料好小姐。”

“我在父亲面前发了誓,就绝对不能食言,小姐,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我周家贵客。”

云渺本来有点不耐烦。

看到扳指后拢着冷雾的眉才松开了些。

一时沉默。

周源知道她在思考,不敢打扰。

片刻,她收拢伞:“我住哪里?”

周源松口气。

好歹是留住了人。

周源:“小姐应该喜静,老宅有两栋房,后面那栋较为清净,我让人带你过去。”

说完,想到父亲说的话。

说起小姐两个字时的虔诚与恭敬,周源又补了一句:“父亲刚刚过世,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并非有意怠慢。”

生与死是人类最大的两件事。

云渺不管生,只管死。

知道人死后有许多事情要做。

她点头,周源去找周管家。

周管家哭的不能自控,扶着墙看到周源过来,擦擦老泪:“先生。”

周源拍着他的肩:“母亲年龄大了,夫人要顾的事情也多,那位云小姐交给你招待。”

周管家哽咽道:“你放心先生,绝不会怠慢。”

“不。”

周源道:“不止不要怠慢,势必要好好对待,把她当我们周家祖宗对待!”

周管家震惊了。

什么情况。

她身份多尴尬啊,老爷子心上人的后人。

把她当周家祖宗对待,那老夫人呢?

这不是把老夫人的脸往地上踩吗?


“妈!”

在周老太太剑拔弩张的时候,周源急步走过来,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珠:“妈,你怎么出来了?”

说完对云渺恭敬道:“云渺小姐,我母亲年纪大了,性格偏执,希望你不要介意。”

云渺从周老太太身上收回视线,转身走了。

周老太太目光尖锐:“站住!”

周源:“妈!”

周老太太拿起一旁的拐杖狠狠地砸在周源身上,下垂的嘴角更垂了点:“我看你是不知道谁是你妈了!”

“不但是你,你那个儿子,你那个媳妇,处处讨好她,怎么,你爸都成了死鬼了,你们还想讨你爸欢心?”

周老太太声音拔尖,又嘲讽,听的周源又愧疚又头大不已。

说到底,这件事情周老太太是委屈的。

作为儿子他也知道,周老太太一生心都挂在周老爷子身上。

用心程度几乎连他们这些孩子都顾不上。

用现在的话来说,他母亲是个十足十的恋爱脑。

这么多年,外人一听到周老爷子的妻子比他小二十岁,大家会不约而同的想是周老爷子贪慕周老夫人年轻,强取豪夺之类的。

只有他们知道,真正强取豪夺的是周老太太。

周老爷子感情淡薄,周老太太受不了冷待,和他较劲了一辈子,本以为自己胜了,没想到老了整出来一个心上人。

现在周源觉得,所谓心上人未必是真的。

若是云渺小姐真是父亲口中那个人。

那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将自己当作云渺小姐的奴才。

但这些和她讲这些她也不会信。

周源缓下神色:“妈,我知道委屈你了,云小姐已经准备离开,你也不要多想好不好?”

“爸已经离开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的行吗?”

周老太太看着周源低三下四的样子,张张口,又闭上。

抓起拐杖狠狠地朝他身上砸去,一边砸一边骂:“你和你那个爸一样没良心!我这一辈子被他骗了一辈子,你懂不懂!”

“我要他死了也不得安生!”

她啪的将拐棍池塘里,溅起一片水花。

然后让佣人把自己推走了。

周源看着她年老却挺直的背脊头更痛了。

得想办法不让老太太做任何事。

依老太太的手段,她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

周家大门门口,周管家拿着手帕咬在嘴里,泪流三尺。

周浮生拎着行李箱,像个被赶出家门的小狗。

为了显示自己此刻真的是个没人要的小狗。

周浮生对着走出来的云渺:“汪……”

云渺:“…”

“云小姐,大先生吩咐我送你过去,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都可以吩咐我,我一定唯你马首是瞻!”周管家信誓旦旦。

周浮生惊奇的睁大眼睛:“你怎么舔成这样了?”

周管家递给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

像他这种天赋异禀的好管家,就得遇到云渺小姐这样的主人。

高贵,冷漠,目中无人。

真的让人很有奴感。

云渺目不斜视路过:“用不着。”

周管家:……一颗心悄悄的碎了(•̩̩̩̩_•̩̩̩̩)

周浮生想想自己的腿,拉着行李箱屁颠屁颠跟上去:“云渺小姐,你的房子在哪里,让司机送你啊。”

说着,司机开车停在云渺面前,周浮生一马当先打开车门,恭敬俯身:“云渺小姐,你请。”

云渺原本有更好的方法过去。

但是看着这两个明显甩不掉的两个尾巴,也不多想,抬脚上车。

周浮生和周管家也都麻溜上车。

“云渺小姐,请问去哪里?”

“天启一号。”

云渺轻飘飘的吐出四个字。


云渺用过茶后去了前宅。

周家沿用的还是老一套风俗。

唢呐的悲呛音沉沉的落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哀痛和哭声像黏腻的水草一样攀附全身。

一行穿着黑色服装的人陆陆续续走进来为周苍山吊唁。

有位穿着黑袍子的高个男人跟在他们身后,步履缓慢。

周家大夫人孙莹红着双眼前去迎接。

云渺目光冷勾勾的看着他们。

“云渺小姐。”

周浮生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你是来看爷爷的吗?”

这几天云渺小姐都没有出过门。

云渺细长的手指指着那些衣着富贵的人:“他们是谁?”

周浮生看了一眼:“唔,是我外祖家的人,那个胖胖的是我大舅,高高瘦瘦的是我二舅,戴礼帽的两位分别是我大舅妈和二舅妈。”

“跟在他们后面的那位?”

“你说那个穿黑袍子的啊。”周浮生皱皱眉,一贯洋洒着纯粹的脸上有点厌恶:“就是一个所谓的大师,本事就有点本事的,就是……”

云渺将油纸伞合上,在手上晃荡,等他继续说下去。

“就是我不喜欢他。”周浮生眉皱的更深。

“我外祖母生前也和爷爷一样,有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但我舅舅们和妈妈都很孝顺,外祖父对外祖母也很好,找大师问了,大师说她并不是有什么遗憾,只是单纯舍不得我们亲人,不愿意离开。”

“当时外祖母很痛苦,为了减轻她的痛苦,让大师作法超度了外祖母。”

周浮生挠挠头,双手抓着脸,纠结:“他超度了外祖母,让外祖母走的安详,按理说我应该感谢他,但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就不舒服。”

云渺眼前又浮现那身穿黑金寿衣的老太太。

“他超度后你见过你外祖母的遗体吗?”

云渺冷不丁的问。

她音色很凉很淡,但她每说一句话,你会忍不住俯首听。

“没有啊。”周浮生完全不去多想:“超度的时间很长,大概用了七天,超度完就封棺了,怕影响外祖母九泉之下的安生。”

云渺这才看向他。

琥珀一样的清冷眼瞳,第一次有了异样情绪。

带着一点点讽刺与冷漠。

她道:“没见到,你怎么知道她走的安详?”

“几千根缚魂绳,要的是她永不入轮回,直至魂飞魄散。”

周浮生先是茫然,然后一下子睁大眼睛。

脊背莫名爬上凉意。

她…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渺确定好那老太太所属谁家,伞一开,转身走了。

和江行路扬错身而过时,连个眼风都没有给他们。

仿佛什么都不在她的眼中。

作为湘城响当当的人物,江行和路扬还没有被这么无视过。

他们忍不住去看那道背影。

清冷淡漠,看一眼都冷到了心里。

“你们说,云渺小姐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周浮生还回不过神。

“她的意思是说你没有看过怎么知道孙奶奶走的安详,意思也就是,孙奶奶走的不安详。”

路扬拍拍他的肩。

周浮生喃喃:“怎么可能呢……”

江行见他脸色不太好,温声安慰:“她或许只是随口说的,你别多想。”

周浮生脸更白了:“不是那句话,是下面那一句……”

“几千根缚魂绳……”

“我就是总是梦到外祖母身上有很多红线,穿插在她身上,她一直挣扎…”

江行脸色变了。

路扬脸色也不好,但他嘴里还是吐槽:“不至于吧,这世界上难不成还真的有妖魔鬼怪?”

“怎么可能,别胡思乱想了。”

江行闻言垂下眸,什么也没有说。

只有手指轻轻捏了起来。

指骨渐渐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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