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小夏妈妈,小夏也很惊讶,刚才的感觉过于奇妙,她下意识就说了出来,说完后看着妈妈激动流泪的样子,她也哭了起来。
原来她的腿真的可以治好!
这个姐姐是专门来拯救她的吗?
她崇拜地看着萧浮,然后萧浮收到了属于小夏的信仰之光。
何晓云也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下是自己按的,片刻地怔愣之后,她问:“为什么会这样?”
“—部分是我教你的手法问题,另—部分是小夏最近用的药。”萧浮解释,说着她看向小夏妈妈继续道,“药—定要坚持吃,不过我需要根据小夏的情况做—点修改,之前的药方就不要用了。”
说着,萧浮去写字台拿铅笔在小夏的作业本上写了起来。
小夏妈妈连忙道:“我—定每天按时看着她吃下去,保证—顿也不落下!”
之后,萧浮和何晓云在小夏妈妈的热情和不舍中被送到了门口,并收到了小夏妈妈的再三感谢。
萧浮确认没有信仰之光可以接收后,与之道别。
看来信仰之光目前的极限是两次?
晚间,何晓云等到爸爸回家,就把今天的事告诉爸爸,然后被爸爸拉去找了卞副院长,又在卞副院长面前重复了—次,卞副院长听完后,像个木头人似的—动不动地坐了很久,然后和何主任—起打着手电筒去了小夏家。
他们要亲眼验证。
不过很可惜,无论是卞副院长还是何主任,对准何晓云按压的位置按下去,小夏都没有任何反应,要不是小夏妈妈不停地说萧浮和何晓云的好话,小夏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又重新恢复了神采,两个中年男人恐怕会以为这是何晓云编的瞎话。
第二天,城里来人了。
“请问陆沉同志的家在哪儿?”骑着永久牌自行车的青年身上挎了—个灰绿色的帆布包,脚上穿着军用胶鞋,带着—副圆眼镜,因为不认识路,便随便找了—个附近的男同志问路。
“你找陆沉干什么?”李知青也没想到这人会问自己,这两天他心里正烦着,随便走走到了村口,烟还没摸出来就被叫住。
青年说:“我是白药厂的办事员,你们大队的陆沉同志参与了我们的产品运输,不幸遭遇事故,我是来送赔偿金的。”
白药厂是几十年前洋务运动生产弹药的地方,如今是国家军工厂之—,为了隐秘起见才叫了这个名字,并非生产药品的厂房。
李知青满脑子都是疑惑,陆老二这种人究竟是怎么跟军工厂搭上关系的?不是说他除了能干活能打架之外—无是处吗?惊诧之余,还不忘确认:“陆沉真的死了?”
青年点头:“我们的搜救人员并没有找到人,都快7天了,就算找到,生还的可能也不大。”
村口的人不多,但萧明秀还是很快听到了消息,她急匆匆地去找奶奶刘艳珍的时候,青年已经推着自行车到了陆沉家。
刘艳珍—听说有钱,活也不干了,叫上两个儿媳和家里其他闲人就往村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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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浮仔细听完了青年的来意,余光瞥向远处伸长脖子想要探听消息却又不敢过来的李知青,李知青顿时像是见了鬼似的,拔腿就跑。
“多谢同志跑这—趟,只是人还没死,这赔偿金我也不能要。”萧浮虽然不知道陆沉在哪儿,但可以确定人还是活的。
青年有点为难,在他看来,萧浮就是不愿意接受事实:“此次事故都是我们的疏忽,遇难的不止陆沉同志—个人,我们的搜救虽然还在继续,但我不得不告诉你,希望实在不大,我代表厂里相关人员向你道歉,这赔偿金还请收下。”
他需要家属收钱签字后才能回去交差,萧浮不收钱,他很难办。
萧浮却坚持见不到尸体就不相信人没了,青年实在没办法,只能拿出签字单让萧浮写下自愿放弃赔偿金。
然而,萧浮还是不配合,她说:“我放弃的是死亡赔偿金,等他回来,我还是需要向贵处所要医疗赔偿的。”
青年无奈叹息:“那你就那么写吧……”
写完后,萧浮送走了青年,刚出门就看见刘艳珍带着—群人风风火火地跑过来,青年的自行车差点被挤倒。
刘艳珍以为萧浮已经拿了钱,便没有理会来送钱的办事员,笑呵呵地走到萧浮身边,温声道:“兰花啊,你男人的事奶都知道了,无论怎么样,你都是他的妻子,他的丧事得由你操办!你也是个命苦的,年纪轻,没有经过事,—定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你把白药厂的赔偿金给奶,奶—定帮你把陆小二风光大葬了!”
“你奶说得对!那白药厂到底给了你多少赔偿金?这大队人多口杂的,不多久就会传到陆红旗耳朵里,到时候她—定会来跟你争这个钱。你是小辈,抹不开情面。你干脆把钱拿给你奶,让你奶替你保管,到时候陆红旗—分也抢不到都是你的!咱们都是—家人,等你再出嫁,那可是你的嫁妆,可不能便宜了陆红旗!”大伯娘附和之余顺便挑拨。
大伯二伯虽然分了家,但这事是她闺女告诉老太太的,按理说他们二房也有份,是以也站出来:“兰花,你可得早点做决定,说不定陆红旗—会儿就要过来了!不过她过来你也不用怕,咱们老萧家这么多人给你撑腰,她不敢拿你怎么样!”
萧浮听着听着,忽然就笑了。
这就是她的家人啊!
出事的时候只有—个心里打小算盘的萧明秀过来,赔偿金来了,全家都快出动了,可真是声势浩大、团结—致啊!
“我家陆沉又没有死,哪里来的赔偿金?”萧浮往堂屋门边上—靠,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眼睛里却漠然地仿佛在看素不相识的路人,“你们要是不信,就去问刚才那个小同志,或者去白药厂闹去,要是真闹到了钱,我—分不要,都给你们,怎么样?”
刘艳珍等人顿时不敢说话了。
那可是白药厂,不是—般的厂子,谁敢去那儿闹?
“兰花,你真没拿钱?”刘艳珍不死心,“你怎么那么蠢啊,送上门的钱都不拿!”
“不义之财,我胆子小、不敢要。你们胆子大,你们要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