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和他一丘之貉的原因?”
两个人确实有不小的共同之处,比如都喜欢买醉,都喜欢夜宿寡妇的床头。
“宴小三,你怎么说话呢?”
旻朝的文武虽然泾渭分明,可宴辞和沈五郎却是打小的情谊,彼此都知根知底。
就连放开嗓子吵架,都能整出不一样的称呼来。
“劝一劝你父亲,莫要和顾家走得太近了,免得日后被牵扯了。”
若是别人,宴辞都懒得给一个眼神。
可是,沈五郎终究不同旁人,也不是旁人!
“我若是能劝得住,还需要钻小寡妇的房,上小娘们的床?”
沈五郎一边说着,一边又给自己满满斟了一杯。
“辞哥儿,我这叫得过且过,逍遥为乐,免得以后连脂粉气也闻不到。”
看到宴辞越来越臭的脸色,沈五郎挤眉弄眼地戳了戳宴辞的腰,笑得一脸暧昧。
“以前的你,不懂男欢女爱的滋味,现在应该明白这里面的欢愉了吧!”
“哥哥我就好这口,这一辈子也不准备改了。”
瞧着他这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宴辞的脸色比刚才更阴沉了几分,说话也更加不客气。
“你瞧一瞧你这模样,沈家日后若是被牵连,你难道想要被卖到下贱之地?”
“……宴小三,有你这样诅咒兄弟的吗?”
“我说得,难道不是实话吗?”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他作为一个读书人难道不明白?
不想着如何自救,反而一个劲堕落。
或许是因为酒气的缘故,二人今日的气性儿都比较大,倒是聊出了不小的硝烟味。
小宁王闻着味走了过来。
虽然不清楚两个人怎么吵起来了,可还是一副和事佬的模样。
“刚才安宁让人来传话,想邀请我们去她的花圃瞅一瞅,二位可愿意一同前往?”
小宁王的个头和长相,都不是太拔尖,扔在人群里也就是普通人一个。
奈何,他穿金带银,富态无比!
圆滚滚的身体甚至带着几分莫名的喜感,深陷的双眼,无时无刻不诉说着他虚不受补的现状。
宴辞对他没有好感,所以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沈五郎听到内宅、后院,像是灵敏的猿猴攀爬到小宁王身边,搂住了他的肩膀。
“小王爷,还是你懂我!”
两个人相视一笑,露出了彼此熟知的坏笑,那跃跃欲试的模样,看得宴辞一阵头大。
这两憨货,若是没有喝酒,他倒是不担心会整出大事来。
毕竟都是世家大族的子弟,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可如今,明显是上头了。
能被宁王妃邀请的内宅女眷,恐怕都不好招惹,若是言语之间冒犯了,恐怕都下不了台。
“辞哥儿,你去不去?”
“嗯。”
“……你开窍了?”
沈五郎猛地瞪大了双眼,那吃惊的模样,好像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似的。
小宁王,倒是没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
他那妹子本就是为了宴辞而来,就算他不过去,她恐怕也能整出别的花样,邀请他过去。
不就是长了一副好皮囊吗?至于让她屈尊降贵?
——女人啊!就是肤浅!
像他这样耐用实惠型的,居然被挤兑的没有一点优势,只能在小家碧玉中横行。
安宁郡主的花圃很大。
整个庭院,都被名贵的花木覆盖,绽放的花蕾更是争奇斗艳,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样。
很难想象,安宁郡主那样炙热如火的性子,居然能养出这么一个宁静致远的花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