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张俊、刘琦已退,如今中原只剩我一支孤军,若只是如此倒也无妨,可就怕不退兵,朝廷断我粮草啊。若岳帅尚在,事犹可为,唉,到底是皇命难违!”
岳孟德笑着抬手,身后牛皋心领神会,他一抖手中包袱,一颗面白无须的脑袋就咚咚咚地滚到张宪脚下。
军帐里一时寂然,连呼吸声都错落可闻。
张宪冷汗涔涔,指着岳孟德,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你们这是......”
岳孟德飒然一笑,拔出腰间佩剑递给张宪:“人是我杀的,叔父若要给朝廷一个交代,侄儿绝无怨言。”
牛皋也反应过来,他须发皆张,有些不满地说:“姓张的,鹏举叫你提举军务是看得起你。嬴官人是岳帅公子,他尚不惜死,你婆婆妈妈的作甚。”
张宪恼怒,将案上的军报狠狠掷向牛皋,说住嘴,你这个莽夫。
值守的亲兵听到张宪勃然大怒的声音,鱼贯而入,警惕的盯着岳孟德、牛皋。
牛皋将手放在佩剑上,岳孟德巍然不动。
形势一下紧张起来,难道他曹操这次看走眼了?
默了片刻,张宪深吸口气,摆摆手,亲兵们依令退出大帐,封锁帐外七尺的空间。
“你们打算怎么做?”
岳孟德心知事成,他一手拉着牛皋,一手拉着张宪,义正言辞地说:“两位叔父,云绝非意气用事,有此非常之举实是为救父帅、为救两位叔父和我岳家军的诸位袍泽弟兄。”
张宪:???
牛皋其实也摸不着头脑,不过他牛皋是中原人,是喝燕山湖水、听鲁山戏文长大的汉子,此时,只见他一本正经地捧道:“嬴官人何出此言?”
岳孟德顿了顿,在脑海中回忆那个样貌丑陋的士子骗他时的语气腔调,他唏嘘道:“官家今年三十有三,膝下无子,天下的苍生黔首因此戏称官家为赵九...赵九妹。云言救父亲、叔父绝非虚言,我父子叔侄存亡之理,皆在这三个字里。两位,请试想之,妹者,无后也,如此是江南半壁还是天下九州,都无后嗣可传,他又何必冒险收复中原