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婉婉灵芝的其他类型小说《锦鲤奶团爹娘被抢,全京城大佬都来宠她!后续》,由网络作家“雨山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提在半空的岁岁,疑惑地转过小脑袋,看向抓住自己的人。对上小家伙大大的眼睛,御前四品带刀侍卫林常青,错愕地怔住。这刺客......可爱得有点过分。林常青还在失神。手中的“小刺客”皱着小眉毛,奶声奶气地开口。“叔叔,你抓到我头发了,好痛!”林常青:......怎么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坏人。弯下身,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小家伙放到地上。眼看着“小刺客”差点没站稳,林常青忙着伸出两手,将她扶正。岁岁伸出小手,理理被他抓歪的衣裙,低头仔细看了看。确定衣服没有撕破,小家伙鼓着小嘴长吁口气。“幸好衣服没破,要不然我怎么向姐姐们交代呀?”林常青:!!!突然有点内疚是怎么回事?上下打量岁岁一眼,他疑惑皱眉。按照大楚的规矩,宫女最小也要七岁才能入宫。这孩...
《锦鲤奶团爹娘被抢,全京城大佬都来宠她!后续》精彩片段
被提在半空的岁岁,疑惑地转过小脑袋,看向抓住自己的人。
对上小家伙大大的眼睛,御前四品带刀侍卫林常青,错愕地怔住。
这刺客......
可爱得有点过分。
林常青还在失神。
手中的“小刺客”皱着小眉毛,奶声奶气地开口。
“叔叔,你抓到我头发了,好痛!”
林常青:......
怎么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坏人。
弯下身,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小家伙放到地上。
眼看着“小刺客”差点没站稳,林常青忙着伸出两手,将她扶正。
岁岁伸出小手,理理被他抓歪的衣裙,低头仔细看了看。
确定衣服没有撕破,小家伙鼓着小嘴长吁口气。
“幸好衣服没破,要不然我怎么向姐姐们交代呀?”
林常青:!!!
突然有点内疚是怎么回事?
上下打量岁岁一眼,他疑惑皱眉。
按照大楚的规矩,宫女最小也要七岁才能入宫。
这孩子看上去最多四岁,未免太小了点儿。
“你是哪个宫里的宫女,到这里做什么?”
岁岁听不懂什么宫不宫的,直接忽略掉前半句。
“我是来问路的。”
“常青,怎么回事?”
站在亭中的大邺天子君承安,听到二人的对话声,迈步走下石亭。
不等林常青开口,岁岁先一步“开口告状”。
“我要过来问路,叔叔突然把我抓起来,吓我一跳。”
“坏叔叔”林常青站在旁边,一时语塞。
总不能告诉皇上,他把这么一个小奶娃当成刺客吧?
注视着面前理直气壮的小人儿,君承安差点失笑出声。
背着手,他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岁岁。
“你要找朕问路?”
岁岁哪里知道“朕”是皇上的自称,只听是“你真要找我问路”。
“当然了,我为什么要骗你?”
“咳!”林常青咳嗽一声,“放肆,还不跪下。”
一个小宫女,哪有这样和皇上说话的?
岁岁哪里懂宫里的规矩,茫然地眨眨大眼睛。
“师父只说问人的时候要不怕掉牙,也没说要跪着问啊?”
不怕掉牙?
林常青:???
林常青还在迷惑,君承安早笑出声来。
“小娃娃,你是说不耻下问吧?”
“伯伯说的对,师父说的就是不耻下问。”小家伙不好意思地吐吐笑尖,“岁岁总是记错成语!”
今晚,原本心情不怎么好。
遇到这么一个天真可爱的奶娃娃,君承安的心情难得轻松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岁岁,岁岁平安的岁岁。”
“岁岁平安,嗯,好名字。”君承安轻轻点头,“小岁岁,你想去哪儿?”
“我要去找神仙哥哥,他被坏皇上罚跪,我来给他送点心。”
敢罚他的神仙哥哥,当然是坏皇上。
小家伙天真无邪,哪会想到眼前的人,就是她嘴里的“坏皇上”。
听到“坏皇上”三个字,林常青的眉骨处突突狂跳两下。
小奶娃,你这是牙都没长齐,就想玩儿命吗?
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么可爱的小脑袋被砍下来。
林常青上前一步,想要帮岁岁说个情。
君承安抬起右手,示意他不用多话。
天下人都怕他,皇宫里更是如此。
哪怕是他的儿女,从小也都被母亲和下人们教得规规矩矩。
唯一一个不怕他的君潜,自从母妃去世后,与他这个父亲也是越来越疏远。
难得有这样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娃娃,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人对话。
君承安只觉得新鲜,并没有生气。
微弯下身,一代天子少有地露出温和的笑容。
“你为什么说,皇上是坏皇上啊?”
眼前的男人十分高大,身上还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气场。
岁岁原本还有点紧张。
看对方弯着脸,笑眯眯,细声细气和自己说话,小家伙重新放松下来。
仰着小脸,小家伙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神仙哥哥又没有做错事,皇上却罚他跪着,那不是坏皇上是什么?”
君承安轻哼:“你的神仙哥哥贪玩晚归,没有及时回来上晚课,难道不该罚吗?”
“才不是!”
岁岁听对方误会自家神仙哥哥,急巴巴地开口。
“你说得不对,神仙哥哥是救我才回来晚的,他是做好事。”
“哦?”
君承安目光一动。
这孩子,难道是潜儿带她回宫的?
“那你倒说说,你的神仙哥哥是怎么救你的吗?”
“我从山上不小心跳下来,落到江里,是神仙哥哥把我捞上来,还送我回道观......然后......”
想到骑着鹤去天上享福的师父,岁岁小脸一垮。
低着头,她小手捏着衣角,语气委屈。
“我师父骑着鹤,到天上当神仙去了。”
小家伙年纪还小,说得东一句、西一句并不详细。
君承安毕竟是天子,凭着这些信息也猜到大概。
看小家伙眉头紧皱,君承安也是心生几分怜悯。
想到失去母妃的君潜,他转脸注视着不远处,君潜罚跪的大殿,脸上也露出几分伤怀的表情。
“明明是做好事,却一个字也不呢向朕解释,朕这个当父皇的,难道连句实话都听不到吗?”
“皇上。”林常青忙着上前一步,“宫中规矩繁多,秦王殿下一定是可怜这孩子孤苦,才没敢说实话。”
皇家有皇家的规矩。
哪怕君潜贵为皇子,也不能随便带外人进行宫。
更何况,还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若是被有人心知道,到时候不知道要扯出什么闲话。
二人的对话岁岁没听太懂,不过“秦王殿下”几个字她是知道的。
听二人是在说自家“神仙哥哥”,小家伙急急追问。
“伯伯知道神仙哥哥在哪儿吗?”
君承安从远处大殿收回目光,视线重新落在岁岁脸上。
自从母妃去世后,君潜就变得冷漠孤僻,一向喜欢独来独往。
他竟然主动救人,还把一个小娃娃自作主张地带回来。
看来,一定是很喜欢这孩子。
有这么一个小娃在他身边,或许那孩子也不用再那么孤单。
君承安抬起右手,向斜对面的正殿侧门一指。
“你的神仙哥哥就在里面的大殿,穿过院门上台阶就是,快去看他吧。”
岁岁咧开小嘴,回他一个甜甜的灿烂笑容。
“谢谢伯伯。”
转身,迈着小短腿,跑向院门的方向。
灯光下。
小家伙脚步轻快,束发的绸带也随着一飘一摆,透着勃勃的生机。
受到她的情绪感染,君承安也是唇角微弯。
难怪,连君潜都喜欢她。
这个小奶娃,还真是可爱得很。
“常青啊。”君承安收回目光,“去把大殿里的守卫撤掉,别把孩子吓着。”
“属下遵旨。”
林常青飞身而起,从小家伙头上掠过去,先一步来到内院。
等岁岁迈着小短腿走进角门,爬上高耸的台阶。
值守的侍卫、太监已经全部离开,她畅行无阻地来到大殿门前。
伸出两只小手,使出吃奶的气力。
小家伙终于将沉重的殿门,推开一条缝。
听到开门声,跪在青石地上的君潜转过脸。
看到门缝里,挤进一个粉嫩嫩的小人儿,少年的墨眸浮上惊讶。
“岁岁,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神仙哥哥真的在这儿,伯伯没骗她。
扶着门板,将小短腿迈出高高的门槛,岁岁小跑着奔到君潜面前。
“神仙哥哥,岁岁可算找到你了。”
拉过君潜的手掌,她小心地从怀中取出包着点心的小手帕,笑眯眯放到他的掌心。
“神仙哥哥饿了吧,快吃点心。”
小东西,不要命了?
君潜顾不得跪疼的膝盖,起身握住她的手腕站起身。
“你快回去,小心被别人看到。”
“神仙哥哥不用怕,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君潜:......
外面值守的御林军难道不在?
岁岁哪里知道他的心思,主动伸过小手,帮他解开帕子上的结扣。
“哥哥快吃,这些点心好好吃的,又甜又香。”
帕子散开,露出里面的点心。
刚刚爬狗洞的时候,她不小心压到。
原本漂亮的点心,变成花花绿绿的一团点心渣。
岁岁看在眼里,小嘴一扁。
“神仙哥哥对不起,刚刚钻狗洞的时候,我......我不小心压坏了。”
为了给他送点心,她竟然是钻狗洞进来的。
上下打量岁岁一眼,君潜抬起右手,帮她摘下头发上沾着的半片树叶。
“没关系,哥哥就喜欢吃碎点心。”
捏起一块碎点心,他抬手送到嘴里。
平日里,早就吃腻的东西,这一次竟然是格外香甜。
少年弯唇回小家伙一笑。
看他吃得香甜,岁岁大松口气。
咧开小嘴,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
“那哥哥多吃点。”
门外,脚步声渐近。
君潜一惊,抬起手指示意她别出声。
拉住小家伙的胳膊,将岁岁藏到大殿一侧的帐蔓后。
“什么人?”
“公子!”
周砚书惊呼着扶住沈蕴文的胳膊,慌乱地将他扛到肩上。
“您坚持住,砚书马上带您去找太医。”
将受伤的白猫抱在怀里,岁岁也迈开小短腿追上去。
“你们听我说完,我可以救......”
“岁岁,姑姑可算找到你了。”
清荷刚好带着宫女找过来,听到岁岁的声音急急迎过来。
看到周砚书背上,脸色苍白昏迷过去的沈蕴文,顿时面色大变。
“绿珠,快去请太医。”
宫女绿珠转身飞奔而去,清荷快步迎过来,扶住沈蕴文的胳膊。
“带沈公子去落星殿,那里更近些。”
几人急匆匆来到落星殿,将沈蕴文安顿到一间寝室床上。
岁岁看看沈蕴文苍白的脸,将白猫放到旁边,转身奔进自己的房间。
将药篓放下,取出里面装着松针土的小花盆。
她急急地爬上床,从背囊里找出那只金灵芝,种进花盆,浇上水。
两手抱住花盆,小家伙喃喃低语。
“小灵芝你快点长,我要用你给大哥哥治命,要不然大哥哥会死的。”
仿佛是听懂她的话似的,花盆里的金色小灵芝微微颤了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地生长起来。
芝片渐渐展开,芝柱也缓缓变高变粗。
甚至还长出一个小小的分叶。
眼看着那片大灵芝长到她手掌大小,岁岁喘了口气,抬手抹一把额角的汗珠。
促长灵芝消耗太多的心神,小家伙满脸疲惫却没敢耽搁。
掰下那片大的灵芝握在手里,她转过身,快步来到沈蕴文所在的寝室。
此时,宫女请来的太医,刚刚给沈蕴文把完脉。
“沈公子他怎么样?”清荷忙着询问。
“沈公子原本体弱,这些染上风寒引发旧疾,病入肺腑,下官医术浅薄,恐怕无法治愈。”
太医缩回手掌,帮沈蕴文盖上薄被。
“依下官之见,还是禀明皇上将沈公子送回京城,找太医院白院使诊治为妙。”
这一次众人来行宫,只是春猎暂住,随行的只是几位太医。
太医院医术最好的白院使,因为有公务在身,并没有随行。
“我家公子现在病得这么重,哪里经得这么久的颠簸啊?”周砚书红着眼圈拉住太医胳膊,“太医,我求求您,救救我家公子吧?”
“哎......”中年太医叹了口气,“不是下官不治,实在是......”
眼看着岁岁走到沈蕴文身侧,太医忙着拉住她的胳膊:“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给哥哥治病呀。”小家伙奶声奶气地道。
太医只把她当成小宫女,见她这么不守规矩,眉头一皱。
“还不退下,胡闹什么?”
“岁岁乖!”清荷扶住岁岁胳膊,“哥哥现在病得很重,你先到外面玩儿好不好?
岁岁一脸严肃:“我要是不救哥哥,他会死了。”
清荷当然也不相信,一个孩子会治病。
知道小家伙是好意,她只怕话说得太重伤到小家伙的好心。
扶住岁岁的肩膀,她语气温柔。
“岁岁,清荷姑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大哥哥现在病得很重,要太医帮他开药才行。”
“清荷姑姑放心吧。”小手拍拍胸口,岁岁弯起唇角,“岁岁能治好哥哥。”
太医气得皱眉:“真是无知小儿,信口雌黄。”
想起后花园里,小家伙一眼就看出沈蕴文的病,周砚书心中一动。
“岁岁,你真的会治病?”
岁岁用力点头。
“那......你要怎么治?”周砚书追问。
“我有药,哥哥吃下去就会醒。”
“你这个小娃娃。”太医差点被她气笑,“人不大,牛皮倒吹得不小,哪有什么灵丹妙药,人吃下去就会醒的?”
“喏......”岁岁伸过小手,展开,“就是这个。”
小家伙嫩白手掌上,成年人拳头大小的金色灵芝,闪动着一层淡淡的金芒。
太医使劲揉揉眼睛,弯下腰身,仔细看看小家伙手中的灵芝,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金灵芝,你竟然有金灵芝?!”
学医十几年,入宫七八年。
这等稀世奇珍,太医也只是在医书上见过。
皇宫的藏药楼里,也不过只有铜钱大小的两片,还是由太医院院使大人亲自保管。
这小丫头手里竟然会有这么大一片?
“太好了。”太医大喜,“金灵芝是大补灵药,配上丹参等物说不定能帮沈公子稳住病情......”
“用不着那么麻烦。”岁岁随手掰下一块新鲜灵芝,“哥哥的病只要这一味药就行。”
太医救人心切,哪会在意她的说法,转身走到桌边开药方。
周砚书也是一脸喜色,走到桌边准备去抓药。
清荷则唤来一位宫女,吩咐对方准备好药炉等物。
站在床边的岁岁,环视一眼四周。
看到桌上给沈蕴文喂水的小碗,她眼中一亮。
将搬下来灵芝放进去,用勺子碾碎。
小家伙伸过小手捏住沈蕴文的下巴,用勺子挖起碾碎的灵芝肉,小心地喂到他嘴里。
“你拿这个方子去药庐,越快越好。”
太医将写好的方子交给周砚书,注意到床边的岁岁,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住手,你在给他喂什么?”
岁岁捧着勺子,转过小脸。
“我在给哥哥吃灵芝肉。”
“沈公子现在病重,虚不受补,哪里能这样吃灵芝?!”
大步冲过来,太医伸手想要阻止。
晚了!
小家伙小手一抬,最后一勺灵芝肉也塞到沈蕴文嘴里。
“你......”太医眉头拧紧,“你这样会害死沈公子的,你知道吗?”
“才不会。”岁岁嘟着小嘴,白他一眼,“我是救人不是害人,哥哥马上就会醒的。”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太医气得胡子都哆嗦起来,“你这样的法子要是能救人,本官以后拜你为师。”
岁岁皱着小眉毛上下打量他一眼,小脸上满是嫌弃。
“你又老又凶,我才不要你当徒弟。”
太医:......
小东西竟然还嫌弃他?
“你们两个别吵了!”周砚书皱眉开口,“我家少爷到底有没有事啊?”
“是啊,太医。”清荷将岁岁拉到自己面前,“事已至此,你先帮沈公子看看,可还有其他方法补救?”
太医瞪一眼岁岁,皱眉走上前来。
捧住沈蕴文的手腕,将手指放到他的腕脉上。
感觉到指下沈蕴文凌乱的脉象,太医迫着眉长叹口气。
“沈公子脉象虚弱凌乱,这是补药太过,伤到根基,只怕是挺不过去了。”
转过身,太医抬手捂住脸,语气中满是痛心无奈。
“要是小公子有什么闪失,下官如何向皇上交代,如何向镇北侯和夫人交代啊!”
听太医说得这么严重,周砚书心脏缩紧,眼泪差点掉下来。
上前一步,他一把抓住岁岁的衣领,哭吼出声。
“要是我家公子有什么闪失,我......我要你的小命!”
周砚书话音刚落,身后床上,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小姑娘细嫩手臂一侧,有一只莲花形的红色胎记。
看到那个胎记,多年征战沙场,万军阵前面不改色的大将军,瞬间红了眼框。
“宁儿,爹爹总算找到你了!”
将婉婉搂到怀里,一代名将的声音都在颤抖。
脸窝在男人颈间,婉婉眼中闪过得意。
亏得她提前照着岁岁的胎记,在自己手臂上也纹上红印。
果然,顺利过关。
心中狂喜,她脸上却依旧孩子般的单纯。
“你......是我爹爹吗?”
将婉婉扶起身,沈怀瑾双目通红。
“没错,爹爹和娘亲找你三年了,爹爹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爹爹!”婉婉假装着哭腔扑到他怀里,“我......我也想爹娘。”
将小姑娘紧紧搂住,沈怀瑾抬手抹一把脸,转身向副将哑着嗓子喝令。
“快马回府通知夫人,就说......四小姐找到了。”
“是!”
副将带着两个护从,打马飞奔而去。
随行的将官们,纷纷跳下马背,围到二人身侧道驾。
“这就是四小姐,真是佛祖保佑,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恭喜侯爷,驾喜侯爷。”
“将军千金失而复得,今晚一定要好好喝一碗!”
......
沈怀瑾中年得女,一向宠若至宝。
元宵赏灯时,因奶娘疏忽爱女走失。
这三年来,沈家不知道耗废多少人力物力,到处打听女儿的消息,竟然能在回京途中偶然遇到。
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
“喝酒的事先不急。”
沈怀瑾抱着婉婉站起身,重新坐到马背,生着大茧的手指轻轻抚抚她的小脸。
一向粗声粗气的男人,也是自然地放软声音。
“告诉爹爹,你师父在哪,爹爹去好好道个谢。”
沈家一向重情重义,沈怀瑾更是知恩必报的人。
对方养育女儿三年,这份恩情当然要重重酬谢。
“师父他......他已经死了......”
婉婉吸吸鼻子,用力将眼睛揉红,挤出两滴假惺惺的眼泪,抽抽噎噎装得无比可怜。
“道观里没有别人,婉婉都......饿了好几天了......幸好遇到爹爹,要不然......我还以为我也要......饿死呢!”
目光扫过“女儿”乱糟糟的头发,满是尘土的半旧道袍,沈怀瑾的心都疼得拧成一团。
“不会的,从现在起,你想要什么,想吃什么......爹爹都会给你的。”
心疼地“女儿”搂在怀里,沈怀瑾单手握住马缰。
“起程,回府。”
众将官重新上马启程,奔向京城的方向。
婉婉靠在沈怀瑾怀里,目光越过男人的背,看向远处高耸的险峰。
细长的眼睛里,目光超过年龄的阴冷。
岁岁,这辈子,你就乖乖在河底喂鱼吧!
你的荣华富贵。
你的上好姻缘。
疼爱你的侯府爹娘、把你捧在手心的哥哥们......
这一世全都是我的了!
......
......
山坡上。
墨龙驹奔过山路,在摇摇欲坠的破旧观门前停下。
君潜飞身下马,将怀中裹着毯子的岁岁放到地上。
环视一眼四周,漂亮的长眉皱紧。
观门上匾额歪斜,似乎随时都能掉下来。
正殿连门都没有,破损的墙纸在风中呼呼做响......
这哪里是什么道观?
分明就是废墟。
唯一让人惊讶的是,院中的药草种得整整齐齐。
仿佛吸过天地精华似的,一棵棵都是灿烂峥嵘。
比起太医院里种植的药草,明显茂盛得多。
甚至还有许多,连他都不认识的品种。
“师父......”
岁岁迈着小短腿跑进偏殿,奔到破旧的木床前。
献宝似的从怀里摸出那颗小小的金灵芝,捧到师父面前。
“师父快看,我找到黄金灵芝了......”
看到木床上,面色土色,呼吸都微弱得几乎听不到白发道人。
小姑娘声音一噎,呆滞在原地。
她天生能感觉到生命力,不管对方是人、兽,还是植株药草。
只一眼,岁岁就看出,师父的生命力已经快到尽头。
拉住老人家干枯的手掌,岁岁难过地哭喊出声。
“师父,师父你不要死啊,师父......”
听出她声音不对,原本准备离开的君潜。
猛地转过身,箭步冲进殿门。
目光扫过床上的老道长,落在哭成泪人的岁岁脸上,少年的心也跟着抽紧。
枕上。
老道长听到岁岁的声音,艰难地张开眼睛,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岁岁不哭,师父是驾......驾鹤西游,要羽化成仙上天......享......享福去了......”
生怕自家徒弟难过,老道长还在想办法哄她。
岁岁吸吸鼻子,挂着眼泪抽抽噎噎抬起脸。
“那......师父能带岁岁一......一起走吗?”
老道长注视着眼前的小娃,满脸无奈心疼。
“岁岁太小,骑不了鹤......听话,把......把书架上的盒子......拿......拿来。”
岁岁扁着小嘴,用力摇头。
“岁岁不要盒子,岁岁只要师父。”
君潜转过身,拿过书架顶层的木盒,放到老道人手上。
“这里面的玉佩是......是师父捡到你时,在你身上发现的,担心你弄丢......帮你收起来......”
老道人吃力地牵住岁岁的小手,放到旧木盒上。
“你......自己收好。”
目光掠过岁岁,落在一身华衣的君潜身上。
老道长浑浊无神的眼神里,染过一抹亮色。
“小公子是......是贵人,求你,带她走,给这孩子一......一条生......路......”
老道长行医一辈子,很清楚自己死亡的真正原因是中毒。
岁岁生性天真,不可能害他。
唯一的可能就是婉婉。
老人家能撑到现在,全凭着心中对岁岁的挂念。
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要向岁岁交待,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个几岁的孩子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生命的最后一刻,老道长还在尽可能的,帮自己的爱徒儿求一条生路。
说到“路”字,老道人已然油尽灯枯。
喉咙里咕噜一声,吐出一团暗红色的血水。
头,无力地歪到一边。
死不瞑目。
“师父——”
岁岁扑到老道人身上,痛哭失声。
站在殿门外的长禄和侍卫们,听着小姑娘娇嫩的哭声,个个都是露出心疼的神色。
这么小的孩子,就要面对这样的生死离别,实在可怜。
“长禄,到后山寻处清静之地,挖好墓穴。”
“是!”
长禄答应一声,带着众侍卫离开。
注视着趴在老道长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上气,全身都在颤抖的小小身影。
君潜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眉头越发拧紧几分。
君潜轻轻咳嗽一声:“别哭了。”
岁岁大哭。
君潜沉下声音:“本王说不许哭!”
岁岁继续哭。
少年垂在身侧的拳头,猛地握紧。
“那你就自己在这儿哭吧!”
转身,君潜迈步要走。
听到沈蕴文的咳嗽声,几人同时转过脸。
枕上,刚刚还在昏迷的少年,鸦羽般的长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地睁开眼睛。
“公子!”
周砚书大喜。
松开岁岁,他转身奔到床侧,扶住沈蕴文的手臂。
“您怎么样?”
太医眼看着沈蕴文清醒,也是暗自吃惊。
刚刚沈蕴文脉象大乱,应该元气大伤才对,怎么会这么快就醒了?
“本官来看看。”
太医急步走过来,将脉枕放到沈蕴文腕下,重新将手指放上他的脉搏。
少年人的脉搏还有些虚弱,不过脉象已经恢复平稳。
比起刚刚昏迷时,脉搏明显有力不少。
“太医,沈公子怎么了?”清荷紧张询问。
“真是奇了。”太医收回手指,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沈公子脉象平稳不少,已无性命之忧。”
沈蕴文轻喘口气,一脸感激:“多谢先生救护。”
“沈公子可别这么说。”太医一脸惭愧地摇摇头,“刚刚救下您的可不是本官。”
沈蕴文微愕:“那是......”
“当然是我们的小福星岁岁。”清荷笑道。
岁岁?!
沈蕴文惊讶地转过脸。
其他几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岁岁身上。
被众人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小家伙红着小脸,垂下长睫毛。
“不是岁岁救了哥哥,是灵芝救了哥哥。”
“岁岁就别谦虚了。”清荷笑着扶住小家伙肩膀,“金灵芝再厉害,要是没有岁岁,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用。更何况,金灵芝也是岁岁拿来的不是?”
小家伙抿抿小嘴,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
“哥哥没事,岁岁就放心了。”
看着小家伙天真无邪的笑脸,周砚书一阵内疚。
小姑娘可是公子的救命恩人,他刚刚怎么能那么对她?
走到岁岁面前,他一脸郑重地挑起袍摆,跪到岁岁面前。
“刚刚都是砚书太鲁莽,请岁岁原谅。”
小家伙看他突然跪下,吓了一跳,忙着拉住周砚青的胳膊。
“哥哥快起来,地上又凉又硬,你的膝盖会疼的。”
周砚书认认真真给她磕个头,重新站起身。
“岁岁救下我家公子,就是砚书的恩人,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周砚书的地方,你一句话,砚书赴汤蹈火,两肋插刀......”
“不行不行!”岁岁忙着摆摆小手,“哥哥要把自己扎死,岁岁可救不了你。”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太医轻轻咳嗽一声,走到岁岁面前,虚心请教。
“请问岁岁小姑娘,你连脉都没诊,怎么知道沈公子需要强补才能起死回生?”
学医多年,医书他不知道看过多少。
这样使用灵芝的法子,太医也是头一回见到。
小家伙眨眨大眼睛,一脸迷茫。
“什么叫强补啊?”
太医:......
连强补都不知道,她就能治病救人。
难道,这就是所谓天才?
活了大半辈子,习医多年,医术竟然比不上一个几岁的小娃娃。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太医心中五味杂陈,嘴上却依旧是态度恭敬。
“依你之见,沈公子的病,后面该如何治疗?”
小家伙想都没想:“每天吃金灵芝,连吃一个月,大哥哥就会好的。”
“太好了。”周砚书一脸喜色,“那咱们就吃它两个月。”
“还两个月?”太医都要哭了,“这金灵芝可是稀世灵植,医书记载,十年方长一寸,百年才能长成岁岁这么大的一块。”
“那......”周砚青咬着后牙,“只要能将公子的病治好,我镇北侯府花多少钱也在所不惜。”
“金灵芝向来有价无市,宫里也不过只有两三片藏药而已。”太医一脸愁容,“照岁岁这个用法,至少需要十几片才够。”
众人都是一怔。
“诸位不用担心。”沈蕴文靠在枕头上,喘了口气,“蕴文这条命已经保住,以后慢慢调养就是。”
几个大人都是沉默着没出声。
沈蕴文现在只是勉强逃过一劫,如果没有灵芝维系,身体怎么能恢复如初。
刚刚大家说的话,岁岁其实也没听明白多少。
只是听懂“银子”之类的关键词。
以前在道观的时候,她也跟着师父下山采买过,知道银子的意义。
只当沈蕴文是担心自己没钱,她迈步走到沈蕴文床侧。
“大哥哥不用担心,岁岁不收你的银子。”
小家伙唇角一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哥哥吃多少,岁岁就帮你种多少。”
太医:!!!
种?
那可是稀世灵植,怎么到这小娃娃嘴里,就跟地里的大白菜似的。
沈蕴文没有习过医术,从太医刚刚的话中,也明白金灵芝的珍贵。
十年才能长一寸。
就算她真的会种,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种够他需要的份量?
注视着小家伙含笑的大眼睛,沈蕴文心中一阵感动。
不想伤到小家伙的一份心意,他虚弱地回她一个笑脸。
“那哥哥就麻烦岁岁了。”
太医叹了口气,还要再说什么。
窗外,小太监尖细的声音,从院门的方向传过来。
“皇后娘娘驾到。”
“完了完了!”周砚书紧张地皱起眉,“一定是德秀公主告状,皇后娘娘来找麻烦了。”
“砚书......”沈蕴文喘了口气,强撑着手臂吃力地直起身,“扶......扶我起来!”
岁岁只是一个小宫女,在皇后娘娘的眼睛里,怕是还不如皇宫屋脊上的一片瓦重要。小家伙是他的救命恩人。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皇后伤害这孩子。
当事人岁岁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马上就要降临。
看沈蕴文想要起身,她伸过小手按住沈蕴文的肩膀。
“哥哥病还没好,不能乱动。”
“是啊,沈公子,您现在万万不能动啊!”太医也道。
“哥哥没事,岁岁......别......担心。”
沈蕴文安慰地小家伙她一笑,抬脸看向清荷。
“清荷姑娘,快......快把岁岁藏起来。”
“沈公子......”清荷一怔,“这是何意?”
“刚刚在花园,岁岁为了救白猫,冲撞了德秀公主。皇后娘娘现在过来,肯定是来找她麻烦的。”周砚青急急解释道。
清荷脸色一白。
岁岁原本就是来历不明,被君潜私藏在宫里。
现在又冲撞德秀公主,若是让皇后娘娘看到她,肯定是小命难保。
“来,岁岁,快跟清荷姑姑走!”
清荷一把拉住小家伙手掌,急匆匆牵着她跑向房门。
嘭!
紧闭的木门被人用力推开。
看到站在门口的周嬷嬷,清荷忙着将岁岁推到自己身后挡住,向周嬷嬷屈膝福了福身。
“奴婢见过周嬷嬷。”
站在门口的周嬷嬷,仰着下巴,琚傲地甩了甩手中丝帕。
三白眼转了转,目光扫过清荷。
落在她身后露出来的半边小小身影,阴阴一笑。
“皇后娘娘亲临落星殿,清荷姑娘身为掌事宫女不出来接驾,这么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去哪儿啊?”
看周嬷嬷盯着岁岁,清荷伸手将小家伙向后面推了推。
“小宫女不懂规矩,清荷担心她冲撞到皇后和嬷嬷,所以想带她出去。”
“哟,这是什么人,还要清荷姑娘这么护着?”周嬷嬷抬抬下巴,“让开,让老奴也瞧瞧。”
“嬷嬷说笑了。”清荷赔个笑脸,“一个刚入宫的小丫头,哪里入得了嬷嬷法眼。”
“清荷姑娘这么护着她,怕是她做过什么错事吧?”
周嬷嬷一把抓住清荷的胳膊,将她甩到一边。
看到怯生生站在后面的岁岁,周嬷嬷微微一怔。
她可不记得落星殿里,有这么小的宫女。
上下打量岁岁一眼,周嬷嬷小眼睛一眯。
“这小蹄子哪来的?”
噗——
听到小家伙那句“滴水之人,永结同心”,几个侍卫实在忍不住,当场笑喷。
君潜俊脸一黑。
岁岁眨眨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狐疑地看看众人,目光怯生生落在君潜身上。
“神仙哥哥,岁岁......说错话了吗?
“岁岁,应该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永禄小声提醒,一对眼睛担心地看向自家小主子。
这位的脾气可一向是反复无常,万一惹恼可就麻烦了。
生怕自家主子翻脸,长禄主动帮小姑娘求情。
“殿下,孩子还小不懂事,绝不是轻薄您,您别生气。”
岁岁知道自己说错,嫩白的小脸也烧起来。
耷拉着小脑袋,两只小手背到身后,穿着小布鞋的脚,不好意思地铲着草地。
“对不起,神仙哥哥,师父教的成语太多,我背串了。不过......”
她重新抬起脸,语气郑重。
“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君潜扫一眼小家伙,俊脸上依旧是一脸淡漠。
“长禄,你带两个人,将这小东西送回道观。其他人,随本王回行宫。”
小东西?
是说她吗?
岁岁眨眨大眼睛,一本正经地纠正。
“神仙哥哥,我不是东西,我是人。”
几个侍卫再次捧腹,这次连长禄也没忍住轻笑出声。
君潜唇角一抽,努力咬着牙,控制住脸部表情。
“长禄,还愣着干什么?”
心疼岁岁年幼,又刚刚落过水,他主动在她身前蹲下身。
“山路不好走,来,长禄哥哥背你回去好不好?”
“不行不行。”岁岁后退两步,连连摆着小手,“岁岁自己可以走,要是把哥哥衣服弄湿,哥哥会生病......”
话未说完,她自己反倒重重打个喷嚏。
君潜转过脸,视线落在那湿漉漉小小的一团。
眉,拧紧。
这时,岁岁的视线也移过来。
目光落在君潜的湿衣服,小家伙软软开口。
“哥哥全身都湿了,吹风会冻坏的,跟岁岁回道观换身干衣服吧?”
午后阳光里,小家伙瞳仁晶莹,干净得不染半点杂质,满满的都是关切之情。
自己还顾不过来,还有心思担心他?
君潜冷着脸:“本王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风从山谷吹过来,湿透的衣服瞬间打透。
岁岁缩起身打个寒战,吸吸酸疼的小鼻子。
“神仙哥哥,快走吧,要不然你会得风寒的。”
师父说过,风寒可是很厉害的病。
严重的话可是会死人的。
对上小家伙水晶般的眼睛,一向冷漠的少年,莫名心头一软。
取出马鞍一侧袋子里,西域进贡的华毯,他上前一步。
两手展开毯子,一合,用毯子将岁岁紧紧裹住。
毯子太大,人又太小。
偏偏君潜又是从小被人伺候大的,并不擅长这些。
小奶团子当场被裹成毛粽子,头脸都被遮得严严实实。
长禄:......
主子这是生气了,要把孩子闷死。
“殿下!”长禄急得扑通一声跪到草地上,俯下身子,“岁岁还是孩子不懂事,殿下手下留情。”
一众侍卫也是齐齐跪下。
“殿下留情。”
“聒噪。”
君潜冷哼一声,抱住“毛粽子”飞身而起,重新落回马背。
被裹在毛粽子的岁岁,大虫子似的扭扭身子,从毛粽子里挤出小脑袋。
她毕竟小人,只把“聒噪”听成“锅灶”。
“我们道观里有锅,也有灶,神仙哥哥是饿了吗,岁岁给你煮地瓜吃好不好?”
君潜:......
看到马侧,跪伏在地上的长禄和众侍卫,小家伙疑惑地眨眨大眼睛。
“你们都趴在地上干什么,是有大蚂蚱吗?”
长禄、众侍卫:......
“驾!”
君潜轻夹马腹,乌龙驹稳稳奔上崎岖的山路。
殿下不是要杀人,是要送人?
长禄和众侍卫同时抬起脸,互相看看,下意识地抬脸看看天空。
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今儿这位小爷怎么突然发善心了?
马背上。
岁岁转过小脑袋,注意到少年人脸上还挂着水。
她伸过小手,轻轻帮他抹掉脸上的水。
看小东西伸过手掌,君潜本能想要躲闪。
晚了。
小家伙暖暖软软的小手,柔柔地滑过面颊。
君潜微怔。
注意到他的皮肤有点凉,岁岁只当他是寒冷。
伸过小胳膊,紧紧搂住少年的颈。
“神仙哥哥是不是冷,岁岁帮你暖暖。”
软软一团,贴上胸口。
君潜:......
身体瞬间绷紧,君潜不自在地咳嗽一声。
“放开本王。”
只当他是怕她冷,岁岁笑着将手臂收紧。
“没事的,岁岁给哥哥暖暖,哥哥就不冷了。”
她冬天怕冷,道长师父就是这样搂着她的。
君潜呆怔片刻,猛地回过神来。
抬起右手,连人带毯子一起,将小家伙从面前拉开。
岁岁没有防备,身子一晃,差点被他摔下马背。
眼看着她要掉下去,君潜本能地伸过手臂,将她拉回来搂紧。
小小软软的身体重新贴到胸口,淡淡香味入鼻。
淡淡的药香,还带着仿佛莲花般的清洌甜香。
那味道,让君潜情不自禁地想到母亲。
他的母妃贤妃曾是宫中医女,哪怕封妃之后依旧喜欢种植药草。
其他宫嫔喜欢牡丹、玫瑰,母妃却最喜欢莲花。
君潜儿时最温暖的记忆,便是母亲身上混着莲花味的药香。
有多久,没有闻到这样的味道了?
轻轻嗅了嗅怀中小姑娘的气息,君潜缓缓地收紧手臂,将那软软小小的一团抱紧。
长禄带着侍卫们,骑上马追过来,护卫在二人身后。
一队人马很快消失在山路拐角。
与此同时。
山谷另一侧。
趴在路边山坡的婉婉,小心地扒开野草,看向远处的官道。
远处官道上,烟尘飞腾,一队黑甲骑兵正急奔过来。
迎风招展的墨色大旗上,金线绣成的篆体“沈”字,阳光下闪闪发光。
为首的枣红马上,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
黑衣墨甲,腰上挂着一柄宽刃大剑,面相俊美中透着逼人的英气。
认出来人就是镇北侯沈怀瑾,婉婉的心激动地狂跳起来。
故意将梳得整齐的头发拉散,将玉佩从衣领里拉出来。
婉婉扒开野草,小跑两步,假装着慌张的样子,扑摔在官道上,嘤嘤嘤地哭起来。
“吁——”
骑在马上的镇北侯沈怀瑾,急急勒住战马。
飞身跳下马背,将摔倒的孩子扶起来。
“小姑娘,没事吧?”
生怕对方注意不到玉佩,婉婉抬手理开乱发。
“哎哟......好疼!”
目光触到她胸口处垂着的玉佩,沈怀瑾呼吸一窒。
这不是自家女儿的玉佩吗?
将玉佩捧到眼前,他仔细查看。
手中玉佩不过成年人拇指大小,雕刻成平安锁样式,下面则是一朵精致的莲花图案。
与当年女儿走丢时所戴,一模一样。
沈怀瑾两只大手,紧紧抓住婉婉的胳膊。
“说,你这玉佩从何处来的?”
“师父捡到我的时候,玉佩就在我身上,师父说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
“那......”沈怀瑾紧张的声音都在发颤,“你师父是什么时候捡到你的?”
“师父三年前捡到我,师父说,那时候刚过完元宵节。”
难道,她就是自家走丢的小女儿?
事关重大,沈怀瑾不敢贸然相认。
仔细打量小姑娘片刻,他的目光落在婉婉的右臂。
他记得很清楚,女儿生于夏时,右臂上有一个莲花形状的红色胎记。
当时,他和妻子都是十分惊奇。
这也是为女儿做平安锁的时候,在上面雕刻一朵莲花的原因。
如果这孩子的手臂上也有胎记,她一定就是他的女儿。
深吸口气,沈怀瑾伸手扶住婉婉的胳膊,缓缓地推起她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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