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玉瑶傅怀义的其他类型小说《林玉瑶傅怀义的小说退婚后转嫁高冷糙汉,渣男悔疯了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月桦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那现在怎么办?”他的同事易云硕推了推旁边傅怀义的胳膊,小声问道:“你有多少钱?要不咱们帮江庭把这事儿解决了吧。”陆江庭一家一听,都期待的看向易云硕和傅怀义。傅怀义看了看那眼睛都哭肿的小姑娘,说:“我没钱,身上就路费和打算送他们的份子钱。”说罢,他掏出了二十块,道:“江庭,要不我先把份子钱给了吧。”众人:“……”二十块哪里够啊?不过人家能送二十块,也挺大方的。陆江庭尴尬的说:“不用了。”他看向把脸埋在叶莲怀里的林玉瑶,心想这酒席肯定是办不成了。不过好在结婚报道早打上去了,她现在是她的妻子。这波先应付过去,以后再慢慢补偿她。人生长着呢,总有机会哄得她消气。退婚谈不妥?没事。等那结婚报告拿到手了再说。林玉瑶直接把爹娘哄回去。陆江庭...
《林玉瑶傅怀义的小说退婚后转嫁高冷糙汉,渣男悔疯了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这……那现在怎么办?”
他的同事易云硕推了推旁边傅怀义的胳膊,小声问道:“你有多少钱?要不咱们帮江庭把这事儿解决了吧。”
陆江庭一家一听,都期待的看向易云硕和傅怀义。
傅怀义看了看那眼睛都哭肿的小姑娘,说:“我没钱,身上就路费和打算送他们的份子钱。”
说罢,他掏出了二十块,道:“江庭,要不我先把份子钱给了吧。”
众人:“……”
二十块哪里够啊?
不过人家能送二十块,也挺大方的。
陆江庭尴尬的说:“不用了。”
他看向把脸埋在叶莲怀里的林玉瑶,心想这酒席肯定是办不成了。
不过好在结婚报道早打上去了,她现在是她的妻子。
这波先应付过去,以后再慢慢补偿她。
人生长着呢,总有机会哄得她消气。
退婚谈不妥?
没事。
等那结婚报告拿到手了再说。
林玉瑶直接把爹娘哄回去。
陆江庭的所作所为被两个村的人唾弃,这一壶就够他们一家喝的。
回到家后,叶莲和林大为还十分生气,骂骂咧咧个不停。
“玉瑶,你跟娘说,你是真不想跟他过了,还是一时之气?”
这闺女一直跟在陆家那小子屁股后头转,被他哄得五迷六道的。
她现在突然想通了,他们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
所以骂完之后冷静下来,还得认真问一问。
别现在骂爽了,过两天不生气了,她又贴上去,还非他不嫁咋办?
“爹,娘,我是真的不想跟他过了。”
“你不是一时之气?”
“不是,绝对不是。”
叶莲深吸一口气,说:“好,离,这婚得离,必须得离。只要你说不跟他过了,再难我和你爹都帮你离。”
林玉瑶感动不已,“娘。”
“好了好了,别哭了。不就是离个婚?多大事啊,只要你一句话,娘就帮你干到底。”
这年头离婚的人可不多,他们能这么想真的不错了。
林大为也说:“你娘说得对,反正没办婚礼,也没孩子,离了婚你还是黄花大闺女,咱离,不怕。要是等你们办了酒席,再有了孩子,那才叫难。”
在这时候的人眼里,那纸结婚证并不是多重要。
在他们看来,办了酒席,通知了亲朋好友,这才算真结婚。
所以其实就她现在和陆江庭的关系,在大家看来不叫结婚。
林玉瑶吸了吸鼻子,说:“爹,娘,可能没那么严重,不用离婚。”
二人:“……”
“啥?不离婚?闺女,你又犯傻了?”
林玉瑶:“……”他们是误会了。
“不是,我说不离婚,是因为我根本就没和陆江庭结婚,我今儿打了电话去部队把结婚报告拦下来了。”
“啊?真的?”二人惊喜不已。
林玉瑶点点头,“是真的,我留了地址,对方答应把结婚报告寄给我,可能再过十来天就能收到。”
“好好,那太好了。陆江庭那臭小子,还敢拿结婚证绑着我闺女,哼,这下看他咋说。”
“爹,娘,这事儿就我们三个人知道,你们千万不要说出去。”
“嗯?怎么?为什么不能说?”
林玉瑶说:“我看陆江庭一家想用结婚证拿捏我,万一他们知道了,陆江庭在其中使什么坏,把那邮信又截了送回去怎么办?”
二人:“……”
“寄出来了还能截?”
“不知道啊,万一他有门路呢?”
嗯,他们觉得也有道理。
“好,那咱现在不说。别人要问起,我就说我们会想办法离婚。”
傍晚时分,在煤场工作的大哥回来了。
看他浑身黑得只剩两只眼睛在外头,顾不上脏兮兮的一身,就问林玉瑶的情况。
“爹,娘,我怎么听说你们今儿打去妹夫家了啊?”
“是的,那狗东西该打。”
“出什么事了?”
林大力把事情经过简单的和他说了一下。
大哥林刚叹了口气说:“这亲退了也好,要不是小妹喜欢,我就不愿意小妹嫁他们家去。”
“别看陆江庭个人挺优秀的,但是他们家负担太重了。”
“他是他爹娘的老来子,他才二十多岁,他爹娘一个六十了,另一个也快六十了,两人身体都不好,等着人去伺候呢。”
“他虽然有两个姐姐,但咱们这里的习俗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姐姐得照顾她的公婆,哪里会管自己爹娘?这担子以后还不是小妹的。”
林大为抽了口烟,点点头,“是这个理儿,那陆江庭平时在部队里,一年就回来这么几天,是指望不上他的。你小妹要真嫁了他,怎么着也得把公婆熬走了才有好日子过。”
“哼。”叶莲说:“别看他们两个病怏怏的,我看少说也得活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我闺女最好的十年去当伺候人的老妈子啊?他们想得美。这亲退就对了。”
林玉瑶低着头,脑子清醒后,发现家人说的句句在理。
就这样的条件,她之前怎么就对他那么上头呢?
幸好有那个噩梦警示,她清醒了,不然一辈子就完了。
“之前是我不懂事,脑子糊涂了,现在我不会了。爹,娘,大哥,你们放心,我肯定不跟他过。”
“好,你这么想就对了。”林刚本来想拍拍她的肩,一看自己脏兮兮的手,又收了回来。
尴尬的笑了笑说:“我先洗手去,险些把小妹衣服弄脏。”
看着大哥转去后院,她心里五味杂陈。
那梦里的事,是不是全真的呢?该不该全信呢?
如果是真的,那大哥明年会死,会被埋在煤洞里。
可他今年过年就得结婚,他死的时候孩子还在嫂子肚子里。
不成,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得劝大哥在出事前换个工作。
……
这一晚陆家注定是个不眠夜。
际丛看林家不像是开玩笑的,一直劝着陆江庭去把钱要回来,先把婚结了再说。
陆江庭的母亲王翠兰也是这个意思,一直劝,可他都不听。
“你们不用再说了,哪能刚借给人家又去要回来?别说这钱是借给方晴,就算是其他不相干的人,我也不可能把刚借出去的钱要回来。我要是去要了,你让人家怎么说我?”
林玉瑶又抱着爹哭了一阵。
这回林大为与叶莲默契的谁都没吭声,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等着她哭个够,自己开口说。
“爹,娘,我结不了婚了。”
嗯?
两人不明所以。
“结不了婚?这什么意思啊?结婚报告打了,你们还有三天就办酒席了,怎么结不了婚了?”
“我们没有钱了,陆江庭他……他把结婚的一千块钱,包括你们给我的三百块嫁妆全都借给方晴了。他和我说……嗝……和我说不结婚了。”
说罢,林玉瑶把借条拿出来给他们看。
她哭得快要断气,边哭边打嗝。
不过并不是为了不能结婚而哭,但二老不知道。
他们只以为那姓陆的干出些畜生事,糟践他们闺女。
两人看完了借条,一声不吭,各自转身去拿武器。
爹拿了扁担,娘拿了擀面杖,两人直接气势汹汹就往隔壁村冲去。
林玉瑶跟在后面,一边喊一边哭。
邻居都被他们一家的气势吓到。
“林大为,这是咋的了?”
林大为没理他们,气势不减。
又一大娘拉住叶莲,“叶莲,这是咋的了?”
叶莲愤怒的甩开袖子,拿着擀面杖,继续气势汹汹的往隔壁村赶。
两人都一副要找人干架的架势,而且是要干死对方那么凶。
然后,大伙儿又看到林玉瑶哭着追出来。
“瑶瑶,你爹娘这是咋的了?”
“我爹娘……我爹娘要去打陆江庭。”
“啊?你爹娘为啥要打陆江庭?你们不是都要结婚了嘛。”
“我一会儿再给你们说。”林玉瑶推开问话的大娘,急忙追上去。
他们好奇得很,一个个跟在他们一家三口后面,一直到三里外的陆江庭家。
林玉瑶远远的就看到了陆江庭,他正站在他们家院门口,与两个板正的年轻人有说有笑。
林玉瑶梦到过这两个人,如果那梦真的那么真实的话,那么他们两个应该是陆江庭的战友。
一个叫易云硕,另一个叫傅怀义。
两人在家休探亲假,又正好遇上陆江庭结婚,就过来参加他们婚礼的。
他们并不是本地人,得坐大半天的火车才能过来,所以他们提前三天过来,顺便想在这边玩一玩。
应该是今天刚到的。
在梦里,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来的。
陆江庭远远的看到林大为夫妻气势汹汹的样子,心里凉了半截。
“坏了。”
也不知道林玉瑶怎么跟他们说的,二老怒气这么大。
二人看陆江庭面色大变,就问他,“江庭,怎么了?”
“我……我……”他结结巴巴的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而跑在最前头的林大为已经跑到了陆江庭跟前,二话不说,操起扁担就打他。
“你个不干正事的狗东西,老子打死你。”
陆江庭直接伸胳膊出来挡。
扁担打在胳膊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易云硕和傅怀义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作为朋友,肯定不能看着陆江庭被打。
在陆江庭被打一下后,他俩交换眼色,一个空手夺‘白刃’,另一个擒拿,直接把林大为手里的扁担卸了,并把他按在了地上。
这时叶莲也到了。
她还如林大为。
林大为好歹打到一下,她的擀面杖毛没碰到就被卸了,与林大为一样,被人按在地上。
愤怒之下揍渣男的林大为夫妻被人狼狈的按在地上,还吃了一嘴的灰,气得他们破口大骂。
“陆江庭,你个狗东西,敢糟践我闺女。老子不怕你,老子就算告到中央去也要收拾你。”
“夭寿喽,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傅怀义:“……”
易云硕:“……”
好像不对。
这时林玉瑶也冲过来了,对着傅怀义就一阵打,一阵挠。
“放开我娘,放开……”
算他倒霉,谁叫他在顺手边,又压着她娘。
爹是男人就多撑一会儿好了,她得先把娘解救出来。
傅怀义手背都被抓出了血,他松了手,把叶莲放开,又一手把林玉瑶抓住。
林玉瑶顿时感觉那条胳膊强劲有力,如同钳子一般将她桎梏。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你们放开我和我爹,我们就不动手。”她的目的不是打人,而是退亲,还要把陆江庭和方晴钉死在耻辱架上。
傅怀义与易云硕互相递了个眼色,才一起把林玉瑶与林大为给放了。
这时,陆江庭的父母听到动静也出来了,一看乱糟糟的现场忙问:“这是咋的了?”
“亲家,你们怎么来了?”
“呵,还亲家?”叶莲气愤不已,指着陆江庭一家破口大骂。
“我们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你们要这么作贱我闺女?”
这阵仗,让陆江庭面色难看至极。
他一直在看林玉瑶,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跟二老说的,为什么这么生气?
其实,她还真没说啥过分的话,就是没帮他撒谎,顺便哭了好一阵,眼睛都哭肿了。
林大为夫妻从来没见女儿这么哭过,即便她一个字不说,他们也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心下就一个念头,他们要跟陆江庭拼命。
陆江庭的父母不明所以。
“亲家,到底怎么了嘛,江庭怎么作贱玉瑶了?”
怎么作践?
叶莲气愤的道:“让他自己说。”
大家都看向陆江庭。
他只得开口,“玉瑶,我们的事,我不是都和你说清楚了。”
是说清楚了,在梦里林玉瑶闹过一阵后,又被陆江庭哄好。
她回去后,就按照陆江庭说的,哄骗爹娘说部队有紧急任务,婚礼暂时不办了,明年再补上。
爹娘想着反正都打了结婚报告,婚礼晚点办也没事,就没说啥。
可现在她不想成为那个可怜的女人,不要嫁给他,凭啥帮他说谎?
“我不能骗我爹娘,那是不孝。你想骗他们,你自己开口骗。”
陆江庭:“……”都说骗了,我还能开口吗?
再说,他两个战友都在,那个部队有紧急任务的借口根本没法开口。
陆江庭面色铁青,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向二老解释。
“岳父岳母,婚礼暂时没法办了是我的错,我把钱借给了……战友的家属,她有急用。”
“你一个姑娘家不安全,反正没多远。我站得远一些,看你进屋我就走。”
可是她担心被陆江庭看到给他惹麻烦。
傅怀义似乎看出她的顾虑,说:“陆江庭今晚不会来了,他工作忙,这会儿都不定忙完。”
啊?
傅怀义:“走吧。”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走吧。
到了楼下林玉瑶停下来,“我就住这里了,五楼,我自己上去就好。”
“嗯,我在这里等着,你上去了给我招个手。”
这可真是……怪麻烦人家的。
“行。”
林玉瑶拎着包,快速度的爬上了楼。
刚上五楼,迎面就撞上了陆江庭。
他一把抓住她,按在墙上。
林玉瑶吓得惊呼一声,看到是陆江庭才松了口气。
“你做什么?放开我。”
陆江庭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下颚线绷得紧直。
他压低了声音问:“你为什么会和傅怀义一起回来?”
嗯?
还是被他看到了?
算了,看到就看到吧。
她用力的推开他,“不关你的事。”
说罢,拿出钥匙开门。
门一开,陆江庭就紧握住她的手,“什么叫不关我的事?”
林玉瑶:“放手。”
他不但没放,还越捏越紧了。
“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会跟傅怀义一起回来?这么晚了,你们去了哪儿?”
这里隔音效果那么差,她又不敢太大声。
只忍着疼痛道:“就这你就急了?你只知道说我,那你呢?那天你跟方晴关着门在做什么?”
“我……”他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不少。
“你还在意方晴的事?我不是都和你说了,我跟方晴……”
“你跟方晴没什么,行了,这话我已经听过无数次了,耳朵都起茧子了,不想再听了。”
林玉瑶推开他,直接进了屋里去。
陆江庭被堵得哑口无言。
想了想又问:“你和傅怀义……”
林玉瑶直接打断他说:“我跟傅怀义没什么,你不要无理取闹。”
他说过无数次的话,林玉瑶还给了他。
陆江庭愤怒不已,他想问的是她和傅怀义怎么认识的,她就拿自己以前说过的话来堵自己?
可又想到自己以前老说这种话,他又败下阵来。
“玉瑶,别这么跟我说话。我知道你生气,你在跟我赌气,可日子还得过不是?方晴的事……我答应你,我以后注意分寸,她要再找我做什么,我一定跟你商量。要是你不同意的事,我肯定不干。”
呵,话说得好听。
上辈子倒是有过这种经历,她不同意,他是不会直接去做。
但是,他会帮方晴一直劝她,一直给她洗脑。
她死活不同意的时候,他就会恼羞成怒,挑出她的缺点来打压她,知道她同意为止。
林玉瑶知道他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方晴,于是道:“那你以后不要再答应方晴任何要求,你可以吗?”
陆江庭表情僵住,看她不像是开玩笑的,就痛苦的抱着脑袋,用力抓了几把头发。
“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建军救过我的命,我不可以不管她的。我要是那么做了,我还是人吗?”
看吧!
林玉瑶笑了,“所以你好好去报恩就是了,你为什么非要拉上我呢?欠人家的是你,不是我。”
她用力的推他,想把他推出去。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陆江庭单手撑在墙上,她就怎么也推不动了。
他盯着林玉瑶恼怒的道:“我不也救过你的命?你的命都是我救的,你为我做些什么又怎么了?”
林玉瑶僵住。
他以前从来不拿从院塘里救起她说事的,她提的时候,他总是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如果他看到别人落水也会救。
等忙完之后,困意袭来,倒在床上几乎是秒睡。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缘故,这一晚她睡得格外的沉。
一夜无眠,一直睡到天大亮。
她穿好衣服从屋里出来,发现周围静悄悄的。
也是了,那房东阿姨说了,这里住的都是周围工厂里的人,这个点他们上班去了,当然安静了。
林玉瑶收拾一番,又出去买东西。
离婚没那么容易,估计要打持久战。
昨天陆江庭买的东西不多,以为她在这里住不了几天,回头要跟她进家属院,所以很多东西都没买。
但是林玉瑶得考虑长住,还得买做饭的东西。
只是买电炉子好呢,还是买煤炉子好呢,她纠结了好久。
那老板看她拿着电炉和煤炉反复的看,就问她:“你住在那边老街是不是?”
林玉瑶点点头,“是的。”
“那边老街经常停电,你买电炉子也得准备一个煤炉,不然停电了你就没法做饭了。非要选一个,我建议你买煤炉子,停不停电都不耽搁你煮饭。”
是这个理儿。
林玉瑶说:“那我就要这个煤炉子吧,老板,你能便宜点不?”
那老板看她穿着个花布衣服土里土气的,像是山里出来的女娃,想来也没几个钱,就给了她一个便宜的价格。
找钱时,那老板大娘还笑问:“姑娘,你是哪里人啊?长得真水灵。”
林玉瑶微笑道:“我是渝山的。”
“哦,那挺远的。”
……
一应生活用品买好后,林玉瑶拿着换好的硬币下楼去打电话。
她昨天就看到了,楼下小区门口有一个公共电话亭,好多人排队等打电话。
因为那会儿是下班时间。
这个点正是上班时间,电话前一个人都没有。
林玉瑶手里握着一枚硬币,开始在包里找写了号码的纸。
那张纸被她仔细夹在一个小本本上,就着那号码拨过去,不一会儿就接通了。
“喂,你找谁?”
林玉瑶有些忐忑,“我找傅怀义。”
“他没在,上厕所去了,你过十分钟打来吧。”
林玉瑶:“……”
真是不巧啊。
“哎,谢谢。”
林玉瑶挂了电话,顺便看了看时间。
十分钟,也不知道人家上厕所够不够。
还是等二十分钟吧,毕竟打一次投一币,可不便宜啊。
傅怀义跟易云硕从卫生间出来,一边走一边闲聊。
“老张给你介绍那个对象不是挺好的吗?你怎么又拒绝了。”
“丑。”
易云硕:“……”
“你这人也太俗了,我跟你说啊,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得往内里看。人家姑娘长得是不怎么样,但她家世好啊,她父母都是机关单位的,人家可是书记的女儿。”
傅怀义:“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要做了书记的女婿还愁前途吗?”
“我不做书记的女婿也不愁前途。”
“嘿嘿,这倒也是。”
“倒是你,你要不要考虑下?”
易云硕:“……”
“我……”他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说:“我喜欢漂亮的。”
呵?
“看人只看表面那叫俗,你刚才说的。”
“你这说得,好像你不喜欢漂亮的姑娘似的。”
说起漂亮的姑娘,傅怀义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那个姑娘确实漂亮,少有的漂亮。
但他是陆江庭的老婆。
她说要跟陆江庭离婚,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对了,陆江庭昨天回来了?”
“是的,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不是说以后咱们不跟那小子玩了嘛。”
“嗯,我就随口问问。”
易云硕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嘿嘿的笑了,“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起陆江庭老家那边漂亮的姑娘了?”
陆江庭自知理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倒是他爹娘还在为他找补。
“不会的,咱们帮她一回就得了,哪能帮一辈子?玉瑶啊,这次的事,确实是我们家江庭不对。再有下次我不准他再帮了,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林玉瑶鼻子抽了抽,带着哭腔说:“叔,能先把我嫁妆还给我吗?”
啊?
“这……”陆丛看向陆江庭,“江庭,钱都在你手里,你还剩下多少?”
陆江庭摇头,“没有了,全都借给方晴了。”
“啊?你身上一千多块呢,全借了?”
“是的。”他一脸愤慨,看向林玉瑶说:“你怎么出尔反尔?不是说了三个月后再还?”
“三个月?她那店过户后要装修,买需要的器具,开业,三个月能还得上才怪。”
“我说了,她要还不起我帮她。”
林玉瑶惨然一笑,“你不是说,我们要是结了婚,你把钱都给我吗?”
陆江庭:“……”
“你的工资都是我的,你拿什么还?拿我自己的钱还我自己吗?”
众人恍然大悟。
“对呀,小陆,你这么说不等于拿自己的钱还自己吗?你这不是不想让方晴还了吗?”
他本来就没想过让她还,现在被人问得急了,陆江庭直言道:“就算不还又怎么样?建军救过我的命,我的命还值不了这一千多块钱吗?”
林玉瑶说:“大伙儿看到了吧,都是借口。什么借钱,什么帮她还,通通都是他说来哄我的借口。真实情况是,他根本没想过要她还。他欠人家的命,拿他自己的钱去还就是了,凭啥要拉着我一起还?我又不欠他们的。”
“什么你,什么我?我们结了婚,就是夫妻一体,不分你我。”
林玉瑶讥讽道:“是不分你我,你的是方晴的,我的还是方晴,对吧?”
陆江庭:“……”
陆丛:“玉瑶,虽说这事儿是江庭不对吧,但你也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你们的自然是你们俩的,怎么能是方晴的呢。”
陆江庭看着陆丛那干瘦的样子,还烟不离手。
因为长期抽劣质烟,身体差,往后她得伺候他至少十年才会死。
而陆江庭的娘眼睛有白内障,以后会越来越严重。
现在的老太太没有割白内障的概念,后来严重到瞎了她都没割。
伺候死了老头,她又伺候瞎眼老太,怎一个惨字了得?
她不会让自己成为梦里的那个人。
眼看着周围集聚了足够多的人,原因也都解释清楚了,她现在提出退婚就差不多了。
不怪她悔婚,是他陆江庭做得太过分。
“爹,娘,我不愿意过这种生活,我想退婚。”
林大为和叶莲早在看到女儿哭得那么委屈时,就打算退婚了。
听到她说要退婚,两人举四手四脚同意。
“好,这婚咱们不结了。”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陆江庭面色也变了,林玉瑶追着他喜欢这么多年,怎么会退婚?
“你要退婚?”
“是。”
他的瞎眼娘扶着门框,看着林玉瑶模糊的身影说:“玉瑶,婚姻大事可不能开玩笑的,江庭有错,娘帮你打他,让他改,你不能退婚啊。”
听到这话,林玉瑶笑得想哭。
想想梦里那个可怜的女人,听到这瞎眼老太无数次这样的话。
每次她被陆江庭气得不行的时候,这老太太就跳出来说帮她打陆江庭,让她别生气。
然后她象征性的在陆江庭身上拍几下,不痛不痒的骂几句,就转过头来对林玉瑶说,你看,娘帮你打他了,他知道错了,你别怪他了。
周而复始,就这么蹉跎了一辈子。
林玉瑶摇摇头,“您要不要打他,是您的事。我不愿意承担婚后会面临的风险,这婚我必须退,我的嫁妆你们也必须还。”
陆江庭:“林玉瑶,你是认真的。”
“真,比真珠还真,所以请把婚书还给我,嫁妆也退给我吧。”
“可是结婚报告已经打过了,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收到了。咱们可不是退婚,而是离婚。我们是军婚,我不同意,你是离不掉的。”
林玉瑶没说结婚报告正在回来的路上,她怕陆江庭跑去再打个电话,人家又把快递追回去。
于是她说道:“所以你现在是吃定了我,就为了吞我三百块的嫁妆?”
“我……”陆江庭一时语塞,叹了口气说:“我没这么想,我和你结婚不是为了三百块钱。”
“你总是嘴巴说得好听,不过都是些哄我的话,不用兑现,当然怎么说都可以了。”
“但是你做出来的事呢?你说不为我的三百块钱,结果呢?我头天把三百块交到你手里,让你拿去置办结婚要用的东西。第二天你就是拿着我的嫁妆,去还你的人情去了。”
邻居们开始七嘴八舌的说陆江庭,说这小伙子不地道,哄骗林家的小姑娘。
每次都把话说得好听,但做出来的事又是另一回事。
自己欠了别人的命,那就自己去还啊,你把整个人还给人家都行。
但你不能拿人家小姑娘的嫁妆去赔呀,这算怎么回事?
陆江庭被说得面红耳赤,他能不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对吗?
他知道,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然后他觉得林玉瑶既然是他的媳妇,就是自己人,那就得和他夫妻一体。
所以他怎么让她受委屈都是应该的。
她唯一的错,就是做了他的媳妇。
叶莲抱着林玉瑶哭,“闺女呀,你可受罪了。这婚结了也没事,结了咱也离。姓陆的要是不同意离婚,咱们就找他领导去。把他干的龌龊事捅上天去,我就不信了,上头的人能包庇他。”
林大为扬起扁担,说:“你个狗东西敢不离婚老子打死你。”
陆江庭张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他爹陆丛推着他道:“你去把钱要回来,明天就去。玉瑶,我让江庭要回来,这婚别离了,咱们酒席照办。”
“这怎么能行呢?”陆江庭说:“我今天才把钱给人家,明天就去要回来,人家怎么看我?我怎么对得起建军?”
“养孩子花钱?”原来他也知道养孩子花钱啊。
“三分之一?哈?三分之一……你父母年龄大了,是不是也得花钱?”
陆江庭:“……”
“再给他们三分之一,你自己呢?出得花钱吧?剩下的三分之一,也不能全给到我吧?所以……”
林玉瑶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天,都止不住眼泪。
她又想起了梦里的事。
那么真实,就像她亲身经历一样。
一看她哭了,屋里两个男人都急了。
傅怀义正要说什么,被陆江庭抢了先。
“玉瑶,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哭啊。咱不给了,不给了还不成吗?”
“不给?哄我的话?”
陆江庭:“……”
林玉瑶推开陆江庭放在她膝盖上的手,冷漠的说:“算了吧,咱们这辈子没可能。”
陆江庭手下一空,“为什么?”
“因为……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陆江庭:“……”
“不是给多少的问题,我要的是全部,一分都不能分给别的女人。你做不到,就不要来招惹我。”
陆江庭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林玉瑶继续说:“被你算计结了婚,我不会善罢甘休,我也不会和你过日子。”
“你……当真?”
“对,当真。”
陆江庭看向傅怀义,“因为他?”
林玉瑶不愿意连累傅怀义的名声,生气的道:“你不要胡说八道牵扯无辜的人,明明就是因为你跟方晴不清不楚,好意思把罪安在别人身上。”
陆江庭明明知道是因为他和方晴的事,才让林玉瑶不愿意和他过日子。
但是他就是怪上傅怀义了。
玉瑶可能不懂,但他作为了一个男人太明白了。
傅怀义看她的眼神并不清白。
……
陆江庭和傅怀义一起走了,两人沉默着离开。
陆江庭骑的自行车,傅怀义骑的摩托。
他故意把速度放慢,让陆江庭能追上,但也是把他累得够呛就是了。
走到半路,这处人烟稀少,两边是附近村民的油菜花地。
两人不约而同把车停下来,二话不说就打起来。
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
两个人都挂了彩。
打得累了,两人才坐下来说话。
“听阿硕说你请假了,我就知道你来找玉瑶。傅怀义,你别忘了那是我媳妇,你这种行为叫破坏军婚,要是我去举报你,你会被开除军籍。”
傅怀义冷笑道:“呵,军婚?你是指伙同老周骗婚的那种军婚吗?”
“你……”陆江庭惊讶不已,“你怎么知道?”
“哼,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傅怀义淡淡道:“我劝你尽快同意和小林离婚,否则不用你去写举报信,我就先举报你骗婚。”
“你……”陆江庭愤怒的握紧了拳头。
傅怀义冷笑道:“怎么?还想打?”
他是差了他一点,而且今儿他还被他消耗了体力,狂骑了好几公里的车,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陆江庭气愤的说:“你非要跟我作对?”
“我就是看不惯你欺负人家小姑娘。”
“哼,是吗?难道你看上她了?”
傅怀义迅速的冷下脸去,“你觉得是就是吧。”
说完,他拍拍裤子上的灰走人。
这次骑得飞快,陆江庭就算把自行车踩冒烟也追不上。
陆江庭气得半死。
几个同窗,他还能不了解傅怀义吗?
他家世好,上学成绩好,长得也好,喜欢他的女孩子多得很。
上学时候就老收到情书,但他一个都没看上。
傅怀义从来没对那个女孩子这么上心过。
要是没看上,刚才听他这么说,以他的性格他马上就会撇清关系。
可是刚才,他不但没有撇清关系,他还默认了。
陆江庭心中咯噔的跳个不停。
看着林玉瑶,陆江庭眼神又变得柔软起来,“你看看这水里,咱们玉瑶的模样,这不是甩方晴几条街吗?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去喜欢她呢?玉瑶,对自己有信心些,我肯定是喜欢你的。”
林玉瑶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真好看呀,今年才二十岁的自己。
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白里又透着红,像三月里的桃花一样粉嫩。
头发又黑又浓密,编出来两条辫子垂在胸前,怎么看都好看。
这时候的她,还是大乡村里最美的一枝花。
可是,在那可怕的梦境里,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她生孩子,伺候公婆,侍弄家里的几亩里,一群鸡鸭鹅……
生活的重担压垮她,知道陆江庭与方晴纠缠不清,心里的痛楚挤垮她。
到五十多岁时,她的脸上早就看不到现在的影子。
头发花白,掉了没剩多少。
脸上沟壑丛生。
而方晴一辈子没吃过苦,保养得宜。
她明明比方晴小好几岁,看起来却像她妈。
所以……陆江庭后来才会选择方晴,他是个看脸的?
想到这些,她只觉得可笑。
“哦,原来你是看我长得漂亮,才会对我一直纠缠啊。”
陆江庭:“……”
“我要是变丑了呢?”
陆江庭:“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玉瑶,我们多年的感情,肯定不光是因为脸。”
他试图去拉林玉瑶。
被林玉瑶躲开。
“不用了,我不喜欢你了。”
“你……”
“别说了。”林玉瑶突然提高了音量,不耐烦的说:“我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许多事情,我不同你计较了,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缠我?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了。”
说罢,她一脚把陆江庭丢在地上的水果糖踢进院塘里。
陆江庭:“……”看着水里的水果糖,他一阵心疼。
但这次林玉瑶离开他没去追。
他还是觉得她只是气头上,等气过了就好了。
陆江庭回家去,他爹娘就问他怎么样了。
陆江庭摇摇头,“她还生气呢,不肯原谅我。”
“唉!”陆丛磕着烟杆,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黄痰,然后一脚踩上去,左右转几下,黄痰与地板融为一体。
“江庭,这事儿你做得不对呀。”
“爹,我知道错了,早知道借钱能让玉瑶这么生气,我……”他能不借吗?
不,方晴开了口,他还得借。
他只想着,应该再隐秘一些,不能让玉瑶知道。
“让你去要回来你又不肯,现在……唉!你说咋弄吧。”
“爹,娘,你们不用担心,她就是一时之气,等气过了就好了。”
“你咋知道是一时之气?万一她不依不饶,就不嫁你了呢?”
“不可能,你们知道她今儿去城里干啥了吗?”
“干啥?”
“买结婚用的东西去了。”
嗯?
“真的假的?”两老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真的,我都看到了,她们回来背着的背篓里,都是结婚要用的东西。”
啊?
听他这么说,两老才放了心。
“要是这样的话,那你暂时别去他们家惹他们骂你了。大家都冷静一下,兴许过几天气消了就好了。”
陆江庭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
第二天,他骑车去了方晴家。
因为方晴今儿要找装修队,叫她去帮忙。
本来昨天他就得去的,昨天她和那对老夫妻交易房子,说怕被骗叫陆江庭去帮她盯着。
但想着林玉瑶正在生气,他没去找方晴,在家等了林玉瑶一天。
今儿看着方晴一脸无措的样子,他又有些愧疚。
“方……”本来要叫方晴,可又想到玉瑶介意他和方晴的关系,又改了口。
“嫂子,对不起啊,昨天家里有事耽搁了。”
一声嫂子叫得……方晴脸色发白,扯着一个难看的笑,“没,没关系,我听说玉瑶跟你生气了?”
“没事儿,她气几天就好了。对了,你房子买好了吗?”
“买好了,就是……钱花得没剩下多少了。”
“那发廊还还得起来吗?”
“能的,大头花出去了,剩下的钱勉强能把发廊开起来。”
“这就好,那今儿我跟你去找装修工,争取把价格压一压。”
“好,麻烦你了。”
装修可不是天就能搞定的,陆江庭一直陪着方晴跑了整整两天才定下来。
他想着,两天了,林玉瑶也该消气了。
他想找她再好好谈谈。
却不想,方晴又对他说:“江庭,明天是晨晨生日,以前过日子都是他爸爸陪他过的,现在……他爸爸没了,我……”
说话间,她抽泣了两声,才继续道:“你能来吗?晨晨说不想孤单的过生日。”
陆江庭有些错愕,问道:“你不带晨晨回老家和他爷爷奶奶过吗?”
方晴摇头,说道:“他爷爷奶奶住乡下,又没车可以去,十几里路呢。晨晨那么小,他走不去。再说了,后天他还要上学呢,一去一回三十几里路了。”
想想也是。
陆江庭点头道:“那我明天来给晨晨过生日。”
“哎,江庭,谢谢你了。”
“不客气。”
“幸好有你,不然我和晨晨都不知道怎么办。”
为了给王晨,陆江庭还去订了一个蛋糕。
这是最后的钱了,他原本留着回部队的路费。
这下好了,路费都花出去了。
第二天他跟方晴母子过生日,林玉瑶没有去打听,这些话还是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他们家虽然在村里,但属于是城边村。
从他们家到方晴住的筒子楼,也不过才二三里地,跟去陆江庭家差不多远。
由于前几天他们一家去陆江庭家闹得厉害,最大的矛盾就是一个叫方晴的女人。
村里喜欢听八卦的媳妇大婶们,没事的时候专程去筒子楼下的坝子打听,没啥是打听不到的。
“叶莲,你家姑娘没嫁给陆家那小子可是对了,那小子嘴里说着想娶你家玉瑶,实则跟那方寡妇纠缠不清。人家装修,他陪着人家到处跑,大家还以为那是她男人呢。”
傅怀义下意识的就抱住林玉瑶的腰。
嗯?
林玉瑶刷的脸红。
身后也响起傅怀义尴尬的声音,“不好意思啊,刚才路有点儿抖。”
“没,没事,怪我没看清路。”
傅怀义松开了她,发现自己胳膊上全是汗水。
他是她身上的汗水。
傅怀义才猛然想起,她一个小姑娘,在这六月天里载着他骑了这么远,她得多累。
她可真能吃苦,这么累愣是没吭一声。
他认识的那些女孩子,她们吃不了一点儿苦。
要是遇到这种事,怕是早就撂车不干了。
而林玉瑶,再累也忍着。
“你停下来,我走一段。”
“没事。”林玉瑶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继续使劲儿的蹬,“马上要到了。”
从辰山镇的图书馆外,到他们部队山下,十几里路。
林玉瑶咬紧了牙关一直骑,又热又累,都快虚脱了,终于到了。
“傅大哥,你看停在这里行吗?”
傅怀义说:“行的,你停在路边吧。”
“好。”
她松了口气,把自行车停在路灯下。
一下来,她就大口的喘着气,感觉双腿打颤,站都快站不稳了。
怕傅怀义看出来,她还极力的忍耐着。
傅怀义也是,屁股疼,腿麻,担心被她看出来一直忍着,也没敢动。
他怕一动摔一跤可就丢人了。
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她。
汗水打湿了她全身,漆黑的头发贴在脸上,睫毛上都挂着汗珠。
路灯下,她脸上的汗珠闪着橘黄色的光,晶莹剔透。
她整张脸都晶莹剔透。
傅怀义感觉自己又不受控制的心跳加快。
林玉瑶浑然不觉,只觉得自己的样子很狼狈。
她怕傅怀义笑话,还很尴尬的拿了张帕子出来擦汗。
“不好意思呀,我就是爱出汗。”
“嗯。”傅怀义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
因为顺着她的汗珠往下,看到了不该看的。
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重重的呼吸下,胸脯一下一下的上下起伏。
他实在不该看。
两人都因为腿麻站在原地休息。
气氛一下子变得怪异起来。
林玉瑶说:“傅大哥,你先回去吧,我歇会儿。”
她笑笑说:“还是有点儿累。”
傅怀义咳嗽两声道:“我也歇会儿。”
林玉瑶以为他是生病了没什么力气,也没多想。
这么站着不说话也不是事儿,片刻后,傅怀义开了口。
“这几天陆江庭不在本市,你可以放心。”
林玉瑶一怔。
傅怀义解释说:“他接了任务去了隔壁市,估计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林玉瑶顿时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带给我这个消息。等他回来,那位周同志也该休假结束了吧?”
“是的,到时候我介绍你去找他。”
“好的,多谢了。”
休息得差不多了,一看时间不早,林玉瑶对傅怀义道:“我得走了,你……”
“我一会儿就进去了。”
“行,那我走了。”
她刚骑上车,傅怀义就叫住她,“等会儿。”
林玉瑶停下来,“傅大哥,还有事吗?”
傅怀义从裤兜里掏出一块黑黑的东西,递到她面前,她才看清,是一把小型的手枪。
她吓一跳,“傅大哥,你这是……”
“拿着,防身。”
林玉瑶吓得忙不迭的摇头。
这时候国内还没有禁枪,她家里就有,她哥哥每年都拿猎枪去打鸟,打野兔。
但军方的枪她是万万不敢拿的。
“我不能拿。”
傅怀义坚持塞到她手里,“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打不死人,子弹是塑料的。”
塑料的?
“玩具枪啊?”
傅怀义:“……”
“也不是小孩子的玩具枪,比玩具枪劲儿大些。”
这……一定要拿么?
“你一个姑娘家,轮到你值班的时候就到晚上了。这里治安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好,你拿着,没准儿能唬人,不定用得上。”
听他这么说,林玉瑶才收了。
“谢谢你啊。”
“没事,快走吧,一会儿更晚了。”
林玉瑶收了唬人的玩具枪就骑车走了。
傅怀义一直站在路灯下看着,等她远得看不见才放心往回走。
这一晚,傅怀义失眠了,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她全身被汗水浸湿的样子。
夏天的衣服薄,紧紧的贴在身上,白皙的肉若隐若现。
好不容易睡着,他还做梦了。
梦到她全身湿透在自己身下压抑的哭,哭得婉转动听。
更刺激的是,他还梦到陆江庭就在隔壁床睡着。
一边害怕陆江庭听到她压抑的哭声,又一边希望他听到,故意弄得她出声。
那种刺激感,罪恶感,刺激着他全身的神经。
终于,那种刺激感达到了巅峰,大坝决堤,洪水倾泻而下。
这时,隔壁的人在拍他的头。
“喂,哎……”
在梦里,是陆江庭在拍他,陆江庭好像终于发现他被子里还有其他人。
傅怀义一个激灵,直接吓得醒过来。
熟悉的宿舍,熟悉的人。
傅怀义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隔壁,易云硕趴在床头,“阿义,你没事吧?”
“没事。”他声音很哑。
“那你怎么一直在哼哼?”
傅怀义:“……”
“你要不舒服别忍着呀,实在不行咱们去大医院吧,小诊所还是不行。”
“嗯。”他随口应了句,就拉了毯子来把自己裹紧。
湿哒哒的,真的好不舒服。
……
本来他昨天已经好了,今天能正常训练工作。
却不想,大清早的易云硕就已经给他请假了。
不但给他请假了,还给他自己也请假了。
傅怀义抿着唇看着他,眼神有些冷。
易云硕道:“你这么看我干啥?我也是为你好,你不能连自己命都不要了吧,别太拼。”
“你帮我请假,为什么不提前问问我?”
“你昨晚上觉没睡好,一直在哼哼,早上也起不来,你让我怎么弄?”
傅怀义:“……”他早上起不来,确实是因为昨晚没睡好,但不是他想的那样。
“我没叫你是想让你多睡会儿。”
傅怀义一时无言。
“我跟头儿说,你病得厉害,昨晚上睡觉都难受得直哼唧呢。”
傅怀义的身份不简单,他要真病出个好歹来可不得了。
要是换了别人老请假,指定得挨骂。但傅怀义不一样,他们的头儿答应得很干脆。
“我把你的情况和他说了后,他说让我赶紧带你上大医院去看看。”
傅怀义嘴角狂抽,脸都黑了。
易云硕浑然不觉,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你要好些了也快换衣服吧,你这病可不能再拖了。”
“不去。”傅怀义冷冷的说。
“这怎么行呢?”易云硕说:“头儿说了,要看你的病历,你要不去那就是我撒谎,你这不是害我嘛。”
“我已经好了。”
“啊?你好了你昨晚哼唧啥?”
傅怀义:“……”
“那你也得去看看,阿义,哥,傅哥,你要不去头儿得骂死我呀,算我求你了。”
傅怀义无语。
已经这样了,被误会病了总比被误会那啥好了。
行吧,换衣服。
易云硕坚持拉着傅怀义去医院挂号,抽了血。
“是有些感冒,不过你应该用药了吧?”
“是的。”
“拿的什么药我看看。”
傅怀义把药给他看。
看完后说:“这药挺好的,再接着吃两天就成,我就不单独给你开了。”
“谢谢。”
“小伙子还没结婚吧?”
傅怀义:“……”
“嗯,怎么?”
那老头摸着胡子笑笑,“年轻人,适当的释放下挺好的。”
嗯?
傅怀义耳根红了。
“哈哈,别不好意思,谁年轻时都一样。”
傅怀义黑着脸,转身就走。
“哎,等等我。”
幸好有傅怀义在,不然她真不知道陆江庭会对她做什么。
她不安的看向傅怀义。
傅怀义看了地上的陆江庭,淡定的对林玉瑶说:“先开门,把东西放屋里再说。”
林玉瑶点点头,拿出钥匙来把门打开,让傅怀义把东西都放进去。
陆江庭狼狈的爬起来。
林玉瑶以为,两人又得动手。
不想陆江庭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脸颓废的看着他们。
目光在二人间扫了七八遍,最后落在林玉瑶身上。
“玉瑶,如果这是你对我的报复的话,你成功了。”
林玉瑶:“……”
“你找他来气我,真是气到了。我现在很难过,也很后悔。我答应你,以后我不再见方晴母子,大不了我以后每个月给他们一些钱,这辈子都不再见他们行不行?”
林玉瑶:“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爱见不见,我不在乎。”
陆江庭痛苦的抓了抓头发,说:“你别说气话,我认输了还不行吗?我都答应你了,以后一辈子不见他们,还不够吗?”
林玉瑶:“那你准备给他们多少钱?”
陆江庭:“……”
他就这么一说,还没想过。
想了半天,他才低声说:“方晴现在开了发廊,以后赚的比我还多。我随便给一点,当是补偿。”
“随便给一点是多少?”
陆江庭:“……”
不等他回答,她又说:“如果她的发廊关门了,赔钱了呢?”
“不会的。”他直接就说。
林玉瑶:“我说如果,如果呢?如果她的钱赔光了,没有钱生活,你管不管?”
陆江庭道:“玉瑶,没有发生的事不要假设。”
“为什么不假设?你看,我就问如果你都不肯说,你要我怎么信你?”
“你……”他觉得她在钻牛角尖,为了应付他,他只得道:“那就给个最基本的生活费。”
“太笼统了,我要具体数额。”
陆江庭没想到她这么咄咄逼人。
尤其还是在傅怀义这个外人面前。
他觉得当着一个外人聊这些很是憋屈,于是道:“你能不能出去?我和玉瑶两口子谈话,你一个外人在这里算什么事?”
傅怀义冷着脸,拳头捏得比脸还白,一副随时都能和人干仗的架势。
林玉瑶真怕他们又打起来,就说:“方晴不是外人是吧?她是你内人,所以我们结婚这样的大事,她都可以参与进来。”
一提方晴,陆江庭又偃旗息鼓了。
他现在无比后悔,但也没办法。
即便再来一次,他也不能不管方晴。
只是……可能会委婉一些告诉方晴,不能借太多钱给她。
至少,至少要把他和玉瑶结婚的钱留出来,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陆江庭深吸一口气,看向林玉瑶道:“方晴的事,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玉瑶,咱们好好过日子,我给你认错。”
“不要,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陆江庭:“……”
面对她的追问,陆江庭只以为,她只是想要一个暗送具体的数额,然后看能不能接受。
说多了玉瑶肯定不愿意,说少了,以后万一真遇到玉瑶说的那种事怎么办?
一点点钱肯定不够方晴母子生活。
养孩子是很花钱的。
他纠结了半天,说出一个数额。
“我工资的三分之一吧,以后工资涨,物价肯定也会涨。”
呵?
三分一?
她闹这一场,只是从二分之一变成三分之一?
林玉瑶蓦地笑了。
陆江庭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支支吾吾的说:“如果,你……你要是觉得多的话……也可以少一些,但也不能太少,养孩子还是很花钱的。”
听他这么说,林玉瑶蓦地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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