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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祧两房,侯爷和我儿孙满堂了穆明歌盛嘉德

青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盛嘉德替徐盈儿受了夹板气,刚想回房找她说道一番找些安慰。可还不等他开口,就看见徐盈儿脸色不善,一早就站在门口等着。盛嘉德有些纳闷,“你现在身子沉,怎么不回去休息?”“我回去休息?”徐盈儿冷哼一声,“我现在身子沉了,没法伺候你,你就想着去找穆明歌是吗?”被人拆穿了小九九,盛嘉德矢口否认,“你这是听谁说的?我不是听你的去找她要钱了吗?还有,自打你掌家之后,我跟着操了多少心?”徐盈儿哪里肯听他解释,更是赌气道,“好!我不是让你操心了吗?当初你说得好好的,现在就变卦了?那这家我还不管了!”两人闹得不欢而散,盛嘉德心里觉得憋屈,就去了书房躲清净。反而是徐盈儿把这事上了心,琢磨起该怎么把这个烫手山芋给甩回去。太后索要银子的事,她也听说了,那么多...

主角:穆明歌盛嘉德   更新:2024-12-23 13: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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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穆明歌盛嘉德的其他类型小说《兼祧两房,侯爷和我儿孙满堂了穆明歌盛嘉德》,由网络作家“青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嘉德替徐盈儿受了夹板气,刚想回房找她说道一番找些安慰。可还不等他开口,就看见徐盈儿脸色不善,一早就站在门口等着。盛嘉德有些纳闷,“你现在身子沉,怎么不回去休息?”“我回去休息?”徐盈儿冷哼一声,“我现在身子沉了,没法伺候你,你就想着去找穆明歌是吗?”被人拆穿了小九九,盛嘉德矢口否认,“你这是听谁说的?我不是听你的去找她要钱了吗?还有,自打你掌家之后,我跟着操了多少心?”徐盈儿哪里肯听他解释,更是赌气道,“好!我不是让你操心了吗?当初你说得好好的,现在就变卦了?那这家我还不管了!”两人闹得不欢而散,盛嘉德心里觉得憋屈,就去了书房躲清净。反而是徐盈儿把这事上了心,琢磨起该怎么把这个烫手山芋给甩回去。太后索要银子的事,她也听说了,那么多...

《兼祧两房,侯爷和我儿孙满堂了穆明歌盛嘉德》精彩片段




盛嘉德替徐盈儿受了夹板气,刚想回房找她说道一番找些安慰。

可还不等他开口,就看见徐盈儿脸色不善,一早就站在门口等着。

盛嘉德有些纳闷,“你现在身子沉,怎么不回去休息?”

“我回去休息?”徐盈儿冷哼一声,“我现在身子沉了,没法伺候你,你就想着去找穆明歌是吗?”

被人拆穿了小九九,盛嘉德矢口否认,“你这是听谁说的?我不是听你的去找她要钱了吗?还有,自打你掌家之后,我跟着操了多少心?”

徐盈儿哪里肯听他解释,更是赌气道,“好!我不是让你操心了吗?当初你说得好好的,现在就变卦了?那这家我还不管了!”

两人闹得不欢而散,盛嘉德心里觉得憋屈,就去了书房躲清净。

反而是徐盈儿把这事上了心,琢磨起该怎么把这个烫手山芋给甩回去。

太后索要银子的事,她也听说了,那么多银子谁能变得出来?

翌日一早,西苑内。

穆明歌正用着早膳,就听见茯苓进来禀报,“夫人,徐盈儿说有事找您,正在门外......”

穆明歌放下筷子,“不见。”

茯苓有些迟疑了一阵,还是小声提醒,“夫人,要是让她一直在那,大爷那边也许会借此生事......”

穆明歌转头一想,确实这个道理。

如今她打定主意,不掺合侯府的事情,自然要注意些,不然被盛嘉德小题大做,免不了影响盛鹤辞。

随后,她便淡然吩咐,“我病了,从现在开始西苑闭门谢客。”

徐盈儿本来准备了许多话,可愣是没听到穆明歌根本不接招,或者说她根本没瞧得起自己。

茯苓看着她的样子,皮笑肉不笑,“您这身子沉,还是快些回去吧!我家夫人染了风寒,可别给您也染上了,到时候大爷又该挑理了。”

先是被人嘲讽,随后吃了个闭门羹,徐盈儿咽不下这口气,就转头去了盛老太太那。

徐盈儿打着请安的名义,刚进了房间,就听见盛老太太语气中带着薄怒,“穆明歌病得可真是巧了,怎么偏偏我找她有事,就这个时候病了?”

倒不是盛老太太关心儿媳,实在是昨天已经做了保证,如果没法上交银子,太后那里怕是不好糊弄。

可银子又不是地上的石头,盛老太太左思右想,也只能先想办法哄哄穆明歌,让她从私库里拿些银子应急。

反正这银子拿出去,盛老太太有一万种办法赖掉,之前穆明歌花了那么多银子,也没见她抱怨过,这次让她出点花销,又怎么了?

结果就当盛老太太觉得十拿九稳时,穆明歌称病闭门谢客,直接弄得她猝不及防,这才发了脾气。

就算盛嘉德对不起她,那也是小辈的事情。可她身为婆母派人亲自上门,已经是给足了面子,谁想到这都没情动?

徐盈儿瞧着风向不对,先是安抚了一阵盛老太太,随后就吹起了耳边风,“老夫人,我知道了您作保的事情,这才想着去找穆明歌借些银子,没想到她竟然这般冷血,我看她根本不想当咱们盛家人!”

本来盛老太太也不怎么喜欢徐盈儿,可架不住穆明歌如此无理,让她看徐盈儿也顺眼了几分,好歹徐盈儿还是会说的话。

盛老太太点点头,算是承认,“这穆明歌确实不像话,真以为盛家离了她还就不成了?”

“你说得对!”徐盈儿赶忙附和,“我看就是二爷给她惯的,家中出了这么多事,也见二爷......”

“休得胡说。”盛老太太有些不愿意,“鹤辞忙着军中事务,怎么能在这种事情分心?”

徐盈儿听她这么说,又暗戳戳地尖酸起来,“老夫人,要我说她就是觉得母凭子贵,仗着二爷脾气好。可说句实话,我这才是嫡传的大爷骨血,她那算什么?”

盛老太太心中有气,免不得心中有了偏向,“谁说不是呢?老身当真看错了她。”

徐盈儿能说会道,把盛老太太哄得开心,却是对银子这事只字不提,反倒是说了穆明歌不少坏话,也让盛老太太对她有了偏见。

等徐盈儿刚走,盛嘉德就急匆匆走进来,大声道,“母亲,我有办法筹银子了!”

盛老太太一听这个,赶忙询问,“你想到了什么办法?我可告诉你,不许做些犯法的事情。”

“母亲,你说什么呢!”盛嘉德笑了笑,“我和盈儿私订终身,不如趁此机会操办一场喜事。二弟如今在朝上颇有威名,自然少不了咱家的份子。到时候不仅太后的银子够了,恐怕咱们还能剩下不少。”

盛老太太还是有所顾虑,“可是操办喜事也是需要银子,这钱你准备从哪里出?”

“那还不好说?”盛嘉德越说越起劲,“咱们侯府办事,那些商贾不得上赶着送东西过来?到时候他们的钱先欠着,等收了份子,再给他们就是了。”

一想到太后的手段,盛老太太也顾不了这么多,“我儿可是真是聪明,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好了。”

听到这话,盛嘉德颇为得意,得了母亲的允诺后,就匆匆告退,想着该如何在徐盈儿那里找回面子。

走在路上,他越发得意,更是转头吩咐,“来人,把帖子准备好,同侯府有来往的贵人,全都发上一份,这事一定要办得热闹。”

还不等盛嘉德过了高兴劲,就看见徐盈儿又哭丧着脸,坐在床上生闷气。

盛嘉德满脸纳闷,“盈儿,你这是怎么了?我已经和母亲说了,不仅银子的事情解决了,我还要给你补一个婚事!以后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看谁还敢轻视你!”

徐盈儿听见“轻视”这两个字,突然激动了起来,“谁敢轻视我?郑国公设宴,可是给府上送了请帖,凭什么穆明歌有,我就没有?”

一提到这个,盛嘉德这才想到,刚才仆人就送了请帖过来,说是郑国公有请。只不过他光算计着赚银子,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看着徐盈儿这么闹,盛嘉德只得耐着性子,好言相劝,“可别气到肚子里的孩子,咱们可是一家人,我收了帖子,自然能带你去!”




夜深,徐盈儿竖着耳朵,听着西苑并没有想象中哭天抢地的喊声,有些奇怪。

她撑着隆起的腰腹,拽着路过的仆从问,“穆明歌可去大理寺?”

“夫人在屋内安歇。”

仆从垂头回答,徐盈儿纳闷,难不成穆明歌对盛离渊并未有那般深的感情?似乎哪里出错,她环顾周围,没有看到盛玉珠的身影,又问,“可看见玉珠?”

“并未,晨起时似乎瞧见她和小公子双双出门,如今小公子倒是回来了。”

仆从说罢,徐盈儿猛地瞪眼抓着他的肩膀,双目充血、声音发抖的质问,“你说什么!谁在西苑?”隔壁的欢声笑语传到极远的地方,盛离渊扯着手里的风筝线,高高的飞起。

“郎君!郎君!我们的孩儿,玉珠,快去大理寺!”

徐盈儿脚下发软,正遇出门却看到穆明歌,茯苓提着灯笼拦在前面,“公主是要去何处?匆匆忙忙,衣衫凌乱,还是回去整理仪容,莫要给侯府丢脸。”

“是你!你把玉珠弄走了!”

徐盈儿咬牙切齿的盯着穆明歌,“你好狠毒的心思!”

“怎么?随便脏水又泼到我的身上,茯苓可是去你院里说,府上的孩子丢了。你自己拦着不许报官,我以为你知晓她的去处,怎么?难不成......你是以为离渊丢了,故意让他出事?”穆明歌言语里带着威迫感的质问,“自寻死路,此刻也不必去找了。”

盛嘉德听到动静,匆忙赶来。

未理清楚来龙去脉就对着穆明歌指责,“你怎如此无理取闹!”

“大爷想好再说话!”

穆明歌眸光泛冷,“你们以为丢的是我的孩儿,便再三推脱,如今换做自己的,倒是急得跳脚。可别忘了,离渊是族谱的嫡子嫡孙!他未来是要继承侯府的,若丢了,多少盛玉珠都赔不起。盛玉珠若丢了,不过是没名没分的丫头,许是大理寺都不会管!”

“今日的事情,我不与你们再算。”

“可若日后再让我知道你们对离渊动手,便是看看我将军府的手腕如何!”

穆明歌拔剑,隔空挥向徐盈儿。

两人之间隔着十步距离,徐盈儿的衣衫却破空而裂开,连带着她的鬓发也被砍掉几丝。徐盈儿吓得脸色惨白,躲在盛嘉德的怀里,“郎君,你要替我和玉珠做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老太太听说院里闹了大动静,就连忙拄着拐杖赶来,生怕出了什么大事。

穆明歌收起长剑,看了眼一旁的盛鹤辞,并未开口。

反而是徐盈儿抢眼一步,眼角抹着泪花,“老夫人,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这穆明歌好狠心的心,竟然绑架珠儿。要是我没发现,这珠儿的命可就没了!”

盛嘉德也跟着附和,“娘!她要是有什么不满,完全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针对珠儿?”

他越说越激动,指着穆明歌,大声指责,“你这毒妇,快点把珠儿还回来!不然我立马把你送去大理寺,绑架孩童可是重罪,你明白吗?”

不等穆明歌开口,盛鹤辞却站了出来,面色隐隐有些不善,“大哥,我怎么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啊?怎么你们二位刚一回来,家里就这般不消停?”

承德侯府有了什么风吹草动,自然瞒不过盛鹤辞的耳朵。

盛嘉德和徐盈儿回到府上后,他就一直暗中留心,没想到这才多久,徐盈儿就迫不及待地动手了。

盛嘉德上来护短的劲头,“二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会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盛鹤辞嘴角划过一丝嘲讽,“也许大哥你不会这样做,可有些却是不好说啊。”

说着,他盯着徐盈儿,眸中尽是一片冷意。

穆明歌和盛离渊是盛鹤辞的逆鳞,谁要对他们出手,那就是在找死!

徐盈儿被看得浑身发颤,下意识反驳,“你不要在这血口喷人,我做什么了?”

盛鹤辞嗤笑一声,拍了拍手,“来人,把人证给我带上来。”

不一会工夫,侍卫就拖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婢女,来到了众人跟前。

婢女看见徐盈儿,跪在地上大声求救,“夫人,救我啊!”

盛鹤辞面色不变,淡淡陈述,“这是你的人吧?她刚才出了府,可是去了些不得了的地方,而且孩子丢了这么久,你怎么现在才着急?我记得是你拦着人不让报官的吧?”

盛嘉德怕婢女乱说话,一脚把她踢开,“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把珠儿带到什么地方了?”

“大哥不必如此。”盛鹤辞盯着徐盈儿,一字一句道,“离渊是盛家的嫡子,如果你非要把事情闹大,这后果你可未必能够承担,而且再这么拖下去,你觉得盛玉珠不会有危险吗?”

观前街那地方三教九流聚集,不然徐盈儿也不会故意把盛离渊弄去那里,现在盛玉珠在观前街,保不住什么时候就被人带走,要是人贩子被送去青楼,那一切可就全完了!

徐盈儿濒临崩溃,大声哭嚎着,“二爷!是我让珠儿和盛离渊在一起玩,可是我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啊!”

即便她打死都不承认,可在场的所有人,也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别看说得好听,根本就是她故意指使盛玉珠,将盛离渊哄骗到了观前街,结果最后弄巧成拙,反倒是盛离渊回来了,而盛玉珠却走丢了。

盛嘉德一看事情败露,赶忙打岔,“二弟,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揪着这种事情不放?盈儿也想是想让珠儿和离渊多亲近一些,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

盛鹤辞懒得理这夫妻俩,转头看向盛老太太,“母亲,这件事您看该怎么办?”

盛老太太听完了来龙去脉,自然明白这是盛嘉德两口子作妖。盛离渊是承德侯府的宝贝疙瘩不假,可随着盛嘉德的死而复生,她的心态也隐隐发生变化。

再加上她一直看不惯穆明歌的强势,心中还是暗自偏袒起了盛嘉德一家。

盛老太太叹了口气,“这不是胡闹吗?离渊不是没事吗?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说着,她顿着拐杖,脸上有些不悦,“还在这看着干什么?赶紧去把珠儿给找回来啊!”

穆明歌在一旁默默看着,完全像是局外人。

这件事被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完全在她的估计内,盛老太太本就偏心,原来那是没有办法。

现在盛嘉德回来,还真是不肯遮掩了。

“此事有婆母做主,那我就放心了。”

穆明歌轻轻一礼,冷冷扫过徐盈儿一眼,便回了西苑。

“我去看看离渊......”盛鹤辞拱手紧随其后。

走到盛嘉德身边时,他还悄声叮嘱了一句,“大哥,还请好自为之。”

等好不容易送走了盛老太太,盛嘉德有些气急败坏,“还在那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珠儿啊!”

徐盈儿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和盛嘉德就去观前街找人。

所幸盛玉珠没有大碍,只是因为天冷受了风寒,又被喂了些迷药,刚回到府里就大病了一场。

盛嘉德看着高烧不退的女儿,一脸埋怨,“我告诉你,最近消停些。你针对穆明歌我没意见,可不许再对盛离渊出手了!”

......

翌日一早。

穆明歌在院中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嘴角不自觉有了笑意。

昨晚盛鹤辞借口照顾孩子,就留宿在了西苑,倒是让盛离渊很开心。

盛鹤辞一脸严肃,正在指导着招式,而盛离渊练得一板一眼,乍一看还真挺像回事。

穆明歌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询问,“茯苓,我吩咐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茯苓听闻,赶忙点头,“回夫人的话,西苑所有的防卫,已经换成自己人,是王大人特意挑选的人手。”

穆明歌点了点头,心中却是盘算着另外一回事。

最近承德侯府会有两件大事,第一件是盛老太太的寿宴,而另外一件便是太后娘娘要举办邀月节,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她提起裙裾一角,又叮嘱着,“以后让他们上心点,不准任何外人随意进出西苑。”

与此同时,刚回到家中的盛嘉德,看着徐盈儿有些好奇,“盈儿,你这首饰......”

徐盈儿拨弄着耳坠,笑了起来,“夫君,你看我美吗?”

盛嘉德赶忙点头,“好看!好看!”

徐盈儿三言两句,就把他哄得团团转,至于是哪里来的银子,早就被盛嘉德抛之脑后了。




郑国公为人厚道,平日里又没什么架子,所以他府上设宴,来捧场的贵人自然少不了。

穆明歌因娘家的缘故,一早去了国公府,给郑国公捧场。

国公夫人见她光彩依旧,免不了有些唏嘘,“你不比那个什么破落公主好上百倍,盛嘉德怎么敢这么羞辱你?”

穆明歌心态不错,反而安慰起来,“婶婶不必为我伤心,盛嘉德这般小人行径是他的损失,又不是我的损失。如今我在西苑住着,他和徐盈儿还管不到我。”

听她这么说,国公夫人稍显欣慰,“你能想得开,我这心里还好受点。这盛家都是什么人,还好盛鹤辞护着你!”

盛家的事情,在京城几乎无人不知,都知道是盛老太太做了糊涂事。

碍于盛鹤辞的缘故,即便没有挑明盛离渊的出身,可所有人对此却是心照不宣。

穆明歌和盛鹤辞可是叔嫂,被国公夫人这么一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正当她准备岔开话题时,就听见门口一阵骚动,中间还掺杂着怒喝声。

穆明歌和国公夫人对视了一眼,便想着过去一探究竟。

今天可是国公府的好日子,谁这么没眼色,敢在这个节骨眼闹事?

穆明歌瞧着门口的人越来越多,就随口问起了身边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人似乎认识她,面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盛夫人,您还是自己看吧。”

穆明歌在一旁仔细一听,就明白了为何这人如此尴尬。

这事说起来和她无关,可细究起来却逃不了干系。

原来徐盈儿得知没有她的请帖,就吵着要让盛嘉德带她过来。如今她处处和穆明歌比较,自然不肯在这种时候落了下风。

然而国公府规矩森严,小厮见徐盈儿拿不出请贴,又耍起了贵妇的派头,就被毫不留情地给拦住了。

好在盛嘉德有请帖,这才好说歹说,护着徐盈儿一起进来。

南胡虽说亡了国,可徐盈儿还以公主自居,自然见不得被人瞧不起。

自觉丢了人的徐盈儿,刚一进门就冲婢女发起了脾气,像是要找回刚才的面子。

谁知好巧不巧,她这个德行,冲撞了一旁宣国公家的嫡女。

能在这露面的贵人,哪个不是看中面子,见有个生面孔当众撒野,这位贵女可没惯着,直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贬损,气得徐盈儿说不出话来。

盛嘉德陪着笑脸,在一旁打起了圆场,“我妻子有孕在身,脾气不好,您就给我一个面子,别和她一般见识了。”

盛嘉德有官身不假,可在京城里边,还真就排不上号。偏偏这宴会论资排辈,在场他哪个都惹不起。

贵女一听盛嘉德自报家门,颇为不屑道,“我可以给盛鹤辞面子,你又算什么东西?”

盛嘉德气得浑身发颤,可又不敢发作,只得和徐盈儿在这僵住了。

倒是国公夫人怕扫了宾客兴致,这才“姗姗来迟”。

她扫了一眼盛嘉德夫妻,这才不经意开口,“那诸位给我一个面子可好?”

贵女虽然脾气大了些,可也知道轻重,草草说了几句,就不再和徐盈儿计较。

国公夫人出面平息事端后,宴会照常进行。

看了笑话的穆明歌,眼中闪过嘲弄,便又随着国公夫人四处照看。

反而是盛嘉德看到郑国公,就起了攀附之心,凑到跟前说起了客套话。

谁知当他刚自报家门,郑国公就直接变了脸。

盛嘉德有些纳闷,迟疑着开口,“郑国公,承德侯府和您有旧,您为何这般对待我?”

“你还知道?”郑国公一脸不悦,“我这府里是什么随便的地方吗?这种正宴,你带着个没有名分的女人,这是瞧不起我吗?”

还不等盛嘉德解释,就听见郑国公一声令下,把他们夫妻二人给赶了出去,丝毫没有留情面。

一旁的国公夫人,看了眼穆明歌,却是感叹起来,“你为这种人苦熬这么多年,我当真是为你不值。老侯爷一世英名,怎么生了这么个东西?若是有盛鹤辞一半,怕也不会这样。”

这个小插曲并未影响宴会,反而成了赴宴众人的谈资。

这下谁都知道,盛嘉德满城嚷嚷要娶的人,到底是什么货色了。

宴会渐入佳境,几个喝醉了的纨绔子弟,一时兴起竟然当众耍起了兵器。

看不惯的女眷们出言制止,却被一再挑衅,说是女子只会针线活,要是打不过就在一边看着。

穆明歌看他们越发嚣张,便手挑长枪站了出来,“你们谁敢和我过几招?”

眼见这女子一身华服,又是妇人装扮,几人免不了有些轻视。

其中一个纨绔颇为不屑,“这位夫人,要不换身衣服,免得说我欺负人。一会打起来可是有碍观瞻啊!”

听到这话,穆明歌挽了个枪花,嘴角含笑,“不必了,对付你一招就够了。”

纨绔气急败坏,提枪一夹马腹,便向着穆明歌冲来,势必要给她一个教训。

穆明歌临危不惧,面对徒有其表的声势,丝毫不为所动。

更何况她可是穆家女!

双方一触即发,穆明歌仅凭一招之合,便将纨绔挑落马下,赢得了女眷们的阵阵喝彩。

纨绔们没了面子,又不肯接受被妇人打败,便吵着要比试马球,还说要来些彩头。

穆明歌自小就苦练骑射,对于马球当然擅长,可要从女眷中挑些人,却是让她犯了难。

起码大家都会,可这马球一般人还真就玩不好。

正当纨绔们以为她要临阵脱逃时,却听见了盛鹤辞的声音,“你们就这样欺负女子?你们是随便组队,我和女眷们一起,你们可愿意?”

纨绔们赶鸭子上架,不好没了面子,只得咬着牙答应下来。

结果让众人大跌眼镜,穆明歌和盛鹤辞配合默契,竟然硬生生带着女眷们赢得了胜利。

比赛结束后,听着有人夸赞她和盛鹤辞,穆明歌变了脸色,刻意和盛二爷保持着距离。

盛鹤辞本就匆匆来迟,正想和穆明歌说些什么,见她这个样子也是一头雾水。

还不等他上前询问缘故,就见郑国公的贴身小厮,在耳旁轻声道,“二爷,我家老爷邀您书房一叙。”




盛嘉德“失足”摔断了手的事情,自然没有瞒住盛老太太。

先不说盛嘉德有武艺在身,可又不是纸糊的。而且他也没有喝醉,也不是天黑路滑,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而且去西苑之前还好端端的,怎么见了一面穆明歌,这胳膊就断了?

徐盈儿也不是真的心疼,还是埋怨盛嘉德又去了西苑,在盛老太太身边一阵哭闹。

盛老太太本不满,这次更是借题发挥,将她给叫到了跟前。

穆明歌自知称病躲不过去,就大大方方过来,一脸云淡风轻地接受“审问”。

盛老太太严厉开口,“说吧!我儿这胳膊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明歌瞥了盛嘉德一眼,随后恭敬行礼,“回禀婆母,我这夫君在西苑门口跌了一跤,没想到摔断了胳膊,还是我差人送他去了看郎中。”

盛嘉德气得身子发颤,却什么都不敢反驳,总不能说他起了色心不成,又被一个女子把手给折了。

倒是徐盈儿不哭不闹,就这么死死盯着穆明歌,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盛老太太心知肚明,早就决定拉偏架,一下子岔开话题,“这么说他确实是西苑受的伤?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还是出些汤药钱,让他好好在家养病,毕竟你也有责任!”

穆明歌觉得好笑,淡然摇头,“又不是我让他摔的,凭什么我要花银子?再说侯府不是有的是钱,还轮不到我吧?”

穆明歌的强硬超乎了众人想象,盛老太太以为她这次气势十足,绝对能让其就犯,可谁知穆明歌软硬不吃,绝口不提银子这档事。

徐盈儿率先发难,“放肆!你就这么和婆母说话?”

还不等穆明歌反击,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清冷的声音,“我看是你放肆才对,这家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盛鹤辞不顾仆人的阻拦,朝着穆明歌阔步走来。

走到盛嘉德身旁时,他像是没看见一样,“不小心”碰到了盛嘉德折断的左臂,让他疼得冷汗直流。

随后,他更是一脸关切道,“大哥,你也太不小心了。我房里还有军中上好的跌打药,一会我叫人给你送去。”

盛嘉德脸色发白,却只能咬着牙惨笑,“多谢二弟关心,就是以后可得看着点路!”

如今他惹不起盛鹤辞,却不代表他怕穆明歌!

只见盛嘉德突然来了气势,用仅存的右臂,指着穆明歌大声道,“这个蠢妇,三从四德可是让你吃了?我要休妻!”

穆明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抬起眸子警告道,“盛嘉德,我劝你想清楚再和我说这些,不然我可就当真了。”

盛老太太暗骂了一声,赶忙瞪了盛嘉德一眼,“你怎么能说这话?我看这事就这样,你随我过来!”

回到卧房后,盛嘉德还在抱怨,“娘,这蠢妇这么顶撞你,你怎么还向着她?”

“我向着她?”盛老太太难掩怒意,“现在你回来了,我巴不得让她赶紧走,可是你就算要休妻,也得把银子留下啊!你知道她嫁过来的时候,带了多少嫁妆吗?”

盛嘉德恍然大悟,脸上有了笑意,“母亲放心,一切凭您的安排。”

母子二人商议好如何操作后,盛老太太就先出一招,摆起了婆母的架子。

盛老太太一改平日深居简出的习惯,勒令每日一早,所有人都得早起过来请安。

其他人做得稀里糊涂,可对穆明歌却格外苛刻。每天不是刻意不见,就是借口有事,让她故意在外边站着。

然而穆明歌没有服软,态度依旧强硬,耗得盛老太太没了法子,就另想了办法。

一看她硬不吃,盛老太太想到盛离渊,就觉得抓住了穆明歌的软肋,赶忙将她叫了过来。

穆明歌保持着体面,一丝不苟地见礼,“不知婆母找我有什么事情?”

盛老太太慢悠悠道,“嘉德回来也有一阵子了,也不见你们夫妻二人在一起,你这做妻子的,可是有些不称职啊!”

“婆母此言差矣。”穆明歌不卑不亢,“夫君有徐盈儿在身边伺候,早就对我心生厌弃,我又怎么敢惹人生厌呢?”

盛老太太压着火气,隐隐有些不耐,“徐盈儿有了身子,还怎么伺候人?这盛家大夫人你不当,可有的是人想当,徐盈儿可是等着嫁进来呢!”

穆明歌深吸一口,反问道,“婆母这是什么意思?逼我延续香火的是你,怎么现在赶我出门的还是你?”

“是又如何?”盛老太太言语间尽是威胁,“我不妨告诉你!要是徐盈儿嫁进来,渊儿这嫡子的位置可就保不住了。”

看着穆明歌迟迟不语,盛老太太以为将她拿捏,有些得意,“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吧!就算你无所谓,可渊儿怎么办?”

回去的路上,茯苓气得打抱不平,“夫人,老夫人也太偏心了,小公子可是盛家的嫡子,她怎么能这样!”

“无妨。”穆明歌脸色漠然,“渊儿是我的命根子,既然他们撕破脸,我就没必要留情面了。”

说罢,她冷声吩咐,“明日一早准备好马车,我要进宫给太后请安。”

翌日上午,穆明歌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心中算是有了定数。

看着手中金灿灿的牌子,她免不得感叹了一句,“想要让太后满意,没银子可不成啊!”

尽管有些肉疼,可穆明歌还是很满意,虽然太后贪财不假,可也算是说话算话。

听说穆明歌主动要纳邀月节的份子,更是对她青睐有加!

前世穆明歌就吃过太后的亏,所以干脆反其道而行之,把银子用到最关键的地方。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只要银子足够,就能讨太后的欢心。

银子明天进了宫,这和离的懿旨也就十拿九稳了。

回到西苑后,穆明歌不敢怠慢,就带着茯苓清点财物。

这银子已经答应给出去,一旦出了差错,那太后的震怒,穆明歌可没法承受。

谁知刚清点了一半,就看见盛鹤辞急匆匆赶来。

他一把拉住穆明歌,急切询问道,“明歌,你为什么不和我说,非得去找太后?你这是与虎谋皮啊!”




对于盛鹤辞的说法,穆明歌并不意外。

太后为了保持奢靡的生活,就变着花样找臣子要钱,往往谁家被盯上,就免不了被吃干抹净。因为这档子事,朝中文武简直苦不堪言。

穆明歌之前被太后整治,就是因为没有凑够邀月节的份子。

如今穆明歌主动拿了银子,以后入了太后的眼,怕是骑虎难下了。

盛鹤辞看她默不作声,又急切道,“我有办法让你和大哥和离,你这又是何必呢?”

穆明歌感受着关切,却是轻声解释,“郑国公已经和你说了吧?如今你身份敏感,天子看中你是好事,可要因此被太后记恨上,那才是天大的祸患。我这次出手,也是为了帮你分散些注意力,就当是破财免灾好了。”

如果时间线没有改变,那么她很清楚,接下来的日子,盛鹤辞并不好过。不仅遭受了来自太后的打压,还遭了不少无妄之灾。

所以郑国公借着宴会,就是为了敲打盛鹤辞,生怕他走错了路。

天子有心重整朝政,这才决定重用盛鹤辞,可如今太后大权在握,他就成了那块绊脚石。

倘若这银子花出去能买盛鹤辞的平安,那么即便没有这和离书,穆明歌也自然愿意。

盛鹤辞张了张嘴,最后化作一声叹息,他哑着嗓子说了声谢谢,便有些落寞地离开了。

......

翌日一早,西苑的大门敞开。

有了懿旨兜底,穆明歌自然要给盛嘉德点眼色看看。

为了防止盛老太太仗势欺人,穆明歌特意叫来了穆家的叔伯,还有和将军府交好的郑国公。

有了这个阵势撑门面,在盛家祠堂内,穆明歌就要大闹承德侯府了!

盛嘉德盯着来者不善的娘家人,一脸不屑,“穆明歌,家里有什么事解决不了,非得叫外人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穆明歌不气反笑,回身朝着牌位恭敬行礼,“今天当着盛家列祖列宗的面,我要和你盛嘉德和离!”

“和离?我早就想休了你!”盛嘉德变了脸色,依旧在嘴硬,“你尽管走就是了,难道我承德侯府还留着你不成?”

穆明歌眼神一冷,“我岂是说走就走的?当年我嫁入盛家,可是带了将军府的所有家资当作嫁妆,现在你我和离,是不是也该带走?”

承德侯府早年间就成了空壳子,不然当时盛嘉德也不会死皮赖脸,非得要娶穆明歌过门。他就是看中了穆明歌无依无靠,想要光明正大地吃绝户!

一听到嫁妆,盛嘉德脸色无比难看,“还你嫁妆?穆明歌我告诉你!这是我盛某人休你出门,你还想带着嫁妆走?”

盛老太太不甘示弱,也加入了战团,“我盛家仁至义尽,你还想怎么样?你大可以出去打听一下,承德侯府怎么能让你这般肆意?”

穆明歌早就看透了盛家人,表情淡漠,“盛嘉德,既然我们两看相厌,还不如就此别过,倘若你再苦苦相逼,我也就不再留什么情面了。”

徐盈儿神色怨毒,在一旁尖酸地讽刺道,“唉哟,你这话说得可真好听,凭什么好处都让你一人占了?”

“你和我讲情面?”盛嘉德也是怒道,“你可曾顾及过我们的夫妻之情?每次你看我的眼神,我可还记得呢!你不是拿盛离渊当命根子吗?那就让他和你一起走,别想着沾侯府的光!”

这话听得穆明歌阵阵发笑,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家人能够无耻到这样。

当年盛老太太以死相逼,她这才为盛家延续香火,生下了盛离渊。

以前当他是宝贝疙瘩,现在却成了被人嫌弃的累赘。

而且承德侯府早就败了,还是盛鹤辞凭借军功,才恢复几分往日的样子。

可这又和不学无术的盛嘉德有什么关系?他倒是仗着盛老太太的偏心,在这耍起了威风。

盛嘉德以为拿捏了穆明歌的软肋,就威逼利诱道,“你要是为了盛离渊好,就赶紧净身出户,这样我可以保证,侯府的一切都是他的!”

盛老太太也是假惺惺地劝说,“你可是要想清楚,渊儿可是你的儿子!”

徐盈儿反而装起了好人,“姐姐,同为母亲,我自然明白你的苦衷,可你也得想想孩子啊!”

穆明歌只感觉有些凄凉,这些人为了银子,当真已经没有了良心。

当年她为了孩子委曲求全,结果还不是母子双双没了性命?

“我支持嫂嫂和离。”

一道掷地有声的话语,打断了几人的逼迫。

盛鹤辞走进祠堂,环视四周后,嘴角带了嗤笑,“倘若我今天不回来,我还以为我不是盛家人了呢。”

说着,他看向母亲和大哥,失望溢于言表,“你们这算盘打得精妙,是不是我被利用完了也会被抛弃?”

盛嘉德闻言一滞,赶忙岔开话题,“穆明歌,你最好想清楚!你一个和离的女子,又带着个孩子,离开了侯府的庇佑,你该如何生存?”

他看着穆明歌身后的穆家人,眼中藏着不屑,“如今将军府已经没人了,你这些亲戚自顾不暇,你还指望着他们保你?”

这话引来了穆家的人不满,纷纷开始和盛嘉德争吵起来。

若不是盛鹤辞在一旁,恐怕就要上演全武行了。

正当众人争执不休时,两声尖细声,让祠堂重归安静。

“圣旨到!”

“懿旨到!”

盛鹤辞如今圣眷正隆,皇帝经常赐下圣旨勉励,所以倒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太后的懿旨,却着实少见,听得盛嘉德两腿战战,以为是太后又来催银子了。

两位太监联袂而来,其中一位胖太监尖着嗓子,环视着众人,“你们哪位是穆明歌啊?还不快快接旨?咱家可是等着回去伺候太后她老人家呢。”

穆明歌上前一步,恭敬行礼,“民妇穆明歌接旨。”

胖太监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提了声调,“传太后懿旨,素闻盛嘉德和穆明歌感情不和,不如你们二人就和离了吧!”

说完,他将圣旨交给穆明歌,又不经意开口,“太后说过了,你这次和离可得把嫁妆拿回去了,她老人家最见不得女子被人欺负,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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