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青拂宁玄礼的其他类型小说《夺走女主的真命天子,本女配不认命小说沈青拂宁玄礼》,由网络作家“剥壳的小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乾清殿。宁玄礼阅览着平云关送来的奏章,关外风平浪静。他朱笔一勾,接着看下一本。须臾一个时辰后,他疲倦的抬指按了按眉心,每日批阅这些折子令人乏味,但这也是他身为太子的职责所在,无可推脱。监国数月,朝政之事他早已游刃有余。“长晖。”“属下在。”“芳华殿这几日可请太医了么?”宁玄礼为了楚灿的病情询问道,“元侧妃有否遣人来找过孤?”“回殿下,元侧妃还在病着。”季长晖哽了一下,道,“属下派人问候过了,听说元主子还在服药,不过……没有让人来过乾清殿。”宁玄礼眸色黯然几分,薄唇抿成一条线,一言不发。他摩挲着手指上的扳指,墨眉皱起,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对了,殿下。”季长晖又道,“属下听闻,今个儿绽昙殿倒是请了太医过去。”绽昙殿?宁玄礼墨眉皱得更深,...
《夺走女主的真命天子,本女配不认命小说沈青拂宁玄礼》精彩片段
乾清殿。
宁玄礼阅览着平云关送来的奏章,关外风平浪静。
他朱笔一勾,接着看下一本。
须臾一个时辰后,
他疲倦的抬指按了按眉心,每日批阅这些折子令人乏味,但这也是他身为太子的职责所在,无可推脱。监国数月,朝政之事他早已游刃有余。
“长晖。”
“属下在。”
“芳华殿这几日可请太医了么?”
宁玄礼为了楚灿的病情询问道,“元侧妃有否遣人来找过孤?”
“回殿下,元侧妃还在病着。”
季长晖哽了一下,道,“属下派人问候过了,听说元主子还在服药,不过……没有让人来过乾清殿。”
宁玄礼眸色黯然几分,薄唇抿成一条线,一言不发。他摩挲着手指上的扳指,墨眉皱起,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对了,殿下。”
季长晖又道,“属下听闻,今个儿绽昙殿倒是请了太医过去。”
绽昙殿?
宁玄礼墨眉皱得更深,“她也病了?”
“属下不清楚。”
季长晖答道,“殿下一向不关注沈侧妃的事,所以属下也没有特别留意。”
宁玄礼摩挲着扳指的动作略一停顿。
连长晖都知道,他不在意沈侧妃。他心里只有楚灿,他心里明明只有楚灿。
到底昨夜为何会做那样的梦……
真是荒唐。
季长晖又问,“殿下,可要去绽昙殿吗?”
宁玄礼沉吟半晌,淡淡道,“孤……不去。”
-
绽昙殿。
秦太医探过情况后跪在地上,“回沈侧妃,依微臣看来,这只幼猫是突发心悸,因而猝死,死时并无痛苦。侧妃无需过于伤心。”
“无需过于伤心……”
沈青拂红肿的双眼似乎已流干了泪水,她木讷的张了张嘴,“依秦太医的意思,我连伤心难过都成了多余的么。”
“微臣不敢!”
秦太医将头伏得更低,“微臣实话说来,这只幼猫,确实已无救治方法,微臣无能,做不到起死回生啊!”
侍琴忍着眼泪,扶住沈青拂。
“主子,您也不想这样的,是您和小油炸糕的缘分太浅了,您对它这样好,它下辈子投了胎还会来找您的!”
“真的么……”
沈青拂哀痛的眼底终于浮现一点生机,“它不会怪我没有照顾好它吗。”
侍琴看她这样没忍住掉下泪来,连忙摇头,“主子,不会的。小油炸糕最喜欢您了,它投了好胎,肯定还会再来找您的。”
这话似乎并没有安慰到沈青拂。
她嘴角一扯,牵动起一个自嘲的弧度,“侍琴,我真的好没用……”
“主子!”
侍琴赶忙跪了下来,“主子千万不要自责,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小油炸糕,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主子切莫再伤心下去了啊!”
侍棋,侍书,侍画也纷纷跪下。
“求主子保重心神,切莫如此心伤!”
沈青拂就像听不到似的,缓慢僵硬的蹲下身,抬手摸了摸幼猫,指尖顿时像被刺痛一般,小猫平日那油光水滑的橘色毛发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粗糙颓然。
她本已红肿的眼眶,一时之间再度蓄满泪水。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她呢喃着,像是抽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颓败的垂着头,“我,我什么都没有了。”
“主子……”
几个侍女皆是不忍,
都舍不得主子落泪,又无可奈何,都跟着抹起眼泪来。
季长晖怎么也想不到。
到了绽昙殿,却看见这样一幕愁云惨淡的场景。
他不禁抬眼望了望自家殿下。
太子殿下向来从容冷静的眼神,此刻染上一层朦胧的薄雾,似有一丝不忍。
“无论你把自己哭成什么样子,它都回不来了。”
宁玄礼单手拉住沈青拂的手腕,强行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别哭了。”
沈青拂摇摇欲坠的身子,连站都站不稳。
她半倚着男人的胸膛,抬起双眸,晶莹的眼泪如断线珠子一般落了下来,一滴都没有沾在面上,“殿下……”
宁玄礼一时难以忽视她。
“参见太子殿下。”
“参见太子殿下。”
侍女们纷纷行礼。
宁玄礼一挥手,让她们都退下,众人互相使了个眼色,都退了下去。
绽昙殿只剩他和她两人。
沈青拂眼神痛苦,既哀且悲,眼眶红肿得不成样子,眼泪坠落就像怎么流都流不完一样,她无力的动了动唇,“殿下,妾没有了,妾什么都没有了。”
宁玄礼堪堪听见她呢喃着说的最后半句话。
她说,她什么都没有了。
他拧紧了眉头,扶住她腰际的手慢慢得收紧,“你是孤的侧妃,孤绝不会让你一无所有。”
沈青拂并没有贪恋他的怀抱,若在平时她定然欣喜,此刻却松开了他的手,离开他扶持的动作,回过身来,望着他,麻木的喃声道,“妾很难受,唯怕惹恼了太子殿下,今日妾不想跟任何人说话,请殿下原谅。”
宁玄礼心尖陡然一紧。
她白皙娇弱的脸上一滴泪痕都没有,却打湿了前襟一片,他从未发现,她也有如此倔强的一面。
他忍不住安慰道,
“天尚有不测之风云,人尚有旦夕之祸福,何况是这样的凡尘生物呢。沈侧妃,你要坚强起来。”
沈青拂深吸一口气,并未答话。
她又蹲下身,把那只没有缝完的小绒球玩具放到了猫身旁边。
就这样低着头,任由眼泪一滴滴坠落。
宁玄礼俯身,在她旁边低声道,“孤知道这只小猫对你来说很重要,昨日见你那样喜欢它,不料今日它就……你莫哭了,孤这就让人给你找来成百上千只小猫,任你挑选,如何?”
沈青拂始终低着头,“哪一只都不是它。”
“……”
宁玄礼沉默半晌。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果然冰凉。
“孤陪你一起把它下葬吧,好吗?”
沈青拂缓慢的仰起头,木然的眼底沁出几分感激,“多谢殿下。”
寻了一处种着茉莉花的地面,
把小猫葬在此地,连同它平时的玩具,小绒球,小团铃,一同葬了进去。
茉莉花的花瓣掉落下来,掩映于此。
沈青拂的嘴角勉强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有劳殿下陪妾送了小油炸糕最后一程,妾感激不尽。以后妾想它了,便好来此地看它。”
她说完这话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
身子虚弱得一歪。
宁玄礼单手捞住她,沉声道,“……沈侧妃,你累了,孤送你回寝殿休息。”
他抱起她,未想她身子竟轻成这样,纤瘦单薄。
太子殿下的眉头拧起,抱着她人进了殿中,吩咐道,“侍琴,煮碗安神汤来。”
“奴婢这就去!”
沈青拂被放在榻上,眼睛红得发肿,她是哭得已经疲倦了,一言不发的喝了安神汤,虚弱的昏睡了过去。
“你们几个,都过来。”
宁玄礼吩咐道,“你们都是沈侧妃的陪嫁侍女,她顿失爱宠,心情郁结,你们要想办法令她舒心。”
“奴婢明白,殿下放心。”
侍琴很快答道,“殿下,眼下正值盛夏,繁花竞放,奴婢会劝主子出去多走动走动的。”
宁玄礼嗯了声,起身,
他回头看了沈青拂一眼,匆匆一眼掠过,在众人跟前很快收回了视线,“孤尚有政务要处理,照顾好你们主子。”
“是,恭送太子殿下。”
密探呈上线索。
也没有什么很特殊的异常。
据闻靖侯府嫡女千金沈青拂一年前落水被救后,性格变得有趣不少,时常讨得靖侯欢喜。靖侯本打算让她嫁给世家子弟做正妻,她却一门心思只中意太子,终于如愿以偿做了太子侧妃。
哼,这有什么。
谢摇光继续翻过下一张,据闻一年前沈青拂曾救过一个受伤的男子,男子身份成谜。
什么陌生男子?
以她的性格,不会救没用的人。
谢摇光慢慢掀起唇角,说不定这人,对她有大用处。
还有最后一张。
那上面写,入东宫后,沈侧妃曾顿失爱宠,泪流不绝。而如今靖侯府小世子处,却现爱宠踪迹。
呵呵。
谢摇光意料之外的嗤笑了声。
她会掉泪?
像她这样的人,她的眼泪,都是掉给有用的人看的。
猜想也不难猜到。
她是如何利用自己这一汪眼泪,赚得太子的心疼跟怜惜。
呵,女人。
真会装。
谢摇光胸口处不停的起伏,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想象了许久,都无法想象到。
她眼含一汪热泪,到底会是什么模样,
谢摇光薄唇狠狠的抿紧,怎么也松弛不下来。
半晌,
他冷冷道,“咱们江怀王府跟骠骑大将军颇有交集,如今既然元侧妃发了话,那就把这些线索,全部呈送给元侧妃。”
“是,属下即刻去办。”
未多时,管家带进一个婢女。
那婢女一见到世子勾人心魄的妖孽脸,不由得心神一荡,盈盈施礼,
“见过世子爷。”
她没什么特别,只是身形,眼眸,与画像之人有七八分的相似。
谢摇光有一瞬的恍惚。
立时走到侍婢跟前,抬起手来,似乎想抚摸对方的脸,但又克制的停在空中,最终收回了手。
管家额头冒汗,仓促道,
“爷,此人是奴才从外面寻来的,按世子爷的要求,应该是很像的吧?”
世子爷有特殊癖好。
又很爱美人。
只是他近来不知道犯了什么邪,美人也不找了,专让人去找那种长得又清纯但又不失妩媚的女子,先前已找了数个,他都不满意,如今这个,看样子……应该是跟世子的要求很接近了。
谢摇光直勾勾盯着对面的女子,一言不发。
婢女先是惊讶,后又欣喜。
若能被谢家世子爷看中,说不定可以飞上枝头。
她正有些憧憬。
不料世子爷的语调却有几分失望,“带她下去换好衣服再过来。”
“奴才明白。”
片刻后,侍婢换了一身白色长裙,头戴珠玉冠,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
仅有这双眼睛,倒是很像。
谢摇光的眼神一下变得痴意,他抚上她的脸,他手指冰凉,对方有一丝颤栗。
他略微皱眉,但还是邪肆的笑了笑,“观音娘子,你终于肯来渡我了。”
女子很迷惑,呃了声,“世子爷?”
“不要叫我世子爷。”
谢摇光厉声打断她,又很快变得温柔,“你不是很喜欢叫我贱人吗,来,叫一声。”
女子一惊。
心想这世子的癖好果真与众不同。
她哽了半天,才将将从喉咙里挤塞的一声,“贱,贱人……”
谢摇光不满,“狠一点。”
女子闭了闭眼,“贱人!”
他却更满意了,当下愉悦的弯起桃花眼来,牵住对方的手塞进一条长鞭子,“来,打我。”
婢女整个人吓得一抖。
“这,奴婢万万不敢啊!”
“胡说!”
谢摇光拧住她肩膀,眼神凌厉,“你是观音娘子,听不懂吗,我让你动手,拿鞭子打我,没听见吗!?”
太子殿下在跟沈侧妃对话,
众姬妾都看在眼里。
心里分外好奇,这殿下最钟爱的,不应该是元侧妃吗?
杜若确实有些惊讶,一闪而逝。
楚灿鼻尖凝出一声冷哼,收回视线。
独有陆遥遥漠不关心这一切,
她专心致志的啃着枣泥菊花糕,又偷偷的拿了两个藏进自己袖子里,预备等下带回甘露殿。
不多时,
传来一声唱喏,“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跟着又是新一轮行礼,
“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雍容华贵,仪态万千。
一身正红色凤袍曳地,穿梭过各式菊花之中,款款落座于最中央的凤椅上,自是一派威严,不怒自威。
她脸上难得有笑意,“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今日东宫众人齐聚,咱们都是一家子,不必拘束。”
皇后淡笑道,“太子殿下日夜操劳国事,不常踏足后院,想来你们有些人今朝也是头一次见太子,就此赏菊宴的功夫,你们可以自行作画,若有画得好的,本宫必定有赏。”
“承蒙皇后娘娘眷顾,妾等感激不尽。”
“承蒙皇后娘娘眷顾,妾等感激不尽。”
皇后转头看了眼元侧妃,稍显满意,“元侧妃,想不到你把本宫最喜欢的紫龙卧雪也备上了,这花难养,你费心了。”
楚灿盈盈施礼,“母后谬赞,这都是妾应做的。”
皇后略点头,“元侧妃,你如今掌管东宫事宜,细心得力,下个月过了中秋,便由你晋位太子妃,行册封礼。”
楚灿大喜,“多谢母后。”
“恭喜元侧妃,贺喜元侧妃。”
“恭喜元侧妃,贺喜元侧妃。”
宁玄礼面无表情。
这是他曾答应过楚灿的,
曾以为他听到灿灿被立为他的太子妃时,他会格外高兴,可如今他心下竟无半点意料之中的欢愉。
“好了,你们作画吧。”
“是,母后。”
梨花案上放着笔墨纸砚,
众人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菊花作画,
今日阳光明媚,太阳足光照射下,菊花都显得格外美丽。
陆昭训不会作画,勉强画着玩。
谢良媛的视线落在太子身上那件牡丹锦袍,挑选了一种和牡丹同颜色的朱砂红霜,落下笔墨。
楚灿一边作画,一边掠过沈青拂那边。
只见沈侧妃似在思索,挑选画什么花好,不时拿着毛笔画画停停,一下一下画得很认真。
沈侧妃,不管你画什么,
你的画纸上最终只会呈现“兰婢祸国”四个字。
皇后的名讳,郑兰。
你大不敬,谁也保不了你。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宁玄礼吧。
是他害了你。
不多时,她再抬眼,只见到沈青拂写下诗句,跟着拿起专属的印章扣在了上面。
楚灿心中石头落地,哼,这下木已成舟了。
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她抬头望天,满目都是灿烂的阳光,正像极了她的名字。
沈侧妃,你在这晴好的天退场,也不枉此生。
这,便是我为你选定的结局!
一炷香后,便有姬妾陆续将画作画完,
崔福泉收上画纸,放在案上,呈送给皇后,这一步一步掠过众人,楚灿紧盯着那张长案,里面已经放上了沈侧妃的画纸。
只见崔公公已顺利放到皇后跟前。
她瞬间舒畅下来。
那画纸被药水泡过,递到皇后眼前,正被阳光照了两个时辰,刚好会显形,待皇后看到了沈侧妃亲笔写下的大不敬之语,必定动怒。
沈青拂期待的望着皇后,
有一丝紧张的捏着自己的手指,脸上露出期盼的神情。
宁玄礼动了动唇,风轻云淡,“杀。”
“属下领旨!”
楚灿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宁玄礼,心里还是有她,呵呵。
“元侧妃,带下去,送回芳华殿,日后不准再进乾清殿一步。”
楚灿的身子晃了一下,“殿下,当真如此绝情吗?!”
“出去。”
“元主子,您还是先回吧……”
楚灿深深的吸了口气,艰难的走了出去。
……
芳华殿。
楚灿捏着手里的秦淮牡丹,一片一片的拽下花瓣。
她身子难孕,唯有用偏方,去找了宁玄礼,为了万无一失才喂他喝了药茶,不料弄巧成拙。
哼。
杜若进殿,施礼道,“给姐姐请安。”
“起来吧。”
楚灿着人又包了二十两黄金送给杜奉仪,“日后少不得让你往芳华殿跑,这点,你便拿着。”
杜若欣喜接下,“多谢姐姐赏赐。”
她出身寒门,家世不高,没见过多少富贵东西。
“妾微薄之身,愿许姐姐以趋驰。”
楚灿淡淡嗯了声。
杜奉仪位份不高,家世不好,容易拿捏。
“眼下皇后娘娘的赏菊宴就到了,我正想跟你商量一下。”
“姐姐离封为太子妃只差一步,赏菊宴自是要办得顺利为好。”
“是啊。”
楚灿扯出一声浑浊的笑,“我知道。不过,我更想的是,在赏菊宴上,除掉沈侧妃。”
“沈侧妃?”
杜若愣了愣,“沈侧妃不是一向对姐姐很恭敬的吗?”
“她恭敬她的,我算计我的,两不耽误。”
楚灿目光幽深,
以宁玄礼如今对她的爱意,日后必是劲敌,
不如早早的在东宫就将她除去,总好过以后变成心腹大患。
杜若思忖道,“姐姐,赏菊宴是皇后娘娘最喜爱的宴会,每年都会办一次。姐姐还是让它顺顺利利的过去,等您正式封了太子妃以后,再去考虑除掉沈侧妃的事。”
“我把你叫过来,是让你给我出主意的。”
楚灿瞥她一眼,“不是让你来否定我的。”
“妾万万不敢!”
杜若慌忙跪下,镇定道,“妾一定为姐姐肝脑涂地!”
她想了又想,“姐姐若要在赏菊宴上除去沈侧妃,此事不难。”
“赏菊宴上,东宫众妃妾都会作画,献给皇后。只要姐姐将沈侧妃届时用来作画的画纸提前做手脚,待皇后娘娘拿到手里时,看到的是大不敬的话语,便可借故除去沈侧妃了。”
楚灿露出笑容,“好妹妹,快起来吧。”
杜若颤抖着被她拉起来。
“杜奉仪,有你,是我的福气。”
楚灿淡笑,“我记得你家里还有几个弟弟妹妹吧,你放心,他们若是有用到银钱的地方,你尽管跟我说。”
杜若浑身一震。
“妾……愿为姐姐效犬马之劳。”
……
常熹殿,深夜。
贵妃椅之上,沈青拂自在的翘着脚,
对着烛台,好好欣赏了一番这张特制画纸上的字迹,上写“兰婢祸国”四个大字,还是特意仿照她的笔迹写下的。
“哦哟,我的笔迹可是很难模仿的。”
她给出评语,“啧,写得一般。”
墨惊雪语调沉沉,“主子,这张画纸是被浸过特殊药水的,画纸上的字迹,只有在高温下才显形,您在烛台下能看出来,到了明日宴会上,被太阳足光照射两个时辰,也就显形了。”
“有了军师,就是不一样哈。”
沈青拂慢悠悠道,“皇后的名讳,单个兰字,你说,若是明日,皇后娘娘看见我写了这四个字送给她,我会是个什么下场?”
墨惊雪眸色一冷,
“若非主子及时遣属下查探,后果不堪设想。”
“嗯,记你一功。”
沈青拂从容的对准烛台把这张画纸烧个干净,“明日赏菊宴上到处都是菊花,香气扑鼻,这么香的好地方,最容易招小虫子了。”
芳华殿。
楚灿就这样枯坐着,眼里无神。
她已坐了整整五个时辰,只盯着烛台上那截燃到尾部的蜡烛,一滴一滴烛泪滑落,红得耀眼灼目。
宁玄礼已经走了五个时辰了。
呵,看来是宿在绽昙殿了。
“主子,已经寅时初了,您快安寝吧。”怜香心疼道。
楚灿深吸一口气,冷笑,“原来我已经在这儿坐到第二天了,怪不得天外似有亮色呢,呵。”
她早知宁玄礼的心不会为她一人停留。
上一世的教训,让她心死。
但没想到,这一世,竟是她亲手把沈侧妃送到了宁玄礼身边。
楚灿缓了缓心神,冷静道,“我让父亲去国寺里求一串菩提佛珠,父亲可让人送来了吗?”
“回主子,已经备好了。”
“那就好,给皇后娘娘的东西,必要是最好的。”
她要名正言顺的登上太子妃之位,必须让皇后满意才行。
尽管她知道,宁玄礼是一定会让她做太子妃的。
楚灿收敛起所有情绪,只剩下疲惫,“还有一个时辰,就该去给皇后请安了,皇后爱喝的祁红,也要一并备上。”
“主子放心,奴婢明白。”
-
常熹殿。
崭新的匾额被宫人们小心翼翼的换上,这可是太子殿下亲笔题的字,常熹,日月以为常,光明以为熹。
可见沈侧妃在殿下心中的地位。
季长晖过来送下赏赐时,人还是懵圈的,但还是照吩咐办事,“太子殿下有旨,赠常熹殿浮光锦二十匹,四季花卉二十盆,翡翠美玉两斛,珍珠养颜膏二十罐,珍稀药材二十斤。”
“谢殿下赏赐!”
“谢殿下赏赐!”
几个侍女都好生的送了季长晖出去。
侍琴欣喜的返回殿内,
沈青拂才悠悠转醒,她慵懒的扶着帷帐起身,浑身没劲,侍琴赶忙过来扶住她,“主子,您不再睡会了吗?殿下交待过,您今个儿可以不用起来的。”
他还真体贴呢。
要是真这么体贴的话,昨晚她说让他停下他怎么不停?
沈青拂被侍琴扶着去了浴室,身上唯一一件寝衣脱下来,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上到处都是梅花印,看一眼都让人眼红心跳。
“主子,奴婢放了松针白檀,还有玫瑰花油。”
沈青拂懒散的嗯了声,踏入水中,慢慢浸入,抬手搭在浴池的边缘,那一段藕臂都有不少的红痕。
“侍琴,殿下赏赐过的那套玛瑙头面,你去找出来。”
“是,主子。”
沈青拂倦然的闭上眼,
她对这种事其实一点也不陌生,在现代也交过不少男朋友,她熟练得很的。只是昨夜她还要装作青涩生疏的样子,扮演着被他一点点侵略征服,好像陪着他一同清醒着沉沦。
她泡了一会池水,起身,拿起屏风上干净的中衣换好。
径直走到梳妆台处,慢慢的梳着头发。
她身后一道黑影闪过,跪在地上,“主子。”
沈青拂懒倦,“何事。”
墨惊雪递上一封信,答道,“属下截到元侧妃密信,是从东宫送往江怀王府的。”
她单手接过信,展开。
楚灿这封信,是写给江怀王世子谢摇光的。
谢摇光,是楚灿的表哥。
其人风流多情,尤爱美人。
她记得原书里到了后面,楚灿做了皇后之后,才会联系上这个谢摇光,江怀王手里有兵权,她没少在朝堂上发展自己的外戚势力。
现在,楚灿连太子妃都还没做上呢。
这么快就联系上谢摇光了。
这封信上写,楚灿要谢摇光近来多去庙会消遣,届时,她会为他送上一个绝色佳人。
啧。
沈青拂将信扔给墨惊雪,“既是送往江怀王府的,就由她送过去,把信补好,不要被人看出拆过的痕迹。”
“属下明白。”
墨惊雪略抬起头,眼下的乌青尤为明显,他问道,“主子,您如今,心愿得偿了吗?”
“尚未。”
“属下会陪着主子,直到您心愿得偿。”
“主子,玛瑙头面找来了。”侍琴的声音在殿外由远及近,墨惊雪很快转身,隐入暗处消失不见。
赤金累丝嵌红玛瑙头面,华贵异常。
沈青拂挑了一对小钗,一对手镯,一只戒指。
这对小钗就插在皇后娘娘赏赐的石榴花钗底下,不细看是看不着的,这才是不显山不露水。
她微笑,“辰时到了,去给元侧妃请安吧。”
侍琴也随之微笑,“元侧妃送了主子这样一份大礼,咱们是得去谢谢她。”
芳华殿。
沈青拂端坐许久,才见到楚灿不紧不慢的走来。
楚灿脸色疲倦,虽有笑意却不达眼底,“沈侧妃,让你久等了。我去坤宁宫见了皇后,陪了娘娘用了好一会的茶,这才回来的。”
“给姐姐请安。”
“免礼。”
楚灿坐得端正,端的是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皇后娘娘说了,咱们身为太子殿下的侧妃,就要为他绵延后嗣,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沈青拂乖巧点头,“姐姐说的是。”
她这颔首的幅度不大,却带动发间上的那对小钗,也跟着晃了晃。尽管钗的主人为了低调,藏在了石榴花钗之下,但还是很轻易就吸引人的目光。
楚灿一下目光收紧。
那对小钗,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了。
上一世,大婚之夜的第二日,
宁玄礼就将这套玛瑙头面送了来,
这一世,他竟然送给了沈青拂!
宁玄礼,你果真没有心!
她挤出一丝笑,问道,“沈侧妃,你这对新钗,可是殿下所赐?”
沈青拂目光单纯的望着她,抿着嘴角含羞带怯,不置可否,“这还是要多谢姐姐,若无姐姐成全,妹妹焉能自愈心病呢。”她说着抚上鬓间,柔软的轻纱袖口跟着垂下,不经意间露出里面那对玛瑙手镯,显得她的手腕更加莹白如玉了。
楚灿顿时僵住。
果真是一整套的,一整套都给了她!
她以为只是改换了殿名,送了厚赏。
想不到其中还有这套头面!
楚灿脸色变了又变,几欲沉不住气,她勉强自己冷静,“沈侧妃,你我同为殿下的后妃,你自然无需跟我道谢。我这样做,也只是为了殿下高兴即可。”
沈青拂崇拜的看着她,“姐姐当真贤惠。”
贤惠?
楚灿更加坐直了身。
她早晚都是宁玄礼的正妻,自然是要贤惠得体的。
彼时,殿外一声唱喏:太子殿下到——
两人纷纷行礼。
“太子殿下金安。”
“拜见太子殿下。”
宁玄礼俯下身,两只手分别递到两人面前,一手一个扶了起来,“孤才下早朝,听闻江南遍地丰收,孤正高兴着。”
楚灿淡笑道,“喜事到,灯花爆。妾今早还看见芳华殿的烛花爆了两下呢,看来是特意来恭贺殿下的。”
宁玄礼难掩悦色,“灿灿真会说话。”
他跟着漫不经意掠过一眼旁边的沈青拂,未动声色。
楚灿笑意微僵,
他眼里竟不知不觉已有了沈侧妃。
她的表情很快恢复如常,“殿下,眼下正值七月,宫外多庙会,妾听皇后娘娘说,此时酬神纳礼,祈福点灯,灵验得很呢。皇后娘娘的意思,自是愿殿下福遂康宁,子嗣昌隆。”
宁玄礼若有所思。
沈青拂眼前一亮,“殿下,庙会上有意思的东西多着呢,妾从前在家里时,就常去庙会上玩,妾最爱扮观音了。”
“你还会扮观音?”
宁玄礼挑眉看她,“孤看你只顾着玩倒是真的。”
沈青拂扁扁嘴,不说话了。
楚灿咬了一下唇,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她一定要在宁玄礼跟前表现出贤惠大度,“殿下,沈妹妹还小,贪玩也是有的,您不要跟她置气。”
她看上去平和从容。
宁玄礼朝楚灿点了一下头,似有欣慰。
“既然是母后的意思……”
他思量片刻,“待过了明日,料理完政务,孤随你一同出宫祈福。”
楚灿欣喜一笑。
旋即又道,“沈侧妃这样喜欢庙会,出宫祈福,你便也跟着一同去吧。”
沈青拂犹豫了一下,“妾怎好打扰姐姐跟殿下。”
楚灿心里哼笑了声。
她倒还算识趣。
不过,这次庙会,她却必须得跟去。
楚灿正欲回应,
谁料太子殿下却已开口,“你也是孤的侧妃,自然也要遵循母后的教诲,不可不去。”
他这话掷地有声。
楚灿脸色变了几变,强行保持着端庄大方,“是啊,沈侧妃。”
她调整语气,尽量平静道,“我们都是殿下的后妃,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自是要为殿下绵延后嗣,为大祁开枝散叶。”
“姐姐如此贤德。”
沈青拂目光里满是艳羡和钦佩,“……不像我,只知道贪玩。”
宁玄礼悠声朗笑,“想不到阿拂对自己的认知还挺清晰。”
楚灿面色一僵,手里的锦帕狠狠攥紧。
他这样的笑声,从前是只有对着她才有的。
宁玄礼,
莫非,你真的对她动心了吗?
……
楚灿已不知今日是如何送了太子殿下和沈侧妃离开芳华殿。
她心里只剩下强压下去的酸涩。
或许,她一开始就不应该欲擒故纵。
她这颗心,只想用无边的权势来填满,才不会这么空虚寒冷。
“给表少爷的信,送去了么。”
“主子放心,奴婢已派人送去江怀王府了。”
“嗯,那就好。”
楚灿的情绪顺畅了一些,卸去所有伪装躺在软榻上,闭上了眼。
这一整夜,终于在此刻才睡得着。
-
翌日,宫外。
静心寺前停了一辆华贵马车。
此处是京城最大的寺庙,这里既供奉三清,又供奉佛祖菩萨。
人杰地灵,香火不断。
今日有庙会,人就更多了。
“长晖。”
宁玄礼吩咐道,“你亲自陪两位夫人进去祈福。”
“是。”
今遭是太子殿下携两位夫人布衣出巡。
难得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时候。
季长晖脚步轻快,取了香,分别递给楚灿跟沈青拂。
楚灿执香祈福。
默默在心里念道,信女楚氏,愿诞下太子殿下头胎长子,求菩萨成全心愿。
她将香放入香炉。
沈青拂跟在她后面,执香走近。
她这辈子笃信唯物主义价值观,一不信神,二不求佛。
既然如此,那就……
沈青拂双手合十,表情虔诚。
她心里道:
诸天神佛在上!
我沈青拂不信不求,今遭不过为避人眼目。
我所求所愿,皆靠自己,
不劳诸位保佑。
他朝富贵荣华大权在握,母仪天下,我要我的名字记在青史之上,万古流芳。
诸位,尽可在天上好好看着,
只要尔等袖手旁观。
善哉!
看她表情如此虔诚,楚灿问道,“不知妹妹许了什么愿啊?”
沈青拂笑了笑,“姐姐,心愿说破了,可就不灵验了。”
她停顿一下,道,“我的心愿,姐姐应当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楚灿了然的勾起一抹笑。
像沈青拂这样痴心的女子,既深爱宁玄礼,最多便是祝宁玄礼福遂康宁,还能有什么别的心愿?
季长晖回禀道,“四爷,两位夫人都祈福过了。”
宁玄礼嗯了声,目光沉着。
他望着这桩庙宇,心里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了许多,再无甚纠结。
楚灿,沈青拂,都是他的女人。
只要他公平对待,灿灿和阿拂,在他心里都会是平等的地位。他并非圣人,心中就算容纳了两个女人,又有何不可?
出了静心寺。
正值庙会,街上热闹非常。
有对酒的,有下棋的,还有在河边放灯的。
沈青拂换了一身白色暗绣轻纱裙,头上束着珠玉冠,垂下两条白色丝绦,一直搭在腰际,她笑着捧住宁玄礼的手,“夫君,你陪姐姐玩吧,妾要去酬神咯。”
她这身打扮,如观音临凡,
知道她贪玩,从没想过她还能玩出个名堂来。
宁玄礼眯了眯墨眸,拿过一方丝帕蒙上她的脸,“观音法相众多,轻易不露真容,知道么?”
“知道了。”
她笑着带上侍琴便径直去了,宁玄礼吩咐了两个侍卫跟上她。
楚灿望着沈青拂离去的背影,眸色越来越阴深,她收回视线。
“夫君,我们去放花灯吧。”
“也好。”
往河边走去,桥上人众多,花灯也各式各样。
楚灿挑选了一个小兔子花灯,难得露出一丝真心的笑。
……
凤凰台。
如今酬神的戏台子,已被许多世家公子围着。
这些公子最爱的游戏便是曲水流觞。
谢摇光最厌恶作诗,曲水流觞的酒杯流动他这里,他二话不说就直接喝酒,怀里还搂着两个美人,那美人只管喂他酒喝。
“谢世子爷,您多喝点呀。”
他天生一张雌雄莫辩的妖孽脸,纵情放荡,邪肆的桃花眼上很快染上一层醉色。
谢摇光醉眼朦胧,支起手弯撑着头,他恍惚中似乎看见不远处的凤凰台上,果真降下一位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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